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不要相信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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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疏意愣了下,“聽說過。”
    她隻是很意外會在唐薇這裏突然聽到這個名字。
    唐薇,“你覺得她怎麽樣?”
    秦疏意想了想,“應該是個很受人喜歡的人吧。”
    陶望溪身體不好,平日深居簡出,並不經常交際,即便如此,從許宸,到今晚的鍾明洲,他們都愛她如癡如狂,這樣的愛慕者還不知凡幾。
    至少在她身上,肯定是有令人著迷的點的。
    唐薇扯了下嘴角,“她確實是個很容易令人憐惜,卸下心防的人。”
    不等秦疏意開口,她又看向她,言語間有幾分慎重,“可是,如果秦小姐日後要與她打交道,記住,永遠不要相信她。”
    秦疏意眼神詫異。
    唐薇嘴唇抿成一條直線,“她……跟看起來不一樣。”
    在唐薇還在淩絕身邊的時候,見過這位病美人幾次。
    她看起來很平易近人,像一盞美麗易碎的琉璃燈,就算對著唐薇這樣的身份,也很和氣,第一次見的人很難討厭她。
    那會她並不知道陶望溪喜歡淩絕。
    隻當她是那一圈裏性格比較好的一位世家小姐。
    可是沒多久,就出了那位前任回頭糾纏絕爺,還害了陶望溪犯病的事。
    那杯被陶望溪喝下的下了藥的酒,唐薇親眼看到陶望溪是主動去拿的。
    而且,她知道。
    她知道那杯酒有問題。
    不僅是那個女人後來親口告訴唐薇她是被陷害的,還因為在陶望溪拿起酒杯時,和恰巧在不遠處的唐薇對上了視線。
    她是盯著她的眼睛,笑容溫柔地喝下了那杯酒的。
    那個笑,還有她發作後被淩絕抱走,在幽深的走廊裏,從淩絕懷中遠遠望向被落下的唐薇時那樣居高臨下的眼神,由於反差太大,令她至今記憶深刻。
    陶望溪脆弱的身體,根本經不起藥物折騰。
    她不知道她最後是怎麽解了藥。
    又或者絕爺幫了她。
    總之第二天陶望溪就出了國,而當夜那個女人就得到了懲罰,就連唐薇也被莫名其妙卷進去。
    因為那個女人放棄了自己是被陷害的說法,指責是唐薇仗著是絕爺的新歡恃寵而驕,搶了她很多資源,她才氣不過以身犯險,想把絕爺搶回來。
    覺得自己冤死了的唐薇也很快被打發了。
    無論真相如何,成為了麻煩就會被清理。
    要不是淩絕並沒有不分青紅皂白地遷怒唐薇,隻當和平分手。
    又因為“繁月”,絕爺在拍賣會為唐薇一擲千金的傳聞太盛,其他人尚有忌憚,突然出局的唐薇,也許連自己當時所在的那個劇組都待不下去了。
    從此一遭後,淩絕身邊的女人都老實了很多。
    唐薇後來才想明白,陶望溪並不是不在意淩絕身邊的女人,甚至是她恨她們所有人。
    但她不會在沒有身份立場的情況下魯莽驅逐她們,要動手就要看到最好的效果。
    她外貌太具欺騙性,但唐薇覺得這女人絕對是個狠人。
    對於敢拿自己性命冒險的人,她全都敬而遠之。
    最近又有傳聞說陶家千金要回國長居了,那麽,秦疏意這個特殊的存在一定會成為她的眼中釘。
    唐薇當初其實有收到過陶望溪讓她閉嘴的威脅。
    但秦疏意畢竟救她一命,她隻能含糊地提醒。
    有警惕心,總比一無所知地落入陷阱好。
    “謝謝。”秦疏意懂了她的好意。
    唐薇擺擺手,才張口還想說什麽,一道略帶急促的聲音響起。
    “疏意!”
    一身低氣壓的淩絕從夜色中大步走來,帶著滿身的肅殺之氣。
    目光落到秦疏意手上的鮮血,他眉毛緊擰。
    “有沒有受傷?”
    他小心地將蹲著的秦疏意牽起來。
    秦疏意搖搖頭,“沒,是他的血。”
    她指著地上的鍾明洲。
    認出那張臉,淩絕狹長的雙目染上戾氣。
    在淩絕臉色難看地離開後,不明所以追過來的謝慕臣和季修珩尚未靠近,就看到一個圓滾的暗器滾動著向他們襲來。
    季修珩眼疾手快地拽著旁邊的謝慕臣閃開。
    定睛一看,才發現所謂的暗器居然是個人。
    “臥槽!死人了?!”
    沒辦法,被踹飛的鍾明洲本來就半死不活了,淩絕那一腳更是沒收力,這會看起來實在不太好。
    謝慕臣推了推眼鏡,冷靜問話,“所以我們現在成了同夥?接下來是埋屍?”
    縮在小情侶旁邊的角落,毫無存在感的唐薇目露驚恐:不是,你們當法外狂徒是不是當得太順手了?!還有,我覺得那坨垃圾還可以救一救吧!
    無視他們不著邊際的揣測,淩絕抱著秦疏意從他們身邊經過,臉色很冷,
    “叫醫生。”
    “唐薇……”
    “會有人管她。”淩絕含著怒火,語氣硬梆梆。
    行吧。
    秦疏意閉嘴。
    等兩人走了,謝慕臣這才看向不安的唐薇,收起了剛才的玩笑語氣。
    “說吧,怎麽回事?”
    以淩絕今天的態度,鍾家要倒大黴了。
    隻是,亂子發生在他謝家的地盤上,怎麽也得拿出個說法。
    ……
    這個臨海文旅項目有一片私人別墅群,謝慕臣給淩絕和季修珩都單獨留了一套。
    此刻,淩絕的房子裏,二樓主臥的洗手間氣氛冷凝。
    洗手台前,淩絕從背後將秦疏意攬在懷中,幫她洗手。
    混著鮮血的水流被衝進水管,他開口問她,“想怎麽處理鍾明洲?”
    秦疏意,“法律範圍內能讓他受到的最大懲罰,另外給受害人足夠補償,鍾家之後不能去找唐薇麻煩。”
    “可以。”明天後,鍾家也不會有那個找麻煩的精力了。
    他笑了一聲,一根根將她沾血的手指洗淨,意味不明道:“你對唐薇倒是上心。”
    秦疏意渾不在意,“當然,畢竟,她也是無辜被牽連的不是嗎?”
    她抬起頭,和鏡子裏的男人對上視線。
    空氣短暫地停滯一秒。
    他揚起的眼尾落下,薄唇扯平,“鍾明洲是自己犯蠢,做到這個程度已經足夠給教訓了,不可能再牽連到其他人。”
    他沒有理由對陶家詰問。
    秦疏意垂下眼,“我知道。”
    “但你在不高興。”他語氣肯定,將人轉過來麵對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