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後方不定,前方如何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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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寧寧立馬就開始幫腔,那軟乎乎的小奶音簡直快要把人的心都給萌化了。
    “爺爺,他欺負寧寧!”
    薑雨眠也不太想讓首長摻和進來,否則,不管處理結果怎麽樣,這個江念念,都很可能反咬一口,說首長偏向她和秦川。
    “安安打了劉光宗,這件事情,我認,不管多少醫藥費,我都賠償。”
    這就行!
    江念念心底一直堵著的這口氣,總算是鬆快了一些。
    她剛剛問了醫生,身上的傷全部處理好,後續隔幾天還得換藥,起碼得四五塊錢呢。
    有這四五塊錢,夠一家人吃好幾頓肉了。
    她才不舍得這個錢。
    眼見著江念念那小表情都開始雀躍起來,薑雨眠直接一盆冷水潑了上去,“那你兒子欺負我閨女,這件事情怎麽說!”
    一聽這話。
    江念念瞬間就像是炸了毛的夜貓一樣,恨不得張牙舞爪的朝薑雨眠撲過去。
    她雖然讀過書,可是鄉裏人那一套,一哭二鬧三上吊,她也是爐火純青。
    薑雨眠看她這樣子,隻覺得透過她看到了無數被禁錮了一生的女人,從出生開始被父母欺壓,結婚後也不得自由。
    村裏大多數女人一哭二鬧三上吊,那是因為,在她們有限的認知裏,覺得這麽做,才能捍衛,爭取來一點點屬於她們自己的權益。
    並不是她們要鬧,而是環境逼著她們鬧。
    那江念念呢,她讀書識字又隨軍好幾年了,遇到事情還是如此。
    大概是因為以前她隻要這麽一鬧,劉副營長為了安撫她,就會事事妥協,她隻要這麽一鬧,跟她有矛盾的嫂子們,抹不開情麵,就會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她像是拿到了尚方寶劍一樣,在這裏,耀武揚威!
    “一個閨女而已,瞧你寶貝的,我兒子想跟你家閨女玩玩不行嗎!”
    “在我們村裏,孩子們之間玩的好,從小就可以訂娃娃親,你要是覺得不滿意,我們就給倆孩子訂個娃娃親好了!”
    劉副營長被她這話氣的要發瘋,捂嘴捂不住,隻好暴躁的抬手給了她一巴掌。
    “村裏村裏,你都隨軍好幾年了,還張口閉口都是村裏,村裏這麽好,你明天就收拾東西回去吧!”
    他眼瞅著升不上去,明年可能就要轉業回家了。
    她不想著安分守己,整天還惹是生非。
    還給孩子訂娃娃親?
    想屁吃呢!
    江念念捂著被打的側臉,委屈的朝著劉副營長一個勁兒的撇嘴,拽著他的袖子不停的哭喊,“你打我,你打我,嗚嗚,我不活了!”
    她今天一天,就光挨打了!
    嗚嗚,她受不了!
    薑雨眠實在是不想跟她在這裏吵吵,煩的很,“劉副營長,你兒子這種行為是耍流氓,別以為他年齡小就可以躲過去。”
    “我的要求是,他必須當著所有孩子的麵兒,認清自己的錯誤,嚴肅認真的對寧寧道歉。”
    說完,薑雨眠走過去把孩子從首長懷裏抱走,“倆孩子今天受了驚嚇,這都快三點了,到現在還沒吃飯呢,我先帶孩子去吃飯。”
    “好。”
    首長擺擺手,讓他們先離開。
    秦川走之前,一言不發盯著劉副營長看了一眼,看的他背後直冒冷汗。
    等他們走了之後,沈首長那壓迫感十足的目光,落在了劉副營長身上。
    “家事也很重要,後方不定,你在前方如何能安心!”
    這算是很嚴重的敲打了。
    劉副營長心底咯噔一聲,額前的冷汗噌噌的往外冒,生怕首長再說出點別的,趕緊保證道。
    “首長放心,這件事情,我一定處理好。”
    他趕緊揪著江念念離開辦公室,帶著哭累了的兒子回家。
    劉光宗撒嬌的還想讓他背著,被他一巴掌呼過去,打在了臉上。
    “整天惹事,一群孩子都好好的,就你天天惹事!”
    江念念心疼的不得了,趕緊撲過來護著劉光宗,“你打我兒子幹什麽啊!”
    薑雨眠帶著孩子收拾好東西從病房離開的時候,就聽到隔壁吵吵鬧鬧的。
    煩的很。
    還是趕緊回去吧。
    回去的路這麽遠,秦川把倆孩子都接了過來,一手抱一個,等薑雨眠繳了劉光宗的醫藥費,拿了條子之後,這才離開。
    到家之後,發現床單已經搭在了晾衣繩上。
    秦川疑惑蹙了蹙眉,“我去的匆忙,忘記晾了。”
    正說著話呢,就見到西邊隔壁院牆上探出個腦袋,“你們回來了。”
    剛說完,立馬又把腦袋縮了回去。
    搬過來這段時間,薑雨眠也就見過隔壁幾次,還沒見蘇枕月多呢。
    隔壁住的是錢團長一家,薑雨眠沒怎麽見過錢嫂子,平時出來進去的,也都是和錢團長打招呼。
    “嫂子好。”
    薑雨眠趕緊打了聲招呼,狐疑的看著院牆,不知道錢嫂子為什麽一直躲著她。
    等秦川帶著孩子進屋之後,隔壁的錢玉芬這才躡手躡腳的,探出頭。
    錢嫂子個子不高,比薑雨眠低了半個頭不止,身材胖乎乎的,一說話就愛笑,笑起來眼睛都快眯成一條縫了。
    隻是臉上有好幾道傷疤,看樣子像是刀傷,沒處理好,留下了恐怖的疤痕。
    她伸手捂著臉,生怕嚇著薑雨眠。
    對於前世失去孩子後,不人不鬼的從大西北爬回來的薑雨眠來說,這點傷完全嚇不到她。
    “嫂子,床單是你幫忙晾曬的嗎,真是謝謝了。”
    東邊住的蘇枕月,打死也不會幫忙的,所以薑雨眠才覺得,是錢嫂子幫的忙。
    “這天熱,我看那床單洗好了沒搭起來,就順手給你們掛上了,要不然捂出味兒就白洗了。”
    錢玉芬沒想到她竟然不害怕自己,說著,突然想起什麽,“你等我一下哈。”
    這邊的牆頭比靠近蘇枕月那邊的高出不少,錢玉芬是站在凳子上才夠得著和薑雨眠說話的。
    不多會兒,錢玉芬端著一碗炸丸子過來,“孩子鬧著要吃,天熱,我就做了一點。”
    “想著你們中午沒回來,八成也沒吃飯,就給你們留了一碗。”
    “這是我們家鄉的特色,蘿卜丸子,孩子該餓壞了,趕緊吃兩個墊吧墊吧。”
    這還是第一次和錢玉芬這麽近距離接觸,薑雨眠這才發現,錢嫂子不止是臉上的傷,手有點問題,手背上猙獰的傷疤,看的讓人頭皮發麻。
    而且,還是貫穿傷,應該是傷到了手筋,導致她的手有些行動不便。
    這麽熱的天,還穿著長袖,可能傷到的,也不隻是手這麽簡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