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荒原異變,神秘窺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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斷斷續續的殘缺意念,如同驚雷般在楚風腦海中炸響,震得他神魂搖曳,久久無法平靜。
生命源地?這片死寂、荒涼、吞噬一切生機的絕地,在無法想象的久遠過去,竟然曾是一片生命的搖籃?那所謂的“生命源井”又是什麽?魔潮?斷裂?守護種子?等待歸來?
每一個詞匯都蘊含著驚天動地的信息量,卻又模糊不清,如同霧裏看花,讓人心癢難耐,又毛骨悚然。
他低頭看著泉眼中那點微弱的七彩光芒,心中湧起無限波瀾。這碎片,是那“生命源井”殘留的結晶嗎?它在等待誰的歸來?林昊的混沌之氣能引動它,難道……
楚風不敢再深想下去,那牽扯的因果太過龐大,遠非現在的他所能承受。當務之急,是利用這處暫時的安全所,盡快恢複實力,應對未知的危機。
七彩光罩之外,那源自地底的沉重心跳聲依舊如同催命符般咚咚作響,雖然被光罩削弱了大半,但依舊持續不斷地抽取著他們的生命精氣,隻是速度緩慢了許多。光罩本身的光芒,也在以肉眼難以察覺的速度,一點點地變得黯淡。
它無法一直支撐下去。
“我們必須抓緊時間恢複!”楚風沉聲道,將身上最後幾塊劣質靈石分給王猛和周琳,自己則盤膝坐在祭壇邊緣,全力運轉《星衍經》和霸拳功法,吸收著光罩內那相對稀薄卻純淨的能量,同時警惕地感知著外界。
王猛二話不說,吞下靈石,再次進入那種與洪荒氣息共鳴的狀態,體表暗金光芒流轉,傷勢和氣血都在快速恢複,甚至隱隱有突破的跡象。周琳也專心療傷,引導生命星泉殘留的藥力化解最後的毒素。
那幾個年幼的星靈似乎對七彩光罩感到十分親切和安心,不再哭泣,好奇地圍著那口幹涸的泉眼飛舞,偶爾灑落點點純淨的星輝,那星輝融入光罩,竟能讓光罩的黯淡速度稍稍減緩一絲。
時間在壓抑的寂靜中緩緩流逝。
約莫過了小半個時辰,楚風忽然猛地睜開雙眼,銳利的目光掃向光罩外的某個方向。
“有東西在靠近!”他壓低聲音,全身肌肉瞬間繃緊。
王猛也立刻驚醒,抓起石斧,凶悍地看向那邊。周琳緊張地握緊了拳頭。
隻見光罩外灰敗的迷霧中,隱約出現了一些蹣跚、扭曲的身影。它們並非活物,而是一具具早已腐朽、穿著古老破碎盔甲的屍骸!這些屍骸眼中閃爍著幽綠的光芒,骨骼呈現出一種不祥的灰敗色澤,仿佛被這片荒原同化,變成了它的傀儡。
它們似乎被光罩內的生命氣息所吸引,正搖搖晃晃地圍攏過來,用枯骨手掌拍打著七彩光罩,發出令人牙酸的摩擦聲。
“是荒原死骸!”楚風認出了這些東西,古籍中有零星記載,是寂滅荒原中最常見的威脅,由古代隕落於此的生靈屍骸所化,不死不滅,極度難纏。
好在這些死骸實力似乎並不太強,大多相當於苦海境,隻有少數幾具散發著道宮境的波動。它們無法突破七彩光罩的防禦。
但它們的數量越來越多,從四麵八方的迷霧中不斷湧出,很快就將光罩圍得水泄不通,層層疊疊,如同灰色的浪潮,瘋狂地衝擊著光罩。光罩開始劇烈閃爍,黯淡的速度明顯加快!
“這樣下去光罩撐不了多久!”周琳花容失色。
王猛怒吼一聲,就要衝出去廝殺。
“別出去!”楚風攔住他,“外麵心跳聲的抽取之力更強,一旦離開光罩範圍,我們瞬間就會被吸幹!而且這些鬼東西殺之不盡!”
他目光急閃,猛地看向那口泉眼和其中閃爍的七彩晶體碎片。既然林昊的混沌之氣能激發它,那麽……
楚風嚐試著將一絲微薄的霸拳真氣,模擬出些許混沌的“化”之意境,小心翼翼地渡向那七彩碎片。
嗡!
七彩碎片再次亮起,光罩似乎穩固了一絲,但對那些死骸的排斥力並未增加。
不行,力量屬性不同,效果有限。
“王猛,用你的氣血之力試試!要那種洪荒古老的感覺!”楚風急聲道。
王猛雖不明所以,但對楚風無比信任,立刻催動體內那新生的洪荒氣血,一拳隔空轟向泉眼,一股蠻荒、磅礴的血氣能量湧向七彩碎片。
這一次,七彩碎片反應強烈了不少,光芒明顯亮了一截,光罩也變得更加凝實,將最內層的幾具死骸直接震成了齏粉!
有效!但這同樣消耗王猛的本源氣血,無法持久。
就在楚風思考對策之時,他背上的林昊,似乎又被外界的混亂和能量波動所驚擾,眉頭微蹙,指尖無意識地再次溢出一縷比頭發絲還要纖細的混沌之氣,飄飄悠悠地融入了七彩碎片之中。
霎時間!
七彩碎片爆發出前所未有的璀璨光芒!整個光罩瞬間變得凝實無比,如同七彩水晶鑄就!一股溫和卻浩瀚磅礴、蘊含著生滅輪回意境的能量以泉眼為中心,如同水波般向外擴散!
嗤嗤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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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被這七彩波紋掃中的荒原死骸,如同遇到了克星,身上的灰敗死氣如同冰雪消融般迅速褪去,眼中的幽綠光芒熄滅,骸骨嘩啦啦散落一地,徹底失去了活性,仿佛被淨化了其中蘊含的荒原詛咒!
一圈波紋擴散開來,光罩周圍上百具死骸瞬間被清空!更遠處的死骸仿佛遇到了天敵,發出了無聲的恐懼嘶嚎,驚恐萬狀地向後退去,再也不敢靠近光罩分毫!
危機,再次解除。
楚風三人看著這神奇的一幕,都是又驚又喜。
“大哥太厲害了!”王猛咧嘴大笑,對林昊的敬佩簡直無以複加。
周琳也美眸放光,看著林昊的眼神充滿了感激和好奇。
楚風卻微微皺眉,他看著再次沉寂下去的林昊,心中憂慮更深。林昊這種無意識的出手,每次似乎都消耗巨大,並非長久之計。必須盡快讓他蘇醒,或者找到徹底安全的地方。
經過這兩撥衝擊,七彩光罩雖然穩固,但明顯比之前黯淡了至少三分之一。那地底的心跳聲依舊頑固地滲透進來。
不能再待下去了。
楚風站起身,目光堅定:“我們必須離開這裏,尋找真正的出路。這光罩支撐不了多久,而且目標太明顯,隻會引來更多的麻煩。”
王猛和周琳點頭同意。
然而,就在他們準備收拾離開時,楚風忽然感到一股極其隱晦、卻冰冷徹骨的窺視感,從極遠處掃過!
那感覺一閃而逝,卻讓他瞬間汗毛倒豎,如墜冰窟!
那不是荒原死骸那種無意識的惡意,也不是紅發老者或黑袍人那種貪婪的敵意,而是一種……高高在上、冷漠無比、仿佛在觀察螻蟻般的審視目光!
有什麽東西,一直在遙遠的暗處,冷靜地注視著他們剛才經曆的一切!
是寂滅荒原本身的意誌?還是某個更加恐怖的存在?
楚風猛地抬頭,望向窺視感傳來的方向,那裏隻有灰敗的迷霧和暗紅色的天空,空無一物。
但他確信,那不是錯覺!
“怎麽了?”王猛察覺到他的異常。
“……沒什麽,快走!”楚風壓下心中的寒意,沒有說出來徒增恐慌。他背起林昊,毫不猶豫地選擇了一個與那窺視感來源截然相反的方向。
王猛和周琳抱起星靈,迅速跟上。
一行人衝出七彩光罩,再次沒入那死寂荒涼的灰霧之中。地底的心跳聲和抽取之力立刻重新降臨,但經過短暫的休息和恢複,他們暫時還能承受。
這一次,楚風將《星衍經》的感知力提升到極致,同時仔細感應著懷中那幾頁太古道經殘片的微弱共鳴。既然此地可能與生命源地有關,或許太古道經能指引方向。
果然,在他的刻意引導下,太古道經殘片對某個方向產生了一絲微弱的牽引感!
雖然那個方向傳來的氣息更加危險和古老,但總比漫無目的地亂闖要好!
“這邊!”楚風指引方向,三人頂著巨大的壓力,在荒原上艱難前行。
一路上,他們又遭遇了幾波荒原死骸,但數量不多,都被王猛悍勇地劈碎。也遇到了一些更加詭異的存在,比如能吞噬神識的虛無陰影、由怨念凝聚而成的哭泣幻象,都被楚風以霸拳陽剛之氣和《星衍經》的推演提前規避。
途中,他們再次發現了一處類似的小型遺跡,裏麵有一尊殘破的石像,石像手中托著一盞早已熄滅的青銅燈。王猛嚐試著注入一絲洪荒氣血,那燈盞竟然短暫地亮起了一簇豆大的、昏黃的火焰,形成了一個更小的安全區域,讓他們再次得以喘息。
楚風在石像基座上,又發現了一些古老的刻痕,與之前得到的信息相互印證,拚湊出更多碎片:
“……源井枯竭……魔氣倒灌……” “……諸聖隕落……以身補天……” “……火種不滅……希望猶存……” “……歸途……在……墟眼……”
信息依舊殘缺,卻指向了一個名為“墟眼”的地方。那裏,似乎是離開的關鍵,也可能是最終極的危險所在。
而太古道經殘片的牽引,似乎也指向那個方向。
沒有退路,隻能向前。
再次休息後,三人繼續上路。越往那個方向走,地麵的顏色越發深邃,漸漸變成了一種暗紅色,仿佛被鮮血浸染後又幹涸了無數歲月。空氣中的腐蝕性能量反而減弱了,但那種生命的抽取感卻更強了,甚至開始侵蝕人的神智,耳邊仿佛有無數充滿怨毒的囈語在回蕩。
前方,出現了一片巨大的、如同被巨斧劈開的峽穀。峽穀深處,彌漫著濃鬱的、化不開的暗紅色霧氣,那令人心悸的“墟眼”,似乎就在峽穀的盡頭。
而到了這裏,那一直如影隨形的地底心跳聲,反而詭異地消失了。
一種暴風雨來臨前的死寂,籠罩了四方。
楚風三人停在峽穀入口,望著那深不見底、仿佛通往地獄的裂穀,心中都充滿了前所未有的凝重和不安。
那最後的窺視感,似乎也正是從這峽穀深處傳來。
這裏,就是一切的終點嗎?
楚風深吸一口氣,正準備邁步。
突然!
他背後的林昊,身體猛地劇烈顫抖起來!不是之前那種無意識的波動,而是仿佛承受了巨大痛苦般的痙攣!
他額頭上,一個極其複雜、閃爍著混沌光芒的古老符文,不受控製地浮現出來,明滅不定!
與此同時,峽穀深處那暗紅色的濃霧瘋狂翻湧起來,仿佛有什麽東西被徹底激怒,發出了無聲卻震撼靈魂的咆哮!
一股比之前紅發老者恐怖十倍、百倍的邪惡、死寂、瘋狂的意誌,如同海嘯般從峽穀深處爆發出來,瞬間將三人徹底淹沒!
“呃啊!”王猛和周琳同時慘叫一聲,抱頭跪倒在地,七竅中都溢出了鮮血,神魂仿佛要被撕裂!
楚風也是眼前一黑,霸拳真氣自主爆發護體,卻如同紙糊般被輕易撕裂,哇地噴出一大口鮮血,單膝跪地,死死支撐,眼中充滿了無盡的駭然!
這氣息……遠超道宮!甚至可能超越了仙台境!
而這恐怖意誌的目標,赫然是——他背上正在劇烈掙紮、額頭符文狂閃的林昊!
它認識林昊?!或者說,認識林昊混沌體根源的某種東西?!
巨大的危機,前所未有的死亡陰影,瞬間降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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