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往事?帝都之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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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就是這樣,那一天,我被三哥的手下親手戴上了頸環,關進了地牢。”
白菡琪的聲音從活潑變成了低沉,她的金色長發也變成了銀白色,發梢的紫色是死亡權柄侵染的表現。
“綾羽,這也是受到你記憶的影響嗎?”歐陽瀚龍看著眼前的白菡琪,這是二人第一次見麵的樣子。
“不,準確地說,自從這股力量爆發後,我的外貌甚至靈魂都被它影響了。可以說,現在的樣子才是真實的我,而以前的樣貌已經被完全覆蓋了。不過你給我的契約書解開鎖的一刹那,我短暫的恢複了以前的樣子。”
“你的意思是,我能夠壓製這股死亡的力量嗎?”歐陽瀚龍仔細地回憶了一下當時的場景。
“不,死亡的力量仍然在,但是那個時候我感覺死亡和生命在我的體內平衡了。所以我能夠展現出原本屬於精靈族的生命權柄。”白菡琪伸出手試圖感應體內的生命權柄,但在這記憶空間內,死亡的力量完全蓋過了生命。
“可是,你被關起來這件事,你的父皇不知道嗎?”歐陽瀚龍突然想到了這樣一個問題。
“我不知道,父皇自從那一夜後就再也沒有出現過,而且從那之後,他總是對著姑姑的畫像喃喃自語,脾氣也變得喜怒無常……”
白菡琪想要盡力地回憶幼年的往事,但是小孩子的記憶力遠遠沒有大人強,而且會出現奇怪的偏差。記憶空間開始動蕩。
然而就在這時,一個淡紫色的虛影突然出現在場景中,隻見一束紫光打在白菡琪的眉心,動蕩的記憶空間恢複了運轉,畫麵再次開始播放。這一次的畫麵,似乎更舊一些……
“陛下,那邊傳來的消息,長公主殿下薨了……”
精靈國王手中的奏折“啪”地一聲落到地上。他抬起頭質問道:“你說什麽?”
“陛、陛下,奧莉薇婭長公主薨了……”報信的宦官戰戰兢兢地跪在地上,他緊閉雙眼,等待著來自國王的狂風驟雨。
“……知道了,你下去吧。”國王撿起地上的奏折,揮手讓宦官退下。待宦官離開後,淚水掛滿了這個七尺男兒的臉龐。
那一夜,精靈帝都的上空風雨交加,電閃雷鳴。帝都城堡的玻璃全部破碎,花園中的花草樹木被連根拔起,一片狼藉。
自從那以後,這位一國之君就如同變了一個人似的,他變得殘暴,多疑。帝都書庫內的官員們經常看見他們的國王陛下出入禁書區,翻看著那些古老晦澀的古書。
“大哥,二哥,父皇自從姑姑離開後就一直沉浸在悲傷之中,國不可一日無君,大臣們遞上來的奏折都快堆成山了,雖然有我們和眾位大臣們批複,但還是有很多重要的奏章需要父皇親自審閱。我們還是勸勸父皇,讓他以大局為重吧。”
親王府內,太子白鴿親王、二皇子玫瑰公爵和三皇子荊棘公爵聚在一起商討對策。國王已經一個多月沒有上朝了,整天泡在古書堆裏,都快要長蘑菇了。誰也不知道這位一國之君究竟在幹什麽。
“既然三弟提出了這個建議,作為儲君,我有義務承擔起勸諫的責任,我去覲見父皇。”白鴿親王站了起來,隻身向著書庫的方向走去。
“哎哎大哥……哎呀,至少選一個父皇不忙的時候去啊。”玫瑰公爵捶了一下桌子,這個大哥雖然是國之儲君,但好像並沒有什麽心眼。
“我也去。”荊棘公爵也起身想要跟上大哥的腳步,卻被玫瑰公爵拽住了。
“二哥,你這是?”
“讓你別去你就別去,大哥拱火我攔不住,你還想去添油加醋是不是?父皇因為姑姑的死本來就心煩意亂不理朝政了,大哥是儲君還能說幾句話,咱們一起去這是要做什麽?逼迫陛下?挑戰皇權?咱們不是平民百姓,那是君,我們是臣,該閉嘴的時候你要牢牢地把嘴閉上,明白了嗎?”
說罷,玫瑰公爵敲了一下三弟的頭。荊棘公爵捂著頭飛快地點頭,不敢再多言一句。
但是令所有人沒有想到的是,第二日,國王真的上了朝,但是下達的第一件旨意居然是廢掉了白鴿親王的王位,貶為庶民。
“陛下,萬萬不可啊,白鴿親王是儲君,國不可無儲君啊!”大臣們極力勸諫,但最終都隻迎來了一個結果。
“絞刑,連他的家人孩子一起。”國王的眼神中充滿了陰鷙和瘋狂。那一日,七位勸諫的大臣被絞死,而他們的家人甚至孩子都被送上了行刑台。劊子手砍斷繩索,一座座斷頭台下血花飛濺,一顆顆人頭落地。鮮血染紅了整片帝都的土地,到處都彌漫著令人作嘔的血腥味。
一時間,帝都內人心惶惶,眾多大臣悄悄地寫下遺書塞給妻子,悄悄地送一家老小回老家或者出國,生怕在朝堂上下一個被絞死的就是自己。而勇敢勸諫國王的白鴿親王則再也沒人見過他。
直到半年後,有人在野外狩獵時,發現了已經變成幹屍的白鴿親王。親王的屍體上布滿刀痕,身體像是被什麽吸幹了似的,肉體依舊有彈性但幹癟得不成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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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有人將事情上報到帝都,頓時引起朝堂震動。眾位大臣們紛紛猜測是誰殺害了國之儲君,更有貴族派出私家偵探試圖去調查。但國王卻在此時下令禁止一切私人調查的行為,而是等待精靈騎士團的調查結果。
朝堂之上,玫瑰公爵看著父皇冰冷的眼神,一股寒意自心底滋生出來。
“父皇,大哥的性命對你而言,就這樣不值一提嗎……還是說,大哥實際上,是您親手……”
他不敢再想,也不願意再待在這樣薄情的父親身邊了。終於,在一個風雨飄搖的夜晚,這位精靈王國國王的次子,堂堂玫瑰公爵,丟下了自己的一切,離開了這個充滿了無情的精靈帝都,再也沒有回來……
而荊棘公爵,在偶然的一次試探中,發現了父親正在研讀的古書竟然是複活姑姑奧莉薇婭的方法。他偷走了這本古書,終於在上麵發現了有關於“靜謐精靈”的記載。這是僅僅存在於這本古書中的神秘存在,傳說中執掌生命權柄的精靈,會出現一位與生命對立的死亡種子,生命與死亡在這裏形成閉環,維護著世界的平衡,宛如死神一般。
“這是……難道姑姑就是……”荊棘公爵的呼吸急促了起來。古書中“死神”的字眼深深吸引著他,是啊,成神,執掌世間萬物,這是多麽大的誘惑,如果奧莉薇婭姑姑還活著,精靈族就可以出現一位神明,帶領著精靈族成為鴻蒙星的頂尖力量。可是她死了,而父親還在徒勞地想要尋找複活姑姑的辦法。不對,如果自己也有了這種力量,是不是也可以做到相同的事情?
他也開始瘋了似的查閱各種古書,最終,一個名為“萬人轉靈大陣”的古老陣法被他查閱到。但記載文字早已殘缺,他隻看到了結尾的那句話——
以死亡權柄凝聚成一把鐮刀劃破天際,這或許是接近天命的唯一辦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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