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不談沒名分的戀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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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疏意微微朝他側了側臉。
    他的唇落在她嘴角。
    淩絕的笑容驀地擴大,如同耐心的獵人攫住了心儀的獵物,將她的腰用力按住壓向自己,含住柔軟的唇瓣,加深了這個吻。
    他的身體將她全部籠罩在身下,外人並不能窺見一分春光。
    隻是那樣巨大的體型差和強勢擁有的姿勢,空氣中隱隱約約不知是真的還是幻覺的嘖嘖水漬聲讓人渾身躁動,如同有跳蚤一樣坐立難安。
    淩絕的身份,大家並不敢真的看他的熱鬧,隻默默地轉移視線,虛張聲勢地玩鬧著進行下一輪,克製地並不去看那邊糾纏的男女。
    角落的沙發,仿佛成了房間裏的真空地帶。
    隻是恍惚間有人做作又大膽地驚叫,“啊,懲罰好像不是一分鍾,是五分鍾。”
    又很快被人捶了一頓。
    真是狗膽包天。
    ……
    秦疏意覺得自己好像是溺水的人,整個虛脫又窒息,力氣都快被吸光。
    然而水底的巨蛇牢牢地纏住她,不肯放鬆一會。
    她模模糊糊間聽到他的笑,“不會親?”
    然後是輕輕舔弄後撬開唇齒,更加溫柔卻同樣不容拒絕的入侵糾纏。
    一分鍾……有這麽漫長?
    她無力地將手撐在他胸前,想要將人推開以謀求新鮮空氣,可對方像隻無法撼動的巨獸。
    五分鍾,一秒不差。
    他鬆開了她。
    秦疏意像條快脫水的魚。
    分開的兩人四目相對,除了生理的快感帶來的眼尾的迷離,眼底是如出一轍的平靜。
    懲罰結束,大家八卦地看過來。
    絕爺身邊美人不斷,可從沒有在外表現過任何過分的親昵,這還是破天荒頭一遭。
    有人嫉妒秦疏意的好運,也有人羨慕淩絕得到的吻,唯有蔣家兄妹倆看著自家表姐如桃花般的臉蛋,還有紅腫的嘴唇,哇地一聲抱頭痛哭。
    他們家的好白菜被豬拱啦!
    ……
    但更令人崩潰的還不止於此,下一場國王遊戲。
    三號和五號被指定為一周臨時情侶。
    牌麵翻開,主人赫然又是今晚的兩位主角。
    錢呦呦是真的要罵人,什麽垃圾遊戲。
    反而是蔣遇舟遲鈍地反應過來。
    和繼妹15歲才到蔣家不同,他自小在豪門長大,再沒心眼也發現了今晚巧合太多。
    他望向主位玩弄卡牌,神情漫不經心,看不清情緒的男人,暗自心驚。
    今晚究竟是有人蓄意為之,還是有人順水推舟?
    秦疏意不是他親表姐,可是他和周汀蘭這個繼母,以及錢呦呦這個小他一個月的繼妹相處得不錯。
    秦疏意也跟他親姐差不多了。
    他是不希望疏意姐卷入他們莫名其妙的遊戲的。
    一直到聚會散場,他都抱著希望,大家隻當這是一場玩笑。
    然而,那位一直沒表態的太子爺卻從容地走過來對秦疏意告別。
    “明天見,女朋友。”
    蔣遇舟的天塌了。
    ……
    當天晚上,兩個小的都得了家長一頓削。
    讓他們帶著表姐去玩,誰讓他們把自家表姐都賠出去的。
    不過兩個長輩心裏倒不著急。
    他們對淩絕的身份有更深刻的認知,左不過是個遊戲,誰又敢去監督淩絕是否兌現賭約?
    他們和秦疏意一樣,都認為不過是現場氣氛到那裏了,不好玩不起,跟秦疏意一樣隨口答應罷了。
    結果第二天早上,看到蔣家門口停的那輛車牌矚目的法拉利,還有倚在車旁長腿逆天的男主角,四臉開裂。
    蔣遇舟後腦勺又多得了幾個大巴掌。
    秦疏意至今還記得她上淩絕的車時,蔣家四人那一臉看她奔赴刑場的表情。
    小姨周汀蘭嫁蔣家已經是高嫁,但淩家和秦家之間的差距,隔了不止幾百個蔣家。
    況且淩絕身邊女人不斷,對於人生四平八穩,循規蹈矩的秦疏意來說他絕不是良配。
    他們擔心的,不過是淩絕之前在包廂那句——
    “玩玩而已。”
    上位者閑來無事的小遊戲,足以摧毀普通人平靜的一生。
    可他們沒有拒絕的權力。
    ……
    秦疏意看著車窗外飛逝的風景,回想往事,笑了一下。
    其實和淩絕談戀愛,她並沒有大家想象中的委屈。
    七天的指定情侶結束後,淩絕獨斷地續約。
    他從來出手果斷,所以秦疏意很快發現蔣家的生意,還有父母在國外的工作,她自己的生活都被全方位滲透。
    她清醒地意識到,淩絕誌在必得,矯情的推拉和僵持不會影響任何結果。
    於是她點頭了。
    但其實在淩絕出現前,她也冒出過那樣的念頭:或許是時候談一場戀愛了。
    學業結束,工作穩定,找個人談談戀愛似乎是很適合的人生新體驗。
    不是淩絕,也會是別人。
    何況他長得帥,有錢,會玩,他的世界,是與秦疏意不一樣的色彩。
    很多事,若不是與淩絕在一起,她一輩子不會去體驗。
    就像路過一處好風景,她好奇地去探索。
    戀情不是都必須要修成正果,如同淩絕玩玩的態度,她亦沒想與他有結果。
    為什麽對許宸的挑釁不生氣?
    因為淩絕,從不是她的終點。
    ……
    確定淩絕單身,目前沒有女伴,沒有曖昧對象,沒有未婚妻後,秦疏意隻對淩絕提出一個要求:她不談不能見光的戀愛。
    淩絕同意了,於是她成了淩絕第一個有名分的女朋友。
    但他們彼此都知道,這是一場注定分手的戀愛。
    秦疏意喜歡淩絕的臉和自由不羈,淩絕喜歡她乖巧聽話,貪圖跟她在一起的寧靜舒服。
    但他沒想過與她結婚,淩家也不需要一個身世普通的淩太太。
    他們縱情歡愉,又彼此劃界。
    不過,那又有什麽關係呢。
    她隻是需要一段光明正大的戀愛,不必在家人、朋友麵前躲躲閃閃,含糊其辭,不是包養,不是情人,不是小三,不會讓家人蒙羞。
    有這個前提後,她也坦然享受愛情,享受著這個優秀的男人。
    就算日後分手,那也是淩絕渣。
    唯一不好的,遊戲不由她開始,她似乎也說不了結束。
    但她想,這場短暫的浪子回頭的戲碼也快完了。
    因為那個“轉機”已經出現。
    引起眾人誤會的,三天前她陪他去取的那枚戒指的真正主人——
    陶望溪即將回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