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夜瑤的求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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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書接上回。且說陳玄在魔淵界功成名就,正待開啟新篇章之際,卻收到了來自夜瑤的危急信號。這信號源頭,並非他們分別時那安寧祥和的青龍鎮,而是指向了一片戰火紛飛、魔氣衝天的地域——滄元界,青淵城舊址附近。
    滄元界,東域邊陲,原青淵城外圍,一個名為“落霞村”的小村落。
    這裏,早已不複往日炊煙嫋嫋、雞犬相聞的寧靜景象。
    天空,是鉛灰色的,被厚厚的魔雲和硝煙所籠罩,終日不見陽光。幾輪散發著慘綠或幽藍光芒的魔日高懸,投下詭異的光暈,更添幾分壓抑。空氣中彌漫著刺鼻的血腥味、焦糊味,以及魔族特有的硫磺與腐朽混合的惡臭。
    村落之內,斷壁殘垣,滿目瘡痍。大多數房屋都已坍塌,被燒得焦黑,隻剩下幾根歪斜的梁柱倔強地立著。街道上坑坑窪窪,布滿了法術轟擊和魔物爪牙留下的痕跡。隨處可見散落的破碎兵刃、凝固的暗紅色血跡,以及……來不及收斂的村民遺體,景象慘不忍睹。
    村落外圍,簡易的防禦工事早已被摧毀,殘留的拒馬和柵欄上,掛著幾具被魔物撕扯得不成人形的屍體。更遠處,隱約可見龐大的魔族戰爭巨獸在徘徊,低沉的咆哮聲和魔族士兵的呼喝聲不時傳來,顯然,這片區域已經被魔族勢力徹底占領和控製。
    這裏,已然是人間地獄。
    而就在這片廢墟的中心,一間相對完好、卻也被魔氣侵蝕得搖搖欲墜的小院裏,一個單薄的身影正蜷縮在角落,瑟瑟發抖。
    正是夜瑤。
    她原本俏麗的小臉此刻蒼白得沒有一絲血色,上麵沾滿了灰塵和淚痕。一雙大眼睛裏充滿了極致的恐懼和無助,如同受驚的小鹿,警惕地聽著外麵傳來的每一絲動靜。她身上那件陳玄送給她的、有微弱防護作用的衣裙,也已有多處破損,露出下麵淺淺的傷痕。
    她為什麽會在這裏?為什麽不逃?
    因為,她不敢逃,也……舍不得逃。
    當初陳玄離去時,曾叮囑她在青龍鎮安心等待。可誰知,滄元界正魔大戰突然爆發,戰火迅速蔓延,青龍鎮也未能幸免。在混亂中,她與父母失散,被迫隨著逃難的人流顛沛流離,陰差陽錯之下,竟來到了這靠近青淵城舊址、如今已成魔占區的落霞村。
    她不是沒想過離開這個危險的地方。以她如今恢複了些許的修為,趁亂突圍,並非完全沒有希望。
    但是……她緊緊攥著胸前那枚溫潤的玉佩——陳玄留給她的傳送信物。
    “玄哥說過……如果他回來找我,會通過這枚玉佩感應到我的位置……如果我走了,他回來找不到我怎麽辦?”
    這個念頭,如同最堅固的枷鎖,將她牢牢地鎖在了這片死亡之地。
    “玄哥那麽厲害……他一定會來的!他答應過會保護我的!我要在這裏等他!我不能讓他白跑一趟!”
    就是這份近乎固執的信任和等待,支撐著她在恐懼和絕望中,一天天煎熬下來。她靠著廢墟中殘存的一點食物和雨水度日,像一隻躲在陰影裏的老鼠,小心翼翼地躲避著巡邏的魔兵和凶殘的低階魔物。
    每當有魔兵靠近,或者聽到遠處傳來廝殺聲,她都會嚇得渾身發抖,死死捂住嘴巴,生怕發出一點聲音。隻有在夜深人靜如果魔域還有安靜時刻的話)時,她才會偷偷拿出玉佩,感受著上麵殘留的、令她心安的氣息,低聲啜泣著呼喚陳玄的名字,那是她唯一的精神支柱。
    此刻,外麵又傳來了魔兵粗野的呼喝聲和某種魔物的嘶吼,似乎正在挨家挨戶地搜索著什麽。夜瑤嚇得縮成一團,心髒幾乎要跳出嗓子眼,心中絕望地呐喊:
    “玄哥……你在哪裏……快來救救我……瑤兒好怕……”
    她不知道,她這份執著的等待和瀕臨崩潰的恐懼,已然穿透了層層空間,觸動了遠在魔淵界的陳玄。
    夜瑤蜷縮在破屋的角落,聽著外麵魔兵沉重的腳步聲和粗野的交談聲越來越近,嚇得心髒幾乎停止了跳動。她死死捂住嘴巴,連呼吸都屏住了,祈禱著這些惡魔能忽略這間看似已徹底廢棄的房屋。
    然而,厄運終究還是降臨了。
    “砰!!!”
    一聲巨響,那扇本就搖搖欲墜的木門,被一股蠻力從外麵猛地踹開,碎木屑四處飛濺!刺眼的、帶著汙濁綠色的魔光瞬間湧入昏暗的屋內,照亮了夜瑤那張因極度恐懼而扭曲的蒼白小臉。
    一個身材高大、皮膚呈青灰色、頭生獨角的魔兵,提著滴血的骨刀,獰笑著探進頭來。他那雙猩紅的眼睛在屋內掃視一圈,立刻就鎖定了蜷縮在角落、如同受驚雛鳥般瑟瑟發抖的夜瑤。
    “嘿!老大!”
    魔兵扭過頭,朝著外麵興奮地嚎叫,
    “這兒還藏著一個活口!是個小娘們兒!長得還挺水靈!”
    話音未落,門外又擠進來幾個同樣猙獰的魔兵,他們身上散發著濃烈的血腥和惡臭,貪婪的目光如同黏膩的觸手,在夜瑤單薄的身軀上來回掃視,發出陣陣淫邪的怪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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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時,一個身材更為魁梧、披著粗糙骨甲、臉上有一道猙獰刀疤的魔兵頭目被稱為老大)踱步走了進來。他冷漠地瞥了一眼夜瑤,那眼神就像在看一件即將被丟棄的垃圾,沒有絲毫波動。他不耐煩地揮了揮手,聲音沙啞而冷酷:
    “動作利索點!玩完了趕緊處理掉!別耽誤了巡邏任務!”
    這句輕描淡寫的話,如同死亡的宣判,讓夜瑤瞬間如墜冰窟!她全身的血液都涼透了!
    “不……不要過來!”
    夜瑤尖叫著,絕望地抓起手邊能碰到的一切——碎磚、瓦礫,拚命地朝著逼近的魔兵扔去!可這些凡物,打在魔兵堅硬的皮膚上,連個白印都留不下,反而引來了他們更加猖狂的大笑。
    “嘿嘿嘿!小美人還挺辣!待會兒看你還硬不硬氣得起來!”
    兩個魔兵輕易地蕩開砸來的雜物,如同老鷹抓小雞般,一左一右,粗暴地抓住了夜瑤纖細的手臂!那冰冷的、帶著鱗片的魔爪,如同鐵鉗般箍得她生疼,讓她根本無法掙脫!
    “放開我!你們這些畜生!惡魔!放開我!”
    夜瑤拚命地掙紮著,哭喊著,淚水模糊了視線。極度的恐懼和屈辱讓她幾乎崩潰,但在絕望的深淵中,一個名字如同最後的火炬,在她心中熊熊燃燒!她用盡全身力氣,嘶聲哭喊道:
    “你們敢動我!我玄哥要是來了!定會把你們碎屍萬段!讓你們灰飛煙滅!!”
    這是她唯一的、也是最後的希望寄托!
    然而,她的哭喊和威脅,換來的卻是魔兵們更加肆無忌憚的嘲諷和哄笑。
    “哈哈哈!玄哥?你玄哥是個什麽玩意兒?”
    “聽見沒?這小娘們還指望有人來救她呢!”
    “人族都是懦夫!早就跑沒影了!你那個什麽狗屁玄哥,怕是早就嚇得尿褲子,不知道躲哪個老鼠洞裏去了!”
    “乖乖認命吧!讓哥幾個好好疼疼你!哈哈哈!”
    魔兵頭目更是冷哼一聲,轉身向外走去,丟下一句:“別磨蹭了!”
    抓著夜瑤的魔兵,淫笑著,開始粗暴地撕扯她本就破損的衣裙。冰冷的空氣觸及皮膚,夜瑤眼中充滿了極致的絕望和死寂。她閉上了眼睛,牙齒死死咬住嘴唇,滲出血絲,心中一片冰涼。
    玄哥……你到底在哪裏……瑤兒……等不到你了嗎……
    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
    “嗡……”
    夜瑤胸前那枚一直貼身佩戴的玉佩,毫無征兆地,驟然爆發出了一道柔和卻不容忽視的翠綠色光芒!
    就在夜瑤絕望閉眼,魔兵肮髒的手爪即將觸及她肌膚的刹那——
    “嗡——!”
    她胸前那枚貼身佩戴的玉佩,毫無征兆地爆發出璀璨卻不刺眼的翠綠色光華!這光芒如同有生命的藤蔓,瞬間纏繞住離夜瑤最近的兩個魔兵!
    “呃啊——!”
    兩個魔兵連慘叫都沒來得及發出,那充滿生機的綠光卻仿佛化作了最致命的毒藥,他們猙獰的笑容僵在臉上,青灰色的皮膚瞬間布滿裂紋,如同被抽幹了所有水分和魔氣的枯木,下一刻便“噗”地一聲,化作兩蓬飛灰,消散無蹤!
    這突如其來的劇變,讓破屋內外瞬間死寂!
    “怎麽回事?!”
    剛走出屋外的魔兵頭目聽到異響和短促的慘嚎,猛地轉身,提著骨刀衝了回來!當他看到地上兩灘灰燼和完好無損、卻被一道柔和綠光護住的夜瑤時,獨眼瞬間瞪得溜圓,怒火“騰”地一下直衝天靈蓋!
    “誰?!哪個雜碎敢殺我的人?!”
    他咆哮著,魔氣洶湧,目光凶狠地掃視破屋。
    然而,他的目光最終定格在夜瑤身前——不知何時,那裏多了一個身影。
    一個青衫男子,背對著他,正微微俯身,動作輕柔地將癱軟在地、嚇得魂不附體的夜瑤,小心翼翼地橫抱了起來。他的動作是那麽自然,仿佛天地間隻剩下懷中的人兒,完全無視了身後那尊殺氣騰騰的魔將。
    夜瑤感覺自己落入了一個溫暖而堅實的懷抱,一股熟悉又令人安心的氣息瞬間將她包裹。她顫抖著、難以置信地睜開淚眼,映入眼簾的,是那張她朝思暮想、在絕望中呼喚了無數遍的俊朗麵孔!
    “對不住,”
    陳玄低頭看著她蒼白的小臉和淚痕,眼中滿是心疼和歉意,聲音輕柔得如同耳語,
    “哥來晚了,讓你受驚了。”
    這一聲“哥”,這一句“來晚了”,瞬間擊潰了夜瑤所有強撐的堅強和恐懼!
    “嗚……玄哥!!!”
    積壓了太久的委屈、恐懼、絕望和思念,如同決堤的洪水,瞬間爆發!夜瑤再也忍不住,伸出雙臂死死摟住陳玄的脖子,將臉深深埋進他的胸膛,放聲痛哭起來!哭聲撕心裂肺,充滿了劫後餘生的慶幸和無盡的依賴。嬌軀在他懷中劇烈地顫抖著,仿佛要將所有的害怕都哭出來。
    “我以為……我以為再也見不到你了!嗚嗚嗚……”
    陳玄緊緊抱著她,感受著她的恐懼和依賴,心中充滿了自責和滔天怒意!他輕輕拍著夜瑤的後背,柔聲安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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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沒事了,沒事了,哥在,哥回來了,誰也不能再傷害你。”
    然而,當他抬起頭,將目光轉向那目瞪口呆、隨即暴怒異常的魔兵頭目時,眼中的溫柔瞬間被凍結,取而代之的,是足以冰封靈魂的凜冽殺意!
    他的瞳孔,隱隱泛起一絲駭人的赤紅!
    他盯著那魔兵頭目,一字一頓,聲音冰冷得如同九幽寒風,每一個字都帶著屍山血海般的煞氣:
    “是你……帶人,傷了我的瑤兒?”
    破屋內的空氣,瞬間降至冰點!
    陳玄那一聲冰冷徹骨的質問,如同死神的宣判,在破屋中回蕩。那魔兵頭目剛想張嘴,或許是怒罵,或許是求饒,但下一個瞬間——
    他驚恐地發現,自己發不出任何聲音了!不僅僅是聲音,他感覺周圍的空氣突然變得粘稠如鉛汞,沉重地壓在他的喉嚨、胸腔上!他拚命地想呼吸,卻吸不進一絲空氣,那張猙獰的臉因為極度缺氧而迅速變成了醬紫色,獨眼暴凸,充滿了極致的恐懼和不解!
    他想動,想掙紮,卻發現連抬起一根手指都做不到!仿佛整個空間都變成了無形的琥珀,而他就是被凝固在其中的蟲子!
    不僅僅是這頭目,以這間破屋為中心,一種無法言喻的、超越了魔力、靈力範疇的“凝滯”感,如同水波般悄無聲息地擴散開來!方圓百裏之內,所有正在燒殺搶掠、咆哮肆虐的魔族士兵,無論是低等魔兵還是強大的魔將,都在同一時間僵住了!
    他們保持著前一刻的動作——舉刀欲劈的、張口嘶吼的、獰笑追逐的……卻如同被按下了暫停鍵,全部凝固在了原地!連天空中飛舞的魔禽,也詭異地懸停在了半空!整個世界,陷入了一種死寂的、令人毛骨悚然的靜止狀態!唯有被陳玄護在懷中的夜瑤,以及她周身那柔和的綠光範圍內,一切如常。
    緊接著,更詭異的事情發生了。
    所有被“凝滯”的魔族,他們的身影開始變得模糊、透明,仿佛信號不良的電視畫麵,閃爍不定。他們的形態、他們的顏色、他們的存在感,都在迅速淡化、流失!
    然後——
    “哢嚓……”
    一聲極其輕微、仿佛玻璃碎裂般的脆響,在每一個被凝固的魔族體內同時響起!這不是物理骨骼的斷裂,而是……構成他們“存在”本身的某種最基礎的“代碼”或者“法則”,被一股無形的、至高無上的力量,強行“刪除”了!
    下一秒,如同被橡皮擦抹去的粉筆畫,那魔兵頭目,以及方圓百裏內所有被定格的魔族,連同他們身上的鎧甲、手中的兵刃、坐下的魔獸……就在原地,無聲無息地……化為了虛無!
    沒有爆炸,沒有慘叫,沒有灰燼,甚至連一絲能量波動都沒有留下!他們就那麽憑空消失了,仿佛從未在這個世界上存在過一般!原本被他們占據的地方,隻留下一片詭異的空白,以及……突然獲得自由、茫然跌倒在地的少數幸存人族俘虜。
    籠罩天空的魔雲,悄然散去了一角,久違的陽光透過雲隙,灑落在這片剛剛經曆浩劫的土地上。遠處魔族的營壘、戰爭器械,也如同沙灘上的城堡,在潮水那無形的抹除之力)過後,徹底消失無蹤。
    幸存的村民們,茫然地環顧四周,使勁揉著眼睛。他們隻記得剛才還在魔族的屠刀下絕望哭喊,下一秒,那些可怕的惡魔就……不見了?陽光也出來了?一切都安靜得可怕!
    “我……我是在做夢嗎?”
    “魔兵呢?怎麽都沒了?”
    “老天爺顯靈了??”
    劫後餘生的人們麵麵相覷,臉上充滿了難以置信的恍惚,仿佛共同經曆了一場集體幻覺。他們根本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也無法理解那瞬間的凝滯和消失意味著什麽。他們隻知道,致命的威脅,突然間……解除了。
    破屋內,陳玄依舊輕柔地抱著還在抽泣的夜瑤,仿佛剛才隻是隨手拂去了一點塵埃。他甚至連手指頭都沒動一下,隻是心念微動,調動了一絲係統權限範圍內的“規則修正”力量。
    這,便是絕對的力量。無需驚天動地的聲勢,無需血流成河的廝殺。隻是一個念頭,便從最根本的“存在”層麵上,將威脅徹底抹去。如同管理員輕輕點擊了一下“刪除”選項。
    他低頭,看著懷中淚眼朦朧、驚魂未定的夜瑤,眼神恢複了溫柔,輕聲道:
    “看,沒事了。欺負你的壞人,都已經消失了。”
    夜瑤抬起淚眼,看著空蕩蕩的屋外和灑落的陽光,又看看陳玄平靜的麵容,雖然不明白發生了什麽,但那無比安心的感覺告訴她,玄哥說到做到了。
    而陳玄的心中,則響起了零那平淡的匯報:
    “局部威脅目標已清除。因果線修正完畢。”
    一場席卷此地的魔災,就在這悄無聲息中,被徹底畫上了句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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