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要為汙了他的貞潔三拜九叩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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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色調的房間,陽光被厚重的窗簾牢牢阻擋在外。
淩絕睜開眼睛的時候,房間裏十分安靜,隻聽得到淺淺的呼吸。
他動了動手指,卻驚覺自己懷裏還摟著個人。
女人背對著他,濃密的頭發遮住了臉,睡得很沉。
淩絕的神色陡然變得陰沉可怕,如同風雨欲來,渾身殺氣頓起。
身上像有數萬隻肮髒的跳蚤蠕動著使人渾身瘙癢,喉嚨裏惡心欲嘔。
窗簾被猛地拉開,床上的人被刺眼的陽光叫醒。
她皺著眉翻了個身,行動間露出身上淩亂又有幾分眼熟的紅色吊帶裙。
酒精讓她腦袋沉重,她不滿地嘟囔了幾聲,熟練地拉起被子將自己的頭裹了起來。
性命在生死邊緣過了一遭的女人又繼續安眠,窗邊要殺人模樣的淩絕卻如被冰凍般一動不動,冷厲的表情皴裂,瞳孔緊縮,露出罕見的茫然。
數息之後,窗簾重新合攏,房間複歸於黑暗。
窩在被子裏的人露出小臉呼吸新鮮空氣,紅潤恬靜的臉頰帶著不屬於這間屋子的鮮活氣。
淩絕僵硬地走回床邊,撥開了搭在她臉上讓她不舒服的發絲。
暴戾的衝動過去,昨夜的記憶終於回攏。
他頭疼地按了按額角,在床頭櫃上拿起自己的手機。
靜音看完了謝慕臣昨晚發來的那段視頻,他麵無表情地轉了一筆錢過去,連帶著打發樂隊的錢一起,然後留下無情的兩個字。
“刪掉。”
處理完這些,他神情複雜地看向床上睡姿乖巧的秦疏意。
明明分手不過幾天,他卻有種很久沒見到她的錯覺。
淩絕生活上很自律,無論多晚睡覺,第二天都會早起鍛煉吃早餐,但是秦疏意周末愛睡懶覺,在一起後,他常常會在做完自己的事後再重新回到床上抱著她補眠。
當時隻道是尋常小事,如今想來卻覺得是他人生少有的無思無慮的輕鬆時刻。
分手之後,他沒有再陷於她有幾分真心的糾結和被耍弄的憤怒,可隨之而來的,是巨大的空虛感。
淩絕不得不承認,是他更需要她。
想起昨晚的失態,尷尬之餘,又有微妙的慶幸。
他親她的時候,她隻是生氣不舒服,卻沒有反感厭惡,是不是她也習慣了他?
思緒沉浮的淩絕坐在床邊,一眨不眨地望著女人的睡顏,最終下定決心,如果她也舍不得,他也不是不可以陪著她繼續玩下去。
他看得出,秦疏意至少是喜歡他的身體的。
至於吃回頭草什麽的,和前女友複合,不是常態嗎?
秦疏意很省心,他目前還沒有遇到比她更合心意的乖乖女,比起另外找人,和她繼續談,淩絕不覺得難以接受。
而且秦疏意身邊難道還有比他更好的男人嗎?
吃過好的,就昨天那個不中用的小白臉,他不相信她看得上。
說服了自己,沉重的身體似乎也變得輕快了些。
他輕手輕腳地退出房間,去隔壁浴室衝了個冷水澡。
雖然很想,但在她還沒求著和他複合之前,他不能做個隻顧身體紓解的禽獸。
那樣會顯得他很急切。
……
秦疏意醒來的時候,首先映入眼簾的是陌生的天花板。
她心中驚了一下,隨即就看到了靠坐在床頭拿著本財經雜誌,看得十分專注的淩絕。
腦子嗡嗡作響,她又快速低頭看了眼自己。
很好,雖然有些褶皺,但裙子還好好穿在身上,還是昨晚那一身。
她心有餘悸地舒了口氣。
最近這是第幾次了,以後真的不能在外麵喝醉了。
還有,她怎麽會和淩絕在一起?
偷瞟了眼男人棱角分明的下頜線,她抿了抿唇。
在她睜眼那一刻,一直注意著她的淩絕就發現了。
見她看到是他後鬆了口氣,淩絕嘴角不著痕跡地上翹。
果然,她並不排斥自己。
他放下雜誌,狀似神色淡然地看向她,“醒了?”
秦疏意“唔”了一聲,覺得一直這樣躺著仰視他也挺奇怪的,慢吞吞地爬起來。
吊帶裙的領口有些低,在她抬起身體的時候露出一抹亮眼的飽滿,淩絕眼神飄了飄,喉嚨不自覺地咽了下。
“我怎麽會在這裏?”她嗓音有點啞。
淩絕避重就輕,“昨晚在停車場碰到了。”
“我們沒發生什麽。”他開口道。
秦疏意以為他怕自己誤會了賴上他,沉默地點頭,“我知道。”
淩絕身邊女人那麽多,還不至於趁人之危。
不過這麽急著撇清關係,她有點好笑。
但情緒還算穩定。
“抱歉,打擾你了。”
淩絕的臉色瞬間變得很難看。
“你就想說這些。”
秦疏意莫名其妙地看著他,“那……謝謝?”
她猜想昨天是見她喝醉了神誌不清,淩絕才把她帶回來的。
算是對前女友最後的善心嗎?
“其實你可以讓我和呦呦跟小舟在一起的,我們有帶司機。”
淩絕冷笑一聲,“司機?真要有人想做什麽,一個司機能擋得住誰?”
昨天那什麽狗屁主唱不就見縫插針地想占她便宜。
他語氣裏帶著火。
才剛醒就被劈頭蓋臉一頓撇清關係加指責的,秦疏意臉也有點僵,“那是我們自己的事,就算有什麽我們也能為自己的行為負責。”
“負責?要帶你回家的是別的男人呢,你負的起什麽責?”
秦疏意瞪著他,“不就是睡一覺,我睡不睡別的男人也跟你沒關係,不勞絕爺操心。”
淩絕,“你還想睡別的男人?”
秦疏意氣結。
掀開被子就要起床離開。
淩絕抓住她的手,擰著眉,“穿成這樣,你去哪?”
“回家,不礙你的眼。”
淩絕噎住。
“我沒說你不可以住這。”
“還是不了,”秦疏意皮笑肉不笑,“畢竟已經是前任了。”
淩絕:“……”
他在她出門前擋在她身前,“就算昨晚沒發生什麽,也一起躺了一夜,你不想說些什麽?”
秦疏意,“又不是沒做過,有什麽好說?”
淩絕像是第一次認識她一樣看著她,唇線緊繃,“我沒那麽隨便。”
是,他不隨便,隨便起來不是人。
難道還得讓她為汙了他的貞潔三拜九叩嗎?
秦疏意不說話。
淩絕抬起下巴,語帶暗示地看向她,“我隻和我的女人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