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斯坦丁拿起放在引擎蓋上的煙，把火星彈向湖水。
    傑米待在車駕駛座上，掌心不停的出汗，緊緊抓握著方向盤，他腦海裏一遍遍猜測著康斯坦丁會怎樣進入木偶劇院，瑪麗?梟又會如何給驅魔人設置障礙，雙方你來我回的鬥法。
    然而，看見飄散的灰塵沉入湖中。
    “這就結束了？”傑米呆愣愣的張口道。
    “你還想看見什麽？”康斯坦丁提起繩索，收回湖中的聖物十字架，拉開車門，坐上副駕駛：“你應該不缺錢，明天中午雇傭些人來把劇院搜查一番，將剩下的人偶找出來燒掉，不用擔心，瑪麗?肖已經徹底安息。”
    他對著窗外噴出煙霧：“這單結了。”
    紅色轎車駛過林蔭小路，半截香煙火星漸滅。
    康斯坦丁將腦袋望向鬱鬱蔥蔥的森林，輕輕按動手表，簡潔理清思緒，把遇見人偶惡靈的事件上報帝國首相。
    皇宮，明斯特收到康斯坦丁的傳訊。
    “這麽快就遇上了超凡事件？而且已經解決了？”
    皇帝說過恐怖宇宙大部分的地區都類似於平凡的地球，但康斯坦丁剛剛踏上土地就碰上一起本該隱藏於陰影帷幕中的事件。
    他身上沾染的詛咒難不成會吸引邪惡注視，讓風暴圍繞他生成，不過康斯坦丁幹活確實利落。
    明斯特感慨皇帝果然慧眼識珠，康斯坦丁這種一眼看過去吊兒郎當的角色竟然出奇的很有幾把刷子。
    她繼續瀏覽康斯坦丁發來的請求。
    “想要補足裝備？”明斯特接通連線，通知那群半天使在那個宇宙中準備賜福與禱告。
    汽車停在阿什家的別墅，康斯坦丁伸著懶腰，轉身拍兩下傑米的肩膀：“節哀，傑米，為你妻子的逝世表示遺憾，希望親眼目睹了瑪麗?肖的滅亡能為你帶來些許慰藉。”
    他衝著眼眶發紅的男人微微一笑，隨便選了間房屋坐在床上。
    點按手表上的另一個按鈕，一扇傳送門打開，數個長著羽翼的人正等待著他。
    康斯坦丁原本的宇宙在很短時間內被帝國接手，失落多年的大量聖物以及教廷貯藏的寶庫收歸國有。
    梵蒂岡教廷和混血天使們極其配合，畢竟天堂沒有任何與維特魯姆帝國起衝突的意思，爽快的抽身離去，這對他們來說已經很有說服力。
    教堂的聖禱儀式再加上半天使們的神聖法力，普通聖物一件件如流水線產品般鑄就。
    一位半天使給了康斯坦丁一麻袋子彈，還有一筐聖水玻璃球。
    “我不明白，你的身上有伊斯塔利亞十字架，為何還尋求聖水供應。”
    康斯坦丁聳聳肩：“約旦河的聖水或許對某些惡魔來說有不同尋常的意義。”
    打開帝國給他配備的次元口袋，收起琳琅滿目的裝備，他想起一件事。
    “加百列呢？”
    “她被關押在我們宇宙的皇宮囚牢裏。”半天使歎口氣，加百列曾經是他們的首領，在人間負責天堂的事務，沒想到居然有一天會墮落到這種地步。
    “要我說，就該把她扔進貧民窟，讓她去試試人類的悲慘生活。”
    “已經不存在所謂貧民窟了，你在這幾個宇宙都找不著。”
    “把她給我如何？”康斯坦丁圖窮匕見，一位曾經的大天使在這些充滿光暗混雜的宇宙別有用處。
    半天使們議論紛紛，懷疑得看向他，他們覺得說不定是他想要徇私報複。
    “她不是差點害死你嗎？你居然想要釋放加百列？”
    “我從不記仇，而且已經需要一位更加懂得教會知識的同伴。”
    半天使們對視幾眼：“首相同意了你的要求，你將負責看管加百列。”
    背後遺留翅膀根部的女人被領出監牢，加百列一望見康斯坦丁，露出慎人的笑容。
    “約翰，看看你，我沒有做錯，經曆磨難後，即使你這種人也會變得關心他人，不曆艱險，如何得見神姿？”
    康斯坦丁對著她臉頰噴出煙霧。
    “如果你能戒掉煙癮，那就更完美了。”加百列一邊扇開尼古丁刺激的味道，一邊可惜的說。
    “我隻是覺得你還有用。”康斯坦丁譏諷：“還認為自己沒錯呢！是誰被父親拋棄了？”
    “爸爸！關注我，爸爸！我好難受～我想要你的關愛～”他當著加百列的麵從容抽煙。
    “上帝那個糟老頭子說不定比起你更在意我。”
    “你說的對，拯救墮落的靈魂總是父親的目標。”加百列虔誠合掌。
    “我是因為對彌賽亞不遜受罰，而我甘願認罪。”
    他就不該跟瘋子計較，康斯坦丁索然無味，仰躺在床上，明天他就該出發去尋找下一個可供解決的危機，理清世界背後的邏輯。
    第二天清晨，傑米在別墅門前踱步，今天他需要先處理麗薩的葬禮，然後領著一群工人裏裏外外搜查一遍湖邊劇院。
    望見康斯坦丁走進庭院，傑米對著他揮手：“康斯坦丁先生。”
    男人還是那身黑色風衣襯裝，但這次身後跟了一位包裹在大衣中的女性。
    傑米揉了揉眼睛，他當初在橋邊遇上康斯坦丁時，可不記得還有一名女性，靈媒的力量強到可以在現實中跨越距離穿梭嗎？
    “傑米，是時候說再見了。”康斯坦丁從他身側走過：“驅魔人還得去別的地區遊蕩。”
    “有很多不安分的邪魔還等著我去處理。”
    傑米早有預感，他將車鑰匙遞給康斯坦丁：“如果不是您，恐怕我也難逃一劫，這輛車就當是我的謝禮。”
    康斯坦丁望望門前的紅色高級轎車：“那我就收下了。”
    女人卻走上前來，帶著溫和的微笑：“這位男士，想必你肯定見識過世界帶來真實，能占用您一點時間嗎，我我希望給你講一下我們的天父與救主。”
    “受膏君主，獨一真王，梅薩。”
    傑米瞠目結舌，這種語氣讓他聯想到保險推銷員，但他又覺得這個神祇極有可能是真實存在的，他試探般看向康斯坦丁。
    “信一下是對的。”康斯坦丁沒想到加百列變成了狂熱傳教士：“我們都會生活在這位神明的注視下。”
    傑米信服驅魔大師的言詞，肅然起敬：“我會在雷文斯小鎮資助建立一間教堂。”
    ……………………
    初代蜘蛛俠宇宙，諾蘭用湯匙攪拌著咖啡杯。
    之前皇帝短暫降臨一處大學的研究所，造成了軒然大波，各大媒體爭相報道，無不誇讚這是上帝的庇佑，耶哥的降臨。
    然而號角日報不以為然，反而刊登報紙抨擊市民的愚昧。
    所以…報社被狂信仰人士衝擊，詹姆斯老板倉皇出逃。
    諾蘭來此時正好花錢接手了這個與他長的極為相似者的報社。
    美美喝上一口咖啡，他抖動報紙：“嗯…蒙麵義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