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0章 閻父之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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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在對麵的山坡,已經被內力橫推,夷為平地。
    在那片廢墟之中,一個人被砸進了廢墟,全身衣服寸寸崩碎,大口咳血...
    “噗嗤!”
    薑無夜撐在地上,臉色極其難看。
    “這家夥憑什麽能傷我?”
    他再也笑不出來了。
    他以為自己能夠輕鬆殺死閻風甲的。
    畢竟自己自幼就掌握薑家血脈,學習天宮世界所有的武道絕技。
    他閻風甲也不過步入武道五年時間。
    為什麽?
    為什麽他能傷自己?
    即便是這場戰鬥他險勝一籌,但無疑他已經輸了。
    “我要殺了你,一定要殺了你!”
    感覺尊嚴被踐踏的薑無夜,吃力的站了起來,一瘸一拐走向那斷開的橋頭。
    然而閻風甲卻仿佛已經徹底斷絕生機,隻是站在那裏,巋然不動。
    就在這時候,忽然一隻手出現在了薑無夜的身後。
    “天宮薑家的小子,事情做的有些過頭了。”
    “這場你們年輕人的遊戲就到此結束了吧,該收手了。”
    一襲紫袍,黑發油亮的老者站在了薑無夜的身後。
    “龍虎山老天師?”薑無夜一怔,如臨大敵迅速跳開。
    他全盛狀態都打不過這老神仙,如今又怎麽可能殺得死對方呢?
    可以說,現在隻要老天師想,他薑無夜就要留在這裏了。
    然而老天師卻沒有想要殺他。
    “去吧,現在你已經完成了你的任務,該回到天宮薑家去了,代我向你奶奶問個好。”
    薑無夜不甘心看了一眼閻風甲。
    老天師遺憾的也看了過去,長歎道,“這一次就算他不死,估計後半輩子也徹底報廢了。”
    “一個對你毫無威脅的廢人,難道你也想要辱沒薑家之名,趁此機會下毒手?”
    “行,”薑無夜冷笑一聲,“反正今天我也玩的有點盡興了,華夏不虛此行。”
    說完薑無夜一臉輕鬆離開。
    可在還沒有走出多遠,他撲通一聲重重到底,竟是昏迷了過去。
    “這個渾蛋...”薑無夜其實也是強撐罷了,滿臉的不甘心,“沒有想到,他能夠把我逼到這個地步...”
    隨著薑無夜在昏迷的前一刻,一對女生白帆布鞋出現在了他的前麵。
    世界徹底暗了下來。
    “師父,他尚存一絲氣息,但估計氣海徹底碎了,”李清風來到閻風甲的身邊,一臉的遺憾。
    這麽好的苗子,若是再沉澱幾年,將來成就不知道能達到怎樣不可想象的高度。
    然而他卻在這裏,自毀前程。
    老天師走來,單手點在了閻風甲的百匯穴上,看著他道,“閻娃子,如今你氣海粉碎,內力無法再凝聚,空有一身絕學,你後悔嗎?”
    沒有回答,閻風甲隻是站在那裏,雙眸空洞。
    “師父,他應該是刺激太大,現在已經進入了死機,自我封閉的狀態了。”
    “帶他跟我走吧,”老天師歎氣,向前走去。
    半個小時後...
    老天師以無上內力,強行留住了閻風甲的性命。
    苦口婆心道,“事情既然已經發生,那邊無可挽回,做人向前看,走到盡頭自有路。”
    “閻娃子,你氣海雖然已經粉碎,但也並非完全無法恢複。”
    “論醫術,你六師父的鬼穀傳承,並不會輸我龍虎山的山字門。”
    “但氣海修複之法,我卻有獨門秘法,你可想要?”
    閻風甲沒有回答,隻是看著天花板發呆。
    “行吧,那邊等你緩和過來,咱們再說,”老天師看閻風甲拒絕跟任何人交流,走了出去。
    結果不久,護士進來給閻風甲換藥,發現床上空空如也。
    “師父,閻風甲跑了,”李清風氣喘籲籲前來報道。
    “讓他去吧,現在的他,誰的話也聽不進去,我相信他自己會消化掉的。”
    ......
    閻家祖地。
    秦婉秋哭的幾乎暈厥,一直守在閻父的屍體旁邊。
    外麵雷聲大作,傾盆大雨嘩啦啦落下。
    一旁的沈曼臉色凝重,不斷命人去尋找閻風甲的消息。
    然而直到半夜,卻毫無線索。
    “行了,別哭了,”沈曼氣不打一處來,對秦婉秋道,“現在閻風甲的生死才是最重要的,哭有什麽用?”
    秦婉秋擦了擦淚水,哽咽道,“是我沒用,當時我要是反應過來,擋在爸的麵前,就不會發生這樣的事情了。”
    “擋,你怎麽擋,那家夥跟閻風甲一樣,都是武者,那速度你也看到了,他子彈都能夠躲開。”
    沈曼在大廳來回踱步,看了一眼已經失去生機的閻父,長歎道,“如果閻風甲也出現意外,你打算怎麽做?”
    秦婉秋嬌軀一顫,她也不知道。
    沈曼抱胸走來,“老爺子的後事我會安排,閻風甲我也會派人去找。”
    “你先保住身子,等我消息,不管閻家結局如何,我沈曼絕對不會坐視不管。”
    沈曼雖然接近閻風甲是利益為先。
    但在這些日子接觸下來,她也並非冷血無情的女人。
    這件事情,誰也沒有想到。
    可已經發生,她就不能跟秦婉秋這個小女人一樣,光在這裏哭。
    然而就在沈曼轉身離開,忽然雨中一個人走了進來。
    “閻...閻風甲!”
    沈曼嬌軀一顫,從迷茫到驚喜,激動的衝了出去。
    可閻風甲卻無視了,走進了大廳。
    還沉浸在自己悲痛世界的秦婉秋,絲毫沒有察覺身後之人。
    直到那冰涼的大手落在她的肩膀,打濕了她的肩膀,她才茫然回頭看去。
    當看到閻風甲時,秦婉秋哭的更加大聲了起來。
    “風甲,你沒事吧?”
    “你有沒有受傷啊?”
    閻風甲很平靜,隻是抱著秦婉秋,看著地上已經失去了生機的父親。
    沒人知道此時此刻,他到底在想什麽。
    “婉秋姐,事情已經發生,你別難過,我爸如果看到我們做兒女的,自暴自棄,他也會走的不安心的。”
    閻風甲竟然反過來安慰秦婉秋,但過於的平靜卻讓二女有些害怕。
    “閻風甲,你...還好吧?”沈曼走來,蹲在地上,一隻手親親落在閻風甲冰涼的後背。
    閻風甲看向沈曼,“幫我爸準備一些後事,我要親自送我爸下葬。”
    “哦,好,”沈曼愣了愣,還是點頭迅速命人準備後事。
    接下裏的日子,閻風甲親自操辦父親的後事,來送行的客人,他甚至偶爾會笑著迎接。
    一些人是自己父親生前的老朋友或者合作的生意夥伴。
    閻風甲自始至終都表現的禮數周到,無可挑剔。
    即便第七天時,他親自將父親的骨灰盒入土,還宴請四方。
    直到最後送走了顧叔,顧藏鋒,他依然平靜如水。
    然而他越是這樣,秦婉秋和沈曼二女就越害怕。
    畢竟閻風甲過於平靜,讓她們不知道接下來會麵臨什麽。
    晚上,冷清的閻家祖地。
    白天還生機勃勃的閻風甲,仿佛徹底斷了線一般,躺在那冰冷的床上猶如失去了靈魂的屍體。
    “風甲,我能進來嗎?”
    門外秦婉秋敲了敲門。
    見沒有回答,秦婉秋拿著一些老爺子生前的私人物品走來。
    “這些東西,都是爸活著時候的一些個人物品,我覺得應該交給你來處理。”
    “婉秋姐,這七天你也累了,早點休息去吧,東西就放在那裏。”
    秦婉秋欲言又止,她想要為閻風甲做點什麽,但似乎都顯得有些蒼白。
    “好,你早點休息。”
    秦婉秋頷首走了出去。
    這時,閻風甲聽到那包袱之中,傳來熟悉的電子音樂聲音。
    疑惑的他起身去打開。
    裏麵陳列的都是一些老物件,但老爺子都沒有舍得丟掉。
    而不斷響起機械版的電子音樂,竟然是閻風甲兒時的一塊兒童手表。
    原來自己爸一直給他留著,隻要電池沒電了,他就會重新買一個按上去。
    在閻風甲離開閻家的那些年,他似乎一直保留著這個兒童手表。
    或許是老人睹物思人吧。
    空巢老人,堅守在那個家,天天拿著自己兒子小時候求著他買的兒童手表,等待他回家。
    但閻風甲毫無波動,甚至眼淚都流不出來。
    事實上,這七天,所有人都在擔心他。
    可隻有他清楚,自己並沒有預料的那般痛苦。
    唯有平靜。
    平靜的他覺得自己是不是一個不孝子?
    薑家血脈骨子裏,就是冷血無情的壞種?
    否則,為什麽自己爸離開了人世,他連哭都哭不出來呢。
    直到這時,閻風甲看到一個老舊的刮胡刀。
    深夜的他,睡不著,看著鏡子裏滿臉胡茬的自己,無比滄桑。
    他響起自己十八歲那一年,父親教他刮胡子,說現在他是一個男人了。
    要學會儀容儀表。
    閻風甲撫摸著這個刮胡刀盒子,嘴角不住上揚。
    仿佛父親就站在他身後,又當爹又當媽的,溫柔握著他的手,教他如何去刮胡子。
    他來到浴室,打開了那老古董都舍不得丟掉的刮胡刀。
    然而就在閻風甲拿起刮胡刀,想要處理掉自己的胡渣。
    “這是...”
    閻風甲瞳孔一縮,整個人頓覺天旋地轉,噗通一聲跪在了地上,潮汐般的窒息翻湧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