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人，冷靜！”玄鋒的聲音在腦海中響起，“憤怒解決不了問題！赤陽子前輩是為了讓你活下去，你不能辜負他！”
    蕭澈深吸一口氣，強迫自己冷靜下來。他看向周圍的戰場，聯軍弟子已經傷亡過半，原本兩萬一千人的隊伍，現在隻剩下不到九千人。淩雪的左臂被空間裂縫劃傷，鮮血染紅了青色的衣袍；葉挽歌的星辰光罩已經破碎，嘴角不斷溢出鮮血；石堅的玄鐵陣被砸得殘缺不全，黑岩宗弟子隻剩下三百人。
    “這樣下去，我們都會死在這裏。”蕭澈握緊噬魂劍，腦海中不斷回想玄鋒說的“空間之力對抗空間之力”，“玄鋒，空間法則到底是什麽？我該怎麽領悟？”
    “空間法則是天地間最深奧的法則之一，需要對空間的本質有深刻的理解。”玄鋒道，“通常隻有達到元嬰期巔峰才能觸摸到法則的邊緣，你現在隻是化神中期，本不可能領悟。但你的混沌核心蘊含著天地初開的能量，或許能強行引動法則雛形……”
    “強行引動會有什麽後果？”蕭澈問道。
    “你的元神可能會被空間之力撕裂，變成白癡，甚至魂飛魄散！”玄鋒的聲音帶著擔憂，“而且需要一個契機，一個能讓你徹底感受空間本質的契機！”
    “契機……”蕭澈抬頭看向穹頂的旋渦，那裏的空間波動最劇烈，是陣法的核心。他突然想到，赤陽子他們用生命為他爭取了時間，他不能再退縮了。“我知道了。”
    “蕭澈，你要幹什麽？”淩雪看出了他的意圖，立刻拉住他，“玄鋒都說了強行領悟很危險！”
    “我必須試試！”蕭澈看著她，眼中滿是堅定，“否則赤陽子前輩他們就白死了！”他將鎮邪令遞給淩雪，“如果我出事，你就是聯軍的新盟主，帶著弟子們撤退！”
    “我不答應！”淩雪的淚水流了下來，“要去一起去，要死一起死！”
    蕭澈心中一暖，卻還是輕輕推開她：“相信我，我不會有事的。”他轉身看向葉挽歌，“葉姑娘，幫我掩護，別讓任何人打擾我。”
    葉挽歌擦幹眼淚，點了點頭，星辰術化作無數光點，在蕭澈周圍形成一道防護陣。“放心，有我在，沒人能傷你！”
    蕭澈深吸一口氣，走到戰場中央，將混沌核心的力量全部爆發出來。噬魂劍懸浮在他身前，劍身的符文亮起，與周圍的空間波動產生共鳴。他閉上眼睛，將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空間上——他能感受到空間的流動，感受到空間裂縫的開合，感受到隕星石穿過空間時留下的軌跡。
    “就是這樣，感受空間的本質……”玄鋒的聲音在腦海中引導，“空間不是虛無的，它有自己的脈絡，就像修士的經脈一樣……”
    蕭澈順著玄鋒的引導，試圖觸摸空間的脈絡。突然，一道空間裂縫朝著他的頭顱襲來，葉挽歌想要出手阻攔，卻被另一道裂縫纏住。“小心！”淩雪驚呼著，用雪域靈力凍結了裂縫的邊緣，卻也被裂縫的力量震得後退數步。
    蕭澈卻仿佛沒有察覺到危險，他的腦海中突然閃過赤陽子犧牲的畫麵，閃過那些弟子被空間吞噬的場景。“守護……我要守護他們……”他的信念變得無比堅定，混沌核心的力量突然暴漲，與噬魂劍的劍意融合在一起，朝著空間裂縫衝去。
    就在劍氣與空間裂縫接觸的瞬間，蕭澈突然感受到了空間的“彈性”——空間就像一張網，受到外力衝擊時會變形，然後反彈。他下意識地將劍氣的力量變得柔和，順著空間的脈絡流動，而不是強行衝擊。
    奇跡發生了，原本狂暴的空間裂縫竟然變得平緩，劍氣順著裂縫的脈絡，朝著穹頂的旋渦飛去。“我感受到了……”蕭澈睜開眼睛，眼中閃爍著銀白的光芒，“這就是空間法則！”
    “主人，你領悟了空間法則雛形！”玄鋒的聲音帶著激動，“快，用法則之力鎖定噬空核心！”
    蕭澈點點頭，將法則雛形的力量注入噬魂劍。他能清晰地看到，穹頂的旋渦中心，有一個拳頭大小的黑色核心——正是噬空核心。核心周圍的空間脈絡最密集，隻要摧毀核心，陣法就會崩潰。
    “魂劍合一·虛空斬！”蕭澈揮劍一斬，金色的劍氣帶著銀白的空間之力，順著空間脈絡，精準地朝著噬空核心飛去。這一次，劍氣沒有被空間扭曲引偏，而是直接穿透了旋渦，擊中了核心。
    “哢嚓！”噬空核心出現了一道裂痕，穹頂的旋渦開始變得不穩定，空間裂縫的數量也在減少。守護剩餘節點的邪修們臉色大變，紛紛朝著蕭澈衝來：“殺了他！”
    “想傷盟主，先過我這關！”淩雪的雪域靈力爆發，無數冰棱朝著邪修射去；葉挽歌的星辰術化作星辰鏈，纏住了兩名化神期邪修；石堅的玄鐵陣也發起了衝鋒，將邪修牢牢擋住。
    蕭澈趁機再次揮劍，兩道蘊含空間之力的劍氣飛出，擊中了另外兩個未被摧毀的節點。“轟！轟！”節點爆炸，穹頂的旋渦徹底崩潰，周圍的空間裂縫開始消散，墜落的隕星石也失去了力量，砸在地上變成了普通的石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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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陣法被破，殘餘的邪修們想要逃跑，卻被聯軍弟子們圍堵。蕭澈的空間法則雛形雖然還不穩定，但足以鎖定逃跑的邪修，他揮手釋放出空間之力，將邪修周圍的空間暫時凍結，聯軍弟子們趁機將其斬殺。
    戰鬥終於結束，戰場卻一片狼藉。地麵上到處都是弟子們的屍體，有的被空間裂縫切割得殘缺不全，有的被隕星石砸得血肉模糊。幸存的弟子們癱坐在地上，臉上滿是疲憊和悲傷，再也沒有了之前的歡呼。
    蕭澈走到赤陽子犧牲的地方，那裏隻剩下一攤燒焦的血跡和半塊焚天令。他撿起焚天令，淚水終於忍不住流了下來。“赤陽子前輩，陣法破了，你可以安息了。”
    淩雪走到他身邊，輕輕拍了拍他的肩膀，遞給他一塊手帕。“蕭澈，別太自責，他們是為了修仙界犧牲的，是英雄。”
    蕭澈擦幹眼淚，看向周圍的弟子們。聯軍原本兩萬一千人，現在隻剩下七千三百人，丹霞宗和清風穀的弟子傷亡最慘重，赤陽子和風清揚都已犧牲，隻剩下重傷的風清揚弟子帶著殘餘的人。
    “傳我命令。”蕭澈的聲音帶著沙啞，卻異常堅定，“藥靈子，立刻救治受傷的弟子；石堅前輩，帶領弟子清理戰場，收斂犧牲弟子的屍體；墨塵子，搭建臨時據點，加強警戒；淩雪、葉挽歌，隨我去查看剩餘的節點，防止有漏網之魚。”
    “遵命。”眾人齊聲應和，雖然疲憊，但眼中重新燃起了希望。
    蕭澈帶著淩雪和葉挽歌，用空間法則雛形避開殘留的空間裂縫，前往各個山峰查看。每到一座山峰，他們都會收殮犧牲弟子的屍體，蕭澈親自為他們整理遺容，將他們的法器和遺物收好，準備日後交還給他們的宗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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