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算計二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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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承了二爺這麽大的情,她當然得還。
    但他戴的那塊理查實在不是個小數目,自己的現金流又吃緊,之前給孫道義湊五十萬都費勁,這一百多萬要怎麽還……
    許瑾突然想到了主意。
    她飛快地回複,“一周之內,無論是表還是現金,看二爺喜歡,我都可以。”
    正在輸入中好一陣,回複信息才過來。
    “錢的事不著急,昨天參加你生日宴的那個朋友,把她的聯係方式給我。”
    顧清玥?
    這兩個人怎麽會扯上關係。
    許瑾一下子懵了,正好這位外科女醫生推門進來。
    “霍雲舟這就走了?他表現得那麽深情我都差點信了,送你到醫院之後人站在走廊裏偷偷哭呢。”
    霍雲舟會因為自己哭?
    許瑾有點意外。
    顧清玥:“我嘴欠就不該提這件事,你可千萬不要又被鱷魚的眼淚迷惑了。”
    這形容,還挺貼切。
    許瑾輕笑,“昨天來醫院的,除了他還有誰?”
    “沈恪的助理,好像是叫……周衡?他被你舅舅踹傷了胳膊。”
    顧清玥熟練地換好藥,“總之是個四眼悶騷男,問這個幹嘛?”
    許瑾晃了晃手機。
    “這位四眼悶騷男,好像正在向我問你的聯係方式。”
    顧清玥:“他想幹嘛?昨天不就是包紮的時候用了點勁兒,上門尋仇啊?”
    “……我的朋友,有沒有一種可能是他看上你了?”
    “我姥家養了三年的公雞,今天下了蛋。”
    許瑾:“你在逗我?”
    “是你先逗我的。”
    顧清玥雙手插兜,“把聯係方式給他吧,讓我看看怎麽個事兒。”
    原點集團。
    此時的周衡正貓在茶水間,衝著一串手機號碼偷樂。
    “彩票中獎了。”
    “差不多吧……哎?二爺!”
    周衡一個原地立正,扶了扶眼鏡。
    “簽約材料已經提交給了法務,你辦公室裏那兩隻柯爾鴨已經喂了,本月的公司營銷預算已經核算完畢,就放在您辦公桌上等待簽字。”
    沈恪單手插兜,漫不經心地瞟了一眼,“給誰發信息?”
    知道瞞不住,周衡老老實實作答。
    “霍雲舟的太太,許瑾。”
    “……她?”
    此時,周衡的腦子正在飛速運轉。
    要是讓這位爺知道自己假借他的名義要錢實則要電話,還不知道要受什麽處分。
    “……是許瑾找的我,說想要跟您約個時間,把手表的錢還給您。”
    “錢不用還。”
    周衡:“我就這麽跟她的說的,可她特別堅持,一直發信息過來,我才不得不在上班的時候回複。”
    以前也遇到過這種情況。
    二爺隨手送人的東西對方感恩戴德的非要報答,甚至還四處打聽二爺的行程蹲點。
    但最終都不了了之。
    周衡想當然地會以為,這次和之前的很多次情況都會一樣。
    沒想到這位爺猶豫了一下。
    “……跟她約個時間。”
    周日,許瑾的二奢店門口。
    周衡跟在沈恪身後,忐忑地下了車。
    許瑾一早就安排了清場,又把結婚戒指戴上,這才開門迎客,恭恭敬敬地把這位爺請到了三樓貴賓室。
    沈恪落座,第一句話就讓周衡心驚肉跳。
    “我來,是因為聽說你非要還錢。”
    許瑾和周衡對視了一眼,對方的目光飛快地彈開。
    果然,和自己預想的情況一樣,信息是這位四眼悶騷男發的。
    至於目的,大概率是看上了自己的母單閨蜜。
    許瑾不動聲色,讓小五按照計劃把托盤端了上來。
    十分鍾之前,許瑾下達這個命令的時候,小五百般抗拒。
    “許總,這事兒能行嗎?那可是二爺,這些表根本入不了他的眼。”
    許瑾:“我要的,就是讓他看不上。”
    她帶著笑把托盤推到沈恪的麵前。
    “這是我根據二爺的氣質挑的表,您看看有沒有喜歡的?”
    浪琴、天梭、卡西歐,就算托盤裏所有的表加在一起,都夠不上之前那塊理查的零頭。
    沈恪掃了許瑾一眼。
    促成二人見麵的周衡此刻正戰戰兢兢,他趕緊上來打圓場。
    “相信霍太太也不是有意的,她……她可能是不太了解二爺您的喜好。”
    許瑾:“我是很認真地在向二爺推薦。”
    她把椅子搬得離沈恪稍微近了一點。
    “您看這塊,雖然品牌溢價不高,但勝在是全新,跟二爺今天的穿搭也很相襯。”
    許瑾托起放在桌麵上的手,輕柔的指尖掃過沈恪的手腕,表頭清脆的哢噠聲響起。
    於是,一身西裝打扮的二爺,右手腕正正地帶著一塊粉綠熒光色的電子手表。
    沈恪的眉心皺起。
    許瑾抬頭,“好看嗎?二爺。”
    陽光從她的身後照射,給整個人鍍上了一層金邊。
    毛茸茸的頭發在耳邊晃蕩著不聽使喚,眼底的狡黠更像是一頭在試圖迷惑獵人的小獸。
    眉心又默默地舒展。
    沈恪:“又在玩兒什麽把戲?”
    “二爺有看得上的盡管戴走,要是全都看不上……”
    許瑾抱胸,右手放下下巴頦作思考狀。
    “正好下周,我丈夫要跟貴公司簽合作協議,欠您的錢,可以直接折算在合同裏。”
    她是提前算過的。
    上次卡普辛展櫃被林芷寧派來的人推到,那些包的維護和折舊費用,正好和一塊理查的價格不相上下。
    貴賓室裏安安靜靜,隻有周衡的牙齒在上下打磕絆。
    沈恪的目光停在許瑾的無名指的戒指上,一陣子才開口。
    “是又想從霍雲舟手裏要回什麽東西,才繞了這麽大一個圈?”
    既然被看穿,許瑾也不打算隱瞞。
    “這筆錢是他答應給我的,而且我相信二爺看得出來,在我丈夫麵前,您說話比我管用。”
    沈恪表情戲謔,“原來這就是你的禦夫之道。”
    非這麽說,倒也不算錯。
    許瑾輕笑,“算是……一種夫妻間的情趣。”
    貴賓室的門被推開,小五匆匆跑進來。
    “許總,店裏來了個女人,哭哭啼啼地不肯走,要怎麽辦?”
    沈恪側頭點了根煙。
    “……去吧。”
    許瑾道過謝之後直奔展廳,一個頭頂有白發的中年女人,拿著個包袱站在櫃台前。
    見到許瑾過來,她顯得局促不安。
    “你好店家,我聽說這裏可以當二手包,我著急用錢,所以進來看看。”
    “小五,去倒杯水。”
    許瑾把對方請到沙發上坐下,“用錢的理由,方便告訴我嗎?”
    女人咕咚咕咚把水喝了個底朝天。
    “……方便的,我女兒得了癌症,正在化療,這個包就是她用自己掙的第一筆工資給我買的,很新的,我一直沒舍得背。”
    女人把包袱拆開,裏三層外三層地取出了一隻雕牌包,明顯是幾年前過氣的款式。
    許瑾接過包的時候碰到了女人的手,手背上的皮膚很粗糙,摸起來有點像砂紙。
    “我是個種地的,對這些東西不了解,想問問店家,這還能賣出多少錢?”
    許瑾和小五對視一眼,明顯的假貨,甚至連材質都是PU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