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外門大比與暗閣初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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邋遢道人的來訪,如同一陣及時雨,澆熄了雲夢瑤心中因水月峰壓力而滋生的一絲不安,更像是一顆定心丸,讓她看清了前路。這位神秘前輩看似玩世不恭,言語間卻透露出對她的維護和指引。雲夢瑤明白,這份庇護並非永久,更像是一種投資或是對故人五行散人)傳承的照拂。她必須抓住這寶貴的喘息之機,盡快成長起來。
“邋遢前輩的話雖然含糊,但意思明確。淩波真人暫時不敢明著來,但暗地裏的手段絕不會少。我不能被動等待,必須主動出擊,將命運牢牢抓在自己手中!外門大比……這是一個絕佳的機會,也是必須跨越的門檻!”
她首先將目光投向了邋遢道人看似隨口提及的“外門大比”。這絕非普通比試,而是天衍宗篩選精英、重新劃分弟子階層的重要賽事。三年一度,麵向所有外門弟子以及像她這樣擁有內門待遇卻未正式拜師的真傳候選者。規模宏大,競爭激烈程度遠超之前的秘境試煉和小比。據“聽風閣”早期收集的零散信息,往屆大比前十的獎勵豐厚得令人咋舌——不僅有海量貢獻點、上品靈石、珍貴丹藥,甚至可能賜下靈器法寶或得到金丹長老的親自指點!但更重要的,是那份無形的資本:揚名立萬,進入宗門高層的視野。若能躋身前十,甚至前三,被某位峰主或實權長老看中,直接收為內門弟子乃至真傳弟子,便可一步登天,屆時即便淩波真人心有怨恨,也要顧忌宗門規矩和其師尊的顏麵。
“必須在大比中一鳴驚人!不僅要進入前十,名次越高越好!隻有展現出足夠耀眼的價值,才能讓宗門重視,讓淩波真人投鼠忌器。否則,永遠隻是個小雜役出身、僥幸得寶的棋子,隨時可能被舍棄或碾碎。”
距離大比尚有約半年光景。時間緊迫,雲夢瑤立刻著手製定了一份極其嚴苛、分秒必爭的修煉計劃。她將一天十二個時辰精細劃分:白日,她深居簡出,表麵上是鞏固修為、練習製符,實則全力研習《五行真解》中記載的高深法術,尤其是那威力巨大、凝聚困難的【五行輪】。她深知此術若能小成,必將成為大比中的殺手鐧。夜晚,則心神沉入乾坤衍天戒,利用寶貴的雙倍時間,一方麵借助秘境中獲得的中品靈石和【培元丹】等資源,瘋狂提升修為,夯實練氣五層的基礎,並向六層發起衝擊;另一方麵,則不斷運轉《五行歸元訣》,以五行本源之氣反複淬煉肉身與經脈,力求將那初具雛形的【五行靈軀】修煉得更加穩固,增強對五行靈力的親和與掌控力,這對於持久戰至關重要。
同時,她開始係統性地整理從柳依依處得來以及秘境中收獲的、自己暫時用不上的各種材料。柳依依的儲物戒中,除了靈石丹藥,還有不少水屬性的煉器材料、成品法器雖不合用,但可兌換)以及一些水月峰的功法副本雖不能修煉,但可參考其法術原理,知己知彼)。這些都將是她換取備戰資源的資本。
然而,雲夢瑤深知,在這偌大的天衍宗,單打獨鬥終究力有未逮。水月峰勢力盤根錯節,僅靠她一人,難免有疏忽之處。柳依依事件給她敲響了警鍾——信息滯後,便會陷入被動挨打的局麵。她想起了最初為了自保而建立的、那個簡陋的“聽風閣”。如今,是時候將其從一個鬆散的信息交換點,升級為一個真正隱秘、高效的情報網絡了。
她通過絕對信任的石大牛,以極其隱蔽的方式,秘密聯係了之前考察過、認為心性不錯且處境相似的春草、小豆子等幾名底層弟子。在一處廢棄的礦洞深處,雲夢瑤與他們進行了第一次正式會麵。她沒有透露過多自身秘密,而是直截了當地提出了合作:她提供穩定的靈石報酬和部分修煉資源如效果更好的丹藥、低階符籙),而他們則需要利用各自崗位的便利,係統地收集各類信息——不僅僅是水月峰核心弟子的動向、淩波真人的可能反應,更要擴展到整個外門的勢力分布、各位執事長老的喜好傾向、關於外門大比的各種傳聞和潛在對手的分析,乃至宗門發布的任務動向、坊市物價波動等看似瑣碎卻可能蘊含機會的消息。此外,她還要求他們留意那些如同曾經的她一樣,天賦不顯卻心誌堅韌、備受欺淩而渴望改變的底層弟子,作為潛在的觀察和培養對象。
“情報是眼睛和耳朵,也是盾牌和利劍。‘聽風閣’太顯眼,從此以後,這個組織就叫‘暗閣’吧。隱於暗處,靜觀其變,方能洞察先機。成員貴精不貴多,忠誠和謹慎比能力更重要。”
她為“暗閣”製定了嚴格的規矩:成員之間保持單線聯係,絕不允許橫向接觸;傳遞信息采用特定的暗號和死信箱方式;定期會麵地點時常更換;一旦發現暴露風險,立即切斷聯係,靜默潛伏。雲夢瑤則作為唯一的“閣主”,負責分析匯總來的信息,做出判斷,並提供資源支持。她將部分兌換來的靈石和資源交給石大牛,由他負責分發和聯絡,初步搭建起了“暗閣”的骨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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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有邋遢前輩的隱約庇護暫擋明槍,暗有‘暗閣’編織的信息網絡預警暗箭,自身則全力提升實力以應對正麵挑戰。三線並行,或許能在這危機四伏的宗門中,殺出一條生路!”
在初步安排好“暗閣”事宜後,雲夢瑤決定去會一會邋遢道人提到的“百煉閣”。她需要將手中部分用不上的資源變現,更對那幾塊神秘的丹爐殘片抱有期待。
這一日,她仔細易容,換上普通外門弟子的衣衫,收斂氣息,悄然來到外門坊市。她沒有直接去百煉閣,而是先逛了幾家信譽尚可的大店鋪,分批次將部分來自柳依依儲物戒中、帶有水月峰印記不明顯的水係材料,以及一些秘境中獲得的、較為常見的靈礦和草藥出手,換成了兩百多塊中品靈石和一批品質更好的製符材料。她行事謹慎,討價還價時也表現如常,避免引起注意。
隨後,她才拐入坊市東頭那條偏僻、冷清的小巷。巷子盡頭,果然有一間看起來年久失修、招牌上“百煉閣”三個字都斑駁褪色的鋪子。鋪門虛掩,裏麵傳來有節奏的、叮叮當當的敲打聲。
雲夢瑤推門而入,一股混合著金屬、炭火和機油的特殊氣味撲麵而來。鋪內光線昏暗,東西堆放得雜亂無章,各種奇形怪狀的工具、半成品的法器胚子隨處可見。一個穿著沾滿油汙和火星洞的破舊皮圍裙、頭發胡子花白且糾纏在一起的老者,正背對著門口,專注地捶打著鐵砧上一塊燒得通紅的奇異金屬。他動作看似隨意,但每一次落錘都精準無比,蘊含著某種獨特的韻律,濺起的火星在昏暗中劃出明亮的軌跡。
雲夢瑤沒有打擾,靜靜站在一旁觀察。她能感覺到,這老者周身縈繞著一種內斂而灼熱的氣息,修為深不可測,絕非普通煉器師。過了好一會兒,老者才完成淬火,將成型的金屬件浸入一旁渾濁的液體中,發出“嗤”的一聲長響,白霧彌漫。
他這才轉過身,用掛在脖子上的破布擦了把汗,露出一張被爐火烤得通紅、布滿皺紋卻目光銳利的臉龐,瞥了雲夢瑤一眼,語氣帶著慣常的不耐煩:“買什麽?自己看,明碼標價,不還價。”
雲夢瑤上前一步,依著邋遢道人的吩咐,壓低聲音道:“前輩,是邋遢道人讓我來的。”
老者正準備拿起水壺的手頓了一下,渾濁卻精光四射的眼睛再次聚焦在雲夢瑤身上,上下仔細打量了一番,仿佛要將她看透,哼了一聲:“那個老酒鬼?他還沒醉死啊?讓你來幹嘛?他欠我的酒錢讓你來還?”語氣雖衝,但眼神中的審視意味更濃了。
雲夢瑤不敢怠慢,從儲物袋中取出那幾塊小心翼翼包裹著的、來自五行散人納虛袋的暗沉丹爐殘片,雙手遞上:“晚輩不敢。是邋遢前輩讓晚輩來請教您,看看這幾塊殘片,是否還有修複的可能?或者……您能否看出它們的來曆和用處?”
老者漫不經心地接過那幾塊沾滿鏽跡、看起來毫不起眼的碎片,粗糙的手指隨意地摩挲著上麵的紋路和鏽蝕的缺口,起初表情還帶著一絲敷衍。但當他觸摸到某處看似普通、實則隱含微妙靈力回路的紋路時,手指微微一頓。他放下水壺,拿起旁邊一個布滿油汙、鏡片卻異常清澈的放大法器觀微鏡),對著殘片上的某些細節,尤其是斷裂處殘留的、幾乎微不可查的古老禁製痕跡和材質本身的紋理,仔細端詳起來。
時間一點點過去,老者臉上的漫不經心早已消失無蹤,取而代之的是越來越濃的凝重和驚訝,甚至偶爾閃過一絲難以置信的光芒。他反複觀察,時而用手指輕輕敲擊,傾聽那微乎其微的回音,時而注入一絲極細微的火屬性靈力,觀察殘片的反應。
良久,他才緩緩放下觀微鏡和殘片,抬起頭,再次看向雲夢瑤時,目光已經完全不同,充滿了探究和深意,仿佛重新認識了她一般。他沉吟片刻,才緩緩開口,聲音低沉了幾分:
“小丫頭,這東西……你從哪兒弄來的?這可不是尋常玩意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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