第19章 青霄劍域,混沌破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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攬月殿的刺殺事件,如同投入深潭的石子,在青雲宗高層激起了一圈隱秘的漣漪後,迅速被壓下。沒有證據指向丹霞峰主,宗門維持著表麵的平靜。但所有明眼人都知道,沈清弦與丹霞峰一係,已是不死不休之局。
宗門大比依舊如火如荼地進行著。沈清弦憑借混沌噬天訣鬼神莫測之能,一路勢如破竹。她的對手,無論是老牌金丹長老,還是各峰天才弟子,往往在她那包容萬象、吞噬一切的混沌靈力麵前,撐不過三招兩式。她的名聲,在弟子中已從“魔女”悄然轉變為帶著敬畏的“沈長老”。
終於,大比進入了最後的決戰。剩下的四人,除了沈清弦,便是掌門首徒雲澈,劍峰首席大弟子淩絕霄,以及一位常年閉關、修為已達金丹後期巔峰的戒律堂長老,鐵刑。
抽簽結果,沈清弦對陣淩絕霄,雲澈對陣鐵刑。
淩絕霄,人如其名,性格孤高絕傲,一身劍道修為已臻化境,乃是宗門內公認的劍道天才,僅次於雲澈。他看向沈清弦的目光,充滿了劍修的純粹與戰意,並無太多雜質。
“沈長老,請。”淩絕霄抱劍一禮,劍氣衝霄。
“請。”沈清弦神色平靜。
戰鬥一開始,淩絕霄便毫無保留。劍鋒出鞘,龍吟震天!萬千劍光化作一條咆哮的劍氣長龍,撕裂空氣,帶著無堅不摧的意誌,直斬沈清弦!這是劍峰絕學“蒼龍劍訣”!
沈清弦能感受到這一劍中蘊含的極致鋒芒與毀滅之力,遠超趙乾之流。她不敢怠慢,雙手在身前劃圓,混沌靈力奔湧,化作一麵不斷旋轉的混沌磨盤,正麵迎向劍氣長龍。
“嗤嗤嗤——!”
劍氣與混沌磨盤瘋狂碰撞、湮滅、吞噬!刺耳的聲音響徹擂台。那足以斬斷山嶽的淩厲劍氣,竟被混沌磨盤一點點磨碎、分解,化為精純的金屬性能量,反哺沈清弦自身!
淩絕霄瞳孔微縮,他感覺到自己的劍氣如同泥牛入海,力量在飛速流失!但他劍心堅定,毫不動搖,劍勢再變!
“萬劍歸宗!”
他身化劍光,人與劍合,瞬間分化出成千上萬道虛實難辨的劍影,從四麵八方、上下左右,無死角地刺向沈清弦!每一道劍影都蘊含著致命的殺機!
麵對這鋪天蓋地的劍影,沈清弦依舊立於原地,隻是周身混沌光暈流轉得更急。
“混沌……領域。”
她輕聲低語,以自身為中心,一個直徑三丈的微型混沌領域驟然展開!領域之內,光線扭曲,靈氣紊亂,仿佛自成一方小天地。
那萬千劍影射入混沌領域的瞬間,速度驟減,軌跡扭曲,威力更是被領域內無處不在的混沌之力迅速分解、同化!如同飛蛾撲火,未能觸及沈清弦衣角,便已消散殆盡!
領域!她竟然在金丹期就初步掌握了領域之力!雖然範圍極小,但那是元嬰修士才能觸及的範疇!
台下嘩然!高台上諸位長老再也無法保持鎮定!
淩絕霄顯出身形,臉色蒼白,持劍的手微微顫抖。他最強的兩式劍訣,竟被對方如此輕易化解!那種力量上的絕對差距,讓他心生無力。
“我……輸了。”他收劍入鞘,坦然認輸,眼中雖有失落,但更多的是對更強力量的向往與思索。
沈清弦微微頷首,撤去領域。吞噬了部分劍氣,她的混沌金丹似乎更加凝練了一絲。
另一邊,雲澈也毫無懸念地擊敗了鐵刑長老。他展現出的實力深不可測,劍法堂皇大氣,靈力精純磅礴,隱隱已有元嬰氣象。
最終的對決,在萬眾期待中到來——沈清弦,對陣雲澈!
掌門首徒,對陣新晉的魔功長老!正統大道,對陣詭異混沌!
兩人立於擂台,尚未動手,無形的氣勢已然在空氣中碰撞,激起陣陣漣漪。
“沈師妹,請。”雲澈神色鄭重,青霄劍已然出鞘,劍身清光流淌,散發出浩然正氣。
“雲師兄,請。”沈清弦能感受到雲澈體內那如同汪洋般深不可測的靈力,以及那股中正平和的劍意,與她的混沌吞噬之道截然相反,卻同樣強大。
沒有多餘廢話,雲澈率先出手。他知道沈清弦功法的詭異,絕不能讓她將戰鬥拖入消耗。
“青霄劍域——開!”
他一聲清喝,手中青霄劍綻放出萬丈清光,瞬間籠罩了整個擂台!劍域之內,劍氣如絲,縱橫交錯,每一縷劍氣都蘊含著淨化與鎮壓之力,仿佛能滌蕩世間一切汙穢與邪祟!這正是雲澈苦修而成的劍道領域,威力遠非沈清弦那初成的混沌領域可比!
沈清弦頓時感到周身一緊,仿佛陷入泥沼,行動受限,連混沌靈力的運轉都滯澀了幾分。那無處不在的淨化劍氣,更是不斷消磨著她的混沌之力,讓她感到極其不適。
“好強的領域!”她心中凜然。雲澈的實力,果然名不虛傳。
“青霄一劍!”
雲澈人隨劍走,化作一道貫穿天地的青色驚鴻,直刺沈清弦!這是凝聚了整個劍域力量的一劍,至純至淨,至剛至陽,仿佛要代表天道,審判一切異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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麵對這避無可避、淨化萬物的一劍,沈清弦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壓力!混沌噬天訣本能地瘋狂運轉,丹田內的混沌輪回丹以前所未有的速度旋轉起來!
不能硬接!也不能單純吞噬!這一劍蘊含的浩然正氣與淨化法則,對混沌之力有一定的克製!
電光火石之間,沈清弦福至心靈。她想起了墨淵印記中關於混沌演化的真意,想起了水火相衝最終融合的經曆。
她不再試圖去吞噬或對抗那淨化之力,而是……引導!演化!
她雙手在身前虛抱,混沌靈力不再呈現吞噬一切的黑色,而是化作了不斷流轉、相互依存的陰陽二氣!陰陽魚緩緩旋轉,中心一點混沌本源沉浮不定。
“混沌化陰陽,陰陽衍萬物!”
那至純至陽的青霄一劍,刺入陰陽魚範圍的瞬間,其蘊含的磅礴浩然正氣,竟被那流轉的陰陽二氣引導、分化!陽氣被陰魚吸納,劍氣被陽魚消磨!
並非吞噬,而是……分解與轉化!
那驚天動地的一劍,威力被層層削弱,最終在觸及沈清弦身前尺許之地時,已然威力大減,被沈清弦指尖彈出的一縷混沌指罡輕易點碎!
“什麽?!”雲澈臉色終於變了!他這凝聚了劍域之力、自信足以鎮壓任何金丹的一劍,竟被對方以這種聞所未聞的方式化解了!
她不僅吞噬,更能演化、轉化!
高台上,掌門玄璣真人猛地站起身,眼中爆發出前所未有的精光:“混沌生萬物……她竟已觸摸到了這等境界?!”
沈清弦化解了這一劍,也並不輕鬆,臉色微微發白。但她眼神明亮,仿佛打開了一扇新的大門。原來,“混沌噬天訣”並非隻有吞噬一途,更能演化萬法,以彼之道,還施彼身!
她看向雲澈,主動發起了進攻!
她身形晃動,混沌領域再次展開,但這一次,領域之中不再是單純的吞噬之力,而是演化出種種異象——時而烈焰滔天,時而冰封萬裏,時而劍氣縱橫!雖然徒具其形,未得其神,但那瞬息萬變的攻擊方式,已然讓雲澈的青霄劍域應接不暇!
雲澈將劍域催發到極致,青霄劍舞得密不透風,堪堪擋住那層出不窮、屬性各異的攻擊,心中卻是越打越驚。這沈清弦,簡直是個怪物!她的靈力仿佛擁有無限可能!
久守必失。終於,在沈清弦模擬出一道蘊含著一絲火精本源的混沌火焰,強行燒穿劍域一角的瞬間,雲澈的防禦出現了一絲破綻!
“就是現在!”
沈清弦眼中厲色一閃,並指如劍,一道凝聚了她此刻對混沌之道全部理解的指罡——混沌破法指,如同穿越虛空般,點向了雲澈因防禦出現破綻而微微震蕩的青霄劍!
“叮——!”
一聲清脆的鳴響,並非金鐵交擊,而是道則的碰撞!
雲澈渾身劇震,隻覺得一股包含著吞噬、分解、演化、寂滅等多種意境的詭異力量,順著青霄劍傳入體內,瘋狂衝擊著他的經脈與金丹!他悶哼一聲,連退七步,嘴角溢出一絲鮮血,青霄劍域也隨之劇烈波動,幾乎潰散!
他敗了!
雖然隻是稍遜半籌,但他知道,若非沈清弦最後似乎有所收斂,那一指足以重創他的金丹!
全場,死一般的寂靜。
所有人都看著擂台上,那個依舊站立,周身混沌氣息緩緩平複的青衫女子。
她贏了。
她戰勝了掌門首徒雲澈!
她以這種顛覆認知的方式,登頂了此次宗門大比!
沈清弦緩緩收回手指,看向臉色複雜的雲澈,微微躬身:“承讓,雲師兄。”
雲澈擦去嘴角血跡,深吸一口氣,壓下體內翻湧的氣血,苦笑道:“沈師妹道法通玄,雲某佩服。”
高台上,玄璣真人緩緩坐下,看著沈清弦,目光深邃如海。
“此戰,沈清弦勝。”
“即日起,沈清弦為宗門第十位核心長老,享供奉翻倍,可入‘萬法閣’頂層,參悟三日!”
塵埃落定。
沈清弦站在擂台之巔,接受著無數震撼、敬畏、乃至恐懼的目光。
她知道,經此一戰,她在青雲宗的地位,將無人可以撼動。
然而,就在她心神微鬆的刹那,識海中墨淵的印記,再次傳來一絲波動。這一次,並非畫麵或信息,而是一種極其隱晦的……牽引之力!仿佛在指引著她,前往宗門某個被重重禁製封印的古老禁地!
與此同時,遠在隕星淵底。
墨淵把玩著指尖一縷模擬著沈清弦最後那“混沌破法指”意境的能量,猩紅的眼眸中,興味盎然。
“種子已播下……”
“是時候,讓她去觸碰一下,這個世界真正的……秘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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