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3章 劍痕刺破混沌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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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轟——!
    刹那間,林修遠感覺自己的犬爪不再屬於自己。
    那不是血肉,而是一團純粹到極致的毀滅風暴!
    金色的劍意從掌心肉墊中噴薄而出,狂暴、蠻橫,不帶絲毫章法,卻蘊含著撕裂蒼穹的無上意誌。
    他身下那張象征著他擺爛生涯的金色躺椅,在頃刻間發出不堪重負的哀鳴。
    躺椅表麵流轉的無數玄奧符文,是他簽到萬年換來的安逸法則,是世間一切“懶”之道的具象化。
    然而此刻,這些符文在這股野蠻的劍意麵前,脆弱得如同陽光下的初雪。
    “哢嚓!哢嚓嚓!”
    符文被硬生生撕裂、扭曲、重組!
    金光爆閃,整個雪宮都被這股力量震得嗡嗡作響。
    原本慵懶舒適的躺椅,在劍意風暴的切割下,徹底分崩離析,那些破碎的符文碎片並未消散,而是在空中自行排列,最終烙印成兩個頂天立地的古樸劍紋——《荒天訣》!
    這才是《荒天訣》的真麵目!
    不是什麽心法口訣,而是一種霸道絕倫、銘刻於天地間的法則劍痕!
    林修遠渾身劇痛,感覺靈魂都要被這股力量撐爆。
    他下意識地扭頭,張開犬口,用盡全身力氣狠狠咬向脖頸上那圈冰冷的項圈。
    那是夜無月給他戴上的,是束縛,也是他偽裝成寵物的身份象征。
    他要咬斷它,掙脫這虛假的身份!
    然而,犬齒剛剛觸碰到項圈的刹那,異變再生!
    環繞在他周身的《荒天訣》劍氣,仿佛受到了某種指令,瞬間收縮,化作一道道凝實無比的金色鎖鏈,錚錚作響,反向纏繞在他的脖頸和四肢上,與那項圈融為一體!
    一道冰冷、不帶任何感情的宏大意誌,直接灌入他的腦海:
    “假裝獻祭的利息已到賬——以汝之劍道,鑄就永世閉環的枷鎖!”
    什麽?!
    林修遠心神劇震。
    他過往為了獲得獎勵,曾無數次在係統麵前“假裝”舍生取義,獻祭自身。
    原來,每一次的“假裝”,都被天地法則記了賬,如今連本帶利地償還了!
    他賴以自傲的劍道,竟成了囚禁自己的牢籠!
    這鎖鏈,便是他的劍意所化,除非他能強到自己打敗自己,否則永無掙脫之日!
    就在他被這突如其來的法則反噬震懾心神的瞬間,一股極致的殺意從側後方襲來!
    夜無月那個被他一爪拍碎的替身容器,那些散落的碎片並未消失,而是在虛空中詭異地蠕動、聚合,轉瞬間也化作了一張躺椅!
    與林修遠的金色不同,這張躺椅是純粹的血色,散發著濃鬱的殺戮與暗影氣息。
    一柄漆黑如墨、仿佛能吞噬一切光線的暗影匕首,從血色躺椅的扶手中無聲無息地探出,以一個刁鑽狠辣到極點的角度,直刺向空中那《荒天訣》劍紋的核心!
    這一擊,快得超越了思維!
    林修遠瞳孔猛縮,身體的本能快過了大腦的思考。
    他甚至來不及轉身,一條毛茸茸的黑色犬尾,攜帶著雷霆萬鈞之勢,猛地向後橫掃而出!
    “鐺!”
    一聲清脆的金鐵交鳴之聲響徹虛空。
    暗影匕首被犬尾精準地格擋開來,但那股陰冷的刺殺之力,依舊在尾巴尖留下了一道細微的劍痕。
    然而,就是這道劍痕,仿佛成了一個引爆點!
    一股昏昏欲睡的疲憊感,伴隨著磅礴的劍意,從尾巴尖瘋狂蔓延開來。
    那道小小的劍痕無限拉長、擴展,竟在林修遠的身後,化作一道貫通天地的巨大虛影!
    那虛影手持一把看不清模樣的巨劍,劍尖斜指蒼天,一股“我欲安睡,天亦不可擾我”的霸道劍意彌漫開來。
    又一道宏大的意誌降臨:
    “懶癌反噬的利息已到賬——以汝之睡意,凝固萬古劍意。劍道通天,一夢萬年!”
    林修遠驚愕地發現,自己曾經每一次的偷懶、每一次的假寐,都不是白費的!
    那些被他用來睡覺的時間,竟然都在無形中積攢著一種奇特的“睡意劍魄”。
    如今,這股力量被徹底激活,化作了他最強的守護!
    他還沒來得及消化這接二連三的變故,另一邊的林半夏也發生了異狀。
    她那個片刻不離身的藥箱,“砰”的一聲自動打開,無數珍稀藥材衝天而起。
    其中,最引人注目的,是那些散發著柔和光暈的忘憂花瓣。
    花瓣在空中飛舞、重組,竟凝成一支晶瑩剔透的針劑,針劑內,混沌氣息流轉,正是“混沌抑製劑”!
    “咻!”
    藥劑化作一道流光,精準地注入那《荒天訣》的劍紋之中。
    與此同時,久違的係統提示音,終於在林修遠腦中響起:
    “警告!檢測到宿主隱藏行為‘假裝咬斷尾巴’已激活法則反噬!”
    “反噬清算中……宿主過往的每一次‘假裝重傷’‘假裝斷尾求生’行為,都將轉化為對混沌本源的削弱。”
    “滴!檢測到宿主擁有sss級功德金輪,當前可選擇抵消部分法則反噬,是否使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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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修遠心中一凜,原來他曾經為了騙取同情和獎勵,假裝被妖獸咬斷尾巴的黑曆史,也被翻了出來!
    這反噬,竟是直接作用於他最根本的混沌道體!
    然而,他根本沒有時間選擇!
    因為,一股更加恐怖、更加純粹的力量,降臨了!
    白若雪手中的冰晶權杖,毫無征兆地脫手飛出。
    那權杖在空中劃過一道優美的弧線,杖尖閃耀著比恒星更璀璨的光芒,以前所未有的決絕姿態,狠狠刺入了《荒天訣》劍紋的核心——與剛才暗影匕首攻擊的,是同一個位置!
    這一次,不再是攻擊,而是共鳴!
    權杖刺入的瞬間,林修遠體內的混沌法則,如同找到了宣泄口一般,與權杖的力量瘋狂共鳴起來。
    “轟隆隆!”
    整座雪宮,不,是整個雪國秘境,都開始劇烈顫動。
    那成千上萬年來由白若雪親手凝聚的冰晶,在這一刻全部融化、升騰,化作億萬柄鋒銳無匹的冰晶長劍!
    這些冰劍在空中盤旋、飛舞,最終組成一個覆蓋了整個天穹的無上劍陣!
    每一柄劍,都蘊含著一絲雪帝傳承的法則之力。
    宏大意誌第三次降臨,這一次,帶著審判般的威嚴:
    “假裝輪回的利息已到賬——汝曾偽裝墮入輪回,騙取混沌本源。如今,輪回已至,抉擇降臨。劍道,或混沌,汝隻能擇一!”
    話音落下的瞬間,那巨大的“雪帝傳承”劍陣,開始緩緩轉動,無盡的劍氣垂落而下,一半湧向代表《荒天訣》的劍道法則,另一半則壓向林修遠的混沌本源,逼迫他做出選擇!
    選劍道,混沌本源就會被劍陣徹底磨滅!
    選混沌,那剛剛覺醒的無上劍意就會被碾碎成塵!
    這根本不是選擇,是死路!
    更讓他目眥欲裂的是,就在劍陣成型的那一刻,一股無可抗拒的吸力從空中爆發。
    楚清歌、白若雪、夜無月、林半夏、蘇沐……五位女主的身體同時被一股磅礴的劍氣包裹,發出一聲驚呼,隨即身不由己地飛向空中。
    她們的身體在半空中變得虛幻,最終竟化作五塊大小不一的金色碎片,赫然是最初那張金色躺椅的碎片!
    她們懸浮在劍陣之下,仿佛成了維持這一切法則運轉的祭品!
    林修遠心中湧起滔天怒火和無盡的恐慌,她們,竟然因為自己而被卷了進來!
    自己的安逸,竟是以她們為基石構建的嗎?
    “不——!”
    他發出一聲不似犬吠,更像是龍吟的怒吼。
    就在此時,異變再起!
    屬於楚清歌的那張契約文書,那張象征著林修遠向她“稱臣”的文書,突然從她化作的碎片中飛出,在空中熊熊燃燒!
    火焰不是紅色,而是至高無上的紫金色!
    文書的灰燼並未飄散,而是在空中重新編織,化作一件威嚴霸氣、繡著九爪金龍的……天子龍袍!
    第四道意誌,也是最冷酷的一道意誌,如九天驚雷,在林修遠靈魂深處炸響:
    “假裝稱臣的利息已到賬——以皇權為引,血肉為祭,方可平衡萬法。汝,需以帝王之身,承載這法則之重!”
    劍道枷鎖、混沌抉擇、皇權血祭……
    一道道法則,一條條死路,瞬間將林修遠逼入了前所未有的絕境。
    他被自己的劍意鎖住,被自己的“懶癌”守護,又被自己的“輪回遊戲”逼迫選擇,最後還要用不屬於自己的“皇權”去獻祭!
    而那五個懸浮在空中的金色碎片,如同五把尖刀,狠狠紮在他的心上。
    她們的生命氣息在飛速流逝,正在被那個恐怖的劍陣和這件龍袍所吞噬!
    時間,已經不容許他思考任何對策。
    林修遠抬起頭,那雙黑色的犬瞳中,已經看不到絲毫的驚慌和恐懼,隻剩下一種焚盡八荒、顛覆乾坤的瘋狂和決然。
    選擇劍道還是混沌?
    我拒絕選擇!
    他的目光死死鎖定在那龐大到令人絕望的雪帝傳承劍陣上。
    那裏,是力量的根源,是規則的具象,是這一切的開端,也必須是這一切的終點!
    身體內的每一分力量,無論是《荒天訣》的劍意,還是混沌道體的本源,都在這一刻被他以前所未有的方式,瘋狂地壓縮、凝聚,全部匯集到了他的頭顱之上。
    那顆毛茸茸的犬首,此刻仿佛蘊含了一整個即將爆炸的宇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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