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以點破麵,金石為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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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四強戰前夕,林凡正在自己的小院裏,反複推演著明日與周通的對戰。周通的《厚土訣》防禦極強,靈力雄渾,自己的“驚雷一指”雖穿透力驚人,但能否破開其全力防禦,仍是未知之數。他需要找到更有效的方法。
    就在這時,院門外傳來一陣嘈雜聲。
    “林凡!滾出來!”王昊那令人厭煩的聲音響起。
    林凡眉頭一皺,推門而出。隻見王昊和幾個跟班站在外麵,王昊手裏還拎著一個看起來沉甸甸的、密封著的瓦罐。
    “沈師兄說了,看你明日要挨揍,特意‘賞’你點好東西補補!”王昊臉上帶著惡意的笑容,將瓦罐粗暴地塞到林凡懷裏,“這可是沈師兄‘精心調製’的‘十全大補湯’,趁熱喝了吧你!哈哈!”
    說完,也不等林凡反應,王昊便帶著人哄笑著離開了。
    林凡抱著那尚有餘溫的瓦罐,麵色陰沉。沈逸又在搞什麽鬼?這罐子裏是什麽?毒藥?還是新的羞辱方式?
    他本能地想將這罐子扔掉,但想起之前的種種,猶豫了一下,還是將其拿回了屋內。
    他小心翼翼地打開密封的罐蓋,一股難以形容的、混合著多種藥材和……某種金屬鏽蝕般的刺鼻氣味撲麵而來,令人作嘔。罐子裏麵是黑乎乎、黏稠無比的糊狀物,怎麽看都不像是能入口的東西。
    “果然……”林凡眼中閃過一絲怒意,沈逸這是在戲弄他嗎?
    他正欲將其處理掉,目光卻無意間掃過罐子內壁靠近底部的位置,那裏似乎用某種尖銳之物,刻著幾行極小、極不起眼的字跡!
    林凡心中一動,強忍著不適,將罐子傾斜,湊近仔細看去。
    隻見那幾行小字寫道:
    “厚土非無隙,聚力於一點,久攻其不變,金石亦可穿。”
    “其力發於地,下盤為其根,撼其根基,其勢自潰。”
    “剛不可久,柔不可守,以震代刺,或有效。”
    字跡潦草,仿佛倉促間刻下,但內容卻讓林凡渾身一震!
    這分明是針對《厚土訣》的破解之法!指出了其防禦並非完美無瑕,需要將力量凝聚到極致,持續攻擊一點;點出其力量源於大地,下盤是關鍵;甚至提出了另一種思路——以震蕩之力代替單純的穿透!
    這……這真的是沈逸“賞”給他的?用這種隱秘的、近乎侮辱的方式?
    林凡看著那罐散發著怪味的“湯”,又看了看那幾行救命的提示,心情複雜到了極點。憤怒、疑惑、感激……種種情緒交織,讓他一時間竟不知該如何是好。
    最終,求勝的渴望和對力量的追求壓倒了一切。他默默地將那幾行字記在心裏,然後將罐子裏的“湯”倒掉,清洗幹淨。他沒有喝那惡心的東西,但沈逸的“提示”,他收下了。
    這一夜,林凡沒有睡覺,而是根據那幾句提示,反複琢磨,嚐試著將庚金之氣的鋒銳與靈力震蕩結合起來,尋找著擊敗周通的方法。
    ……
    翌日,半決賽第一場,林凡對陣周通。
    擂台之上,周通如同磐石般屹立,周身土黃色靈力湧動,形成一層凝實的護體罡氣,給人一種無可撼動之感。
    “林師弟,請。”周通抱拳,語氣沉穩。
    “周師兄,請。”林凡眼神銳利,體內靈力與那絲庚金之氣已然調整到最佳狀態。
    戰鬥一開始,周通便采取了守勢,厚重的土行靈力遍布周身,穩紮穩打,顯然是想憑借修為優勢消耗林凡。
    林凡並未急於進攻,而是圍繞著周通遊走,指尖金芒吞吐,不時點向周通護體罡氣的不同位置,似乎在試探著什麽。
    台下眾人看得分明。
    “林凡在找周通的防禦弱點!”
    “沒用的,周通的《厚土訣》防禦是同階頂尖,幾乎沒有弱點!”
    “看來林凡要止步於此了。”
    趙虎在台下冷笑連連。
    沈逸則暗自點頭:“對,就是這樣,先感知他力量的流轉和薄弱點!”
    片刻之後,林凡眼中精光一閃,他找到了!在周通靈力運轉的某個特定節奏點,其胸腹之間的防禦會出現一絲極其細微的、幾乎可以忽略不計的凝滯!
    就是現在!
    林凡身形驟然停頓,不再遊走,而是深吸一口氣,將全身靈力與庚金之氣瘋狂壓縮,凝聚於右手中指!這一次,他並未追求極致的穿透,而是在指尖凝聚的力量中,加入了一種高頻率的、細微的震蕩!
    “破!”
    他低喝一聲,一指點出!速度並不算最快,但指尖所過之處,空氣都發出低沉的嗡鳴!
    周通感受到這一指的不同,臉色微變,全力催動厚土罡氣!
    “咚!”
    指罡與厚土罡氣悍然相撞!發出一聲沉悶如敲擊巨鍾的巨響!
    沒有立刻穿透,那厚重的罡氣劇烈波動起來,以林凡的指尖為中心,泛起一圈圈肉眼可見的漣漪!那高頻的震蕩之力,如同鑽頭般,不斷侵蝕、瓦解著堅實的防禦!
    周通隻覺得一股奇異的震蕩之力透體而來,讓他氣血翻騰,靈力運轉都出現了一絲紊亂!他心中大駭,想要穩固防禦,卻感覺腳下的大地似乎都傳來了一絲輕微的震動,讓他下盤微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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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是現在!”
    林凡敏銳地捕捉到周通那一瞬間的破綻,指尖凝聚的力量猛然二次爆發!
    “哢嚓!”
    一聲輕微的碎裂聲響起!那堅實的厚土罡氣,竟被林凡以點破麵,結合震蕩之力,硬生生地鑽開了一個孔洞!指力雖已削弱大半,卻依舊透入,點在了周通的膻中穴上!
    “唔!”
    周通悶哼一聲,身形劇震,連退數步,護體罡氣瞬間潰散,臉上充滿了難以置信的神色!
    他的防禦……被破了?!被一個煉氣二層的弟子,正麵攻破了!
    全場,再次陷入死寂。
    所有人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周通那號稱外門最強的防禦之一,竟然真的被林凡找到了方法擊破!
    看台上,趙虎張大了嘴巴,臉色煞白。
    蘇妙然眼中異彩連連,心中已然斷定:“果然!沈師兄連破解厚土訣的方法都早已為林凡備好!昨夜那罐‘湯’,定然另有玄機!”
    沈逸則是在心裏打了個響指:“漂亮!不枉我偷偷摸摸刻那幾行字!業力善就是不一樣,悟性真高!”
    主持長老深吸一口氣,壓下心中的震驚,朗聲宣布:
    “林凡,勝!”
    歡呼聲再次為林凡響起!他不僅贏了,更是以一種打破常規、極具智慧的方式,戰勝了以防禦著稱的強敵!
    林凡站在台上,微微喘息,感受著體內消耗巨大的空虛感,以及獲勝後的暢快。他抬起頭,望向看台。
    沈逸依舊在那裏,臉上帶著一絲“算你走運”的不爽表情,但這一次,林凡仿佛從他眼中,看到了一閃而過的、如同師長看到弟子有所成就般的……認可?
    林凡握緊了拳頭,心中的那個答案,呼之欲出。
    沈逸,你的偽裝,我快要揭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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