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1章 老公帶保姆登堂入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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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昨夜又加班一整夜。
    早上池薇是被小孩子的吵鬧聲吵醒的。
    她揉著眉心從樓上下來,就看到兒子和保姆的女兒為了一個玩具起了爭執。
    她的丈夫嚴景衡在中間調節,手不經意地一揮,撞在了兒子嚴知朗身上,兒子踉蹌兩步向後倒去,額頭磕在桌角上,滲出了血。
    保姆的女兒在哭,嚴景衡好像沒注意到兒子的情況,還在低頭哄著。
    “知朗!”池薇渾渾噩噩的腦子驟然清醒,她一路小跑著從樓上下來查看嚴知朗的情況,又吩咐傭人叫司機。
    喬明菲也聽到了動靜,當即衝過來指著喬詩月道:“你怎麽回事?我不是讓你陪小少爺好好玩嗎?為什麽要小少爺受傷?
    我們能住進這裏,全是太太心善,你怎麽這麽不懂事?萬一得罪了太太,讓太太把你趕出去怎麽辦?”
    喬詩月被嚇到了,哭得更大聲了。
    喬明菲卻一點兒也不心軟,抬手就作勢要打孩子。
    嚴景衡本來要過來看知朗的,看到這一幕,他猶豫了一下:“薇薇,你先帶知朗去醫院,我勸勸菲姐。”
    根本沒等池薇回答,他就已經轉頭去與喬明菲說話了。
    池薇抱著知朗上車的時候,心裏不知怎麽,升起了幾分異樣的酸澀。
    喬明菲是一個月以前,來到嘉和景庭的。
    她比嚴景衡大十歲,是嚴景衡小時候的保姆兼玩伴,據說上個月剛死了丈夫,一個人帶著女兒無處可去,嚴景衡才把她接到了嘉和景庭,給她一份工作。
    池薇本來不同意她帶著女兒過來的,是嚴景衡說,平常知朗一個人沒有玩伴,正好喬詩月與他年齡相仿,兩個孩子放在一起,喬明菲照顧起來也方便。
    再加上這段時間公司接了個大單,池薇確實抽不出時間來陪知朗,她看喬詩月確實乖巧可愛,最後便也答應了下來。
    哪知道自從她住進別墅,就和知朗矛盾不斷。
    這已經不是第一次起爭執了。
    但好像次次,嚴景衡都在有意無意地維護喬詩月。
    檢查結果很快出來,輕微腦震蕩,需要住院觀察一夜。
    嚴景衡是半個小時以後過來的,他帶來了知朗喜歡的灌湯包,還給池薇也帶了水杯和厚外套。
    看著沉沉睡去的知朗,他關切地先問過了孩子的情況,才道:“薇薇,是我不好,今天事發突然,我一時沒有注意到知朗,所以才…
    你昨天就沒休息好,先去旁邊睡會兒吧,這裏有我就夠了。”
    一如既往的溫柔語氣,臉上的關心也不加掩飾,嚴景衡對她,素來都是如此。
    他們結婚五年,他五年如一日,維護她照顧她,稱得上是圈子裏的模範丈夫。
    除了…
    “詩月怎麽樣了?”池薇象征性地問了一句。
    嚴景衡說:“菲姐氣急了,執意要打孩子,被我攔住了。
    其實這件事也不怪月月,小孩子之間難免有什麽磕磕絆絆,知朗是男孩子,摔摔打打也正常。
    薇薇,你覺得呢?”
    “我看知朗似乎不喜歡和月月一起玩,景衡,我知道菲姐對你照顧頗多,你想報恩。
    不如這樣,我們出錢給菲姐買套房子…”
    “薇薇,你這是什麽意思?要趕菲姐走嗎?
    她丈夫才去世不久,一個女人帶著孩子本就困難,而且她不也已經教訓過月月了嗎?
    這件事就過去吧。”嚴景衡說。
    他倒了一杯熱水,給池薇遞了過來,明顯是要結束話題的意思。
    池薇垂了垂眸,什麽也沒再說。
    這些年來,嚴景衡幾乎沒讓她受過委屈,也隻有在喬明菲的事上,他屢屢勸她退讓。
    大概是看池薇情緒不對,嚴景衡又說:“薇薇,你知道的,菲姐對我有養育之恩,當年我父母在國外,家中傭人都不管我,隻有菲姐…
    這件事菲姐也挺愧疚的,她也想來看知朗,是我沒讓她來。”
    “我知道了。”池薇沒再糾纏,隻是心裏或多或少的,還是埋了一個疙瘩。
    嚴景衡當夜沒在醫院過夜。
    等到知朗醒來,他陪知朗說了說話就走了。
    他今年才正式接手公司。
    正是最忙的時候,池薇也能理解。
    第二天,醫生又給知朗做了個檢查,除了頭上的擦傷纏了紗布以外,別的地方已經沒事了。
    池薇給知朗辦理了出院,才剛回到家,喬明菲就拉著喬詩月出來了,她按著喬詩月的腦袋:“跪下給小少爺道歉,求太太別趕你走。”
    喬詩月不知道哭過多久,一雙眼睛都紅腫了,聽話就要下跪,池薇伸手扶了她一把:“菲姐,你這是做什麽?”
    喬明菲說:“太太同意景衡把我們孤兒寡母接來,是您心善,她做錯了事,本就該如此。”
    明明她是作為保姆來到嘉和景庭的,可她叫嚴景衡,從來都不叫先生,反而親昵地喚其名字,這個稱呼也是嚴景衡自己默許的。
    起初池薇提過意見,她覺得這太過親昵。
    可嚴景衡說:“我從小就是跟著菲姐長大的。”
    “這麽多年菲姐也一直這麽叫我。”
    “薇薇,你不要太敏感。”
    後來,池薇就沒再提過了,隻是每次聽到的時候,心裏還是會有酸澀。
    “不用了,她也不是故意的。”池薇語氣有點生硬。
    喬明菲站在那裏,低著頭,很是局促:“太太不趕我們走就好。
    以後月月如果有什麽做得不當的地方,您隻管隨便打她,怎樣都行。”
    她把自己的姿態放得極低,偏那番話,聽得池薇心裏有點兒不舒服,就好像她是什麽喜歡拿孩子出氣的惡毒女人。
    “你不必如此,昨天的事…”
    車子的引擎聲響起,沒多久,嚴景衡的身影就出現在了玄關處,他看向站在門口的幾人:“菲姐,這是怎麽了?”
    “我帶月月給太太道歉呢,景衡,你先進去吧。”喬明菲說。
    “還道歉做什麽?昨天不是說了嗎,就是意外,知朗摔倒,也和月月無關,行了,你快去歇著吧,這種小事不要放在心上。”嚴景衡說著,目光有一瞬停留在池薇這裏,“薇薇,你答應過我,不怪菲姐的。”
    池薇看著嚴景衡習慣性的走到了喬明菲身邊,麵對著她,這個站位就顯得她是個外人,聲音也不受控製的生硬幾分:“我沒怪她,知朗想吃糖醋排骨,我先去給他做。”
    “那你順便再做個可樂雞翅吧,月月喜歡那個。”嚴景衡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