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劍心共鳴·陣法重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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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凜冽的寒風卷著沙石,狠狠地拍打在林玄策與蘇青璃的身上。
    他們終於回到了這片熟悉而又陌生的土地——守關堡。
    然而,眼前的景象卻讓兩人的心沉到了穀底。
    曾經籠罩著整個堡壘、堅不可摧的守護大陣,此刻如同被巨力撕碎的玻璃,布滿了蛛網般的漆黑裂痕。
    精純而刺骨的妖氣,正從那些裂痕中源源不斷地溢出,將周圍的天地都染上了一層不祥的灰敗之色。
    空氣中彌漫著死寂與腐朽的味道,仿佛連光線都無法穿透這濃鬱的邪祟氣息。
    “陣法……被從內部破壞了。”蘇青璃的聲音清冷,卻難掩一絲凝重。
    她雪白的指尖輕輕劃過身側的青璃劍,劍身發出一陣低沉的嗡鳴,仿佛在與這片被汙染的土地共鳴,感受著它的痛苦。
    “妖氣已經侵入了陣法的靈脈根基,尋常的修複手段已經無用。”
    林玄策的目光銳利如鷹,掃過堡壘的每一個角落。
    他能感覺到,那些潛藏在暗處的妖物正被這泄露的妖氣所吸引,蠢蠢欲動,隨時可能發動致命一擊。
    “你有辦法?”他看向蘇青璃,在這種絕境之下,她的鎮定總能給他帶來一絲心安。
    蘇青璃微微頷首,眸光堅定:“我的青璃劍乃是天地靈粹所化,其劍意可以感應並引導天地靈氣的流向。如果能找到大陣的原初陣眼,我或許可以嚐試以劍意為引,重新梳理被汙染的靈脈,強行重塑大陣的循環。”她頓了頓,補充道,“但這需要一個前提,我們必須找到那個最核心的陣眼,它是整個大陣的心髒。”
    陣眼?
    林玄策的腦海中瞬間閃過一道靈光。
    他想起了守關老者在彌留之際,曾斷斷續續地提過,守關堡的一切秘密,都藏在堡壘後方那間從不對外人開放的密室之中。
    那裏,是曆代守關人守護的終極核心。
    “跟我來!”林玄策沒有絲毫猶豫,轉身便向著堡壘的後山疾馳而去。
    蘇青璃緊隨其後,青璃劍的劍光如同一道流螢,為他們在昏暗中照亮前路。
    密室的石門厚重無比,上麵刻滿了早已磨損不清的古老符文。
    林玄策將手掌按在石門中央一個不起眼的凹槽上,那是守關人血脈的印記。
    隨著他體內靈力的注入,石門發出了“嘎吱嘎吱”的沉重聲響,塵封了不知多少歲月的灰塵簌簌落下,一條通往地下的幽深甬道展現在二人麵前。
    甬道內彌漫著一股古老而蒼涼的氣息。
    當他們走到盡頭,一間寬闊的石室豁然開朗。
    石室四周,豎立著一塊塊高達數丈的符文石碑,上麵篆刻的文字晦澀難懂,卻又隱隱散發著令人心悸的威壓。
    而在整個石室的正中央,靜靜地佇立著一台完全由青銅與玄鐵鑄就的機關傀儡。
    它約有一人高,形態古樸,關節處布滿了精密的齒輪與紋路,雙眼是兩顆暗淡的晶石,似乎早已耗盡了所有能量。
    就在林玄策踏入石室中心的一瞬間,那具機關傀儡的雙眼陡然爆發出兩道幽藍色的光芒,冰冷而毫無感情的機械音在寂靜的石室中回響起來:“滴……檢測到守關人血脈……權限確認……啟動陣法修複緊急預案。”
    傀儡的頭部緩緩轉向林玄策,聲音沙啞地繼續道:“吾乃初代守關人所造,陣法核心守護傀儡,汝等可稱吾為‘老陣師’。此地‘周天星鬥大陣’乃依托山川靈脈而建,以引動九天星力,鎮壓諸天通道。然陣基遭邪力侵蝕,靈力循環中斷,能量核心缺失。”
    老陣師抬起金屬手臂,指向石室周圍的三塊石碑:“陣法核心由三枚‘坤元靈玉’支撐,分別鎮守於堡外三處關鍵的靈脈節點之上。如今靈玉遺失,靈脈暴露,妖邪方能乘虛而入。汝等需立即前往‘驚蟄穀’、‘落鳳坡’與‘黑水潭’三地,尋回或重新布置坤元靈玉,方可重啟陣法循環。”
    話音剛落,三塊石碑上各自亮起一道光幕,清晰地顯示出了三處地點的精確方位和地貌特征。
    “事不宜遲。”林玄策與蘇青璃對視一眼,立刻明白了任務的緊迫性。
    他們沒有分頭行動,在這妖氣四溢的廢土之上,合力才是最穩妥的選擇。
    第一處地點是驚蟄穀,穀內怪石嶙峋,泄露的妖氣已經催生出了不少扭曲的妖化植物,空氣中充滿了粘稠的惡臭。
    幾頭聞到生人氣息的低階妖狼從陰影中撲出,但還沒靠近,就被蘇青璃隨手揮出的一道淩厲劍氣斬為兩段。
    “靈脈節點應該就在那塊巨岩之下。”蘇青璃閉上雙眼,青璃劍懸浮於身前,劍尖微微震顫,感應著地下靈力的微弱搏動。
    她伸出玉指,點向前方一處看似平平無奇的空地,“就是這裏,靈力流動的滯澀感最強。”
    林玄策依言上前,從儲物戒中取出一塊備用的高階靈玉——雖然不是原版的坤元靈玉,但在緊急情況下也能暫時替代。
    他按照老陣師所展示的陣圖,將靈力小心翼翼地灌入靈玉之中,然後精準地將其嵌入了蘇青璃所指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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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靈玉落下的瞬間,仿佛一顆石子投入死水,周圍的地麵輕輕一震,一道微不可見的靈力波紋擴散開來。
    第二處落鳳坡,地勢更為險惡。
    這裏的妖氣匯聚,竟已形成了一頭實力堪比築基後期的妖禽。
    一場苦戰在所難免,林玄策正麵牽製,憑借著堅韌的肉身和精妙的戰技與妖禽周旋,而蘇青璃則如月下仙子,劍光飄忽不定,每一次出劍都精準地刺在妖禽的妖力運轉薄弱之處。
    最終,在二人默契的配合下,妖禽哀鳴一聲,龐大的身軀轟然倒地。
    有了之前的經驗,這一次布置靈玉更加順利。
    蘇青璃的劍意感應越發敏銳,幾乎能“看”到地下靈脈的每一絲流動,為林玄策提供了最精準的定位。
    當他們抵達最後一處地點,黑水潭時,天色已經徹底暗了下來。
    潭水漆黑如墨,散發著令人作嘔的腥臭。
    水麵之下,隱藏著比之前兩處加起來還要濃鬱的妖邪氣息。
    “最後一塊了。”林玄策深吸一口氣,將最後一塊靈玉緊緊握在手中。
    “我來開路。”蘇青璃神色肅然,青璃劍光芒大盛,一道璀璨的劍氣如開天辟地般斬入黑水潭中,瞬間將潭水從中劈開,露出了下方布滿淤泥和邪祟骸骨的潭底。
    潭底中央,一個腐朽的陣基上,正盤踞著一團不斷蠕動的黑影。
    林玄策抓住機會,身形如電,瞬間衝至潭底,在黑影反應過來之前,將灌注了全身靈力的靈玉狠狠按入了陣基的凹槽之中!
    嗡——!
    就在最後一塊靈玉歸位的刹那,整座守關堡,連同周圍方圓百裏的土地,都劇烈地顫動了一下。
    緊接著,一道道金色的光線從驚蟄穀、落鳳坡、黑水潭三個方向衝天而起,在夜空中交織成一張巨大的金色光網。
    光網緩緩下沉,最終覆蓋在整個守關堡之上,形成了一道半透明的金色屏障。
    那原本四處逸散的妖氣,在接觸到金色光芒的瞬間,如同冰雪遇陽,發出了淒厲的“滋滋”聲,被迅速淨化、驅散。
    籠罩在廢墟之上的陰霾,正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退去。
    “成功了!”林玄策心中一喜,與蘇青璃迅速返回密室。
    然而,當他們再次踏入石室時,卻看到老陣師身上的幽藍色光芒正在急劇衰減,身體也變得忽明忽暗。
    “陣法……初步重啟……能量……耗盡……”老陣師的機械音斷斷續續,充滿了即將熄滅的無力感,“警告……陣法核心材質不足……無法引動九天星力……防禦效能僅為……百分之三十……尚需……‘玄冥星辰砂’……方可……徹底補全……”
    說完最後一句話,老陣師雙眼的光芒徹底熄滅,那由青銅與玄鐵鑄就的身軀,發出一聲輕響,重新歸於死寂。
    玄冥星辰砂……林玄策將這個陌生的名字牢牢記在心裏。
    初步恢複的陣法雖然能抵禦住尋常妖物,但麵對真正的強敵,依舊不堪一擊。
    這片廢墟,還遠未到安全的時候。
    “玄冥星辰砂,此物蘊含星辰與幽冥兩種極致力量,在這片靈氣枯竭的世界,恐怕早已絕跡。”蘇青璃秀眉微蹙,沉思片刻後,她的目光忽然投向了石室深處,那個若隱若現、被無數符文鎖鏈封印的巨大光門——諸天通道。
    “但有一個地方,或許存在。”她的聲音很輕,卻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決斷力,“諸天通道的另一端,那個曾經被守關人鎮壓的,萬千世界的交匯點。”
    她頓了頓,清澈的眼眸望向林玄策,一字一句地說道:“或許,我們該做的不是守護這片廢墟,而是……穿越。”
    穿越。
    這個詞仿佛一道驚雷,在林玄策的腦海中炸響。
    是啊,一直以來,他都隻是被動地接受著守關人的宿命,守護著這片殘破的家園。
    可如今,家園已毀,前路未明,唯一的希望,竟指向了那條禁忌的通道。
    他沉思了許久,目光從蘇青璃堅定的臉上,移向手中嗡鳴的青璃劍,最後落在那扇散發著無窮誘惑與危險氣息的諸天通道之上。
    與其坐困愁城,不如主動出擊。
    “好。”他重重地點了點頭。
    就在他應允的瞬間,一道冰冷的電子音在他腦海中響起。
    【任務更新:獲取玄冥星辰砂,徹底修複周天星鬥大陣。】
    【任務獎勵:未知。】
    林玄策握緊了手中的青璃劍,劍身上流轉的微光,映照出他愈發堅毅的眼神。
    他望向遠方,越過殘破的堡壘,仿佛看到了通道另一端那波瀾壯闊、光怪陸離的無盡世界。
    “接下來,”他低聲說道,“我們要走出這片廢墟,去看看真正的萬界。”
    蘇青璃的嘴角,終於露出了一絲淡淡的笑意。
    然而,新的問題很快擺在了他們麵前。
    諸天通道被強大的封印符文所禁錮,想要通過,必須先解開封印。
    這又是初代守關人留下的手筆,其複雜程度遠超他們的想象。
    林玄策眉頭緊鎖,在密室中來回踱步,目光掃過那一塊塊古老的石碑,試圖尋找破解之法。
    突然,他的腳步一頓,一個被他忽略許久的物件,猛地從記憶深處浮現出來。
    守關老者臨終前,除了口頭的囑托,還交給了他一件東西——一卷用不知名獸皮製成的古籍,上麵記載著守關一脈最核心的傳承和秘密。
    當時情況危急,他隻是匆匆收起,還未來得及細看。
    老者曾說,那裏麵有他需要知道的一切。
    或許……破解這封印的鑰匙,就在那卷古籍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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