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瑪利被押回了泰拉，隨後就被帝國審判者帶到了地下審訊室。
    泰拉，北之星地下深處。
    這裏是帝國審判庭的地盤之一。審判庭，獨立於帝國軍隊和行政體係之外，直接對秦朔和“帝皇意誌”負責的機構。他們的職責包括但不限於：鏟除內部叛徒、淨化變異與異端、研究異形與巫術，以及……從敵人嘴裏撬出任何有價值的情報。
    蘇瑪利被帶到了一間特別的審訊室。房間中央，固定著一把特製的金屬椅子，上麵布滿了接口、束縛帶和精密的……“輔助詢問”裝置。
    蘇瑪利被粗暴地按在椅子上，靈能鐐銬被連接到椅子底座，額外的金屬束帶勒緊了他的四肢、腰部和脖頸。他試圖掙紮，但鐐銬的力量讓他動彈不得，隻能發出低吼。
    審訊室隔壁，是觀察間。秦朔靜靜地站著。他已經換上了一身常服。他的目光透過玻璃，落在審訊室裏那個狼狽不堪的天渣戰將身上。他來這裏，是確認華燁到底在搞什麽鬼，以及……那個躲在冥河的死神卡爾，又想幹什麽。
    審訊室裏，人進來了。
    是一個穿著黑色長袍，臉上戴著金屬麵具的人。麵具的眼部是兩片深紅色的鏡片，看不到絲毫情感。這正是帝國的審判官
    審判官沒有說話，隻是打量了一下被束縛的蘇瑪利，然後走到一邊的操作台前，開始不緊不慢地準備工具。各種審訊工具。
    “低等的……人類……你們……敢……” 蘇瑪利喘著氣，試圖用語言維持最後一點傲慢。
    審判官根本不理他。準備好工具後，他拿起一支注射器，裏麵是渾濁的紫色液體。走到蘇瑪利身邊，沒有任何解釋，直接將針頭紮進了蘇瑪利頸側的血管。
    蘇瑪利身體猛地一僵，隨即不受控製地劇烈顫抖起來。他感覺自己的每一個毛孔都在放大，皮膚接觸空氣的摩擦、椅子冰冷的觸感、甚至血液在血管裏流動的聲音，都被放大了千百倍，變成難以忍受的折磨。
    “神經敏化劑與吐真藥劑的混合體。” 審判官終於開口了，聲音經過麵具的擴音器處理，變得嘶啞而失真，像是生鏽的金屬在摩擦，“它會讓你……更加‘坦誠’。”
    “你……休想……” 蘇瑪利咬著牙，額頭青筋暴起，努力對抗著藥物的影響。
    審判官不再言語，開始了正式工作。
    隨後就是各種酷刑。蘇瑪利慘叫起來，卻被束縛帶死死勒住。
    “華燁的計劃。” 審判官一邊操作，一邊用那冰冷的機械音提問。
    “啊——！殺了我！你們這些……肮髒的猴子！” 蘇瑪利嘶吼。
    審判官停下探針，換上了一把小型的高頻振動切割刀，在蘇瑪利手臂上劃開一道口子，然後慢慢剝離皮膚與肌肉之間的連接。劇痛和那種剝離感讓蘇瑪利幾乎昏厥。
    “華燁和卡爾的交易。” 審判官繼續問。
    蘇瑪利冷汗浸透了破爛的衣衫，嘴唇咬出了血，眼神開始渙散。
    見他不說，審判官放下了刀。他拿起兩個另外兩個不知名的工具，貼在了蘇瑪利的太陽穴上。然後，他回到了操作台。
    下一秒，強烈的電流直接覆蓋了他！這不是為了殺死他，而是為了最大限度地刺激他的神經中樞，引發極致的痛苦和肌肉痙攣，同時幹擾他的思維抵抗。蘇瑪利發出慘叫。
    電流停了。蘇瑪利癱著，隻有胸口的劇烈起伏證明他還活著。口水不受控製地從嘴角流下。
    “引擎。” 審判官說出了這個詞，是從之前的一些情報碎片中拚湊出來的。
    聽到這個詞，蘇瑪利渙散的眼神猛地一縮，閃過一絲極度的恐懼。
    審判官捕捉到了這一絲變化。他沒有繼續用刑，而是拿起了一個前端帶著微型鏡頭和無數細微機械觸手的裝置。他將這個裝置，緩緩湊近了蘇瑪利的一隻眼睛。
    蘇瑪利看著那越來越近的金屬造物，以及後麵審判官那毫無感情的紅色鏡片，最後的心理防線，在這專業的折磨下，終於崩潰了。
    “我說……我說……拿開！把它拿開！” 他崩潰地哭喊起來，再也沒有了天渣戰將的傲慢。
    隔壁觀察間，秦朔的眉頭微微一動。關鍵的信息要出來了。
    接下來的時間裏，在藥物、痛苦和徹底崩潰的精神狀態下，蘇瑪利斷斷續續、但足夠清晰地交代了他所知道的一切：
    華燁如何與死神卡爾接觸。
    卡爾如何為華燁提供了“黑洞引擎”的理論支持和部分核心構件。
    華燁承諾，在重建天宮秩序後，將為卡爾的研究提供更多的“實驗場”和“素材”，默許甚至協助卡爾在天使星雲乃至更遠星域進行他那些關於虛空和終極恐懼的禁忌實驗。
    華燁目前的戰略重點確實是攻破梅洛天庭，奪取天宮號，但他對帝國展現出的技術垂涎三尺，所以才派蘇瑪利前來試探兼搶奪。
    蘇瑪利還透露了天渣大軍目前的大致兵力分布、華燁麾下幾名主要將領的特點、以及他們與卡爾聯絡的隱秘方式和幾個備用頻率。
    當蘇瑪利最終因為精神和肉體的雙重透支而昏死過去後，審判官停止了記錄。他仔細地整理好所有工具，擦幹淨血跡。他拿著記錄數據的石板，走到觀察間的門前，恭敬地呈上。
    秦朔接過石板，上麵密密麻麻記錄著蘇瑪利的供詞。他快速瀏覽了一遍，尤其是關於“黑洞引擎”和“卡爾交易”的部分。
    華燁的貪婪和狂妄，在他的預料之中。但卡爾提供的“黑洞引擎”……這東西的危險性，顯然遠超常規的弑神武或能量武器。黑洞，哪怕是模擬的，涉及到宇宙最根本的規則之一。卡爾把這個交給華燁，絕不僅僅是幫助他奪取天宮那麽簡單。
    而卡爾所圖的“實驗場”和“素材”……秦朔幾乎可以確定，那必然與生靈乃至星係級別的“存在”有關。這觸碰了帝國絕對的底線。
    “處理掉。” 秦朔將石板遞給身後的副官，對著通訊器向審訊室裏的審判官淡淡說道，“屍體交給異形研究所，看看天渣的生理結構和普通天使有什麽不同。另外，他提到的聯絡頻率和地點，讓情報部門立刻核實並監控。”
    “是，統帥。” 審判官在審訊室內躬身領命。
    秦朔轉身離開了觀察間。蘇瑪利的口供，驗證了他的一些猜測。
    但這並不全是壞事。華燁和天使拚得越狠，消耗越大，對帝國未來的擴張越有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