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網道戰爭的隕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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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1個千年,荷魯斯之亂爆發,馬格努斯發揮了他的驚世智慧,破壞了帝皇的網道。
    馬格努斯:“父親,荷魯斯要叛亂了,請您立刻做好準備”
    “馬,格,努,斯”,帝皇憤怒的大喊。於是這場該死的網道戰爭開始了,持續了好幾年。
    ……
    網道的穹頂在哀嚎。現實的結構如同被無形巨手揉捏的羊皮紙,不斷扭曲、撕裂,滲出亞空間的汙穢光芒。猩紅的能量亂流如垂死巨獸的血管,在虛空中瘋狂搏動。
    秦朔屹立在破碎的通道中央,他那身輝煌的耀金動力甲曾是帝皇榮光的完美體現,此刻卻如同被暴徒蹂躪過的聖像。甲胄上深邃的鑿痕與焦黑的灼傷交錯,左肩甲連同其下的精金骨架已不翼而飛,裸露的機械肌肉束在靈能反噬下不時抽搐,迸發出短路的電火花。他緊握著劍柄的右手依然穩定,仿生指關節在壓力下發出輕微的嗡鳴。
    “為了帝皇!寸步不退!”
    通訊頻道裏,瓦洛裏烏斯兄弟的怒吼被一陣刺耳的、飽含惡意的尖嘯覆蓋。秦朔頭盔內的戰術顯示陣列上,又一個代表禁軍兄弟的生命訊號熄滅了,如同被狂風吹滅的燭火。一萬名帝皇親衛,黃金王座下最鋒利的劍,如今確是十不存一,在這條被詛咒的通道裏,用生命履行著最後的職責。
    這裏曾是古聖偉力的證明,通往群星的捷徑,如今卻成了惡魔的狂歡場。扭曲的、不應存在於世的生物從空間的褶皺中湧出。恐虐的放血鬼們咆哮著,它們鏽蝕的刀斧砍在禁軍耀金的甲胄上,發出令人牙酸的刮擦聲;納垢的行屍拖著潰爛的軀體,散發出的惡臭連動力甲的空氣過濾係統都難以完全淨化;而最危險的,是那些低語著褻瀆之語的奸奇魔君,它們揮舞著法杖,試圖用變幻莫測的巫術扭曲戰士們的意誌。
    秦朔猛地旋身,手中的動力長矛劃出一道冰冷的弧光。矛尖的能量力場嗡鳴著,將一頭試圖從背後偷襲的色孽欲魔從中劈開,那惡魔在分解力場中化為一陣炫目的塵埃。他甚至沒有多看一眼戰果,長戟的爆彈槍已然抬起,伴隨著沉悶的轟鳴,三發爆矢精準地沒入另一頭瘟疫行屍碩大的頭顱,將其徹底淨化。
    戰況是絕望的。他能感覺到網道本身的悲鳴,混沌的能量正在侵蝕這座古老建築的基礎。一旦此處失守,泰拉,人類的家園,將直麵亞空間怒潮的衝擊。
    “連長!左翼!它們突破了我們的防線!” 年輕的瓦洛在通訊頻道裏嘶喊,背景是爆彈槍的連射和金屬撕裂的巨響。
    秦朔頭盔下的麵容冷峻如冰。他催動他的動力甲,如同金色閃電般射向左側。那裏,三名禁軍戰士被潮水般的惡魔淹沒,他們揮舞著長矛與利劍,每一擊都帶著帝皇的怒火,但惡魔的數量實在太多。瓦洛,那個才結束訓練不久,曾滿懷敬畏地撫摸著自己第一套耀金甲的新兵,他的頭盔被一隻巨大的、覆蓋著青銅的爪子撕開——
    秦朔沒有時間悲傷。憤怒是燃料,但冷靜才是武器。他如同磐石般砸入惡魔浪潮,“帝皇之怒”聖劍已然出鞘。這柄由帝皇親手賜予的長劍,劍身銘刻著古老的符文與“帝皇之怒”四個神聖的哥特語文字,此刻正燃燒著純淨的金色靈能火焰。劍光閃過,三頭放血鬼連同它們扭曲的武器一同被蒸發。
    “重整陣型!為了帝皇,戰至最後一息!” 他的聲音通過外部揚聲器傳出,在混亂的戰場上如同號角。
    然而,真正的威脅此刻才降臨。通道深處,空間如同玻璃般碎裂,一個龐大到令人窒息的身影擠了出來。它有著黃銅色的皮膚,頭上巨大的彎角燃燒著不滅的仇恨之火,手中巨斧的尺寸足以劈開山巒。一頭嗜血狂魔,血神座下的強大惡魔。
    “渺小的金甲蟲子!你的靈魂將獻給顱座之王!” 狂魔的咆哮帶著精神衝擊,足以讓凡人的大腦沸騰。
    秦朔感到頭盔內的壓力驟增,但他曆經千錘百煉的意誌毫不動搖。
    “忠誠即是你的鎧甲。”金色的火焰衝天而起,甚至暫時驅散了周圍的混沌迷霧。
    他沒有等待惡魔攻擊。耀金甲胄全力驅動,他化作一道筆直的金線,主動衝向那巨大的惡魔。守護者長矛率先開火,爆矢轟擊在狂魔的胸甲上炸開朵朵火光,卻未能阻止其分毫。秦朔在最後一刻側身避開足以開山裂石的巨斧劈砍,聖劍帶著帝皇的怒火,狠狠斬向惡魔的手腕。
    神聖的火焰與褻瀆的邪能猛烈碰撞,發出撕裂耳膜的尖嘯。耀金與黃銅摩擦出刺目的火花。秦朔能感覺到動力甲關節伺服係統在超負荷運轉,但他的劍刃終究切入了惡魔的實體!
    狂魔發出痛苦與憤怒的咆哮,另一隻爪子以不可思議的速度抓來。秦朔試圖格擋,但力量的差距是絕對的。那覆蓋著邪文的利爪撕裂了他胸前的甲胄,如同撕開羊皮紙般輕易,深深刺入他的軀體。
    劇痛瞬間淹沒了神經。秦朔感到自己的生命力隨著噴湧的鮮血飛速流逝。他被惡魔提離地麵,視野開始模糊,混沌的低語如同毒蛇般鑽入他的意識。
    “……就這樣終結了嗎……” 一個念頭閃過。
    不。
    他用盡最後的力量,將聖劍更深地刺入惡魔的手臂,金色的火焰順著傷口瘋狂湧入惡魔體內。
    “以……帝皇……之名!” 他咆哮著,聲音因血液而哽咽。
    狂魔發出了難以置信的慘叫,神聖的火焰從內部灼燒著它,龐大的身軀開始崩潰、瓦解。但秦朔也到了極限,他被惡魔最後的力量甩飛出去,重重砸在冰冷的網道地麵上。
    意識在迅速剝離。他能聽到遠處還有爆彈槍的聲音,兄弟們還在戰鬥,但聲音越來越遠。寒冷,無邊的寒冷包裹了他。他感到自己正墜向無盡的深淵。
    就在徹底沉淪的前一刻,一道溫暖、純粹、無可抗拒的光芒籠罩了他。這光芒驅散了寒冷、痛苦和混沌的低語,帶著一種他無比熟悉,卻又遠比記憶中更浩瀚無邊的威嚴。
    一個身影在光芒中顯現,籠罩在柔和的光輝裏,看不清麵容,但秦朔的靈魂在戰栗——是帝皇。
    沒有聲音,但意念直接在他即將消散的意識中響起。
    “你履行了你的職責,我的勇士。你的忠誠,已被見證。”
    秦朔無法回應,隻能感受著那浩瀚的意誌。
    “你的旅程尚未結束。另一個世界,你的故鄉,需要這把燃燒著怒火的劍。”
    一股溫暖的力量開始修複他破碎的身軀,不是治愈,更像是一種……重塑。混沌的汙染被徹底淨化,肉體的創傷在光芒中彌合。
    “帶上我的贈禮。戒指內存放著你的鎧甲武器與藥劑。這柄劍,將伴隨你斬開新的黑暗。”
    帝皇的意念逐漸遠去,光芒卻愈發熾烈。秦朔感到自己被拋離了這片時空,網道的血腥、惡魔的嘶吼、戰爭的喧囂都迅速褪去。
    ……
    感知回歸。
    他躺在一片柔軟的織物上,鼻腔裏縈繞著淡淡的、陌生的甜香。沒有金屬和鮮血的味道,沒有臭氧和腐蝕的氣息。
    秦朔猛地睜開眼,映入眼簾的是白色的天花板,上麵貼著幾張色彩鮮豔的、他毫無印象的圖畫。陽光從窗戶透進來,溫暖而平和。
    他坐起身,動作流暢而有力,仿佛網道中的瀕死創傷隻是一場噩夢。他低頭看向自己的雙手——年輕,有力,皮膚光滑,沒有長期握持武器留下的老繭,也沒有戰鬥留下的疤痕。
    他掀開身上柔軟的織物,走到房間一隅的立鏡前。
    鏡中映出一個黑發黑眼的青年,大約二十歲年紀,身材勻稱,麵容陌生又隱隱熟悉。這是他?那個在泰拉統一戰爭中磨礪,在大遠征星河間征戰的禁軍連長?
    他下意識摸向腰間,空無一物。但左手無名指上,一枚古樸的黑色金屬戒指正牢牢戴著,戒麵上的寶石內裏,仿佛有微弱的金色光暈在流轉。
    不是夢。
    秦朔深吸一口氣,空氣中那淡淡的甜香似乎是一種名為“奶茶”的飲品氣味。他環顧這個狹小、堆滿陌生物品的房間。
    他回來了。回到了帝皇所說的“故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