愉快地度過一夜，絲錄心情舒暢，不僅早晨被壓到頭發沒說什麽，甚至還扽著林玉玠的衣擺不讓他走。
    “你再躺一會兒。”
    “…已經八點了。”
    林玉玠跟她拉扯半天，衣服就穿上一件，她一拽，領子又鬆開，露出脖子胸膛上的抓痕齒印，還是新鮮的，熱乎的，和絲錄身上成雙成對的那種。
    林玉玠要站不站的，最後還是選擇先坐下：“我八點半還有課。”
    絲錄抓住他，“我可以放你走，但是你得跟我做保證。”
    “保證什麽？”
    “我要你就給。”
    “這和把劫匪放進銀行金庫有什麽區別？”
    “有，金庫裏的錢不會自己跑。”絲錄按住他的肩膀，問出心中疑惑：“你怎麽一點都不主動？你不喜歡嗎？”
    她在做之前把好話都說盡了，怎麽林玉玠還是這個德行。
    莫非是情緒價值給的還不夠？
    他是什麽情緒黑洞嗎？
    絲錄問他：“你到底不情願什麽？”
    “…我是覺得不必急於一時。”
    林玉玠提起絲錄滑下來的衣領，找個具體理由，“你節製些，先把身體養好，等穩定了，恢複了我們再說這些。”
    “心情不暢，恢複不了。”
    “你恢複了心情就能舒暢。”林玉玠扶著她躺回去，給絲錄蓋上被子，“好好休息，中午起來記得吃飯。”
    絲錄長歎氣，“算了，走吧走吧，就讓我當個留守妻子好了。”
    “…我晚上就回來，你留守不了。”
    “心靈的留守。”
    “那叫空虛。”
    “我不聽。”絲錄推他一把，“你還有二十三分鍾上課，快走。”
    林玉玠站起來：“原來你有時間意識。”
    合著絲錄沒想真的留他繼續睡覺，就是卡著時間在故意要承諾。
    心眼全用在他身上了。
    林玉玠看透她，穿好衣服，叮囑絲錄別一覺睡太晚，收拾妥當才離開。
    絲錄聽完就忘，周五沒有課，她直接睡到下午，醒了就去磨林玉玠。
    休息兩天，到了周一，她又要開始上班。
    “終於下課了。”
    低精力人群隻上一個下午也很疲憊，絲錄一下課就往食堂去，走到半路，見到萬霽和秦蘊。
    倆人見到她打招呼，絲錄問道，“你們倆怎麽在異士區？”
    萬霽舉起手裏的檔案袋，“我來替生活老師幫秦蘊同學對接轉到異士區的食宿問題。”
    “替？”絲錄懂了，“順便來看李秋深？”
    萬霽哎呀一聲：“綠老師看穿就不要說破了。”
    “我是壞老師，我要說破。”絲錄故意拿過她手裏的檔案袋，轉而去看秦蘊，“你測試通過了？”
    秦蘊搖頭：“沒有…但是我能吐出瓜豆子，所以學府準許我破格轉過來，讓我先跟著一年級打基礎。”
    絲錄驚奇，秦蘊沒檢測出體內有特殊能量卻能吐出豆子？
    “你吐一個我看看。”
    “呱。”
    秦蘊表情麻木，顯然已經演示過很多次。
    一顆豆子掉到絲錄腳邊，她用魔杖底端推一下，確認是由魔法能量凝結出的造物。
    秦蘊聳下肩膀，“就是這樣，我也說不出來原因。”
    “你跟我念這個咒語看看。”絲錄念出教卻山荇的石頭雨咒語。
    秦蘊跟著複讀兩次，等到第三次連貫讀出來，從天而降一顆小石塊，正中她自己都頭頂。
    絲錄仰頭望眼天，再看眼秦蘊，這石塊掉的，和小土豆有一拚。
    真稀奇。
    秦蘊腦袋沒問題，不是小土豆那個轉不動腦袋的小笨蛋，所以情況不能一概而論，嚴格來說，她沒有魔力卻能發動魔咒甚至還稱得上有天賦，可為什麽檢測不出來？
    這是個什麽道理？
    絲錄繞著她走一圈，難道是有魔法回路但魔力不足？
    “林玉玠怎麽說？”
    秦蘊：“仙長說順其自然，讓我放平心態跟著學，有空去聽聽您的課。”
    “也隻能這樣，行了，你們去安排宿舍吧。”
    絲錄還回檔案袋，讓她倆做正事，自己去食堂吃飯。
    天越來越涼了，食堂新上了些菜品，份量不大，絲錄聞著挺香，在食堂阿姨的強烈推薦下，要了一份紫甘藍炒山藥，一碗火龍果雞蛋湯。
    兩份菜又藍又粉的，林玉玠過來找她，離著好幾步就露出難以理解的表情。
    “…你的坩堝借出去煮菜了？”
    “哈，是啊，我還往裏頭丟了毒藥。”絲錄往裏頭的座位挪，給他讓個地方。
    林玉玠撩開衣袍，跟她坐到同一排，“下課後是不是碰到秦蘊了？”
    “嗯。”絲錄吃口粉色的煮雞蛋：“她是怎麽回事？”
    “目前還沒弄明白，她要是去旁聽你的課，你辛苦點多注意下她的情況，我也沒碰到過這種特例，且行且看。”
    “嗯。”
    “還有一件事。”林玉玠看她今天心情還可以，又說，“你考不考慮在星期四晚上多加一節小課？”
    “？”
    絲錄叉起一塊藍色的山藥，半路轉道送到林玉玠嘴邊，“你考不考慮吃一口這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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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吧，林玉玠知道她的答案了。
    他解釋：“我現在給你安排的三節課，周一周二教三四年級，周四是五六年級混上，除了蕭成蹊因為複讀可以忽略部分課程三節課全跟，還有很多人對你的課感興趣。”
    “特別是低年級的學生，你要是願意，我就再加一節公開課，正好周四晚上全年級都沒有課，就一個半小時，你願不願意給這些學生多一點機會？”
    絲錄用叉子搗山藥泥，“我有什麽好處？”
    “學生的愛戴？”
    “嗬嗬。”
    林玉玠試圖再爭取爭取：“別覺得不重要，你現在吃的山藥和火龍果是學生家裏特供的。”
    “有什麽區別？我不每天都在吃？”
    “還是有一點。”林玉玠放輕聲音，“你可以理解為你現在吃的是直係親屬，更香更有營養。”
    絲錄皺起眉頭，忽然覺得嘴裏的山藥泥變成了腦漿子，難以下咽。
    林玉玠一看她表情就知道絲錄想歪了，“不是成了人的山藥，是像香芋芋一樣，直接從本體上切下來一小部分”
    他說，“和你喝的芋泥奶茶一樣，不用多想，沒思想沒人形，純營養。”
    絲錄咽下山藥，和奶茶一樣啊，怪不得這兩道菜長得醜聞著香，那沒事了。
    不過她有個疑問，“這樣做不違反倫理嗎？”
    林玉玠說：“你吃都吃了，就不要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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