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 鎮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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戰場之上,時間仿佛被無限拉長。
月影渾身浴血,半跪在空中,劇烈地喘息著。她周身的暗影能量已經黯淡得如同風中殘燭,空間波動也微弱得幾乎無法察覺。左臂上一道深可見骨的傷口,正汩汩地流淌著鮮血,將她的墨綠色作戰服染成了暗紅色。
她的眼前,已經一片模糊。耳邊充斥著戰友臨死前的慘叫、叛徒得意的獰笑以及異能盟強者越來越近的、充滿殺意的咆哮!
“結束了……”
一股深深的無力感和絕望,如同冰冷的潮水,淹沒了她的心髒。她艱難地抬起頭,看著那些如同餓狼般撲來的異能者,看著他們臉上殘忍而興奮的表情,她緩緩閉上了眼睛。
也許……這就是我的歸宿吧……戰死沙場,馬革裹屍……隻是……不甘心啊……沒能守護好大家……沒能……
就在她意識即將模糊的刹那——
“嗡……”
一股溫和、醇厚、仿佛蘊含著無限生機的力量,悄無聲息地籠罩了她。她身上那些火辣辣的傷口,瞬間傳來一陣清涼舒適的感覺,流血止住了,劇痛消失了,甚至連消耗殆盡的異能,都恢複了一絲!
她猛地睜開眼睛!
映入眼簾的,是一個挺拔如山、負手而立的背影。他就那樣靜靜地站在她的身前,擋在了她與那漫天殺機之間!
青衫依舊,纖塵不染。
仿佛周圍那毀天滅地的戰場、血流成河的慘狀,都與他毫無關係。
是陳玄!
他……終於來了!
月影的心髒,不受控製地狂跳起來!一股難以言喻的複雜情緒——劫後餘生的慶幸、委屈、不甘、以及一種莫名的安心感,瞬間湧上心頭!她的鼻子一酸,眼眶瞬間就紅了!但她死死地咬住嘴唇,強忍著沒有讓眼淚掉下來。
陳玄沒有回頭,他的目光,平靜地掃過戰場上那些正在瘋狂殺戮的異能盟強者,掃過那些背後捅刀、醜態百出的叛徒,也掃過那些即便身負重傷、依舊死戰不退的忠誠戰士。
他的聲音,溫和而清晰,如同潺潺溪流,流入月影的心田,卻帶著一種直刺靈魂的拷問:
“看到了吧?”
“這就是……人心。”
月影的嬌軀,猛地一顫!陳玄的話,像一把冰冷的匕首,精準地刺中了她心中最痛、最不願麵對的地方!
是啊……人心……
有忠誠,如那些死戰不退的龍牙隊員;
有背叛,如劉銘、如那些臨陣倒戈的懦夫;
有貪婪,如異能盟那些為達目的不擇手段的強者;
有恐懼,如自己……那一瞬間的絕望……
陳玄緩緩轉過身,低頭看向半跪在地、臉色蒼白的月影。他的目光,深邃如星空,沒有責備,沒有憐憫,隻有一種洞悉一切的平靜。
“守護,本沒有錯。”
他輕聲說道,
“但你要搞清楚……你所要守護的人……值不值得你去守護。”
“……”
月影死死地握緊了拳頭,指甲深深陷入掌心,鮮血順著指縫滴落!她想起了那些誓死追隨她的隊員,想起了基地裏那些信任她、依賴她的士兵和民眾,也想起了那些醜陋的背叛和冰冷的算計!
值得嗎?
為了那些背叛者,犧牲忠誠者?
為了一個可能早已從內部腐朽的體係,付出自己的生命?
她的內心,如同被投入巨石的湖麵,掀起了驚濤駭浪!一直以來堅守的信念,開始動搖、崩塌!
陳玄看著月影眼中那劇烈的掙紮和痛苦,輕輕歎了口氣。他伸出手,輕輕拍了拍月影的肩膀。一股溫暖而強大的力量,瞬間撫平了她體內翻騰的氣血和混亂的思緒。
“不過……沒關係。”
陳玄的聲音,重新變得溫和而充滿力量,
“現在明白……也不晚。”
他的目光,再次投向那片混亂而血腥的戰場,眼神中,閃過一絲冷冽的寒芒。
“接下來的事情……”
陳玄緩緩直起身,周身,一股無法形容的、仿佛能鎮壓天地、掌控生死的恐怖氣息,開始如同蘇醒的洪荒巨獸般,緩緩蘇醒!
“……就交給我吧。”
話音落下的瞬間——
“轟——!!!”
一股浩瀚如星海、威嚴如神隻的無上威壓,以陳玄為中心,如同宇宙大爆炸般,轟然爆發!席卷了整個戰場!
時間,仿佛再次凝固!
空間,開始劇烈扭曲!
所有的喊殺聲、爆炸聲、慘叫聲……瞬間戛然而止!
無論是瘋狂進攻的異能盟強者,還是絕望抵抗的uedf士兵,亦或是那些醜態百出的叛徒……所有人,都如同被施了定身法一般,僵在了原地!臉上充滿了極致的恐懼和難以置信!
他們……
感受到了一種……
源自生命本能的……
絕對敬畏和……
無法抗拒的……
臣服!
陳玄……
要親自……
清場了!
係統空間內。
就在陳玄那句“就交給我吧”的話音剛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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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呀呀!宿主大人終於要發威啦!!”
後宮係統“壹”的虛擬形象,瞬間激動得原地爆炸——字麵意義上的“爆炸”!她整個人“嘭” 的一聲變成了一團歡快的粉色煙霧,然後煙霧迅速重組,手裏竟然憑空多出了兩把花花綠綠的扭秧歌扇子!
她叉著腰,咧著嘴,紫眸亮得如同探照燈,開始圍著陳玄的意念虛影,瘋狂地扭起了秧歌!一邊扭,一邊用唱戲般的腔調嚷嚷道:
“哎~呀~呀~!等的就是這一刻呐~!”
“早看那群歪瓜裂棗不順眼啦~!仗著有點超能力就敢欺負我們家月影小姐姐~!”
“宿主大人威武~!霸氣~!快!快給他們點顏色瞧瞧~!讓他們知道知道,什麽叫天高地厚~!什麽叫雷霆之怒~!扭起來~!嗨起來~!”
她扭得那叫一個歡快忘我,扇子舞得呼呼生風,簡直比外麵即將爆發的世紀大戰還要“激烈”。
陳玄的意念虛影忍不住扶額:“……壹,你能不能安靜點?”
“不能!這麽激動人心的時刻!本宮要記錄~!要慶祝~!要……誒?!開始了開始了!宿主大人邁步子了!!”
壹瞬間扔掉扇子,雙手捧著臉,像個狂熱粉絲一樣,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外界。
外界,屍山血海的戰場上空。
陳玄緩緩地,踏出了第一步。
他的動作看似輕描淡寫,如同閑庭信步。但就在他腳掌落下的刹那——
“咚——!!!”
一聲沉悶到極致的巨響,並非來自聲音,而是直接響徹在戰場上每一個生靈的靈魂深處!仿佛有一麵無形的、橫貫天地的巨鼓,被狠狠擂響!
整個空間,猛地向下一沉!
大地,如同波浪般劇烈起伏!
那些懸浮在空中的異能者,無論是b級、a級還是s級,都如同喝醉了酒一般,身形劇烈搖晃,險些失控墜落!他們臉上輕鬆、殘忍的表情瞬間凝固,取而代之的是一絲驚愕和茫然!
殺伐之氣,初現端倪!
陳玄麵無表情,踏出了第二步。
“嗡——!!!”
這一步落下,不再是聲響,而是一種實質性的、冰冷刺骨的恐怖意誌,如同無形的潮水,以他為中心,轟然擴散!
殺氣!
凝如實質的殺氣!
這殺氣,並非針對某個人,而是籠罩了整個戰場!所有被這股殺氣掃過的生靈,無論是異能盟的強者,還是uedf的士兵,甚至包括那些叛徒,都如墜冰窖!一股源自生命最本能的、對死亡的大恐懼,瞬間攥緊了他們的心髒!
“呃啊!”
“怎麽回事?!”
“我的異能……在顫抖?!”
慘叫聲、驚呼聲此起彼伏!不少心智稍弱的低階異能者,雙眼翻白,直接口吐白沫,如同下餃子般從空中栽落!即便是那些s級強者,也臉色發白,氣息紊亂,眼中充滿了駭然!
殺伐之氣,已如寒霜,凍結靈魂!
陳玄依舊沒有停下。他的目光,平靜地落在了異能盟大軍後方,那兩位一直未曾真正出手、氣息最為浩瀚的ss級長老——冥淵和風蝕身上。
然後,他抬腳,踏出了……第三步。
“哢嚓——!!!”
這一步,仿佛踩碎了某種規則!虛空之中,憑空響起了如同玻璃碎裂般的脆響!
一股遠超之前十倍、百倍的煌煌天威,如同整個蒼穹塌陷般,轟然壓下!
“噗通!噗通!噗通!”
這一次,不再是搖晃!除了月影被她有意護住之外,戰場上……無論是空中還是地麵,所有異能盟的人,上至s級巔峰,下至b級雜兵,全部……如同被無形的巨山壓頂,毫無反抗之力地……雙膝一軟,狠狠地……跪倒在地!甚至……五體投地!
“呃啊啊——!”
“不……不可能!”
“動……動不了了!”
絕望的哀嚎,響成一片!他們拚命地掙紮,燃燒異能,卻連一根手指都抬不起來!那股威壓,不僅鎮壓了他們的身體,更鎮壓了他們的能量,甚至……鎮壓了他們的思維!
而位於威壓正中心的大長老冥淵和二長老風蝕,這兩位平日裏高高在上、視眾生如螻蟻的ss級巨頭,此刻……
冥淵那枯槁的臉上,第一次露出了極度驚恐和難以置信的表情!他周身那浩瀚如海的幽暗能量,此刻如同狂風中的燭火,劇烈搖曳,仿佛隨時會熄滅!他想要站直身體,但那恐怖的壓力,讓他脊背彎曲,渾身骨骼發出不堪重負的“咯吱”聲!他張大嘴巴,卻連一絲聲音都發不出來,隻有喉嚨裏發出“嗬嗬”的、如同破風箱般的喘息!
風蝕更是不堪!他直接被壓得單膝跪地!英俊而陰柔的臉龐,因為極致的痛苦和屈辱而徹底扭曲!他試圖操控風之力掙脫,但那無形的壓力,連風……都徹底凝固了!
ss級強者……
在這第三步的威壓下……
竟如同嬰兒般脆弱!
連站立……都成為一種奢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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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個戰場,陷入了一片死寂!
隻有風……不,風也停了)
隻有那無處不在、令人絕望的恐怖威壓,在無聲地宣告著……
誰,才是這片天地……
真正的主宰!
陳玄,僅僅三步!
未出一招!
未發一語!
便已……
鎮壓全場!
掌控生死!
戰場之上,時間仿佛徹底凝固。
死寂!
絕對的死寂!
除了呼嘯的風聲不,風也停了)和遠處偶爾傳來的、被壓抑到極致的痛苦呻吟外,再無其他聲響。
天空、地麵……所有剛才還在瘋狂廝殺、咆哮、怒吼的生靈——無論是不可一世的異能盟強者,還是拚死抵抗的uedf士兵,甚至是那些醜態百出的叛徒——此刻,都如同被凍結在琥珀中的蟲子,保持著千奇百怪的動作,僵在原地!
唯一能夠自由行動的,隻有負手而立、衣袂飄飄的陳玄,以及被他特意用一股柔和力量護住、勉強能夠站立、卻同樣震驚到失語的月影。
那股籠罩天地的煌煌威壓,並未散去,反而如同無形的磨盤,緩緩地、持續地碾壓著每一個被籠罩者的身體、能量和意誌!
異能盟的成員們,感受最為深刻!他們驚恐地發現,自己引以為傲、賴以生存的異能,在這股無法理解、無法抗拒的威壓下,竟然……失效了!不,不是失效,而是……被徹底壓製!仿佛力量的源頭被一隻無形的大手死死掐住!
他們拚命地催動意念,卻連一絲最微弱的火苗、一縷最輕拂的清風都無法凝聚!身體沉重如灌鉛,連抬起一根手指都做不到!一種前所未有的、名為‘絕望’的情緒,如同毒蛇般,噬咬著他們的心髒!
這……到底是什麽力量?!
這……還是人類嗎?!
ss級強者……在他麵前……竟然也如同嬰兒般無力?!
大長老冥淵,艱難地抬起頭,他那如同深淵般的眼眸中,第一次露出了無法掩飾的恐懼和……一絲難以置信的狂熱?他死死地盯著空中那道如同神隻般的身影,嘴唇哆嗦著,卻發不出任何聲音。
陳玄的目光,平靜地掃過下方黑壓壓跪倒一片的異能盟大軍,最後,落在了冥淵和風蝕這兩位ss級長老身上。
他緩緩開口,聲音並不洪亮,卻如同九天之上的律令,清晰地、不容置疑地傳入每一個人的靈魂深處:
“你們……可知罪?”
“……”
無人敢應答!也無人能應答!在那恐怖的威壓下,連思維都變得遲緩!
陳玄並不在意他們的沉默,繼續說道,語氣中帶著一種俯瞰眾生般的淡漠:
“我本閑雲野鶴,無意幹涉此界紛爭。你們異能盟與uedf之間的恩怨糾葛,是戰是和,是分是合,原本……與我無關。”
他的話音微微一頓,語氣陡然轉冷,如同萬載寒冰:
“但是——”
“若你們妄想統一地球,卻選擇一條殘害無辜、踐踏生命、以億萬生靈的屍骨鋪就你們王座的血腥之路……”
“若你們為達目的,不擇手段,陷害忠良,背信棄義……”
“若你們視人命如草芥,視秩序如無物……”
陳玄的眼中,閃過一絲凜冽的殺意:
“那麽……抱歉。”
“這件事……我‘玄’,不得不管上一管!”
“……”
此言一出,全場皆驚!
異能盟的人,心中充滿了無盡的恐懼和屈辱!他們聽明白了,這位神秘強者,並非uedf的靠山,他插手此事,僅僅是因為……看不慣他們的行事手段?!這……這簡直是荒謬!強者為尊,弱肉強食,不是天經地義嗎?!
而uedf基地內的士兵和軍官們,在經曆了最初的震驚和狂喜之後,心中卻湧起了更加複雜的情緒!敬畏、感激、慶幸……但更多的,是一種難以言喻的……羞愧?原來,他們誓死守護的正義和秩序,最終需要依靠一位“外人” 來主持公道?
然而——
此刻,心情最為激蕩、最為複雜的,莫過於站在陳玄身後的月影了!
她仰望著陳玄那並不算特別寬闊、卻仿佛能撐起整個天地的背影,聽著他那平淡卻蘊含著無上威嚴和……一種她從未想過會從一位絕世強者口中聽到的……“公道”與“底線”的話語……
她的心中,掀起了驚濤駭浪!
原來……他出手,並不是為了所謂的“利益”或“征服”?
原來……他在乎的,是……“手段”?是……“底線”?是……“無辜者的生命”?
原來……強大的力量,並不一定意味著暴虐和掠奪?它……也可以用來……“主持公道”?
一種……全新的、顛覆性的認知,如同一顆種子,深深地植入了月影的心田!
她一直以來的信念——力量用於守護,在這一刻,仿佛找到了……一個更高層次的、完美的詮釋者和……踐行者!
陳玄的形象,在她心中,不再僅僅是一個“神秘而強大的救命恩人”,更蒙上了一層……“理想中的守護者”的光輝!
信任……在飛速加深!
認同感……在急劇攀升!
一種……難以言喻的、超越感激的……情感,悄然滋生……
陳玄似乎感應到了月影內心的波動,他微微側過頭,看了她一眼。那眼神,依舊平靜,卻似乎……多了一絲……不易察覺的……溫和與……鼓勵?
月影的心跳,猛地漏了一拍!她下意識地挺直了原本有些虛弱的身體,握緊了雙拳,眼中重新燃起了……更加堅定、更加明亮的光芒!
陳玄重新將目光投向下方,淡淡地道:
“現在……告訴我你們的選擇。”
“是幡然醒悟,就此止戈?”
“還是……執迷不悟,自取滅亡?”
無形的壓力,再次倍增!
命運的抉擇,擺在了異能盟麵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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