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奪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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嚴雋芳正準備遣散季玉堂他們,林根茂攔阻道:“慢!剛才我接到內線人傳來的緊急消息,說鬼子冒雨將特使和文物送走。”
嚴雋芳愣了一下,喊住季玉堂說:“不忙走,你叫白鴿、蜻蜓她們倆把日寇軍服拿得來。我們要冒雨搶在鬼子的前邊,聯係中巴山的各方武裝人馬,占領險要地勢伏擊敵人,將祖國國寶奪下來,送到大後方去。”
季玉堂說:“站長,你身上有孕,離生養期間已經不遠了。再說,今晚下大雨,你淋濕了身子可不得了的。”嚴雋芳斷然道:“不,此次我不去,你們沒人了解中巴山的沿路地勢。還有,聯係中巴山的牛八爺、張紹義兩個山寨人馬,非得我出馬不可。”
季玉堂說:“那麽你要帶雨具,戰鬥打響的時候你一定要穿上身。”嚴雋芳快刀斬亂麻地說:“快點,你別要再婆婆媽媽的!立即行動!”
季玉堂溜了起來,喊住葉欣:“你和顧一林兩人驅車去山神廟把四套黃軍服拿得來,動作要快!”
時間不長,軍便車開到佳麗銀飾店旁邊,嚴雋芳和季玉堂便登了上去。車子到了一個冷巷裏,四個人下車穿上了日寇軍裝。季玉堂腰坎裏配上了戰刀,肩扛大尉軍銜。嚴雋芳手拿方向盤,頭發全放進帽子裏,夜晚看去,分明是個年輕的男子模樣。
車子從南門過關。到了那裏,車子停了下來,鬼子值班軍官走上來嚷道:“這裏已經禁止通行,要走,請從西城門走。”季玉堂盛氣淩人地下車,拿出特別通行證威然地說:“八嘎!我們是特高課,奉命出城到葉塘捉拿中共特工人員,誤了事你承擔得了嗎?”
值班軍官說:“大尉,那你的證件要查驗一下。”季玉堂將特別通行證交給他看,忽地抽了回來,說:“快點讓我們出城,不然的話,可就來不及了。”值班軍官向士兵揮了揮手,柵欄移到一邊。嚴雋芳腳一蹬,車子穿了出去。
進了山地,繞向西邊小路。這裏的樹木茂盛,但兩麵不時出現房屋,雖然稀稀落落的。上了大路,便直向北邊開去。過了一段平路,穿過一座不大的山,便進入了中巴山地段。在山坳裏走了一陣,嚴雋芳將車子拐進山彎裏停了下來。
四個人下了車,脫下了鬼子軍裝。嚴雋芳說:“季玉堂,那大路通到前麵陡轉彎的地方,你們三人多搬些石頭,將路麵攔起來。鬼子開到這裏必然要猛刹車,這個時候,我們的人馬就在這裏居高臨下出擊。現在,我去聯係牛八爺、張紹義這兩股人馬。”
嚴雋芳跑了幾步,忽然回頭說:“唉,季玉堂,你叫顧一林去聯係王玉坤,據說他是中共人士,叫他快點把下巴山遊擊隊帶到這裏打鬼子的伏擊,奪下我們的中華寶物。你放心,顧一林跑路跑得快,她跟王玉坤聯係過的,不會誤事。”
嚴雋芳不等季玉堂回話,撒腿就向西邊的山頭跑去。正好碰見騎著馬的張紹義幾個人,急喊道:“出山虎張紹義,你停下來,我有話跟你說。”張紹義一聽,便打馬過來。“你是什麽人?怎曉得我的綽號?”
嚴雋芳說:“我告訴你,你要嚴守這個秘密。”張紹義下馬說:“你告訴我,我自然會嚴守這個秘密的。”“我是匡怡呀,現在的身份是本揚城裏的佳麗銀飾店老板娘。”“啊喲喲,原來是你啊,匡司令。”
嚴雋芳正色道:“現在沒功夫說話了。我是來召喚你的人馬到東邊公路伏擊鬼子車隊。鬼子這個車隊是來本揚偷運祖國國寶的,其中有個皇冠和金鳳釵,他們要運到日本去,讓他們的天皇明年三月底祝壽戴起來。”
張紹義激動地說:“小鬼子,想把我中華國寶偷了走,沒門!”
嚴雋芳說:“這次鬼子冒雨偷運我國文物,護送的車輛很多。伏擊敵人需要好多的人手。我借用你這匹馬前去把牛八爺的人馬也召喚得來。我想,我們要一致對外,這個時候我們千萬不能再計較個人的恩怨。”她接過張紹義手上的韁繩,一躍而上,打馬奔跑了起來。
雨開始下了起來,樹木彎了腰。山上已經森嚴壁壘,等著豺狼鑽進口袋裏。嚴雋芳來到馬嵬坡,這裏是王玉坤埋伏陣地,是作為中部突擊人馬的。王玉坤見她來到近前,馬上說道:“你有孕的人到後麵拐過彎的山神廟躲雨,快點去,大雨馬上就要來了。”“好,王隊長,到打掃戰場的時候,一定要完整無缺的拿到那頂皇冠,還有九尾金鳳釵。”王玉坤說:“嚴雋芳女士,你放心好了,我保證不讓你失望的。”
嚴雋芳此時感覺到胎兒在肚子裏蠕動,一陣疼痛,迫使她往高處的山神廟跑去。當她跨進了那廟裏麵一腳,“嘩啦”,大雨傾盆而下,一陣陣的雨霧騰空而起。
鬼子車隊開了過來,到那陡轉彎處,忽地停了下來。一聲槍響,子彈密集地飛向山穀。幾顆葡萄彈拋向軍車,有一輛被炸得火光閃閃。由於大雨的狂注,要不然,車輛準得燃燒起來。
沉悶的雷聲,不知是天上的響雷,還是山穀下的爆竹,總之,“劈劈啪啪”的響個不停。鬼子下車胡亂地向山坡上開槍,雨水順著他們的麵頰滴滴滴的流,迷迷糊糊的眼睛哪裏分辨得清射擊的人馬。
“轟”的一聲巨響,鬼子最後麵的一輛軍車也被炸翻了。這一來,鬼子車隊前進不得,後退又有了障礙。山上射擊人馬顧不得雨水的澆灌,人人奮力出擊。
不一會兒,戰鬥進入了尾聲,進了口袋裏的鬼子實在不經打,一個個倒在地下。流動的水流泛著殷紅色。槍聲停了,王玉坤帶人下了山坡,他們要搜尋那皇冠寶物。
狡猾的日本特使躲在車底下,見搜查的人馬跑到北邊去,便手拿箱子往東邊的山上爬去。嚴雋芳本來躲雨的,戰鬥打響後,實在不放心,她頭戴鬥笠,穿上披風,跑到山坡上。見大家下山打掃戰場,也跑進山穀裏。忽然,她發現有個人手拿箱子匆匆地往對麵的山頭跑去,便涉過水流,到對麵登山。
她攀著樹枝爬,一腳一腳往上挪動。到了山坡,便踏著水流奔跑。到了山對麵,抹去臉上的水流,望了望前方。那個日本特使跑路並不快,不時的闖著了樹木,腳上粘滿了泥土,顯出費力的樣子。
嚴雋芳雖然是個孕婦,但她仍健步如飛。快到近前,大喊道:“站住!否則開槍了!”那個家夥折轉身打過來就是一槍。嚴雋芳敏捷地避了過去,隨手還過去一槍。鬼子特使腿部中槍,一個倒栽蔥,仰麵朝天。
嚴雋芳跑上去大聲說道:“你拿的箱子放到哪裏去了?”鬆尾榮作狡猾地說:“沒有哇,我隻顧逃命,還手拿箱子做什麽呢?”這家夥趁嚴雋芳愣神的功夫,拿槍就扣動扳機。嚴雋芳身子一避,隨手一槍,打中了他拿槍的手腕。再大踏步跨上前,一腳踩在鬆尾榮作的身上。鬼子不甘心束手就擒,居然忍痛打滾。嚴雋芳險似滑倒在地,氣得猛地一腳踢了過去,正中他的下顎。鬆尾榮作“啊”的一聲,氣絕身亡。
嚴雋芳上去對準他的頭部補上一槍,鮮血淋漓,鬼子特使像死狗一樣再也不得還過陽來。隨後就近尋找可能藏箱子的地方,她反反複複跑了幾個來回,咂著嘴說:“日鬼的,他就跑了這麽大的地方,能藏到哪裏去呢?”忽然她被絆了一下,低下頭一望,是木頭箱子一角,便用手挖土。
這裏原先是小凹塘,填上去的泥土虛得很,嚴雋芳很快就將那箱子取了上來。打開箱子一看,果然是皇冠和金鳳釵。她合起箱子拎起來,往原先走的路跑去。此時,雨停了下來。嚴雋芳貪婪地呼吸著新鮮的空氣,找了個下山坡來到山穀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