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王黎曼·魯斯正在他的“辦公室”裏，跟一條烤得有點焦的獸腿較勁。
    他皺著臉，用一把小刀剔著骨頭縫裏的肉，嘴裏嘟囔：“這火候沒掌握好……下次得讓廚子盯著點……”
    幾個文官遠遠站著，大氣不敢出，生怕打擾了統帥的“美食研究”。
    就在這時，一份加急通訊請求接了進來。
    是秦朔發來的。
    黎曼·魯斯隨手在皮坎肩上擦了擦手，接通了。
    秦朔的虛擬影像出現在大廳裏，背景是戰艦艦橋。
    “原體大人。”秦朔開口。
    “秦朔啊，啥事？華燁那龜孫子抓到了？”黎曼·魯斯灌了口酒問。
    “沒有。他逃入冥河深處，卡爾幹擾了追蹤。”秦朔言簡意賅，“有另一件事。天使文明現任女王，彥，帶著少量護衛，剛剛抵達梅洛天庭星域外圍，請求……談判。”
    “談判？”黎曼·魯斯挑了挑濃眉，“談啥？她們不是跑了嗎？”
    “她們想回來。”秦朔說，“或者說，想拿回梅洛天庭的部分控製權，或者至少……取回一些東西。”
    黎曼·魯斯咧嘴笑了，露出沾著肉絲的牙齒：“哈！想來討價還價？老子搶……呃，帝國打下來的地盤，憑什麽還給她？讓她滾蛋！”
    秦朔沉默了一下，說：“她姿態放得很低。表示願意麵談。我認為，可以聽聽她說什麽。”
    黎曼·魯斯摸著胡子想了想，大手一揮：“行吧，你去談！老子懶得跟那些長翅膀的人扯皮。
    記住，咱們的地盤，一寸不讓！她們想要東西，可以，拿真金白銀，或者……別的什麽代價來換！別被她們那套正義啊秩序啊的說辭唬住！”
    “明白。”秦朔點頭，“我會處理。”
    通訊結束。
    黎曼·魯斯把剩下的酒一口悶了，咂咂嘴：“女人就是麻煩……還是砍人痛快。”他又繼續跟他的獸腿搏鬥去了。
    ……
    梅洛天庭星域，外圍警戒線。
    一艘小型天刃係列戰艦，懸浮在那裏。周圍，是幾艘帝國護衛艦，保持著警戒。
    天使彥站在舷窗前，看著外麵那片熟悉的星空，如今卻飄蕩著陌生的、塗著鐵灰與金色鷹徽的帝國戰艦，還有那些被打撈或拖曳的天渣殘骸。
    她身後，隻跟著天使追和另外兩名高階護衛天使。
    “女王，他們同意會麵了。地點在……‘帝皇之怒’號。”阿追低聲匯報。曾經需要她們庇護的地球文明，如今卻要她們登上對方的旗艦去談判。
    彥深吸一口氣，點了點頭。她早已卸下了王冠，隻穿著簡單的銀色戰甲，披風也換成了樸素的款式。
    “走吧。”她的聲音很平靜，但熟悉她的阿追能聽出其中壓抑的沉重。
    她們乘坐一艘小型的穿梭機，在帝國戰艦的“護送”下，緩緩靠近那艘“帝皇之怒”號。越是靠近，越能感受到那艘巨艦帶來的恐怖壓迫感。
    穿梭機被引導進入一個狹小的接入塢。艙門打開，某種奇異熏香的氣味撲麵而來。
    通道兩側，站著兩排身穿深灰色動力甲的阿斯塔特修士。他們一動不動，但那股冰冷的殺意和審視感，讓久經沙場的彥和阿追都感到皮膚微微發緊。
    一名穿著帝國海軍軍官走上前，行了個簡潔的軍禮：“天使彥女王，大人已在等候。請隨我來，您的護衛可以在此休息區等待。”
    彥看了一眼阿追，示意她留下，自己獨自跟著軍官，走向戰艦深處。
    通道內偶爾能看到匆匆走過的、穿著紅色長袍、身上帶著機械義肢的“技術人員”，還有阿斯塔特。
    最終，她們來到一間類似簡報室的房間。秦朔已經坐在長桌的一端。
    他依然穿著那身終結者甲，但卸下了頭盔，放在手邊。那張完美的臉，他沒有起身，隻是抬起眼，看向走進來的彥。
    “坐。”他隻說了一個字。
    彥走到長桌另一端，拉開椅子坐下。
    秦朔直接切入主題：“說明你的來意。”
    彥雙手放在桌上，她的聲音盡力保持平穩：“不，或許我該稱呼您，秦朔統帥？雖然黎曼·魯斯閣下現在是帝國統帥，但我知道，您依舊是帝國的核心。”
    “稱呼不重要。說事。”秦朔打斷了她無意義的試探。
    彥抿了抿嘴唇，直接說道：“我為梅洛天庭而來。這裏是天使文明的家園，是無數天使的誕生與歸寂之地。
    華燁的入侵讓我們被迫離開，而貴帝國的軍隊驅逐了華燁，控製了這裏。我……代表天使文明，希望能與貴帝國商討，關於梅洛天庭……未來的處置方式。”
    她觀察秦朔的表情。對方臉上沒有任何變化。
    她隻好繼續說下去，聲音更低了：“我們……願意承認貴帝國在此次事件中的……貢獻和付出。
    也理解貴帝國在此建立防務的需要。我們隻希望，能允許天使文明……部分回歸，至少，能取回一些對我們而言至關重要的……遺物、聖物，以及部分……曆史數據。我們可以為此付出代價，資源、技術……或者，在其他方麵提供協助。”
    她幾乎是在哀求了，放下了所有天使之王的驕傲。麵對眼前這個男人和他背後的帝國，任何威脅或道德綁架都是可笑的。她們沒有籌碼，隻有一點點曾經的情分和價值。
    秦朔靜靜地聽她說完，手指在桌麵輕輕敲擊了兩下，發出清脆的聲響。
    “說完了？”他問。
    彥點了點頭。
    秦朔看著她。
    “梅洛天庭星區，現在是帝國的占領區。帝國付出了傷亡和資源奪取並控製這裏，這裏的一切，包括土地、資源、遺留設施，自然歸屬帝國處置。這是戰爭法則。”
    彥的心沉了下去。
    “第二，”秦朔繼續說，“你們想回來，不是不可以。”
    彥猛地抬頭，眼中閃過一絲微弱的希望。
    但秦朔接下來的話，讓那點希望瞬間凍結。
    “看在你們這個種族，是亞人的份上，並且對人類有過幫助的份上。”
    “帝國可以給予你們一個選擇。”秦朔豎起一根手指，“臣服。”
    “以附庸的身份，宣誓效忠帝國與帝皇。接受帝國律法和國教的管轄。按時、足額繳納什一稅。
    “如果你們選擇這條路徑，那麽，作為帝國附庸，取回你們部分無關帝國安全與核心利益的‘遺骸’或‘聖物’，可以納入討論範疇。帝國會酌情‘轉交’部分不影響防務和研究的物品給你們。”
    他又補充了另一個選擇：
    “當然，宇宙很大。”
    “你們也可以選擇不臣服，繼續你們的‘流浪’。”
    “看在你們之前幫助過泰拉也就是之前的地球和人類的份上，帝國不會主動追擊你們，前提是你們不侵犯帝國利益，不與其他帝國敵對勢力結盟。
    梅洛天庭的一切，與你們再無關係。那些聖物、數據，將成為帝國的戰利品和研究素材。”當然遺骸我們也沒興趣，到時候會轉交給你們。這已經是帝國對你們的仁慈了。
    “二選一。”
    “臣服，納稅。”
    “或者，離開，永遠放棄這裏。
    秦朔說完，身體向後靠了靠，等待著彥的回答。
     我是生產隊的驢，大家願意看我就多更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