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王老師，你這話說的，怎麽會把你忘了呢。”
    江旭連忙收起心裏的思緒，臉上露出自然的笑容，將身份證遞還給王恒，語氣恭敬又熱情，“來來來，您的老位置，66號機，已經給您開好了，還是通宵時長，對吧？”
    王恒滿意地點了點頭，拍了拍江旭的肩膀，語氣隨和：“嗯，你小子懂事。對了，在外邊別叫我王老師，顯得太生分，叫我恒哥就行。”
    “好的，恒哥。”
    江旭立刻應道，態度誠懇。
    王恒笑了笑，沒再多說什麽，轉身朝著66號機走去。
    他走路的步伐沉穩，背影挺拔，哪怕穿著簡單的襯衫西褲，也依舊透著股儒雅的氣質，和網吧裏其他沉迷遊戲的年輕人截然不同。
    江旭看著他的背影消失在座位區，心裏漸漸平靜下來，剛才的疑惑也煙消雲散。
    他重新坐回吧台後的椅子上，拿起旁邊的水杯喝了一口水，目光掃過網吧裏的人群，心裏忽然覺得這份工作雖然簡單，卻格外充實。
    ——
    午後的陽光漸漸柔和，透過網吧的玻璃窗斜斜灑進來，在地麵上投下斑駁的光影。
    鍵盤敲擊聲與遊戲音效依舊此起彼伏，卻比上午多了幾分慵懶，偶爾有顧客伸著懶腰起身離開，又有人陸續推門進來，換了一批新的麵孔，網吧裏始終維持著熱鬧又安穩的氛圍。
    江旭坐在吧台後，指尖劃過鼠標，慢悠悠整理著賬目明細，偶爾抬頭瞥一眼監控屏幕，確認各個區域的機器運行正常，神色閑適。
    這份工作不算繁重，卻足夠充實，瑣碎的日常裏藏著淡淡的煙火氣，讓他漸漸習慣了這種平凡的節奏。
    時針緩緩指向下午四點，網吧的門被輕輕推開，風鈴晃動著發出清脆的聲響，一道纖細卻透著幾分張揚的身影走了進來。
    江旭抬眼望去，來人正是林老板的妹妹林曦，也是網吧的另一名店員。
    她梳著一頭利落的黑色高馬尾，發尾微微翹起，襯得脖頸線條愈發纖細。
    眼尾掃著濃鬱的深色眼影，添了幾分野性與叛逆，卻絲毫不顯俗氣，反倒襯得那雙眼睛格外靈動。
    嘴裏叼著一根粉色棒棒糖，糖棍露在外麵，隨著她的動作輕輕晃動，透著幾分隨性。
    上身是一件黑色短款皮衣，裏麵搭著一件寬鬆的白色襯衫，襯衫下擺隨意塞進牛仔短褲裏，露出纖細的腰肢與精致的臍釘，下身是超短黑色牛仔短褲，勾勒出筆直修長的大腿，腳上踩著一雙黑色馬丁靴，鞋跟敲擊地麵發出清脆的聲響，活脫脫一副桀驁不馴的不良少女模樣。
    江旭收回目光，心裏暗自想著，林老板沉穩幹練，沒想到妹妹卻是這般張揚的性子，兄妹倆的畫風倒是反差極大。
    根據原身的記憶，林曦今年十九歲，沒讀大學，早早便出來做事，在網吧裏負責下午四點到淩晨兩點的班次，和江旭的上班時間有兩個小時的重疊。
    而林老板則是從晚上十點守到第二天早上八點，三人輪班倒，幾乎覆蓋了全天二十四小時，每個人都熬著時長，各有各的不易。
    林曦一進門，目光便直勾勾落在吧台後的江旭身上，挑眉走了過來，馬丁靴踩在地板上，每一步都透著幾分張揚。
    她瞥了江旭一眼，嘴裏含著棒棒糖，說話含糊卻帶著幾分挑釁：“看什麽看，沒看過美女啊？”
    江旭被她直白的目光看得有些不自在，輕咳兩聲，放下手裏的鼠標，語氣帶著幾分玩笑：“咳咳，長得好看還不讓人看了？看看都不行了？”
    “喲，江旭，今天你的膽子怎麽好像變大了？”
    林曦停下腳步，雙手抱在胸前，皮衣勾勒出姣好的身形，她微微俯身，湊近吧台，直勾勾盯著江旭的眼睛，眼底閃過一絲玩味，“以前你見了我，可不怎麽敢跟我頂嘴。”
    江旭心裏咯噔一下，暗道不好，剛才隨口的一句反駁，倒是忘了原身平日裏對林曦的態度。
    原身性子偏內斂，加上林曦是老板的妹妹，說話做事都帶著幾分張揚，他平日裏大多是順著林曦的意思，很少敢這般頂嘴。
    江旭連忙打著哈哈，語氣放軟了幾分：“哪有，就是跟你頂兩句嘴而已，怎麽就成膽子變大了，我這不是跟你熟了，隨口調侃兩句嘛。”
    林曦看著他略顯局促的模樣，眼底的玩味更濃，卻沒再為難他，直起身，雙手依舊環在胸前，輕嗤一聲：“切，少貧嘴，認真幹活。對了，給我倒杯可樂，要冰的。”
    “好嘞，林大小姐吩咐，馬上就來。”
    江旭立刻應下來，語氣諂媚又恭敬，連忙轉身從吧台下方的冰箱裏拿出一瓶冰鎮可樂，又找了個幹淨的杯子，倒滿後遞到林曦麵前，還特意放了兩根吸管。
    林曦接過可樂，隨手將嘴裏的棒棒糖棍扔在旁邊的垃圾桶裏，拿起吸管插進杯子，喝了一大口，冰涼的液體順著喉嚨滑下，驅散了午後的燥熱，她舒服地眯了眯眼睛，靠在吧台邊，開始跟江旭閑聊起來。
    一會兒吐槽街上遇到的奇葩路人，一會兒抱怨遊戲裏坑人的隊友，一會兒又說起林老板平日裏對她的管束，話不算多，卻句句直白隨性，沒有絲毫扭捏。
    江旭一邊聽著，一邊偶爾應和兩句，手裏的工作也沒落下，時不時處理一下顧客的需求，幫著掃碼開機、拿取零食飲料。
    有林曦在旁邊說話，原本略顯枯燥的兩個小時過得飛快，不再像之前那般單調無聊，偶爾的拌嘴調侃，反倒讓這份工作多了幾分趣味。
    時針很快指向下午六點，到了江旭下班的時間。
    他立刻站起身，拿起放在旁邊的外套，快速收拾好自己的東西，將吧台的鑰匙和賬目本整理好放在顯眼的位置，動作麻利得不像平時。
    “傻逼，慢點跑，急什麽。”
    林曦靠在吧台邊，看著他火急火燎的模樣，嘴裏嚼著剛換的橘子味棒棒糖，語氣帶著幾分嫌棄，眼底卻藏著一絲笑意，“一天天下班了跑得比誰都快，生怕多待一秒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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