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17章 薇薇,一定要聽嚴總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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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球的手術一直做到淩晨。
阮宜春到了醫院之後,也一起參與了手術。
等到手術結束,阮宜春洗完手出來,知朗已經困得睜不開眼了,靠在池薇懷裏,不住地打哈欠,卻還是強忍著不讓自己睡過去。
阮宜春看得都一陣心疼。
她還沒有說什麽,知朗就已經急切地道:“阮姨姨,雪球怎麽樣了?它還活著嗎?”
“放心吧,小知朗,你那麽喜歡雪球,雪球也不舍得離開你的。
手術做得很成功,隻是雪球還要留在這裏觀察一段時間,我們先回家吧。”阮宜春道。
“那我以後能來看雪球嗎?”知朗還是不放心。
“當然了,你想天天來也沒有問題。”阮宜春說。
她和池薇一起,帶著知朗回了融楓小區。
劉嬸也沒還沒有睡,她帶著知朗洗漱後,就把人送回了房間。
又給池薇和阮宜春煮了麵條。
知朗不在,阮宜春這才道:“薇薇,今天這樣的情況,嚴景衡呢?他為什麽不在?”
以前嚴景衡在他們這些池薇的朋友麵前,也總是一副好丈夫的模樣。
他們所有人都覺得嚴景衡愛極了池薇。
就連池薇上次忽然提起要搬出來,阮宜春心裏驚訝,也覺得或許有什麽誤會,或者隻是小孩子之間不和。
可這次她不僅親眼看到嚴景衡對知朗喜歡的狗毫不在意,對知朗的眼淚視若無睹,甚至在淩晨把池薇與知朗一起丟在寵物醫院。
池薇說:“還能因為什麽,保姆的女兒在哭,回去哄人了。”
“保姆女兒一哭,他就跑回去,那知朗呢?知朗今天都哭成什麽樣了,他也沒有哄?
這也太區別對待了,不知道的還以為保姆的女兒才是他親生的。”阮宜春道。
她本來就性子直,此刻又在氣頭上,說話自然沒有什麽遮掩。
池薇諷刺地笑了一下,單看嚴景衡對知朗和喬詩月的區別對待,確實,喬詩月更像他親生的。
池薇說:“隨他去吧,反正我也打算要離婚了。”
“那伯母的醫藥費…”阮宜春有點欲言又止。
池薇說:“會有辦法的,我會盡可能地與他打官司,放心好了,就算離婚,我也不會傻到淨身出戶。”
“你能這樣想最好,我這些年也攢了些積蓄,你如果有需要,可以隨時聯係我,千萬不要客氣。”阮宜春道。
這天晚上,阮宜春是留在池薇這裏,和池薇一起睡的。
第二天一早,阮宜春剛走,嚴景衡就來了。
他帶來了知朗喜歡的灌湯包,還帶來了一堆各式各樣的早餐。
門是劉嬸開的。池薇正在洗手間裏帶著知朗洗漱。
聽到動靜的時候,嚴景衡已經進了門。
他道:“薇薇,你昨天幾點回來的?我讓你與我發消息報平安,你怎麽也沒發?”
“重要嗎?”池薇問。
既然能毫不猶豫地把他們母子丟在寵物醫院,一個報平安的消息,發與不發又有什麽意義?
嚴景衡也看出池薇在生氣,他把手裏的早餐遞給了劉嬸,就走了過來,伸手習慣性地想搭池薇的肩膀,被池薇側身躲開了。
他的那隻手稍稍僵在了半空,又被他自己尷尬地收回,他道:“昨天是個意外,嘉和景庭那邊忽然停電,月月害怕,菲姐對那裏也不太熟悉,所以…”
“你不用與我解釋。”池薇說。
她搬到嘉和景庭這麽多年,那邊從來就沒有停過電,現在喬明菲一住進去就停電,先不說有沒有這麽巧的事。
就單說昨夜他把知朗傷成那樣,卻因為喬詩月一個電話就毫不猶豫地抽身離去,池薇便不會原諒他。
池薇繼續說:“你有你自己的事要忙,本也沒必要與我解釋的。”
“當然有必要,你是我的太太,是我最重要的人,我當然不能讓你誤會。”嚴景衡說。
最重要的人?
如果不是見過他怎麽對喬明菲,池薇或許還能信一信的。但現在她隻懷疑嚴景衡究竟是怎麽說出口的。
她忽略掉了這個話題:“這麽早,你過來做什麽?”
“我來看看知朗,另外醫院的人打電話過來,說嶽母最近情況穩定,你今晚把事推了,我們一起去看看嶽母吧。”嚴景衡說。
他這分明是,意識到自己昨日做得過分,又要過來試探池薇的態度。
池薇沒拒絕,在證據收集完以前,還不是和嚴景衡撕破臉的時候。
“那今天晚上下了班,我去公司接你。”嚴景衡道。
安撫好池薇,他又轉頭衝著知朗道:“知朗,爸爸特地讓人給你買了你最愛吃的灌湯包,來爸爸身邊。”
往常嚴景衡如果這麽喚知朗,知朗一定會很高興。
但今日他隻是站在池薇身邊,抬眼看了嚴景衡一眼,腳步並沒有挪動。
池薇說:“昨天你嚇到知朗了,給他點時間,讓他緩一緩吧。”
她知道知朗現在不想接觸嚴景衡,自然也不會強迫知朗做不願意做的事。
嚴景衡的臉色不太好看,卻還是收回了手,又順勢和池薇聊起公司的事來。
早上他是和池薇一起出門的,晚上更是帶了一束百合,以及一些補品過來接池薇下班。
醫院裏,嚴景衡早就安排好了。
兩人到的時候,護工剛把蘇繡芸的晚飯端上來。
比起上次見麵,她精神確實好了許多。
池薇遣退了護工,自己端過來了湯碗:“媽,我來喂您吧。”
蘇繡芸的目光在池薇和嚴景衡身上打量一圈:“知朗呢,知朗今天怎麽沒有過來?”
往日池薇來看蘇繡芸,總是帶著知朗。
但最近她和嚴景衡的關係確實有些問題,她擔憂知朗過來說錯了話,讓蘇繡芸擔心,才故意沒有回去接知朗。
池薇說:“知朗最近養了個小狗,熱乎勁兒還沒過去,在家裏玩瘋了,等下次,我就帶他過來看你。”
“不用不用,我就是隨便問問,我身子已經好多了,不用你們經常來看我。
我知道你們工作都忙,看到你和嚴總好好的,我就也能放心了。”蘇繡芸說。
這麽些年了,蘇繡芸對嚴景衡,從來都是小心翼翼的,少不了那層客氣。
嚴景衡道:“嶽母,說了多少遍了,您是薇薇的母親,叫我名字就行,以後可不能再叫嚴總了。”
“我…哎,我知道你對薇薇好,我們薇薇能得你喜歡是他的福氣。
可我們畢竟欠了嚴家太多了,我實在是…”蘇繡芸話裏很是憂慮。
門不當戶不對,當年也是嚴景衡抵抗家族,執意要娶池薇,這些年在嚴景衡麵前,蘇繡芸始終都有點抬不起頭來。
池薇說:“媽,你以後不要再這麽想了,我嫁到嚴家這麽多年來,管理公司,為嚴家創下的收益也不在少數,我們不欠嚴家什麽的。”
池薇這話一出,嚴景衡眼裏先流露出了驚訝。
往日蘇繡芸在他麵前,也多是這種低人一等的客氣模樣。
那時池薇從來都沒有反駁過什麽,像是默認了蘇繡芸的話。
但今天…
嚴景衡還沒有想明白池薇的變化,就聽到池薇又問:“你說對不對?景衡?”
“是,嶽母,大家都是一家人,薇薇他很優秀,也給人家帶來了很多利益,你們確實不欠嚴家什麽。”雖是驚訝,嚴景衡還是順著池薇的話說了下去。
蘇繡芸還是道:“那不一樣的,如果沒有嚴家,薇薇當初不一定能上完大學,還有我說不定也早就死了,我們欠嚴家的怎麽也還不清,薇薇,以後這樣的話不要再說了。
和嚴總好好的,處理好嚴家的生意,本來就是你應該做的。”
池薇輕輕地擰了擰眉。
聽著蘇繡芸對嚴家萬般感激的話,她心裏有點不是滋味。
如果讓蘇繡芸知道她想離婚的事,蘇繡芸絕不可能同意的,看來確實得先斬後奏。
從蘇繡芸這裏離開,池薇心裏就沉甸甸的。
這些年嚴景衡做得還是太好了,好到讓她的母親都對嚴景衡的真心,深信不疑。
嚴景衡看到池薇微皺的眉心,他安撫道:“還在為嶽母的病情擔心嗎?放心吧,我安排了最好的醫生,嶽母肯定能好起來的。
今天時間還早,不如…”
他還沒說完,池薇的手機鈴聲就響了起來。
電話是劉嬸打來的:“太太,您什麽時候回來?喬小姐來了,還帶著詩月小姐,我…”
“她們來做什麽?”池薇臉上泛過了煩躁。
她都已經帶著知朗從嘉和景庭搬出來了,那喬明菲竟然還如此陰魂不散。
電話那邊,劉嬸含糊地解釋了幾句。
嚴景衡也聽到了,臉上或多或少的,也流露出幾分疑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