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兄弟你好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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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
身為一個鋼鐵直男,被一個大老爺們兒叫“哥哥”,楊驍瞬間雞皮疙瘩掉一地。
這小子,該不會是個基佬吧?
難怪他一直覺得這柳青怪怪的,搞了半天這小子饞他身子。
現在更是演都不演了,圖窮匕見了。
不得不說這些公子哥確實玩得花呀!
誰說古人保守的?
現代人玩的全都是古人玩剩下的!
楊驍正想著該如何拒絕對方,卻聽柳青抹著眼淚,頭一次主動敞露心扉:
“我有個大哥,年紀與驍兄相仿,從小他就特別疼我,看見驍兄,便不禁想起了哥哥來。”
楊驍聞言一怔,原來是這種哥哥呀,他還以為是那種哥哥呢!
看來是自己想歪了!
隻聽柳青繼續說道:
“永禎八年夏天,倭寇圍攻昆山,聽聞我爹在昆山略有幾分名望,便派忍者潛入我家,企圖利誘我爹成為他們的‘盟友’,幫他們蠱惑百姓,策反軍民,在城中製造內亂……”
“我爹雖是文人,卻向來剛烈,非但沒有答應倭寇,還散盡家財捐糧捐物,親自上街鼓勵軍民共同抵抗倭寇。”
“昆山淪陷後,倭寇為了泄憤,當眾將我爹五馬分屍,還將我娘扒光和發情的惡狗關在一個籠子裏……我娘死的時候,七竅流血,體無完膚!”
“大哥為了給我爭取逃生的機會,主動暴露在倭寇麵前,被射成了刺蝟。”
“最後……最後……”
說到這裏,柳青已是泣不成聲,楊驍也是變了臉色,暗自切齒,握緊雙拳。
“最後,連同我大哥在內,全家三十一口,全部斬首示眾。”
“隻有我逃出了昆山,跟著流民四處流浪,直到遇到驍兄你,才重新看到了活下去的希望。”
“驍兄!我沒有哥哥了,沒有娘親,沒有爹爹,沒有家……我什麽也沒有了。”
柳青抽噎不止,哭得肩膀都在發抖。
突然,一隻溫和的大手輕輕搭在了他的肩頭:
“胡說!”
“誰說你沒有哥哥了?”
“以後我就是你哥!”
“我娘,就是你娘!”
“我家,就是你家!”
聽到這溫柔而篤定的聲音,柳青身子一顫,抬起一雙淚眼怔怔看著楊驍。
“愣著做什麽?叫哥啊!”
楊驍一本正經。
柳青一怔,隨即一把撲進了楊驍懷裏,緊緊抱住他,拖著哭腔叫道:
“哥!”
“好弟弟!”
楊驍不疑有他,重重拍了拍柳青的後背。
……
“恰飯咯!”
隨著孫振武一聲公雞打鳴一樣高亢地吆喝,炊煙寥寥升起,一道道菜擺上了小院中央的飯桌上。
“來喲來喲!吃燒白哦!先來滴搞著,後來滴刹國!”
羅懷義口中的燒白,其實就是梅菜扣肉。
肥而不膩,入口即化,軟糯可口,老少鹹宜,就連牙口不好的柴氏也對這道菜讚不絕口。
除此之外,他還做了蒜薹炒回鍋肉、肉沫燒豆腐,把楊驍買的那塊黑豬肉做出了花來。
一個大老爺們兒,竟有這等廚藝,出乎了大家的意料。
“嚐嚐我的剁椒魚,也是相當如法!”
孫振武做的魚,鋪了滿滿一層紅彤彤的辣椒,讓人望而生畏。
“看起辣子多,其實一點都不辣!”
孫振武夾了一筷子魚肉,就著渾濁的村酒,吃得滿臉享受,麵不改色。
林慧娘試著嚐了一口,直接紅溫,白淨俏臉紅得像天邊的火燒雲。
劉大傻更是被辣得舌頭都腫了,跑到井邊猛灌涼水。
就連羅懷義都扛不住,但他愣是流著鼻涕紅著眼,硬說不辣。
楊驍倒是沒什麽感覺,起初還覺得挺鮮辣下飯,但吃著吃著,卻發現孫振武好像忘記去魚鱗了。
而且他不小心在碗裏夾出半截燒過的桉樹木棍,再一回想孫振武做飯的時候好像也在抽這東西,頓覺胸中泛起一股惡心,再也吃不下去了。
一頓飯吃下來,已是臨近傍晚。
雖然食材並不算地道,但在這大災之年,這樣的飯菜許多人家過年都吃不上,所以大家吃得都很滿足,仿佛真的回到了家裏。
吃飽喝足,孫振武背著手出去溜達了。
劉大傻可能是辣壞了肚子,一頭衝進茅廁,又開始劈裏啪啦一頓輸出。
羅懷義幫著柴氏收拾刷碗,和老太太聊得那叫一個高興。
林慧娘則忙著給大夥兒鋪床。
“虎子,明天就是十月初一了,記得早點起來,跟你爹和大哥燒紙送寒衣,也好告訴你爹,你現在有出息了,讓他們在天上也高興高興。”
“娘,兒知道了。”
晚上,雞歸籠,鳥歸林,熱鬧的農家小院歸於沉寂。
楊家住的是土房子,有三間臥房,柴氏一間,楊勇、楊驍兩兄弟各一間,現在楊驍帶了四個戰兵回來,隻能先擠一擠了。
柴氏和林慧娘婆媳倆擠一張床。
孫振武出去後就沒有回來,不知道跑哪兒去了,也就懶得管他。
劉大傻、羅懷義睡楊勇的房間。
柳青則和楊驍擠一張床。
“咱這小門小戶,不比兵營裏的大鋪,就這一床被褥,咱們兩個晚上挨緊點,勉強也能蓋上。”
月光下,楊驍解開衣袍往窗前的木凳上隨手一丟,露出一身虯筋板肋的虎軀。
柳青杵在床邊,不知所措,壓根不敢看楊驍裸露的身軀,隻覺得臉在發燙。
以往在輔兵兵營裏,雖然睡的是大通鋪,但每個人都有單獨的被褥,彼此之間也保持著一定隱私距離,因此至今無人發現她是女兒身。
可楊驍家這張床本就不大,還隻有一床被褥,這可怎麽辦?
兩個人睡在一個被窩窩裏,萬一出點什麽事情……
柳青越想臉越發燙得厲害。
“你杵著幹什麽?”
“趕快脫衣服睡覺啊!”
“明天我還得早起去上墳呢!”
楊驍掀開被子,直接鑽了進去。
然後,把褲子也丟了出來。
“驍兄,你脫褲子幹什麽?”
柳青徹底傻眼了。
“我習慣了,不脫光睡不著。”
楊驍卻是不以為意:
“反正咱倆都是大老爺們兒,怕個啥!”
“你也試試吧,脫了睡很舒服的!”
“話又說回來,我好像從來沒見你光過膀子,也沒見你擼過管子……哪像張士勇那幾個叼毛,天天擼管子,都被老子逮住好幾次了!”
在校場訓練的時候,張士勇這幾個家夥,一熱起來就光膀子,而柳青卻是從始至終都裹得嚴嚴實實的。
“說實話,這幾個刺頭裏,就你最讓人省心!不愧是大戶人家出來的,確實比咱們這些鄉野村夫有教養!”
麵對楊驍的稱讚,柳青不置可否地笑了笑。
“喂,你到底睡不睡呀?”
“哥,你先睡,我還不困。”
柳青在一旁凳子上坐下。
“你小子真是奇怪,老子不管你了。”
忙活一天楊驍也累了,困意上頭,打了個哈欠,索性背過身去閉上雙眼不再管柳青。
窗外月影西斜,涼意悄然來襲,柳青搓了搓手,隻覺又冷又困。
聽見楊驍均勻綿長的呼吸聲,想是已經睡熟,柳青這才輕手輕腳來到床前,小心翼翼掀開被窩一角,鑽了進去。
柳青原本刻意隻睡床邊,和楊驍保持著距離。
奈何楊驍的身體就像一個火爐一樣,讓人忍不住想要靠近,不知不覺間,柳青就貼在了楊驍身上,貪婪地汲取著對方身上的體溫。
就在柳青熱熱乎乎快要睡著時,一雙手從身後摟住了她的腰,緊跟著一把槍頂了過來。
“唔呃……”
柳青被燙得猛地一哆嗦,雙眼瞬間睜大,想要掙脫,卻無論如何也掰不開楊驍的手。
“兄弟,你好香啊,你要是個妞兒該多好哇,老子肯定娶你!”
楊驍如同夢囈,呢喃了一句,抱得更緊了。
柳青臉紅得幾乎能滴出血來。
整整一宿她都沒睡好,剛要合眼就被楊驍來上一槍。
慢慢地,她也就不再掙紮了,甚至主動貼緊楊驍,因為一種別樣的滋味,正在被窩裏悄然滋生。
那是她長這麽大,從未體驗過的美妙感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