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磐石城夜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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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幕如潑墨般徹底籠罩了磐石城,這座在黑森林邊緣矗立了百年的雄城,此刻像一頭蟄伏的巨獸,緊繃著每一寸“筋骨”。
    城牆上的火把被依次點燃,橙紅色的火焰在呼嘯的夜風中劇烈跳動,將斑駁的城牆映照得忽明忽暗,士兵們的影子被拉得又細又長,在磚石上晃出搖曳的輪廓。
    城防隊的士兵們分成兩班,每班值守四個時辰,此刻換班的號角剛在城樓下歇去餘音。
    值夜的士兵們各自站定崗位,甲胄碰撞的“哐當”聲混著夜風的嗚咽,在城牆上此起彼伏。
    每個人的臉上都凝著化不開的警惕,指節因緊握著手中的武器而泛白——長刀的木柄被汗水浸得發潮,弓箭的弓弦繃得筆直,鐵劍的刃口在火光下泛著冷冽的光。
    所有人的目光都死死盯著前方的黑森林,那片無邊無際的黑暗裏,仿佛藏著無數擇人而噬的猛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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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夜和蘇夢橙被分到了同一班,兩人並肩站在城牆中段的垛口旁。
    白夜身形挺拔,一頭惹眼的白發在火光下泛著淺淡的銀輝,赤紅色的眼眸比城牆上的火焰更亮,卻透著與年齡不符的沉靜。
    蘇夢橙站在他身側,她將雙臂抱在胸前,指尖無意識地摩挲著袖口,試圖驅散夜寒,也驅散心底的不安。
    耳邊是夜風穿過城樓縫隙的呼嘯聲,像極了妖獸臨死前的嘶吼,更遠處的黑森林裏,偶爾傳來幾聲模糊的獸吼,忽遠忽近,讓人心頭發緊。
    蘇夢橙靠在垛口上,偏頭看向白夜,聲音壓得很低,像怕驚擾了黑暗中的什麽:“你說,這次的小獸潮會很嚴重嗎?我聽我爸說,上次小獸潮,城防隊可是傷亡了不少人——城西的張叔就是那時候沒的,他女兒現在還跟著奶奶過呢。”
    白夜順著她的目光望向黑森林,那裏隻有濃得化不開的黑暗,他輕輕搖了搖頭:“我不知道。”頓了頓,他補充道,“但今晚的氣氛不對勁,比上次演練時壓抑多了。”
    他能清晰地感覺到,空氣中似乎都彌漫著一股危險的氣息,那是妖獸身上特有的腥臊味,混著泥土和腐葉的味道,正順著夜風一點點飄向城牆。
    他下意識地摸了摸頸間的黑色玉佩,觸手冰涼,像一塊普通的黑石。可就在指尖觸到玉佩的瞬間,玉佩突然微微發熱,散發出一絲極其微弱的微光,淡得像螢火蟲的尾焰,一閃而逝。
    白夜心頭一怔,連忙眨了眨眼,再去看時,玉佩已經恢複了冰涼,仿佛剛才的暖意和微光都是錯覺。
    “怎麽了?”蘇夢橙注意到他的動作,好奇地歪了歪頭,目光落在他的頸間,“你總摸那枚玉佩,是有什麽特別的嗎?”
    “沒什麽,”白夜迅速收回手,將玉佩重新塞進衣領,指尖還殘留著一絲若有若無的暖意,“可能是有點冷,摸著涼快的東西能清醒點。”
    蘇夢橙“哦”了一聲,沒有再多問,隻是將雙臂抱得更緊了些。
    就在這時,城牆上最高的了望塔突然傳來一聲淒厲的驚呼,像一把尖刀劃破了夜空:“快看!黑森林那邊有動靜!好多綠眼睛!”
    所有人瞬間警覺起來,原本還帶著幾分疲憊的士兵們瞬間挺直了脊背,紛紛朝著了望哨所指的方向望去。
    隻見黑森林的邊緣,原本漆黑一片的林地裏,突然亮起了無數雙綠色的眼睛,像墳地裏的鬼火一樣在黑暗中閃爍。
    那些眼睛越來越多,從最初的十幾雙,到幾十雙,再到上百雙,密密麻麻地鋪在森林邊緣,沿著城牆的方向不斷延伸,看得人頭皮發麻,連呼吸都跟著變沉。
    “是青紋狼!”一個粗獷的聲音突然響起,趙剛手持一柄一人高的大刀,大步走到城牆中央。
    此刻他眉頭緊鎖,聲音裏滿是凝重:“所有人準備戰鬥!弓箭手到左側垛口集合,箭尖裹火油!近戰隊員守好城門和城牆缺口,別讓它們爬上來!”
    城牆上的弓箭手迅速行動起來,有人抱著箭筒跑到左側,有人從城樓下搬來裝著火油的陶罐,將箭尖浸入火油中,再湊到火把上點燃。
    瞬間,數十支燃燒的箭矢在城牆上亮起,橙紅色的火光映著弓箭手們緊繃的臉。
    青紋狼是一階妖獸,體型比普通的狼要大上一圈,成年的青紋狼肩高能到人的腰際,身上覆蓋著深灰色的皮毛,皮毛上布滿了青色的紋路,奔跑時那些紋路會隨著肌肉的收縮微微發光。
    它們速度快,爆發力強,鋒利的爪子能輕易撕開普通的皮甲,而且通常是成群出沒,一旦形成獸潮,就算是二階武者也得小心應對。
    很快,第一隻青紋狼從黑森林裏衝了出來。它的四肢肌肉緊繃,奔跑時幾乎聽不到腳步聲,隻有青色的紋路在黑暗中留下一道模糊的殘影。
    它朝著磐石城的城牆奔來,在距離城牆還有五十步時,突然加快速度,縱身一躍,試圖跳上城牆。
    緊接著,第二隻、第三隻……無數隻青紋狼像潮水一樣從森林裏湧了出來,數量至少有三百隻。
    它們踩著同伴的身體向前衝,有的朝著城牆跳躍,有的則圍著城牆打轉,尋找可以攀爬的缺口,形成了一股恐怖的獸潮,那密密麻麻的身影和此起彼伏的狼嚎,讓城牆上的士兵們心髒都跟著狂跳。
    “放箭!”趙剛的聲音再次響起,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
    “咻咻咻!”無數支燃燒的箭矢劃破夜空,像流星一樣射向青紋狼群。
    不少青紋狼被箭矢射中,火油粘在它們的皮毛上,瞬間燃起大火。被點燃的青紋狼發出淒厲的嘶吼,在地上翻滾著試圖滅火,卻反而將火焰引到了同伴身上。
    一時間,黑森林邊緣火光四起,狼嚎聲、火焰燃燒的“劈啪”聲和士兵們的呐喊聲混在一起,將夜的寧靜徹底撕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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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境界:一品到九品低品一品到三品,中品四品到六品,高品七品到九品)、皇者境、聖人境、帝尊境、種子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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