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跋山涉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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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嫣兒將一張小桌架到床上,拎來化妝箱取出一根清香點上,插到橘子上擺在桌板上,說:“你按照法門繼續運氣,眼睛盯著香頭,如果香頭突然炙亮,說明你體內的金蠶蠱在吸食香火,這時候你就在心裏問阿依在哪,金蠶蠱就會給你提示了。”
    我疑惑道:“它的提示是怎麽樣的?”
    劉嫣兒白眼道:“這我怎麽知道,反正你照做就是了。”
    劉嫣兒出去後我就照做了,但我盯著香火運了半天氣都沒半點反應,還差點盯成了鬥雞眼,隻覺頭暈眼花。
    正當我想放棄的時候香頭卻突然亮了,清香朝我鼻子飄來快速吸了進去,但卻不嗆鼻,反而讓我產生了飄飄欲仙的感覺,差點讓我沉醉其中了,幸好我還記得劉嫣兒的叮囑,忙在心裏默念阿依在哪。
    默念完後我的視線突然模糊了,但模糊的視野裏卻有一個清晰小點,這小點快速飛出窗外,以極快的速度掠過街道、高樓,徑直飛向遠處朦朧的大山,然後在深山老林裏轉來轉去的穿梭,最後停留在一個吊腳樓的寨子前,然後小點就模糊了。
    等視野再次清晰後就恢複到病房裏了。
    可能是剛才那小點在深山老林裏轉來轉去,把我轉的有點想吐,我慌忙端起床下的痰盂嘔吐了起來。
    門外的劉嫣兒和丁行知聽到嘔吐動靜跑了進來,問我怎麽回事,我就把情況說了下。
    劉嫣兒欣喜道:“是金蠶蠱指路了,那你記得小點掠過的地方嗎?”
    我愣了下,尷尬道:“剛才那感覺像千裏眼似的,我覺得很新奇,一時忘了記路徑了。”
    劉嫣兒氣的不行,罵道:“你怎麽跟丁老三似的,老幹這種本末倒置的事,真是服了。”
    丁知行不滿道:“我說劉嫣兒,你別每次罵人都帶上我好吧,我招你惹你了啊,什麽叫本末倒置,男人嘛,遇到好玩的事都這德性,這叫永遠是少年……。”
    劉嫣兒哼道:“你看看你都多大了,好意思說自己是少年?”
    見兩人又要吵起來了,我忙勸道:“你們別吵,都是我的錯,我在來一次就行了,別傷了和氣。”
    說罷我就繼續盯著香頭運氣,但折騰了好半天那種感覺再也沒出現過了。
    劉嫣兒馬上就知道怎麽回事了,說:“別費勁了,金蠶蠱吃飽香火睡覺了,這法子估計每天隻能用一次。”
    我內疚道:“那怎麽辦?”
    丁行知想了想問:“你仔細回憶回憶剛才看到了什麽有特點的地方?”
    我回憶了下驚喜道:“還真有,我記得剛剛小點穿過了一座山峰,這座山峰很像雷鋒帽,這個算有特點嗎?”
    丁行知趕忙從包裏拿出手提電腦查了起來,不一會就查到了一張圖片,遞給我看是不是這座山,我連忙點頭說是。
    丁行知將信將疑道:“你確定?你不是說阿依是紅河人嗎,這山可不是紅河的山,是玉溪新平的帽耳山,是哀牢山的支脈山峰,離這可有兩百多公裏,別你拿個杯的搞錯了,害我們白跑一趟。”
    我盯著看了半天還是覺得就是剛才看到的山峰,堅定道:“沒看錯,就是這座山!”
    劉嫣兒說:“阿依是個生苗人,常年生活在大山裏,跟外界接觸的不多,她哪知道自己算是紅河人還是玉溪人,金蠶蠱既然指出來了應該不會錯,那就別磨嘰了,收拾東西走吧。”
    丁行知看看時間說:“這都半夜了,人都困了怎麽開車,要不明早在走吧?”
    劉嫣兒自顧自的往外走去,丁行知隻好作罷,轉而對我說:“她說的也對,還是連夜過去吧,多耽擱一秒你就多一分風險,我們在樓下等你,你趕緊下來。”
    我換掉病號服,匆忙收拾了東西下去,隨後我們三人便朝著新平過去了。
    次日早上,我們找到了金蠶蠱指出的帽耳山,然後我再次利用金蠶蠱去尋找路徑,這次我學聰明了,把山裏有特點的奇石、植被給記下來,勉強算是有了地圖。
    雖然有金蠶蠱每天指一次路,但山裏的地形太過複雜,不管我怎麽認真記還是容易記錯,因此我們隻能走走停停,穿過小溪、山穀,翻過崇山峻嶺,帶來的幹糧吃完了,我們就找山裏的野菜、野果和菌子吃。
    隨著我們深入常年霧靄繚繞的哀牢山腹地,我們徹底分不清具體在什麽地方了,因為所有電子設備在這都失靈了,劉嫣兒說這裏的地磁異常,指南針都沒法用,好在還有金蠶蠱可以依靠,隻是苦了我了。
    因為我體內的汙穢還沒排幹淨,每天都要腹痛拉肚子,雖然症狀越來越輕,但在這大山裏這麽拉簡直太要命了,加上金蠶蠱又喜好大油食物,逼得我必須每天要吃油膩的東西,隻是這窮山惡水的哪來的油水,偶爾能抓到一隻山雞就算大餐了。
    好在劉嫣兒早有準備,出發前找飯館買了一缸豬油帶著,實在沒什麽油水的時候,我就用勺子挖一坨豬油直接生咽,總不能虧待了金蠶蠱,它要是發飆了,那我們就完了。
    雖然豬油很香,但這樣單吃味道就另當別論了,惡心的我想吐,別提有多難吃了,以至於多年以後我看到豬都有應激反應,甚至連豬肉都不敢吃了。
    期間丁行知還因為吃了山裏的有毒菌子,半夜起來抱著大樹在那又哭又笑、又親又啃,我和劉嫣兒聽到動靜鑽出帳篷看到這一幕都很懵,過去拽他,他還打我們,非說我們是牛頭馬麵來索他老婆的命,他還拿出法器施法要搞我們,幸好劉嫣兒及時把他打暈,才沒有釀成慘劇。
    我問劉嫣兒怎麽回事,劉嫣兒這才告訴我丁行知以前有個小嬌妻,比他小十來歲,他很愛這小嬌妻,兩人的感情很好,可惜這小嬌妻患有遺傳病,根本治不好,丁行知什麽醫治手段都用過了,還是沒用,隻能眼睜睜看著小嬌妻撒手人寰。
    我這才明白丁行知為什麽對情那麽感慨了。
    我們就這樣曆時八天,總算有驚無險找到了那個位於哀牢山腹地深處的苗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