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古道泣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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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蕭澈的身影在天際疾掠,淚水卻不受控製地從眼角滑落。身後古道上,淩虛子那聲“萬劍宗不能沒有你”的囑托,如同重錘般砸在他的心上。他從未想過,這位威嚴如山的宗主,會在生死關頭將生的希望留給自己。
    “宗主……”蕭澈咬緊牙關,指甲深深嵌入掌心,鮮血滲出。他知道,此刻的悲痛毫無意義,唯有盡快趕回聖女峰,聯合葉挽歌,才能有一線生機。
    然而,就在他即將飛出古道之際,三道黑影如鬼魅般從兩側山林中竄出,瞬間將他團團圍住。
    為首者,正是暗劍峰的執法長老墨刑!他雖被葉挽歌廢去長老之位,卻不知為何竟出現在這裏,修為似乎還隱隱有突破之勢。
    “蕭澈,想走?”墨刑陰惻惻地笑著,“墨淵峰主早已料到你會逃向聖女峰,特意讓我在此等候。你和淩虛子,今天一個都別想活!”
    蕭澈瞳孔驟縮。他沒想到,墨淵竟布置得如此周密。眼前三人,除了墨刑,另外兩人也都是暗劍峰的金丹初期長老,實力不容小覷。而他自己,剛剛經曆與“噬魂”劍靈的激戰,又被爆炸衝擊波所傷,靈力十不存一。
    “墨刑,你竟敢背叛宗門!”蕭澈強壓下體內翻湧的氣血,青鋒劍橫於胸前,黑灰色的劍氣在劍身上微弱地閃爍。
    “背叛?”墨刑嗤笑一聲,“淩虛子無能,讓‘噬魂’劍靈脫困,差點毀了整個萬劍宗!這樣的宗主,早就該下台了!墨淵峰主才是天命所歸!”
    話音未落,墨刑猛地一揮手:“上!廢了他!”
    兩名暗劍峰長老立刻持劍撲上,劍光如毒蛇吐信,直刺蕭澈要害。他們深知蕭澈此刻狀態不佳,意圖速戰速決。
    蕭澈眼神一凜,不敢硬拚。他運轉僅剩的靈力,身形如鬼魅般閃避。青鋒劍在他手中劃出一道道精妙的弧線,勉強擋住兩人的攻擊。
    “叮!叮!”
    金屬交鳴之聲不絕於耳。蕭澈憑借著對《吞噬劍訣》的深刻理解和“噬魂”劍氣的詭異,在兩人的圍攻下竟一時不落下風。但他心中清楚,這隻是暫時的。他的靈力正在飛速流逝,每一次格擋都讓他的傷口隱隱作痛。
    墨刑在一旁冷眼旁觀,嘴角勾起一抹殘忍的笑意。他在等待,等待蕭澈靈力耗盡的那一刻。
    “蕭澈,放棄吧!”墨刑冷冷地說道,“你現在就像一條離水的魚,掙紮不了多久了。乖乖束手就擒,我還能給你個痛快!”
    蕭澈沒有理會他,隻是死死地盯著眼前的對手。他知道,自己不能倒下。淩虛子還在古道上浴血奮戰,葉挽歌還在聖女峰等待消息,萬劍宗的未來,還需要他去守護。
    就在這時,其中一名暗劍峰長老抓住蕭澈一個破綻,長劍猛地刺向他的小腹。
    “噗!”
    長劍應聲而入,鮮血瞬間染紅了蕭澈的衣袍。
    “蕭澈哥!”
    一聲撕心裂肺的呼喊從遠處傳來。
    蕭澈回頭,隻見阿蠻不知何時竟追了上來,正一臉驚恐地看著他。
    “阿蠻,你怎麽來了?快走!”蕭澈心中一急,聲音都有些顫抖。
    墨刑看到阿蠻,眼中閃過一絲淫邪的光芒:“哦?這不是聖女峰的小侍女嗎?長得倒是清秀。正好,等殺了蕭澈,把你帶回暗劍峰,好好調教調教。”
    “你敢!”蕭澈怒喝一聲,不顧腹部的劇痛,猛地運轉體內最後一絲靈力,青鋒劍上黑灰色劍氣暴漲,朝著那名刺傷他的長老斬去。
    “吞噬天地!”
    這一擊,凝聚了蕭澈所有的意誌和殘存的力量。黑灰色的劍氣形成一個巨大的漩渦,瞬間將那名長老吞噬。
    “啊!”
    長老發出一聲淒厲的慘叫,身體在劍氣漩渦中迅速被侵蝕、分解,最終化為一灘血水。
    另一名長老和墨刑都驚呆了。他們沒想到,身受重傷的蕭澈,竟還能爆發出如此恐怖的一擊!
    蕭澈的身體晃了晃,再也支撐不住,單膝跪地,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腹部的傷口血流不止,他的臉色蒼白得如同紙一般。
    “蕭澈哥!”阿蠻哭著跑過來,想要扶住他。
    “別過來!”蕭澈厲聲喝道,“快去找聖女大人!告訴她,墨淵叛亂,宗主危在旦夕!”
    阿蠻看著蕭澈決絕的眼神,淚水模糊了視線。她知道,自己留在這裏隻會成為蕭澈的累贅。她咬了咬牙,轉身朝著聖女峰的方向狂奔而去。
    墨刑看著阿蠻離去的背影,沒有去追。他的目光重新落回蕭澈身上,眼中充滿了殺意:“看來,我必須親手解決你了。”
    他緩緩走向蕭澈,手中的長劍閃爍著寒光。
    蕭澈掙紮著想要站起來,但腹部的劇痛讓他動彈不得。他隻能眼睜睜地看著墨刑一步步逼近。
    “宗主……對不起……”蕭澈的心中充滿了絕望。他沒能保護好淩虛子,也沒能守護好萬劍宗。
    就在墨刑的長劍即將刺向蕭澈頭顱的那一刻,一道清冷的女聲如同天籟般響起。
    “墨刑,你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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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道白色的身影如同驚鴻般掠過天際,瞬間擋在了蕭澈的麵前。
    “聖女大人!”蕭澈驚喜地喊道。
    葉挽歌手持白色長劍,眼神冰冷地看著墨刑。她的周身散發著強大的氣息,顯然是在得知消息後,以最快的速度趕了過來。
    “葉挽歌!”墨刑的臉色一變,“你來得正好!今天,我就把你們聖女峰的人一起收拾了!”
    “就憑你?”葉挽歌嗤笑一聲,“墨淵叛亂,殘害同門,罪該萬死!你作為幫凶,也難逃一死!”
    話音未落,葉挽歌猛地一揮手,一道白色的劍氣朝著墨刑射去。這道劍氣蘊含著強大的金丹中期之力,速度極快,瞬間就來到了墨刑的麵前。
    墨刑大驚失色,連忙舉劍格擋。
    “轟!”
    白色劍氣擊中了墨刑的長劍,巨大的力量將他震得連連後退,手臂一陣發麻。
    “怎麽可能?你的實力……”墨刑滿臉難以置信。他沒想到,葉挽歌的實力竟然如此強大!
    葉挽歌沒有給他任何機會,身形一閃,如同鬼魅般來到墨刑的麵前,手中的白色長劍連連刺出,劍光如瀑,瞬間將墨刑籠罩。
    墨刑隻能勉強抵擋,很快就落入了下風。他的身上,不時被葉挽歌的劍氣擊中,留下一道道傷口。
    “啊!”
    墨刑發出一聲慘叫,被葉挽歌一劍刺穿了肩膀。
    “葉挽歌,我跟你拚了!”墨刑瘋狂地咆哮著,運轉體內全部的靈力,想要與葉挽歌同歸於盡。
    葉挽歌眼神一冷,手中的白色長劍猛地一挑,直接挑斷了墨刑的經脈。
    墨刑的身體軟軟地倒在地上,再也沒有了反抗之力。他看著葉挽歌,眼中充滿了恐懼和不甘。
    “拖下去,關入天牢,聽候發落。”葉挽歌冷冷地說道。
    兩名聖女峰的弟子立刻上前,將墨刑拖了下去。
    葉挽歌這才轉過身,看著蕭澈,眼中閃過一絲擔憂。她蹲下身,拿出一瓶療傷丹藥,小心翼翼地為蕭澈處理傷口。
    “你怎麽樣?傷得重不重?”葉挽歌的聲音中帶著一絲顫抖。
    “我沒事,聖女大人。”蕭澈搖了搖頭,“宗主他……他還在古道上,被墨淵他們圍攻,情況危急!”
    葉挽歌的臉色變得凝重起來。她知道,淩虛子的安危關係到整個萬劍宗的存亡。
    “蕭澈,你在這裏好好養傷。”葉挽歌說道,“我現在就去古道,支援宗主!”
    “不,聖女大人!”蕭澈抓住葉挽歌的手,“墨淵的實力很強,你一個人去太危險了!我們一起去!”
    葉挽歌看著蕭澈堅定的眼神,心中一暖。她點了點頭:“好!我們一起去!”
    她將一粒“紫府療傷丹”塞進蕭澈的嘴裏,然後扶起他,兩人並肩朝著古道的方向飛去。
    他們的速度極快,很快就來到了古道。遠遠地,他們就看到淩虛子正被墨淵和一群暗劍峰的長老圍攻。
    淩虛子的身上已經布滿了傷口,金色的道袍被鮮血染紅。他的氣息微弱,但手中的金色長劍卻依舊緊緊握著,眼神中充滿了不屈的意誌。
    “宗主!”葉挽歌和蕭澈同時大喊一聲,朝著戰場衝去。
    墨淵看到葉挽歌和蕭澈,臉色一變。他沒想到,葉挽歌竟然會來得這麽快,而且還帶上了蕭澈。
    “葉挽歌,你來得正好!今天,我就將你們一網打盡!”墨淵冷笑一聲,對身後的暗劍峰長老們說道,“給我上!殺了他們!”
    一場更加慘烈的戰鬥,在古道上再次展開。
    葉挽歌的加入,瞬間改變了戰局。她的劍法精妙絕倫,實力強大,很快就牽製住了墨淵。
    蕭澈雖然身受重傷,但他也沒有閑著。他運轉體內殘存的靈力,將“噬魂”劍氣融入到青鋒劍之中,不斷地攻擊著周圍的暗劍峰長老。
    淩虛子看到援軍到來,眼中閃過一絲希望。他咬緊牙關,運轉體內最後一絲靈力,再次加入了戰鬥。
    三方勢力在古道上激戰不休,劍氣縱橫,血肉飛濺。
    蕭澈的目光死死地盯著墨淵。他能感覺到,墨淵的實力雖然強大,但他的氣息卻有些不穩定。顯然,他在與淩虛子的戰鬥中也消耗了不少靈力。
    “就是現在!”
    蕭澈心中一動,他悄悄地繞到墨淵的身後,運轉體內僅剩的全部靈力,將“噬魂”劍氣和金丹之力全部注入到青鋒劍之中。
    “混沌歸一!”
    蕭澈低喝一聲,青鋒劍上爆發出一股強大的黑灰色劍氣,朝著墨淵的後背刺去。
    墨淵感覺到了身後的攻擊,心中一驚,想要轉身防禦,但已經來不及了。
    “噗!”
    青鋒劍應聲而入,從墨淵的後背刺穿了他的胸膛。
    “啊!”
    墨淵發出一聲淒厲的慘叫,身體軟軟地倒在地上。他看著蕭澈,眼中充滿了難以置信的光芒:“我……我竟然會死在你的手裏……”
    蕭澈沒有回答他,隻是緩緩地拔出了青鋒劍。
    墨淵的身體抽搐了幾下,便徹底失去了氣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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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暗劍峰的長老們看到墨淵被殺,頓時慌了神。他們再也沒有了鬥誌,紛紛想要逃跑。
    “一個都別想跑!”葉挽歌怒喝一聲,手中的白色長劍連連刺出,瞬間斬殺了幾名想要逃跑的暗劍峰長老。
    剩下的暗劍峰長老們嚇得魂飛魄散,紛紛跪地求饒。
    “聖女大人饒命!我們是被墨淵逼迫的!”
    “是啊,聖女大人,求您饒了我們吧!”
    葉挽歌冷冷地看著他們,說道:“墨淵叛亂,殘害同門,罪該萬死!你們作為幫凶,也難逃一死!”
    說完,葉挽歌手中的白色長劍再次揮舞起來。
    很快,所有的暗劍峰長老都倒在了血泊之中。
    古道上,終於恢複了平靜。
    葉挽歌和蕭澈連忙來到淩虛子的身邊。
    淩虛子的氣息已經非常微弱,他看著葉挽歌和蕭澈,臉上露出了一絲欣慰的笑容:“好……好……你們……你們沒有讓我失望……”
    “宗主,您別說話,我們馬上帶您回宗門療傷!”葉挽歌的聲音中帶著一絲哽咽。
    淩虛子搖了搖頭,艱難地說道:“不用了……我的時間……不多了……蕭澈……”
    蕭澈連忙湊上前,眼淚止不住地流了下來:“宗主,我在。”
    “萬劍宗……就交給你了……”淩虛子的聲音越來越微弱,“你身負混沌靈根……是萬劍宗的未來……一定要……一定要守護好萬劍宗……”
    說完,淩虛子的頭一歪,徹底失去了氣息。
    “宗主!”
    葉挽歌和蕭澈同時大喊一聲,眼中充滿了悲痛。
    古道上,風聲嗚咽,仿佛在為這位偉大的宗主哀悼。
    蕭澈緊緊地握住淩虛子的手,心中暗暗發誓:“宗主,您放心,我一定會守護好萬劍宗,不會讓您失望的!”
    他抬起頭,眼中閃過一絲堅定的光芒。
    一場叛亂,雖然暫時平息了,但萬劍宗也付出了沉重的代價。宗主淩虛子戰死,宗門實力大損。而“噬魂”劍的劍靈還在逃,隨時可能卷土重來。
    蕭澈知道,他的責任,更加重大了。
    他深吸一口氣,站起身,與葉挽歌一起,抱起淩虛子的屍體,朝著萬劍宗的方向走去。
    夕陽下,他們的身影被拉得很長很長。
    萬劍宗的未來,將由他們來守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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