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約見二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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翰星律師事務所。
“馮律師,這是我前夫那邊的修改意見,他希望能加到財產分割協議裏。”
馮靜明翻來覆去看了半天。
“許小姐,恕我直言,您前夫恐怕在這件事上耍了個心機,他並沒有真心想把房子還給您。”
許瑾:“還請細說。”
“他說希望能夠借由您的幫助,讓雲舟科技和沈恪的原點集團恢複合作,但合作的時間、期限、程度,他都沒有明確的指出。”
馮靜明搖搖頭。
“也就是說,這一條是否能夠達成,最終解釋權歸霍雲舟一人所有。”
從律師事務所出來,許瑾的胸口有點悶。
她知道霍雲舟當時和自己結婚,很大一部分的理由是為了權衡公司的利益。
但她沒想到。
要分開了,這個男人連他口中的“鬼地方”也不願意還給自己。
難得的不下雨,金黃的落葉灑滿地,在陽光的烘烤下,踩上去哢滋作響。
許瑾喜歡聽落葉碎掉的聲音。
想哄著自己高興,她專挑樹葉多的地方走,一路蹦跳,到了和園小區大門口。
正趕上今天有人結婚。
男人笑的眼睛都沒了,俯身把身著紅色喜服的新娘背在背上。
一路的鞭炮喝彩、歡聲笑語。
婚車揚長而去。
街麵又安靜下來。
隻剩地上彩色碎紙、亮片、絲帶拌著泥土。
來打掃衛生的清潔工皺著眉頭,把它們趕進落葉堆裏去。
一陣風,火藥味混著小吃攤的香氣,味道實在詭異。
許瑾忍不住咳嗽了兩聲。
一個眼熟的人走到許瑾跟前,“霍太太,您好~”
“你怎麽會在這?”
許瑾意外地看著霍雲舟的圓圓臉秘書。
顯然她並不是剛到,外套也脫了,袖口也卷起,頭上還冒著汗。
“霍總說讓我把他的生活起居用品都搬到這裏,還讓幫著把家裏收拾一下。”
許瑾一路跑著到了家門口。
幾個搬家公司的人正在合力把自己小時候睡過的那張舊床扔出去。
“都停下!”
許瑾攔在前麵,“我是這棟房子的主人,沒有我的允許,你們不能從這裏搬走任何東西。”
幾個男人麵麵相覷。
圓圓臉秘書從身後追上她,一臉的為難。
“霍太太……可這是霍總的命令。”
許瑾一個電話給霍雲舟打了過去。
“……是我安排的人,那些家具舊成這樣留著也沒什麽用,不如扔了,我已經讓人買了新的送過去。”
霍雲舟聲音輕快,聽上去心情很好。
“還是說,你想我親自送過去?”
許瑾把他這點膩歪直接掰碎了扔在地上。
“你聽清楚,這裏是我的家,我不需要添置任何的新東西,讓你的人都撤走。”
霍雲舟眯起眼睛,用力掐斷了辦公室裏的發財樹。
“……你別太過分。”
許瑾:“過分的人是你,你憑什麽認為自己有資格處置這間房子裏的東西?”
“就憑房產證上寫的是我的名字,而你,隻是一個暫住在這裏的租客。”
許瑾說不出話。
的確,從法律意義上講,她連捍衛兒時的回憶也沒有權利。
電話裏一陣沉默。
知道話說重了,霍雲舟主動開口。
“……二爺那邊已經同意了見麵,到時候要表現得溫柔點。”
掛了電話沒一會兒,幾個搬家公司的人把床又重新搬回了臥室。
“霍太太?”
圓圓臉秘書把一杯咖啡遞到許瑾麵前。
“我現在就走了,今天咖啡裏多加了些糖,你喝了心情會好。”
一條雲舟科技行政辦的信息發到了手機。
“您好,時間:本周五晚八點,地點:回聲巷酒吧,參會人員:原點集團以及雲舟科技相關人員,請您提前出發以免延誤。”
原點集團,沈恪。
許瑾看著手機屏幕。
既然自己無論怎麽做都很難如願拿回這棟房子,那就要在別的地方下點功夫。
霍雲舟又不是鐵板一塊,也有讓他畏懼的人。
和二爺見麵之前,霍雲舟送了好幾套衣服首飾過來。
這一次他倒是很懂禮貌,沒有直接開門讓人放進臥室衣櫃,而是敲門送到了許瑾手上。
每一套的風格都是溫婉中帶著華麗,一副端莊妻子的範兒。
顧清玥嗑著瓜子看時裝秀似的,看著許瑾換了一套又一套。
“我覺得淡紫色的那套最好,看著就有錢,還是那種偷摸發財,不想被人發現的有錢。”
可許瑾不滿意。
她從衣櫃裏翻出了之前買的舊衣服,挑了件絲緞麵料的香檳色吊帶裙換上。
外套選擇了柔軟的白色毛衣,搭配一雙碎鑽高跟鞋。
頭發簡單綁了個低馬尾,所有的飾品一律不要,隻在腕間帶了一塊手表。
黑色的皮質表袋搭配小巧的方形表盤,有點空蕩地掛在許瑾纖細的手臂。
一個柔弱又美麗的女人,從臥室中走了出來。
“我靠。”
瓜子皮粘在顧清玥的下巴頦上。
“你這一身,不像是陪伴丈夫去見頂級權貴的妻子,倒像是被人欺負了的美人兒要去跟相好的訴苦私奔。”
許瑾:“那就這身了。”
回聲巷酒吧的門口。
今天這裏被包了場,左右都是保鏢,無關人等根本無法靠近。
黑色商務徐徐停下。
“霍總,二爺的車到了。”
霍雲舟整理了衣領,快步上前迎接。
自動車門打開,沈恪一席黑色西裝,出現在眾人麵前。
“二爺大駕光臨,我已經在這裏等候您多時。”
霍雲舟半躬著腰,低眉頷首,雙手送到沈恪麵前。
“恭請二爺!”
左右保鏢聲音洪厚。
沈恪摘下墨鏡,象征性地和霍雲舟握了握手。
“今天就隻是些家常菜,但我太太不放心我,非要跟著來,粘人得很。”
霍雲舟把許瑾推到沈恪麵前,“快叫二爺。”
“……二爺好。”
許瑾抬眸,刻意看了沈恪一眼,之後欠了欠身子,聲音婉轉。
沈恪的目光在她身上流連了一圈。
沒有做出任何回應,直接躍過她,向廳裏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