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立言被送回外門，失去他的視角，唐成不知道天心殿後來發生的事情，不過，該做的事情他已經做了，也沒必要太過關注李鳳鳴。
    唐成甚至沒有繼續關注齊立言，而是把重心放在了袁秀身上。
    扛著袁秀的萬韜一路飛行，根本不帶喘口氣的。
    唐成猜測，他大概是害怕自己這個幕後黑手，所以不到安全點不敢放鬆。
    萬韜速度非常快，陸地上的景色轉換非常快，基本就是一閃而沒，不僅看不出風土人情，晃得唐成還有些眼暈。
    直到傍晚時分，萬韜一頭紮進了一座和長樂宗類似的山峰上。
    回到自己洞府，他才鬆了口氣，把肩上的袁秀放了下來。
    期間，唐成看到了暗影教的弟子，除了服飾，看不出和長樂宗弟子有什麽不同。
    唐成試著通過綁定天命人，驗證暗影教弟子的修為。
    投資他們當天命人需要的點數在200左右，和長樂宗內門弟子差不多，應該都是築基期左右……
    ……
    萬韜的洞府裏沒有其他人，隻擺放著一些桌椅，和一個打坐用的蒲團。
    除此之外，再沒有其他雜物。
    元嬰境修士精力旺盛，能吞噬天地靈氣，已經不需要吃飯睡覺了。
    解開袁秀身上的禁製，萬韜問：“小子，長樂宗幕後那人是誰？他為何控製你們做出那等瘋癲行徑？長樂宗為何放任你們禍亂宗門？你們被控製是真是假？”
    袁秀抿了下嘴唇，打量周圍的環境，閉口不言。
    萬韜看著硬氣的袁秀，忽然一指點出。
    袁秀臉色驟然一變，渾身的肌肉像是失去了控製，劇烈跳動起來，緊接著，他口中，發出了一聲聲淒厲的慘叫。
    折磨了袁秀足足一分鍾，萬韜收回靈氣：“不說，我有的是手段折磨你。早說還能少受些折磨？”
    就這麽短短一分鍾，袁秀渾身上下已經被汗水浸透，襠下也濕了一片，散發出騷哄哄的氣味……
    他雙眼布滿血絲，猶自倔強的看著萬韜。
    他已經領悟了兩道仙緣，他相信，上仙不會放棄自己的。
    一旦出賣上仙，他的人生才是真的沒希望了。
    萬韜顯然見多了這種情況，他也不在乎袁秀身上的惡臭，溫和的笑笑，道：“我最喜歡你們這些硬骨頭了，能讓我多玩一會兒。”
    說完。
    他再次點出了一道靈氣。
    這次，袁秀突然狂笑起來，笑的渾身顫抖、淚涕橫流，再之後上氣不接下氣，一會兒臉就憋的通紅，整個人都陷入了癲狂的狀態：“說……我說……求前輩饒了我……”
    袁秀到底是個十六歲的孩子，酷刑之下，那一點硬氣眨眼就消散如雲煙。
    萬韜靜靜的看著袁秀，繼續讓他狂笑了半分鍾，才收回靈力，滿意的道：“這才對，你最好說實話，我門內有精通搜魂術的長老，若被他強行搜魂，你怕是要變成癡傻兒了。”
    ……
    搜魂術！
    暗中觀察袁秀的唐成心頭咯噔一聲，真有這歹毒的法術啊！
    他倒不怕袁秀被搜魂。
    畢竟，袁秀知道的東西都是片麵的，甚至都不知道自己的存在。
    他是擔心自己，長樂宗是名門正派，沒懷疑過他，估計不會對他搜魂。
    萬一哪天長樂宗被魔門攻克了呢？
    魔門的人想找出幕後主使，恐怕會不管不顧對所有人搜魂吧！
    他是個脆皮，哪禁得起這樣的折磨？
    聽萬韜的意思。
    搜魂後，人就變成傻子了，他才不要當傻子……
    這個世界果然還是太危險了！
    唐成心裏滿是惆悵，比起暴露的風險，他的成長速度還是太慢了。
    萬韜心狠手辣，顯然不像李鳳鳴那樣好應付。
    而且，他大概率不會對袁秀使用搜魂術，畢竟，搜魂術使用後，人就廢了。
    一個活著的袁秀，應該比傻了的袁秀更有價值……
    “是誰在幕後控製你們？”萬韜問。
    “是……”袁秀張口便要供出幕後的上仙，可剛吐出一個字，卻變成了，“打死也不說。”
    “……”萬韜愣住。
    “……”袁秀猛地激靈了一下，哀嚎著求饒，“前輩，不是我，剛才我被控製了啊！”
    “我洞府有防護陣法，沒有人的神識能夠穿透。”萬韜皺眉，“小子，你敢耍我……”
    “前輩，我……”
    袁秀淚涕橫流。
    此時此刻，他終於明白，幕後的上仙根本沒把他當一回事。
    可能在上仙的眼裏，他就是一個供人驗證法術的猴子吧！
    想想也對，他和上仙本就毫無交集，他是個普通人，上仙高高在上，怎麽可能獨獨垂青於他？
    上仙被困在上界，沒辦法出手幫助自己，為了保守秘密，他更期望萬韜弄死自己吧！
    想明白這點，袁秀整個人都絕望了：“我說，我什麽都說，我……老匹夫，有種你就弄死，我什麽都不會說的……”
    看著前後反差極大的袁秀，萬韜緊緊皺起了眉頭。
    他在長樂宗潛伏了一天一夜，親眼目睹了袁秀和齊立言的瘋癲，此時的袁秀看起來的確像是被控製了。
    但他也知道，也有許多外門弟子假裝被控製，借機為自己謀福利……
    所以，這貨被控製，是真的還是假的？
    有沒有可能是他在敷衍自己，借機提升自己的重要性？
    萬韜臉色陰沉。
    按理說，他洞府的防護陣，沒有人的神識可以穿透。
    何況，若真有幕後之人，他扛著袁秀跑了萬裏之遙，為何那人一直沒有出現阻攔自己？
    局限於自己的思維慣性，萬韜推測事實還是根據他所了解的資料。
    “裝神弄鬼！”萬韜喝了一聲，又是一指點出，“袁秀，你的小聰明用錯了地方，戲耍老夫，真以為老夫不敢動你嗎？”
    “不是我……啊……真不是我……啊……”袁秀一邊慘叫，一邊求饒，“是真有……幕後之人……他……他是……來啊，弄死我啊！弄死我，弄不死我你就是我孫子……”
    承受著巨大的痛苦，每當要說出事實的時候，就會被阻止，袁秀整個人都要瘋了。
    此時此刻，他恨透了那個賜予他仙緣的上仙。
    若沒有他，自己還在長樂宗外門平靜的修行，按部就班，六年後成為內門弟子，或者被發放到外麵，為宗門做事……
    根本不會遭受這些折磨！
    都是他，自己才淪落到現在這般地步……
    他恨呢！
    為什麽？
    為什麽偏偏是他？
    為什麽上天如此不公？
    他不服！
    “啊！”袁秀拚盡全力嘶吼了一聲，“我R你祖宗……”然後，噴出了一口鮮血。
    萬韜停下了懲罰，問：“現在能說了嗎？”
    “我……”袁秀一抬頭，看著萬韜，狠狠朝前啐了一口帶血的唾沫，“做夢去吧，你有本事弄死我。”
    “沒看出來，你還是個硬骨頭。”萬韜忽然笑了，他不再折磨袁秀，而是往他嘴裏塞了一顆丹藥，“何必呢？你都被折磨成這樣了，何必還要為他們扛著呢？你隻是個煉氣一層的弟子，沒人會在乎你死活的……”
    硬骨頭：當你遭受痛苦的時候，意誌力提升百分之五十，韌性提升百分之五十，忍耐力提升百分之五十，骨頭硬度增加百分之五十；
    終於，袁秀死扛了幾輪酷刑，一個新的成就徽章刷了出來，他的每日反哺點數再次提升，變成了18點。
    這是唐成從遊戲模擬裏得來的經驗。
    無論是戰士還是罪犯，遭受刑訊逼供的時候，百分之百會刷出成就徽章。
    硬抗下去，會刷出類似硬骨頭、鐵娘子之類的勳章；
    反之，則會刷出慫蛋、背叛者之類的徽章；
    刷出什麽樣的徽章，完全取決於他們這些在幕後控製的玩家。
    已經刷出了徽章，就沒必要繼續讓袁秀受罪了。
    而且，經此磨難，袁秀心中的希望大概都被摧毀了，神憎鬼厭的勳章應該可以發揮作用了。
    唐成繼續給袁秀編輯指令。
    隻見袁秀艱難的抬起頭來：“我說，我什麽都說，但我有一個條件，我要拜你為師，否則，我寧肯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