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46章 大戰起:泣血戰場,遍地悲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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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木蘭。”
“到。”
“帶上全部火把,將火把用樹枝固定插穩,留下三十名軍士,一旦我發起攻擊,讓她們立刻點燃全部火把,製造山林中藏有大量伏兵的假象。”
“是。”
“朱小花。”
“到。”
“你的豬腦子可想清楚我讓大軍多帶火把的作用了?”
沈四九斜眼看著朱小花,毫不留情打擊道。
朱小花,“——”
渾蛋,當眾擠兌我能讓你有塊感,是吧?
你問問遊騎營全體將士,她們誰想到火把是這麽用的?
“朱小花。”
“到。”
“我建議你別領兵打仗了,改行去學一門手藝吧,那樣更有前途。”
沈四九斜眼看著朱小花,戲謔說道。
“什麽手藝能比領兵打仗更有前途?”
朱小花頓時來了興趣。
封建王朝,階級固化。
軍功是無數人普通人改變階層的唯一機會。
她實在想不出,什麽手藝能這麽牛比?
其他女兵,何嚐不是滿臉好奇?
啥手藝?
當然是發揮你的規格優勢……那啥推唄。
你要肯學,我必定傾囊相授,絕不藏私。
騙你,我是小狗。
“好了,大戰要緊,大家各自出發,沿途隱藏好行蹤。”
沈四九果斷轉移掉話題。
他毫不懷疑,他要敢當眾說出這個水浴上樓的服務項目,這群封建女兵會集體拔刀砍他。
“是。”
“王二,你跟金都尉一起行動,為她提供指引。”
“是。”
很快,三支隊伍就各自鑽進叢林深處,借助星月光芒小心翼翼緩慢前行。
沈四九,蕩縣和葉帥的安危就靠你了!
白啟定定矗立在祁涼要塞牆頭,遙望著四族聯軍駐地的搖曳火光,眼裏滿是擔憂。
他舅舅兵敗的消息隱瞞不住多久了。
一旦消息傳到北莽,西線的拓拓部和塔塔部肯定會大舉出兵,直撲蕩縣。
北沁這邊,四大王族必定會重組大軍,不惜代價攻陷祁涼要塞,兵指蕩縣。
真若如此,蕩縣就完了,葉帥也要完了。
他舅舅,同樣如此。
……
時間以他的固有速度,一點點消失在天地間,直到斜月偏西,人困馬乏。
“將軍,寅時三刻了。”
何梨花看著不斷流淌的沙漏,低聲提醒道。
“傳令下去,準備出擊。”
金木蘭指著火光搖曳的西營,緩緩說道,“攻擊目標,營地西南角,親兵屯隨本將行動,其他各屯各自發起攻擊,大家齊頭並進,以最快的速度打穿營地,誰都不許戀戰。”
“最後強調一遍,無論誰受傷落馬,後續人馬都要直接馬踏其身,繼續衝鋒,絕對不能將姐妹們的清白身軀留給北莽畜生,更不得停馬營救,延緩全軍衝鋒和撤退,包括本將。”
“是。”
各大屯長迅速領命而去,讓全屯軍士將金木蘭的命令口口傳遞下去。
“將軍,寅時三刻到了。”
“全軍出擊,殺。”
金木蘭高舉狼筅,一馬當先殺出,帶著親兵屯狂飆突進,直衝大營西南角。
“殺!”
“殺!”
……
何梨花等人也紛紛揚鞭策馬,全力衝殺而去。
“敵襲。”
“當當當……”
“乾朝騎兵來襲,起床,大家快起床。”
“當當當……”
精神萎靡的哨兵立刻就被驚醒,趕緊瘋狂敲打手中銅鑼,拚命想要叫醒陷入夢鄉的四族同袍,但卻為時已晚。
“殺!”
金木蘭率先衝進西營,手中狼筅狂暴橫掃而出,輕鬆挑飛一個簡易行軍帳篷。
不等睡夢中的那圖魯部騎兵睜開眼,金木蘭就策馬疾馳,戰馬前蹄狠狠踩破騎兵的肚子,帶出血淋淋的內髒。
尤其是那溫暖粘稠的小腸,更是被馬蹄拖拽前行,嘩啦啦地流淌一地。
畫麵殘忍,血腥至極。
但金木蘭卻根本顧不得腳下的血腥畫麵,抬手挑飛前方帳篷,一往無前衝向正欲起身的那圖魯部騎兵。
“殺!”
“殺!”
“殺!”
五百女兵人人爭先,個個奮勇,所有人都無視了危機和死亡,眼裏隻有地上的帳篷和那圖魯精兵的項上人頭。
沒人遲疑,沒人退縮,隻有衝衝衝,五百多人,硬生生打出五千精騎的無敵之姿,但那圖魯部的精兵也不是吃素的。
金木蘭等人剛剛衝殺過半,前方帳篷中的那圖魯部精兵就都紛紛衝出帳篷,握緊著彎刀,爭先恐後迎向完全起勢的狂暴鐵騎。
但是,他們從未遭受過狼筅的毒打,根本不知道這種武器的險惡。
長竹如槍,穿膛破肚。
竹枝如釘,穿喉戳眼,破臉傷鼻,打得那圖魯騎兵丟盔棄甲,哭爹喊娘。
“莽狗已醒,全軍撤退。”
“莽狗已醒,全軍撤退。”
“撤。”
“快撤。”
金木蘭一邊大聲吆喝,一邊揮舞著狼筅,奮力殺出那圖魯部營地,朝著草原中間策馬狂奔。
“射。”
“給我狠狠地射,射死寡婦營的臭婆娘。”
剛剛鑽出帳篷的鐵石千長,頓時就被眼前淒慘畫麵氣得臉色鐵青,當場暴走。
乾朝的王八島,你們真當我那圖魯部好欺負嗎?
“追。”
“全軍追擊,殲滅乾朝寡婦營女兵。”
西營北麵,忽察目光冰冷,殺氣崩裂。
他受大伯忽拓之命掌管桑坨部西營兵馬,肩負建立戰功,替大伯將功贖罪的重任。
忽拓萬長是家族的驕傲,也是家族的頂梁柱,他自然不能讓這些臭娘們逃出生天。
如果能活捉幾個寡婦營女兵,逼問出爆炸武器的關鍵信息,他大伯就能安全無憂了。
“追。”
“全軍追擊……”
西營東麵,林恪同樣高舉彎刀,果斷下達追擊命令。
他的情況,跟忽察如出一轍。
為了能將功贖罪,林沁更是讓他的好大兒林恪親自掌管哈勒那部西營駐軍,調配給他的三千人馬也是哈勒那部的精銳之師。
“千長,小心有詐……”
“我詐你媽。”
林恪一腳踹翻副將,放聲嘶吼道,“追,都給老子追,放跑了乾朝寡婦營,老子要你們的狗命。”
沒有戰功抵過,死的是我爹,不是你爹。
換成你爹試試?
看你還敢不敢延誤戰機,讓你爹被頭蠻單於砍頭祭旗。
“追。”
“都給我上馬,全力追殺寡婦營女兵。”
鐵石同樣暴跳如雷,隻想殺人。
被遊騎營瘋狂屠殺的可都是他的精銳下屬,他不心痛,誰心痛?
更關鍵的是,他的情況跟忽察和林恪相反,他是那圖魯部前主將鐵木萬長的直屬心腹,新任主將鐵勒的眼中釘。
他若敢怯戰不前,放任遊騎營逃之夭夭,鐵勒肯定會趁機發難,以軍法從事為借口,將他斬殺滅口。
隻要鐵木的親信死光,鐵勒就能肆無忌憚地甩鍋給前鐵木萬長。
“全員上馬,隨我追殺乾朝女兵。”
千信千長同樣暴跳如雷,但卻明顯壓慢了上馬速度,故意落在三族人馬身後。
他們千鶴萬長,是最安逸的四族主將。
之前的損失都是前主將千鳥萬長指揮適當造成的,而同時,科爾沁部的損失又要遠低於那圖魯部,千鳥可以穩坐釣魚台,跟在三族後麵摸魚遛鳥,坐等安全著陸。
“全力追擊,誰敢怯戰不前,定斬不饒。”
“殺。追上去全殲乾朝寡婦營。”
“放箭,快放箭,全力射殺乾朝寡婦營的狗雜種,為兄弟們報仇雪恨。”
忽察、林恪和鐵石全體雙目血紅,帶著各族精兵,拚命追趕遊騎營,手中弓弦拉滿,不斷射出奪命羽箭。
北莽騎射,天下聞名。
咻!
咻!
咻!
霎時間,箭如雨下,呼嘯著追向遊騎營女兵。
“啊……”
羽箭如光似電,輕鬆穿透三屯女兵溫麗的皮甲,深深刺進她的右腰。
溫麗痛苦淒嚎,應聲落馬。
“麗姐……”
“踏過去,別把我妹的親白之軀留給北莽畜生,讓她生不如死。”
“啪!”
伍長溫秀強忍悲痛,重重抽打著女兵韓悅的戰馬。
“噅噅……”
戰馬吃痛,狂飆突進,高高揚起的馬蹄重重踩踏在溫麗胸前,掀起一陣清脆骨骼碎裂聲。
“妹妹!駕……”
溫秀仰天長嘯,淚如雨下,但她卻不敢有片刻停留,隻能瘋狂抽打戰馬,拚命前衝。
戰馬飛馳,騎戰凶險。
但凡她有片刻遲疑,她身後的戰馬就會接連碰撞,害死一群並肩浴血的好姐妹。
“伍長……”
“不能停,踏過去。”
“啪!”
“什長……”
“不能停,給我繼續衝,啪!”
……
泣血戰場,遍地悲歌。
但為了勝利,為了更多浴血同袍的安全,遊騎營的女兵們卻隻能含淚狂奔,互相幫助,親手了結一個個中箭落馬的好姐妹。
好死不如賴活著……這句話從來都不適用失手被擒的遊騎營女兵。
她們被擒,等待她們的不僅隻有慘無人道的折磨,還有北莽畜生的瘋狂蹂躪,反複玷汙,直到將她們玷汙至死。
一些極其惡心的北莽禽獸,甚至連餘溫尚在的屍體都不放過。
落馬即死亡,她們別無選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