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章 勇闖無回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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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個婢女望著十葉的眼神滿是感激,這次若不是十葉出手相助,她們早已陷入絕境,此刻隻好用眼神來表示敬重與依賴。十葉看了看她們點了點頭,隻是淡淡勾起唇角,那一笑溫和又從容,瞬間撫平了婢女們心中殘存的不安。
十葉的目光落在葛正瞳身上時,帶著幾分專注 ,此時他已收拾好了自己的法器錦囊,腰間還配上了一把寶劍。
葛正瞳轉頭看向十葉時,眼神裏多了幾分溫和:“可以走了。” 二人並肩踏出東宮,午後的陽光恰好透過雲層灑在身上 —— 十葉的衣袍是極深的暗紅色,上麵繡著暗金魔紋,那些紋路並非死板的圖案,而是隨她走動微微泛著流光,像是將細碎的星辰織進了布料,華貴中透著幾分靈動;葛正瞳則一身玄黑勁裝,,衣料緊致地貼合著他挺拔的身形,腰間除了寶劍,還係著一條嵌著墨玉的腰帶,襯得他肩寬腰窄,外麵一件披風隨風揚起,周身氣場沉穩得如同深潭。
這般模樣,任誰看了都要暗歎一句般配 —— 分明就像魔族裏尊貴的太子與公主一同出行。沿途路過的低階魔族,無論是扛著木料的平民,還是守在路口的衛兵,都忍不住停下腳步,偷偷抬眼打量他們,眼神裏滿是敬畏與好奇,直到二人的身影走遠,才敢小聲議論幾句,話語裏全是對這對 “貴胄” 的讚歎。
離開魔族聚居地的結界範圍,葛正瞳腳步微頓,左手自然垂落,右手五指卻迅速掐出複雜的印訣 —— 食指與中指並攏上挑,無名指與小指彎曲扣住掌心,拇指輕壓指節,指尖凝出一縷淡黑色的魔氣。他手腕輕旋,魔氣自指尖傾瀉而下,觸地的瞬間便化作一道丈許寬的風旋,風旋邊緣泛著細碎的墨色流光,中心卻穩如平地,連周圍的草木都未被卷入分毫。“上來吧。” 他側頭看向十葉,聲音被風裹著傳過來,帶著幾分安定人心的力量。
十葉抬步踏上風旋,隻覺腳下傳來柔和的托力,絲毫沒有失重感。風旋緩緩升起丈餘高,隨即朝著前方的山林疾馳而去。風掠過耳畔時,帶著山林特有的濕潤氣息,微涼卻不刺骨,拂起十葉鬢邊的碎發,也吹動了葛正瞳玄黑勁裝的衣擺,衣料翻飛間,腰間墨玉腰帶的光澤隨動作明暗交替。
低頭望去,下方的景致正隨著風旋的移動悄然變化 —— 起初還是鬱鬱蔥蔥的闊葉林,高大的古樹枝繁葉茂,陽光透過葉片的縫隙灑下斑駁的光點,林間偶爾能看見小鹿蹦跳的身影;行至中途,樹木漸漸變得稀疏,闊葉樹被矮矮的灌木叢取代,地麵的岩石也多了起來,連陽光都似乎淡了幾分;到了後來,灌木叢也愈發少見,隻剩下裸露的灰褐色山岩,天地間的光線一點點暗下去,原本澄澈的藍天被漸濃的暮色染成了淺紫色,遠處的山巒也化作了模糊的剪影。
風旋不知疲倦地疾馳,從晨光微亮到暮色四合,約莫行了整整一天。當葛正瞳再次掐訣時,風旋的速度漸漸放緩,如同一片羽毛般輕輕落地,消散時隻餘下一縷淡淡的魔氣,轉眼便融入了周圍的空氣。十葉順著葛正瞳的目光向前望去,隻見不遠處的山坳間,一道狹窄的山穀入口隱在朦朧的暮色裏,穀口兩側是陡峭的岩壁,岩壁上爬滿了暗綠色的藤蔓,唯有正中央一塊丈高的巨石光禿禿的,石麵上刻著三個隸書大字 —— 無回穀。隻是常年風吹日曬,字跡早已模糊,若不仔細辨認,幾乎要與岩石的紋路融為一體。
此時天已徹底沉了下來,夕陽的最後一絲餘暉也躲進了山後,天地間隻剩一片昏蒙的灰藍色,連呼吸都能感覺到空氣裏的涼意 —— 比來時山林間的微風冷了數倍,帶著幾分山間特有的陰寒。周圍靜得可怕,沒有蟲豸的低鳴,沒有飛鳥的啼叫,連風吹過岩石的聲音都顯得格外清晰,唯有偶爾從無回穀深處傳來幾聲妖獸的嘶吼,聲音粗啞而猙獰,像是要將人的耳膜撕裂,又很快消散在空曠的山野間。
十葉下意識地環顧四周,目光所及之處,除了灰褐色的岩石和零星的枯草,連半間遮風擋雨的茅屋都沒有,更不見任何行人或魔族的蹤跡。她指尖輕輕摩挲著衣袍上的暗金魔紋,心裏已然明了 —— 這山裏妖獸橫行,且無回穀的名頭本就帶著幾分不祥,尋常魔族或人類,就算有天大的膽子,也根本不敢靠近這片地界。
腳下的碎石被踩得發出 “咯吱” 輕響,十葉跟著葛正瞳一步步深入無回穀。穀內的光線比穀口更暗,兩側岩壁高聳入雲,僅留窄窄一道天幕,被暮色染成深灰,連風都像是被岩壁困住,吹過耳畔時帶著沉悶的回響。越往裏走,空氣中的陰寒便越重,偶爾從暗處掠過的妖獸影子,或是遠處傳來的低沉咆哮,都讓十葉的心揪得更緊 —— 師父他們究竟在哪裏?是被困在了穀中某處,還是已經遭遇了難以想象的危險?
她忍不住攥緊了袖中的手,指尖因用力而泛白,腦海裏不斷閃過師父平日裏溫和的模樣,還有臨行前師父叮囑她 “萬事小心” 的聲音。若不是此次魔族異動,師父也不會帶著幾位長老前來無回穀探查,可如今連一點消息都沒有傳回,想到這裏,十葉的腳步不由得慢了半拍,眉宇間的擔憂幾乎要溢出來,連衣袍上暗金魔紋的流光,都似因她的心緒而黯淡了幾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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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父他們在哪兒?” 終於,十葉還是忍不住開口,聲音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顫抖,目光望向身旁的葛正瞳,像是想從他那裏得到一絲安心的答案。
葛正瞳腳步微頓,轉頭看向她,見她眼底滿是焦灼,便放緩了語氣,指了指她的衣襟:“你貼身帶的那麵石鏡,或許能派上用場。” 他記得那石鏡是十葉師父親手所製,能通過咒語感應特定之人的氣息,即便隔著較遠的距離,也能映出對方的大致境況,“你可以用石鏡看看。”
十葉聞言,連忙伸手從衣襟內側取出那麵巴掌大的石鏡。鏡麵是深灰色的雲石所製,邊緣雕刻著細碎的雲紋,觸手溫潤,是師父特意為她煉製的護身法器。她深吸一口氣,壓下心中的慌亂,指尖輕輕撫過鏡麵,口中緩緩念起熟悉的咒語 —— 那是師父教她的感應咒,每個音節都帶著古老的魔力,隨著咒語聲響起,她指尖泛起淡淡的金光,一點點滲入石鏡之中。
起初,鏡麵還是一片深灰,毫無動靜。十葉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念咒的聲音不由得更急切了些。片刻後,鏡麵終於有了反應,先是泛起一圈淡淡的光暈,光暈漸漸擴散開來,原本暗沉的鏡麵像是被注入了靈氣,慢慢變得清晰,開始隱隱約約映出模糊的圖像 —— 那似乎是一片昏暗的洞穴,岩壁上嵌著幾顆發光的礦石,勉強照亮了周圍的環境,隻是圖像還不穩定,時而清晰時而模糊,看不清是否有人影。
“難道是這鬼地方的信號出了問題?”葛正瞳皺著眉,抬手拍了拍腰間掛著的傳訊玉符,語氣裏滿是疑惑。
十葉抱著胳膊,小聲咕噥:“怪不得師父從來不用石鏡聯係我,明明那鏡子能看透千裏之外,原來在這兒根本不管用。”說著,他抬頭看向葛正瞳,眼神裏帶著幾分茫然,“對了,你說的‘信號’到底是什麽東西?”
葛正瞳抓了抓後腦勺,努力搜刮著合適的說法:“我也說不太清,就像是一種看不見、摸不著的東西,能讓相隔十萬八千裏的人說話聯係,跟你們的石鏡差不多意思,就是不用對著鏡子。”
“哎,看來隻能認栽了。”十葉歎了口氣,肩膀垮了下來。
“認栽可不行,隻能慢慢找線索了!”葛正瞳拍了拍他的肩膀,語氣堅定了些,“別灰心,說不定我們離師父他們已經不遠了!”
“好吧。”十葉應了一聲,聲音裏卻透著幾分怯意。他偷偷瞄了眼四周陰森的霧氣,心裏直發毛——這可是連天不怕地不怕的葛正瞳都麵露凝重的地方,想想就覺得頭皮發麻。
“別怕,你緊跟著我身後,別亂走。”葛正瞳察覺到他的緊張,放緩了語氣叮囑道。
“嗯!”十葉連忙點頭,又忍不住追問,“你……你準備好武器了嗎?”
葛正瞳拍了拍背上的長劍,劍鞘上的銅鈴輕輕作響:“放心,家夥早就備妥了。”
兩人又往前摸索了一段路,四周除了風聲,連半點動靜都沒有。十葉忍不住縮了縮脖子,聲音發飄:“這無回穀的妖魔怎麽還不露麵啊?太奇怪了,按說咱們闖進來這麽久,早該被盯上了。”
“急什麽,該來的總會來。”葛正瞳眼神警惕地掃視著周圍的陰影,沉聲道,“你也把法器攥緊,隨時準備迎戰。”
“好……好的。”十葉趕緊摸出腰間的桃木劍,手指卻忍不住發抖,“可……可要是遇到活了千年萬年的古妖,我們打得過嗎?”
葛正瞳腳步一頓,回頭看了他一眼,語氣沒有絲毫退縮:“打不過也得打!真要是退了,咱們今天就得成它們的點心。與其坐以待斃,不如拚一把!”
十葉咬了咬嘴唇,心裏還是沒底,又兀自猜測起來:“會不會……會不會這無回穀裏的妖魔根本沒剩多少了?說不定早就跑出去作亂了?”
“倒也不是沒這個可能。”葛正瞳摸了摸下巴,順著十葉的話往下琢磨,“說不定妖魔真的散了大半。”
話音剛落,十葉忽然抬頭看向他,眼裏閃過一絲急切:“對了,你知不知道無回穀的封印到底藏在什麽地方?咱們要是能找到封印,說不定就能知道師父的下落。”
葛正瞳攤了攤手,語氣裏滿是無奈:“隻聽過老一輩說過,無回穀有五方封印鎮著妖氣,可具體在東、南、西、北、中哪個方位,我連半點線索都沒有。”
“那……會不會我師父他們已經找到了封印,並且重新加固好了?”十葉越想越覺得有希望,眼睛亮了幾分,“說不定他們此刻正往回趕,咱們剛好能在路上碰到!”
葛正瞳挑了挑眉,故意逗他:“也有可能啊——不過不是去加固封印,是你師父在這兒遇上了合心意的人,正忙著談戀愛呢。”
“你胡說什麽!”十葉頓時急了,臉頰漲得通紅,梗著脖子反駁,“我師父一心向道,早就六根清淨了,怎麽可能動這種私情!他心裏裝著的從來都是天下蒼生,哪有閑心想這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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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切,這種話誰信啊。”葛正瞳撇了撇嘴,顯然沒把他的話當回事,“再清心寡欲也是人,說不定遇到對的人,就動了凡心呢?”
“明明就是真的!”十葉跺了跺腳,語氣格外篤定,“這是世人都知道的事,師父當年為了守護一方安寧,連自己的安危都不顧,怎麽會被兒女情長牽絆!”
葛正瞳看著他急赤白臉的模樣,忽然話鋒一轉,似笑非笑地問:“那你呢?你也跟你師父一樣?”
十葉想都沒想就挺直了腰板,故作老成的模樣沉聲道:“我當然也是!早就立誌六根清淨,心裏隻裝著天下蒼生,絕不動半點私心雜念!”
“你太壞了!以後絕不許拿我師父開玩笑,不然我定要你好看!” 十葉攥著拳頭,臉頰泛紅,話音未落便快步追上葛正瞳的身影,腳步雖有些急促,語氣卻透著不容置疑的堅定,“我們再堅持一陣,一定能找到師父他們的。”
無回穀的寒氣遠比想象中凜冽,風裹著冰碴子往衣領裏鑽,直逼得人肺腑發疼。十葉剛呼出一口白氣,便忍不住打了個寒顫,肩膀下意識地往一塊兒縮。葛正瞳恰好轉頭瞧見這一幕,沒有半分猶豫,當即解下身上那件玄色鑲金邊的披風。他上前一步,輕輕將披風裹在十葉肩頭,指尖不經意觸到她微涼的脖頸時,動作又放柔了幾分。待胳膊環過她的後背,將披風係帶係緊的刹那,二人的目光不期而遇 —— 葛正瞳眼底的柔和像浸了溫水,順著視線漫進十葉心裏,把方才的寒意衝散了大半。
“謝謝你。” 十葉眨了眨眼,睫毛還帶著點被寒氣染出的濕意,聲音也軟了些。
葛正瞳抬手替她理了理披風邊緣,指尖劃過布料上繡著的暗紋,柔聲道:“這披風不是普通衣物,上麵織了驅邪陣,能抵禦穀裏的陰氣和煞氣,你穿著它,尋常小鬼妖魔近不了身。”
“那你呢?你怎麽辦?” 十葉立刻皺起眉,伸手想把披風往他那邊拉,眼裏滿是擔憂 —— 葛正瞳身上本就隻穿了件單袍,沒了披風,豈不是要被寒氣凍透?
葛正瞳輕輕按住她的手,語氣帶著幾分安撫的篤定:“我本是魔族太子,生來便有魔氣護體,身上還帶了不少法器,這點寒氣和邪祟傷不到我,你不必擔心。”
他話音剛落,前方忽然傳來一陣重物碾過地麵的悶響,伴隨著粗重的喘息聲,像有什麽龐然大物正在靠近。二人同時頓住腳步,抬眼望去 —— 隻見不遠處的陰影裏,赫然立著一隻巨獸。它身形足有兩丈高,四肢粗壯如石柱,尾巴像是一把利劍,身上覆蓋著暗褐色的鱗片,鱗片邊緣還泛著冷光,分不清是虎是豹的頭顱上,兩隻銅鈴大的眼睛透著猩紅,嘴角齜出兩排鋒利的獠牙,長長的舌頭垂在外麵,滴下的涎水落在地上,竟將石子腐蝕出一個個小坑。
葛正瞳瞬間將十葉護在身後,手按在腰間的寶劍上,眼神驟然變得銳利;十葉手中也多了一把青鋒劍,心跳陡然加快,連呼吸都放輕了 —— 這巨獸的氣息遠比他們之前在人間遇到的妖魔強悍,它甚至不去變化形態,直接以原形示人,顯然不是輕易能對付的。
葛正瞳將十葉護在身後,掌心已扣住腰間的玄鐵劍,指節因用力而泛白。他緊盯著前方的巨獸,目光銳利如鷹,連呼吸都調整得極緩 —— 魔族與生俱來的感知告訴他,這怪物的鱗片堅硬如甲,尋常刀劍恐怕難以穿透,必須等它露出破綻才能出手。十葉也握緊了手中的短劍,劍身在昏暗的光線下泛著冷光,她的指尖微微發涼,卻死死盯著怪獸的動作,連腳步都不敢挪動半分,生怕自己的動靜會率先引來攻擊。
那巨獸晃了晃布滿鱗片的腦袋,猩紅的眼珠在眼眶裏轉了轉,喉嚨裏發出低沉的嘶吼,像是悶雷在山穀裏滾動。它前爪在地麵上反複刨著,尖銳的爪尖將堅硬的岩石劃出一道道深痕,碎石簌簌落下,可它卻遲遲沒有發起進攻,反倒像在等待某個無形的指令,隻把那令人膽寒的目光牢牢鎖在二人身上。整個無回穀瞬間陷入死寂,唯有寒風卷著冰碴子掠過,發出 “嗚嗚” 的聲響,更添了幾分壓抑的恐懼,每一秒的等待都像在熬煮著人心。
就在二人神經緊繃到極致時,一陣笛聲忽然從山穀深處傳來。那聲音初聽時極淡,像被風吹散的絲線,漸漸卻變得清晰悠揚,調子帶著幾分空靈,竟奇異地衝淡了空氣中的緊張感。葛正瞳眉頭微蹙,心中暗生警惕 —— 這無回穀凶險異常,怎會突然出現如此平和的笛聲?可身體卻不由自主地放鬆了些許,連握著劍柄的手都鬆了半分。十葉也愣了愣,緊繃的肩膀微微下垂,眼神裏多了幾分疑惑,忍不住轉頭望向笛聲傳來的方向,想看清是誰在吹奏。
可沒等他們細想,那原本靜立的巨獸突然發出一聲震耳欲聾的咆哮!它猛地揚起前爪,龐大的身軀竟像離弦的箭一般騰空飛起,暗褐色的鱗片在光線下泛著冷冽的寒光,張開的血盆大口裏,鋒利的獠牙清晰可見,連帶著那股令人作嘔的腐臭氣息,直撲二人而來。葛正瞳心中一凜,瞬間回過神來,幾乎是本能地將十葉往身後又推了一把,同時拔出腰間的玄鐵劍,手腕翻轉,一道淩厲的劍氣朝著巨獸的腹部斬去,口中急喝:“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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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葉被葛正瞳推得踉蹌後退幾步,腳跟剛穩住,便立刻反應過來 —— 她左手飛快掐訣,指尖凝起淡金色的仙光,隨著結印的動作,那仙光越來越亮,像一團燃燒的星火。“疾!” 她輕喝一聲,左手猛地向前一推,那道仙光便如離弦之箭般直衝巨獸麵門,在空中留下一道淺淺的光痕。
可下一秒,令人心沉的一幕出現了 —— 葛正瞳的劍氣斬在巨獸鱗片上,隻發出 “叮” 的一聲脆響,連一道白痕都沒留下;十葉的仙光撞上巨獸的頭顱,竟像投入深不見底的黑暗,瞬間被吞噬得無影無蹤。兩道攻擊落在巨獸身上,竟如同隔靴搔癢,沒有造成絲毫傷害。
“吼 ——!” 那巨獸像是被徹底激怒,猩紅的眼珠裏滿是凶光,它猛地揚起前爪,帶著呼嘯的風聲向二人撲來,鋒利的爪尖幾乎要擦到十葉的衣角。葛正瞳眼疾手快,一把拉過十葉,二人同時向兩側閃身,堪堪躲開這致命一擊 —— 巨獸的爪子落在他們方才站立的地方,將岩石砸得粉碎,碎石飛濺,擦過十葉的手臂,留下一道淺淺的血痕。還沒等他們喘口氣,巨獸又發出一聲怒吼,轉身再次撲來,龐大的身軀帶著碾壓一切的氣勢,將二人的退路逼得越來越窄。
葛正瞳知道尋常攻擊傷不到這巨獸,當即將手中的玄鐵劍往地上一丟,劍身插入岩石,發出 “錚” 的一聲鳴響。他迅速從腰間掏出一枚巴掌大的印章,那印章通體呈暗紅色,上麵刻滿了複雜的符文,正是魔族至寶驅魔印。“接招!” 他低喝一聲,手臂猛地發力,將驅魔印朝著巨獸擲了出去。
驅魔印在空中飛速旋轉,越轉越快,周身突然爆發出萬道金光,金光如同利劍般朝著巨獸劈去,每一道都帶著震懾邪祟的力量。“嗷 ——!” 巨獸被金光劈中,發出一聲痛苦的嘶吼,身上的鱗片竟被劈裂了幾道小口,暗紅色的血液從傷口滲出,滴落在地上。
可這巨獸的凶悍遠超二人預料,它吃痛之後非但沒有退縮,反而變得更加狂暴。隻見它猛地甩動頭顱,龐大的身軀開始在原地快速旋轉,竟晃出好幾個與本體一模一樣的虛影 —— 那些虛影同樣布滿鱗片,眼神猩紅,分不清哪個是真,哪個是假,密密麻麻地圍在二人周圍,讓葛正瞳和十葉看得頭暈眼花,根本無法判斷它的真實動向。
就在二人陷入混亂之際,那巨獸的本體突然停下旋轉,猛地揚起頭顱,發出一聲震耳欲聾的怒吼!那聲音如同驚雷在耳邊炸響,帶著極強的衝擊力,葛正瞳和十葉隻覺得耳膜一陣劇痛,像是要被震破一般,頭暈目眩,連站都有些站不穩,手中的武器也開始微微顫抖。
十葉強忍著耳膜的劇痛,見巨獸因怒吼暫時停住攻勢,當即便抓住機會 —— 她腳尖在地麵一點,身形如輕燕般飛身而起,手中青鋒劍在空中劃出一道寒光,緊接著手腕翻轉,一套利落的劍花瞬間綻開。劍尖朝著巨獸的頭顱、脖頸接連刺去,隻聽 “乒乒乓乓” 的脆響不斷,每一次劍尖撞上鱗甲,都濺起細碎的火花。可這怪獸的鱗甲實在堅硬得驚人,劍刃根本無法穿透,十葉接連攻了數十招,始終找不到半點破綻,反而因巨獸的掙紮,不得不時時調整身形,避開它揮來的利爪。
另一邊,葛正瞳也已穩住心神,他彎腰撿起地上的玄鐵劍,目光緊緊鎖定巨獸腹底 —— 那裏的鱗片相較於其他部位略薄,且方才驅魔印劈出的傷口也在腹部附近。他深吸一口氣,腳步如疾風般向巨獸身側掠去,趁著巨獸正仰頭咆哮的間隙,手臂猛地發力,玄鐵劍直指巨獸腹底的薄弱處,“噗” 的一聲,劍尖終於刺破了鱗片,雖隻刺入寸許,卻也讓巨獸痛得猛地甩動身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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