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9章 滿載而歸,再遇殘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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傳承殿的星光在身後逐漸黯淡、消散,最終徹底隱沒於虛空,仿佛從未存在過。姑蘇破穹與玄真子一步踏出,已然回到了那片殘破的、彌漫著硝煙與魔氣殘餘的影魔殿深處。周圍是焦黑的碎石與戰鬥留下的狼藉,與方才那宏大神秘的傳承空間形成了鮮明對比。
姑蘇破穹靜靜站立,閉目凝神。腦海中,《萬界霸天拳》後續招式的精義如同涓涓細流,緩緩流淌,與他已經領悟的“霸天一擊”相互印證,融會貫通。不僅僅是招式,更有一種磅礴霸道的拳意道韻深植於心。同時,那些關於萬界格局、超脫之秘的零星信息,也為他打開了更廣闊的視野。他感覺到自己與係統的聯係變得更加清晰,仿佛蒙在眼前的一層薄紗被掀開,雖然還未解鎖全部權限,但一種更深層次的掌控感已然萌芽。
他輕輕握了握拳,感受著體內力量與之前截然不同的圓融與靈動,一種前所未有的自信油然而生。
“小友,看來收獲匪淺。”玄真子的聲音在一旁響起,帶著欣慰與一絲不易察覺的感慨。他親眼見證了姑蘇破穹在傳承殿中的蛻變,此子如今的氣息,雖境界未升,卻多了一種難以言喻的厚重與深遠。
姑蘇破穹睜開眼,眸中神光內斂,對著玄真子鄭重一禮:“多謝宗主護法。”若非玄真子在外抵擋另外兩尊傀儡,他也不可能心無旁騖地接受傳承考驗。
玄真子擺擺手,目光掃過四周:“傳承已得,此地不宜久留。影魔宗雖敗,但其根基未絕,副宗主雖亡,但那真正的影魔宗主尚在,需防其反撲。我們需盡快與青嵐他們會合,撤離影魔淵。”
兩人不再耽擱,沿著原路快速返回。沿途,還能看到零星戰鬥留下的痕跡,以及聯軍修士正在清理戰場、收集戰利品的身影。見到玄真子與姑蘇破穹安然返回,眾人臉上都露出振奮之色。
很快,他們回到了主殿廣場。青嵐長老早已將戰場清理完畢,聯軍將士們列隊整齊,雖然不少人身上帶傷,但精神昂揚,勝利的喜悅衝淡了疲憊。繳獲的影魔宗物資、功法玉簡等堆積在一旁,由專人清點看管。
見到兩人,青嵐長老立刻迎了上來:“宗主,姑蘇將軍,你們回來了!通道核心已毀,負隅頑抗之敵也已肅清,繳獲頗豐。是否按原計劃撤離?”
“嗯。”玄真子頷首,“傳令下去,集結隊伍,準備撤離影魔淵。所有繳獲,一並帶走。”
命令迅速傳達下去,聯軍開始有序集結,準備通過來時的路徑離開這片魔土。
然而,就在大軍即將開拔之際——
“嗡……”
一股微弱卻異常陰冷邪異的空間波動,突然從影魔殿更深處、某個未被徹底搜查的偏僻角落傳來!緊接著,一道略顯虛幻、由濃鬱魔氣與殘存魂力凝聚而成的黑影,如同鬼魅般悄無聲息地飄蕩而出,懸浮在半空之中!
那黑影的麵容模糊,但依稀能看出正是之前被姑蘇破穹在落霞城擊殺的影魔宗長老——玄煞的模樣!隻是此刻的他,並非實體,更像是一道殘魂執念與魔氣結合形成的特殊存在,氣息飄忽,介乎於靈海境與神台境之間,眼神中充滿了無盡的怨毒與瘋狂,死死地盯住了人群中的姑蘇破穹!
“姑蘇……破穹!!!”嘶啞扭曲的咆哮聲從那殘影口中發出,充滿了刻骨的仇恨,“你毀我肉身,壞我宗大計!本座便是魂飛魄散,也要拉你墊背!”
這突如其來的變故,讓所有人都是一驚!誰也沒想到,早已被確認擊殺的玄煞,竟然還留下了一道如此詭異的殘影!
玄煞殘影根本不理會其他人,它燃燒著自身殘存的所有魂力與魔氣,化作一道速度快到極致的黑色流矢,無視了沿途試圖阻攔的青雲宗弟子,帶著一股同歸於盡的慘烈氣勢,直撲姑蘇破穹!它所過之處,空間都留下淡淡的黑色痕跡,散發出腐蝕性的氣息。
“小心!” “保護將軍!”
雷豹、韓文清等北境將領臉色大變,想要上前阻攔,但那黑色流矢速度太快,且蘊含著一種無視物理阻礙的詭異特性,竟直接從他們的兵刃和護體真元中穿透而過!
青嵐長老劍指一引,一道青色劍罡斬向流矢,卻也隻是讓其速度稍緩,光芒黯淡少許,未能完全阻止!
眼看那蘊含著玄煞無盡怨念與毀滅性能量的黑色流矢就要擊中姑蘇破穹——
姑蘇破穹眼神冰冷,麵對這突如其來的襲擊,他心中並無多少波瀾。若是接受傳承之前,他或許還需嚴陣以待,但此刻……
他甚至連腳步都未曾移動,隻是平靜地看著那疾射而來的黑色流矢。就在流矢進入他周身三丈範圍之時,他右手看似隨意地抬起,並指如劍,並未動用多少真元,隻是引動了剛剛領悟的那一絲《萬界霸天拳》的霸道拳意,融合了一絲混沌戰血的破邪特性,向前輕輕一點。
“散。”
輕描淡寫的一個字吐出。
那氣勢洶洶、仿佛能洞穿一切的黑色流矢,在觸及那無形拳意領域的瞬間,竟如同陽光下的冰雪,連一絲聲響都未能發出,便從頭至尾,無聲無息地湮滅、消散了。連同其中玄煞那不甘的殘魂怨念,也一同被淨化得幹幹淨淨,再無痕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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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個過程,快到極致,也平靜到極致。
廣場上一片寂靜。
所有人都目瞪口呆地看著這一幕。那讓他們如臨大敵、連青嵐長老都未能輕易攔下的詭異殘影攻擊,竟然被姑蘇破穹如此輕描淡寫地……一指點沒了?
雷豹張了張嘴,半天才憋出一句:“主……主公,您這……”
玄真子眼中精光一閃,撫須的手微微一頓,心中暗歎:“好霸道的拳意!竟已能初步影響現實,湮滅能量本質……此子領悟之深,遠超預料。”
姑蘇破穹緩緩收回手指,仿佛隻是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他看了一眼玄煞殘影消散的地方,眼神沒有任何變化。
跳梁小醜,終究隻是跳梁小醜。得到了真正傳承,明悟了自身道路的他,眼界與心態,已然不同。玄煞這等存在,已不配再讓他心生波瀾。
他轉向玄真子與青嵐長老,語氣平靜:“一點小插曲,讓諸位見笑了。我們,可以走了。”
聯軍再次開拔,這一次,再無任何阻礙。隻是所有人在看向前方那道玄色身影時,目光中除了原有的敬畏,更多了一份深不可測的感覺。
姑蘇破穹走在隊伍前列,感受著身後匯聚的目光,心中一片平靜。他知道,這隻是開始。霸主之路,必將以無數強敵的屍骨鋪就,而玄煞,連成為墊腳石的資格,都勉強。他的目光,已然投向了更遠方,投向了那隱藏在靈域深處,真正的對手——影魔宗主,以及那更為神秘的萬界舞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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