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1章 裂焰餘波·盟心初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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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擂台之上的虛空突然炸開一道漆黑裂痕,黑炎君主的身影如被巨手撕碎的紙片,在眾人驚呼中被拽入裂隙。
    他原本籠罩周身的赤黑魔焰早已熄滅,露出胸前猙獰的腐蝕傷口——那是林玄策方才那記光劍留下的痕跡。
    最後一瞬,他喉間溢出含混的嘶吼,一隻焦黑手掌從裂隙中伸出,死死攥住他後頸,將其徹底拖入黑暗。
    觀禮席炸開鍋。
    東邊魔修席位傳來器物碎裂聲,一位銀甲魔將拍案而起,腰間骨笛法器崩成數截:“這算什麽?
    堂堂魔界客卿竟被虛空吞噬?“西邊妖修群中,青鱗蛇王吐著信子眯起豎瞳,尾尖焦躁地拍打石欄;最前排的正道修士則交頭接耳,幾個年輕弟子手指顫抖著指向擂台中央——那裏殘留著一道淡紫色光痕,像條扭曲的毒蛇。
    “光翼執法隊,封鎖現場!”清冷女聲劃破喧囂,光翼執法者振翅騰空,背後十二道白羽瞬間凝作銀鏈,“所有魔界代表暫留觀禮台,待仲裁定奪!”她的羽翼掃過魔修席位時帶起寒風,幾個試圖起身的魔修被銀鏈纏住腳踝,踉蹌著跌回石座。
    林玄策站在擂台中央,黑戒在掌心灼得發燙。
    方才黑炎君主逃遁時,係統提示音在識海炸響:“檢測到虛蝕之力殘留,已鎖定湮空尊使逃逸軌跡——坐標更新:妖界·血祭神台。”他垂眸看向手背,蘇青璃的淡藍印記正隨著心跳明滅,像在安撫他翻湧的氣血。
    “盟誓之戰已畢。”盟誓仲裁的聲音自虛空傳來,其身影由光霧凝聚而成,麵容模糊卻自帶威嚴,“守關人林玄策以全勝之姿擊敗挑戰方,依《諸天盟誓》第二十七條,當立為新任盟主。”
    “放屁!”魔修席位最深處傳來暴喝。
    一位麵覆青銅鬼麵的老者踉蹌站起,腰間九環蛇鞭“唰”地繃直,“黑炎那小子不過是我魔界外聘客卿,身份未明便上擂台,這算哪門子正式挑戰?
    我魔界不認!“他鬼麵下的眼尾泛著青黑,顯然動了真怒。
    林玄策抬眼望向那老者。
    他記得這是魔界最年長的“蝕骨長老”,素以護短著稱——黑炎君主雖非嫡係,卻曾為魔界在妖界搶過三處靈脈。
    此刻老者蛇鞭上的毒鱗簌簌抖動,分明已動了殺機。
    “諸位要看事實,我便給事實。”林玄策反手按上心口,鎮關令的熱度透過衣物灼燒皮膚。
    他屈指一彈,黑戒表麵浮現暗紋,一道半透明殘片從戒中飄出——那是方才係統解析出的虛空印記,“這是黑炎君主逃遁時留下的虛蝕痕跡。”
    殘片在半空旋轉,眾人倒吸冷氣。
    原本該是純粹魔紋的印記裏,竟纏著幾縷青灰色霧氣,像腐肉裏爬出的蛆蟲。“這是域外邪祟的虛蝕之力。”蘇青璃的聲音在林玄策識海響起,帶著千年器靈特有的冷肅,“與當年侵蝕守關堡的邪祟同源。”
    “不可能!”蝕骨長老的蛇鞭“啪”地抽在石欄上,火星四濺,“我魔界與邪祟死戰數百年,怎會容此等東西混入?”但他的聲音已弱了幾分,鬼麵下的手指死死摳住石座邊緣,指節泛白。
    觀禮席陷入死寂。
    正道首座清微真人撚動佛珠,眼中閃過明悟:“怪不得黑炎那廝的魔功路數古怪,原來早被邪祟奪了神智......”妖界萬妖宮少宮主歪頭盯著殘片,耳尖絨毛微微顫動:“血祭神台......我族古籍裏確實記過,說那是封印邪祟分身的地方......”
    林玄策握緊青璃劍,劍身震顫與他心跳同頻。
    他望著台下或震驚或狐疑的目光,忽然想起三日前在守關堡地窖翻到的舊卷——師父用血墨寫的批注:“邪祟善偽,可化萬物形,需以本源印記辨其真。”此刻這殘片上的虛蝕紋路,與批注裏畫的圖譜分毫不差。
    “若諸位還存疑......”他正要繼續,一道沙啞男聲突然自角落響起。
    眾人循聲望去,隻見最末排的煉器師席位上,一位灰袍老者緩緩站起。
    他眼眶凹陷如兩個黑洞,右手齊腕而斷,殘肢處纏著焦黑繃帶——正是失蹤百年的星隕匠師。
    “此印記......”老者殘肢抬起,繃帶縫隙滲出幽藍光粒,“確為‘逆器篇’咒印所留......”
    話音未落,老者突然劇烈咳嗽,殘肢處的光粒如星屑般消散。
    林玄策瞳孔微縮——他分明看見,老者消失前的目光正死死鎖在那枚虛空殘片上。
    星隕匠師的話像一記重錘砸在觀禮席上。
    灰袍老者凹陷的眼窩裏泛著幽光,殘肢處滲出的星屑還未完全消散,便有妖界萬妖宮少宮主“唰”地站起,毛絨耳尖抖得像風中蘆葦:“我族古籍裏確實提過’逆器篇‘!
    說是上古鍛造邪物的禁術,需用活器靈的精魄做引......“他話音未落,正道清微真人的佛珠突然崩斷,十八顆菩提子”嘩啦啦“滾了滿地——這是他修行三百年的法器,足見震動之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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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玄策望著台下此起彼伏的驚呼聲,喉結動了動。
    係統在識海輕鳴,吞噬值的進度條正隨著眾人動搖的信念緩緩上漲——他早算到星隕匠師的證詞是破局關鍵。
    三日前在守關堡地窖,他翻到師父批注的最後一頁,墨跡暈開成血花:“星隕匠師因鍛造逆器被逐,卻用殘魂封印了邪祟法器。”此刻老者殘肢上的焦黑繃帶,分明是當年對抗邪祟留下的灼痕。
    “若諸位仍存疑......”林玄策向前一步,青璃劍嗡鳴著浮出劍鞘三寸,“可隨我親赴妖界血祭神台,查明真相。”他故意將“親赴”二字咬得極重,餘光瞥見妖界少宮主的尾巴尖輕輕卷住石欄——那是妖族表達信任的小動作。
    果然,中立區的海靈界大祭司率先抬手:“我等願往。”緊接著,三個散修聯盟的領隊同時起身,他們腰間的儲物袋上還沾著邪祟侵蝕過的焦痕。
    魔界席位卻陷入死寂。
    蝕骨長老的蛇鞭垂在腳邊,九環蛇頭蔫蔫地耷拉著,鬼麵下傳來粗重的喘息;方才拍案的銀甲魔將死死攥住石座邊緣,指縫裏滲出黑血——那是魔修強行壓製怒火時的征兆。
    林玄策注意到,最末排的魔修裏有個戴青銅麵具的青年正悄悄往袖口塞什麽,係統立刻提示:“檢測到空間波動,疑似傳送符。”他指尖微屈,黑戒暗紋流轉,那青年剛摸到符紙便渾身劇震,像被無形繩索捆住,“撲通”跌回座位。
    “盟誓之戰結果有效。”光翼執法者的銀鏈突然收緊,十二道白羽在背後展開成扇形光牆,“根據《諸天盟誓》第三十九條,林玄策暫為盟主候選人,需在三日內完成驗證。”她的聲音像淬了冰的銀鈴,掃過魔界席位時特意頓了頓,“若有異議,可向仲裁院提交血契申訴。”蝕骨長老的蛇鞭“當啷”墜地,鬼麵下傳來含混的“罷了”,算是默認。
    就在這時,青璃劍突然在林玄策掌心發燙。
    他低頭,見劍身上浮起細密的冰裂紋——那是蘇青璃情緒波動的征兆。
    識海裏傳來她急促的聲音:“玄策,有外侵意誌!”林玄策瞳孔微縮,指尖剛要按上劍格,便見蘇青璃的淡藍印記在他手背泛起漣漪,像石子投入深潭。
    蘇青璃此刻正站在劍心世界裏。
    她原本素白的裙裾被黑氣染出幾道汙痕,指尖掐著法訣,將一道青灰色霧氣困在由劍意凝成的網中。
    那霧氣詭異地扭曲著,竟在網中擠出半張人臉——正是黑炎君主臨逃前的猙獰麵容!“器煞印記......”她咬碎銀牙,千年沉澱的冷靜幾乎繃斷。
    當年守關堡被邪祟攻破時,她曾見過類似的印記,是邪祟附身在法寶上的毒釘,專門用來追蹤器靈本源。
    “小璃?”林玄策的神識輕輕探入劍心,帶著關切的溫度。
    蘇青璃慌忙收斂氣息,將那團霧氣壓入劍鞘最深處。
    她知道此刻不能分他心神,便用最平穩的語氣道:“無事,劍靈受了點震蕩。”可她指尖的顫抖出賣了她——自化形以來,她從未在他麵前這般慌亂過。
    “林玄策。”盟誓仲裁的聲音突然在頭頂炸響,光霧凝聚的身影裏滲出幾分急切,“血祭神台的封印將於子時鬆動,你準備何時啟程?”林玄策抬頭,看見觀禮席上眾人的目光如炬,尤其是星隕匠師,老者凹陷的眼窩裏重新聚起星屑,正朝他微微頷首。
    他握緊青璃劍,劍身上的冰裂紋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愈合。
    蘇青璃的印記在他手背發燙,像在傳遞某種決心。“即刻出發。”林玄策的聲音沉穩如鍾,目光掃過觀禮席,“蘇青璃、星隕前輩,還有願同往的盟友——”他頓了頓,刻意在“盟友”二字上加重,“隨我去會會這邪祟的後手。”
    觀禮席響起零星的應和。
    妖界少宮主第一個跳上擂台,尾巴卷著個青玉瓶:“我帶了血祭神台的方位符!”海靈界大祭司拋來一串珍珠,每顆都流轉著潮汐的微光:“這是防虛蝕的護心珠。”林玄策望著這些或生澀或熱忱的支援,忽然想起守關堡外那片荒墳——師父說過,守關人從不是孤勇者。
    蘇青璃站在他身側,指尖悄悄勾住他的衣擺。
    劍鞘深處的黑氣還在蠕動,但她望著林玄策緊繃的下頜線,忽然覺得那些邪祟的陰謀,好像也沒那麽可怕了。
    畢竟這一次,他不再是獨自麵對黑暗的守關人,而是領著萬千星光前行的引路人。
    子時的風卷起擂台邊的旌旗,林玄策抬頭望向天際。
    血月正緩緩爬上雲層,像一隻猩紅的眼睛——那是血祭神台開啟的征兆。
    他摸了摸手背的淡藍印記,又看了眼始終沉默的星隕匠師。
    老者殘肢處的繃帶滲出幽光,在地麵投下歪歪扭扭的影子,倒像是某種古老的契約符文。
    “出發。”林玄策低喝一聲,青璃劍化作流光沒入他的眉心。
    蘇青璃的聲音在識海響起,帶著劫後餘生的輕快:“我在劍裏等你。”而在劍心世界最深處,那團被封印的黑氣突然發出尖嘯,一道極細的黑絲穿透劍壁,纏上了林玄策的神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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