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路遇不平事·稚童殺心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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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後陽光慵懶,樹影婆娑。劉勝男先去書房與父親嵐曉楠報備過,便領著張鳴、劉大、劉二,一行四人直奔城中小茶館。
茶館裏,李峰已候在一張方桌旁,不時朝門口張望。劉勝男悄悄溜到他身後,意念微動:“秘法性格·女漢子,激活並綁定!”
隨即,她猛地跳起來,一巴掌拍在李峰肩頭,脆生生喊道:“嗨,李兄!”
李峰猝不及防,驚得整個人彈跳起來,慌忙轉身,看清來人後,臉上掠過一絲慌亂,連忙躬身行禮:“六……六小姐?見過六小姐!”
劉勝男小手一揮,大大咧咧道:“哎,繁文縟節就免啦!不介意的話,以後叫我一聲‘劉姐’就成!”她小臉帶笑,帶著點江湖兒女的豪爽勁兒。
一旁的張鳴嘴角微不可察地抽動了一下,額角仿佛垂下幾道黑線,心中腹誹:“這位六小姐真是絕了,收小弟上癮了不成?”
李峰聞言先是一愣,隨即眼中迸發出驚喜的光芒,臉上堆起受寵若驚的笑容,連連拱手:“承蒙六小姐看得起!那……那我李峰以後就鬥膽,尊稱您一聲‘劉姐’了!”語氣帶著幾分試探和雀躍。
“好說好說!”劉勝男滿意地點點頭,轉身揚聲:“老板!開個雅間,最好的茶來一壺!”她小手毫不客氣地指向李峰,“他請客!”
老板高聲應和:“好嘞!極品金觀音一壺!客官這邊請——”殷勤地將一行人引向裏間雅室。
進了雅間,劉勝男立刻吩咐:“劉大、劉二,你們兩個守在門口,沒我允許,誰也不準進來打擾。”待門關上,她才指著座位對李峰和張鳴道:“來,李兄,小弟,坐下說正事。”
李峰目光在張鳴和劉勝男之間轉了轉,難掩訝異:“劉姐……這是收了張鳴兄弟當小弟了?”
“閑話稍後再敘。”劉勝男擺擺手,小臉一肅,意念微動,一根通體赤紅、隱隱散發著熱力的牛角便憑空出現在桌上,“東西帶來了。”
李峰見狀,也收起笑容,鄭重道:“劉姐快人快語,我也就不拖拉了。”他手一翻,一遝厚厚的銀票整齊地碼在桌上,“這裏是我的全部積蓄,五萬兩,請劉姐過目。”
劉勝男小手一抹,銀票瞬間消失不見:“交易愉快。”她話鋒一轉,“此次還想跟李兄打聽點貴宗的事情。”
李峰小心收起紅牛角,麵露難色:“劉姐,這……宗門機密恐怕不便……”
“放心,”劉勝男打斷他,語氣帶著安撫,“我問的,你掂量著答。覺得能說便說,不能說就搖頭,絕不勉強。”
李峰沉吟片刻,點點頭:“好,劉姐請問。”
“我嘛,想去你們宗門玩玩,”劉勝男托著腮,大眼睛撲閃,“不知貴宗現在招不招收弟子?”
“當然招收!”李峰精神一振,“再過半月,便是一年一度的宗門入門考核。劉姐若想來,青衣宗自是蓬蓽生輝,歡迎之至!”
“考核難嗎?”劉勝男好奇地問。
“呃……”李峰臉上浮現一絲尷尬,摸了摸鼻子,“說難也不難……主要考核……男生劈柴,女生做飯。”
劉勝男小嘴微張,一臉哭笑不得:“這……這麽兒戲的嗎?”她簡直懷疑自己聽錯了。
李峰無奈地歎了口氣,解釋道:“劉姐有所不知。尋常人家的孩子,在紅塵境鍛體之前,基本沒什麽像樣的戰鬥力。而大戶人家自有傳承的鍛體配方和功法武技,孩子也極少會送到宗門來。久而久之,考核也隻能……隻能這樣了。”語氣中帶著幾分宗門勢微的苦澀。
劉勝男小手指了指身邊的張鳴:“那我和小張呢?也要去劈柴做飯?”
李峰連忙擺手:“劉姐和張兄自然不同!若有我引薦,二位可直接入內門!況且張兄實力不凡,上次交手我就看出來了。”他看向張鳴,眼中帶著認可。
“那就好!”劉勝男滿意地拍拍手,又問,“方便說說咱們宗主和幾位長老的實力嗎?也好讓我心裏有個底。”
“這個嘛……”李峰略一思索,“其實劉姐問嵐郡主也能知曉,我也就不保密了。宗主乃是地靈境大成修為,五位長老則均為地靈境小成。”
劉勝男心中了然,點了點頭。她想起一事,問道:“對了,上次你們是怎麽和小張碰上的?還起了衝突?”
李峰臉上閃過一絲愧色:“那次……我們其實是在參加宗門組織的試煉。試煉內容是隊伍所獲寶物藥材的總積分需達到五十分。當時試煉時間將盡,我們還差五分。恰好撞見張兄守護的那枚朱果,那可是值十分的寶物……情急之下,隻能出此下策了。”他看向張鳴,抱了抱拳,“張兄,那日多有得罪,還請見諒。”
劉勝男聞言,小手用力一拍李峰肩膀:“原來是場誤會!都過去了!”她豪氣幹雲地說,“入門考核之日,還得勞煩李兄來府上接引我們姐弟倆。”
“那是自然!那是自然!”李峰連忙應承,隨即又麵露難色,“不過劉姐,宗門距此地路途頗遠,路上就得耗去十天左右。我們恐怕……一兩日內就得啟程了。不知郡主那邊……”他試探著看向劉勝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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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問題!包在我身上!”劉勝男拍著小胸脯保證。
又閑聊了一會兒,一壺茶漸漸見底。
劉勝男跳下椅子:“李兄,走吧!今天到我府上做客去!”
李峰拱手笑道:“恭敬不如從命!”
一行人出了茶館,慢悠悠地往郡主府溜達。劉大、劉二在前開路,劉勝男居中,張鳴和李峰跟在後麵,有說有笑。
行至半途,前方忽然傳來一陣嘈雜喧鬧,夾雜著一個婦人撕心裂肺的哭喊:“我的兒啊!你在哪兒啊!我的兒——”
撥開圍觀人群,隻見一位年輕的婦人側趴在地上,發髻散亂,滿身塵土,正絕望地拍打著地麵,哭得肝腸寸斷。
劉勝男小眉頭一擰,不動聲色地捅了捅身邊的李峰,遞過去一個眼神。
李峰會意,立刻上前,蹲下身溫言問道:“這位嬸嬸,發生什麽事了?您為何在此痛哭?”
婦人聞聲猛地抬頭,布滿淚痕的臉上滿是驚恐和絕望。她如同抓住救命稻草般,一把死死攥住李峰的腳踝,聲音嘶啞:“小相公!幫幫我!求求你幫幫我!”
李峰回頭看向劉勝男,劉勝男神情凝重地點點頭。
李峰用力將婦人攙扶起來,沉聲道:“嬸嬸別急,慢慢說,到底怎麽回事?在下一定盡力相助!”
婦人抽噎著,斷斷續續道:“午後……我帶著我那三歲的孩兒上街買點零碎……路過一處胭脂攤子,就把孩子放在地上,想挑盒胭脂……正挑著,那攤主……那攤主給我使眼色……我一回頭……就看見……看見一個男人抱著我的孩子……跑進了這條巷子!我……我身子弱,追到這裏……人就不見了!我的兒啊——”說到最後,又忍不住嚎啕大哭起來。
婦人話音未落,劉勝男腦中便響起了劉小劉那毫無感情的機械音:
“滴!宿主觸發隨機任務:找到並解救婦人小孩,剿滅小股炸天幫殘餘勢力。任務時限:三個時辰。倒計時開始!”
劉勝男心頭猛地竄起一股無名怒火,眼神瞬間變得冰冷:“瑪德!這群畜生!果然是個大組織!上次還以為連根拔起了呢!”她深吸一口氣,強行壓下翻騰的怒意,小臉繃緊。
她走到婦人麵前,聲音帶著與年齡不符的沉穩:“嬸嬸,你確定那人抱著孩子跑進了這條巷子?看得真切嗎?”
婦人用力點頭,淚眼婆娑:“千真萬確!我看得清清楚楚,絕不會錯!”
劉勝男大腦飛速運轉:“上次滅了他們一小股人,這群雜碎肯定變得無比謹慎,嚴加約束手下。大白天酩酊大醉、露馬腳那種蠢事,應該不會再有了……”她思路瞬間清晰,果斷下令:
“李兄,小弟,劉大,劉二!這條巷子裏的每一條岔道胡同,胡同裏的每一戶人家,都給我逐一排查!特別注意那些異常安靜或者傳出喝酒吵鬧聲的院子!動作一定要輕,我懷疑裏麵可能有紅塵鏡高手坐鎮!”
四人神色一凜,齊聲應道:“是!”隨即如同離弦之箭,迅速分散鑽進了不同的胡同。
劉勝男則牽著驚魂未定的年輕婦人,走到路邊一處石階坐下,輕聲安慰著,目光銳利地掃視著巷口,靜靜等待。
約莫半個時辰後,四人陸續返回,皆是搖頭,匯報所見無非是尋常百姓家或空置院落,並無異常。
劉勝男對這個結果並不意外,她本就對炸天幫藏匿於此巷不抱太大希望。她立刻下令:“他們學精了!故意讓嬸嬸看到跑進這條巷子,就是為了誤導!真正的藏匿點,必定就在附近的其他巷子裏,距離絕不會太遠!擴大範圍,繼續查!”
又一個時辰在焦灼的等待中流逝。四人再次返回,臉上都帶著些異樣。
“有什麽發現?”劉勝男沉聲問。
李峰最先開口:“有一家有點古怪。我摸進院子,趴在窗外偷聽,剛聽到裏麵有人低喝了一聲‘安靜!’然後就沒任何動靜了。”
張鳴緊接著道:“我發現那家也是。隱約傳出一聲小孩短促的啼哭,然後就瞬間沒聲了,像是被捂住了嘴。”
劉大皺著眉回憶:“我看到一家院門打開,一個男人探頭出來,隨手往門外扔了件東西,像是小孩的破衣服,然後門就關上了,裏麵也沒動靜了。”
劉二思索著補充:“我那邊沒特別發現,但現在想想,有一家總覺得哪裏透著不對勁……”
“說說看!”劉勝男目光銳利地看向他。
劉二努力回憶:“我隱約聽到有個三十多歲的婦人走出屋子,抱怨了一句‘這孩子真是一點都不乖’,然後屋裏有個男聲接話‘就忍一天就好了,這不睡著了嘛,明天來人接走就好了’。當時沒多想,現在越想越覺得……那語氣不像是對自家孩子。”
劉勝男小腦袋飛快地轉動,權衡著幾處疑點:“都有可能。先去劉大發現的那家,扔小孩衣服的那個!所有人動作放輕,李兄、小弟,你們護好嬸嬸!”
“是!”眾人低聲應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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