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之事，誰都不許外傳。”李鳳鳴環視眾人，叮囑道，“違者便是宗門罪人。”
    “是。”眾人齊聲應道。
    “宗主，當務之急是如何把那人找出來。”胡長老道。
    “此事我們稍後再議。”李鳳鳴道，還有諸多外門弟子在場，重要事情就不方便他們知曉了。
    “宗主，這些弟子如何處置？”錢長老道，“今日，袁秀被控製之事鬧得沸沸揚揚，外門恐怕已經傳開了。”
    “……”李鳳鳴沉吟片刻，道，“以胡鬧為由，懲戒袁秀等人，平息言論，也可麻痹幕後之人。
    讓他仍然認為自己可以在長樂宗為所欲為，隻要他還留在長樂宗，我們就有機會抓住他，絕對不能讓他離開。”
    “是。”錢長老道。
    袁秀等人神色複雜。
    尤其是袁秀，他無法想象，自己如何在外門生活下去了。
    “袁秀、於翔，此事關係到長樂宗的未來，隻能暫時委屈下你們了。”李鳳鳴環視眾人，道，“事後，若能抓住幕後之人，你們所有人都是宗門的功臣，宗門不會忘記你們的付出。”
    話都說到了這個份上，袁秀他們還能說什麽，隻能點頭稱是。
    “錢長老，袁秀等外門弟子的月例翻倍，暫且記在賬上。等拿住幕後之人，一並補發給他們。”
    李鳳鳴是一宗之主，自然知道如何拿捏人心，“所有被此事涉及的外門弟子，內門考核之時，無論是否築基，盡皆保送內門，宗門會用一切辦法幫你們築基。
    此事會記入宗門檔案，你們記住，宗門不會虧待任何一個為宗門做出貢獻的人……”
    保送內門？
    宗門協助築基？
    兩張大餅砸下來，袁秀等人暈乎乎的，哪還有什麽不滿？
    無非是名聲遭受些損失而已，但他們的前途穩了啊！
    若有朝一日，長樂宗矗立於修行界之巔，他們的事情傳出去，也是一樁美談啊！
    “多謝宗主！”袁秀等人齊聲道謝。
    “你們也別忙著道謝。”李鳳鳴臉色一沉，目光掃過眾人，尤其重點關注了袁秀，“若有誰承受不住流言蜚語，誰要管不住自己的嘴，壞了宗門好事，老夫也饒你們不得……”
    “……”袁秀一滯，連忙保證，“宗主，弟子……弟子願意為宗門，背負任何汙名，絕無怨言。”
    “弟子亦是。”於翔等人連忙道。
    混在人群裏的齊立言美滋滋的，他什麽都沒做，也沒丟什麽人，就混了一個準內門弟子的資格，妥妥的人生贏家啊！
    “柳南霜，池誠，你們兩個有什麽要求，盡管提。”李鳳鳴又看向了兩個內門弟子，問道。
    “弟子沒有要求。”池誠誠惶誠恐，“甘願為宗門奉獻一切。”
    李鳳鳴看了他一眼，又看向了柳南霜：“你呢？”
    其他人都是次要的，柳南霜才是重中之重，她畢竟是幕後之人重點關注對象。
    柳南霜沉默片刻，道：“弟子願意配合宗門，但事後若真能拿住幕後之人，弟子想學會那門控製人的術法。”
    “……”池誠詫異的看向了柳南霜，暗自感慨，師姐，果然還是你大膽啊！
    李鳳鳴看著柳南霜，笑了笑：“本宗主允了。”
    柳南霜是餌，真能拿到功法，給她一份又何妨？
    “多謝宗主。”柳南霜行禮道，“弟子必定盡心竭力，配合宗主成事。”
    換做之前，柳南霜是絕對不會提出這樣的要求。
    但經過唐成的一番開導，她心誌成熟了許多，至少不會再為了麵子退縮了，該拿的東西一定要拿，該爭的東西一定要爭。
    李鳳鳴重新看向眾人：“你們也一樣，將來若誰的修為能到金丹境，同樣可以修行此術法。”
    無非畫餅而已，畫一張也是畫，十張也是畫，把人心籠絡住再說……
    “多謝宗主。”眾人齊聲道。
    不患寡而患不均，得到了同樣的承諾，每個人都覺得自己的前途一片光明，心中再無芥蒂。
    ……
    “宗主，若幕後之人，再控製其他人鬧事，該如何處置？”錢長老道，“那人做事太過隨心所欲……”
    “該罰便罰。”李鳳鳴道，“罰的多了，即便有弟子被控製，也不敢聲張了。”
    “但那樣做，怕是會讓弟子心生怨懟。”錢長老道，“事後給予對方補償，安撫一下。”
    “若有人濫竽充數，借機鬧事呢？”錢長老又問。
    “哼，他們當戒律司是吃素的嗎？”胡長老冷哼一聲，“誰真誰假，老夫一眼就能辨別出來，若假裝被控，老夫自然會加重處罰，罰到他們不敢裝為止。”
    “胡長老，怕隻怕罰的重了，即便真有弟子被控製，也不敢聲張了。”錢長老道。
    “錢長老，你多慮了。”李鳳鳴撚須笑道，“要的就是幕後之人不停的使用術法，我們才好尋根覓跡，讓他多用是好事。
    老夫不信，他的術法用在人身上沒有痕跡，使用過程中也沒有痕跡？
    隻要他用，就不怕找不到他。被他控製的弟子不敢聲張，正好讓他心中得意，以為自己把所有人玩弄於股掌之間，才不會離開長樂宗……”
    “宗主所言甚是。”錢長老笑道。
    “你們還有什麽補充的？”李鳳鳴看向眾人，問，“集思廣益，方能讓幕後之人無所遁形。”
    “宗主，弟子請求一間獨立的宿舍。”袁秀悄悄看了眼柳南霜，鼓足勇氣道，“弟子接連被控製，那幕後之人應當頗為看重弟子。
    如果弟子獨處一室，那人仍控製弟子做出匪夷所思之事，宗主就可以重點關注弟子，繼而從弟子身上尋得那人的蹤跡。
    這樣也能坐實弟子好男風的名聲，向外人證明弟子隻是借口被控製，為的是洗脫自身嫌疑……”
    李鳳鳴讚許的看了眼袁秀：“可以。”
    得到認同，袁秀偷偷看向戒律司胡長老，繼續道：“宗主，胡長老，戒律司監視弟子的師兄們，也請不要撤走。
    弟子……擔心幕後之人仍像之前那樣暗中加害於我。
    若弟子再出現自殺一類的異常舉動，還請戒律司的師兄們及時救下弟子。”
    “即便你不說，老夫也會安排。”胡長老道，“錢長老扮演的仍是不信有幕後之人的角色，老夫扮演的仍是查出幕後之人的角色，之前的一切都不會改變。”
    “多謝長老。”袁秀道。
    “你們呢？”李鳳鳴道，“有什麽建議？”
    眾人搖頭。
    “那你們之前如何行事，之後仍如何。”李鳳鳴笑笑，“想承認自己被人控製便承認，不想承認，便像蕭明那樣，抵死不承認就是了。千萬不要表現出太大不同，讓幕後之人生疑。”
    “是。”眾人齊聲應道。
    ……
    謔！
    擱這兒演上小爺了，不過，宗主說的也沒錯，可不就把你們玩弄於股掌之間嗎？
    唐成樂嗬嗬的看戲，不得不說，李鳳鳴的計劃不錯，可惜的是，他們從開始就猜錯了自己的目的。
    他巴不得長樂宗的弟子配合自己演戲呢！
    戲台搭好了，他這個導演才能盡情發揮自己的實力，安排更精彩的戲劇，幫自己的天命人獲得成就。
    李鳳鳴的安排，似乎讓他的天命人也不會時刻想著對抗自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