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0章 諜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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簡信容離去,又來了兩個坐在鄰桌上,等了一會,這兩個人嚷道:“跑堂的怎地不來了,還做不做生意呀。”瘦長條臉說:“跑堂的馬上就來,你們兩個就等會兒吧。”簡信容端著兩碗菜肴說:“來了。”跑到跟前,說:“客官,這是燒的,這是炒的,外加一壺酒。請慢用。”轉身對鄰桌說:“二位吃的什麽?”一個瓜子臉漢子說:“跟他們一樣,你忙快點兒。”簡信容唱了諾走了開去。
勞梅霜將五個壺兒注上了酒,整齊的排放在櫃台的一邊。此時來了個女人,上來說:“我住店。”勞梅霜說:“請出示你的證件。”這個女人說:“我已經登記過了,是二〇幺房間。”勞梅霜翻了一下登記冊,說:“你是佘瑞芳麽?”“是的。”這個女人拿出良民證給勞梅霜看,說道,“不錯的吧?”勞梅霜要拿鑰匙,這女人說:“不要拿了,我有鑰匙。”勞梅霜鞠躬說:“佘女士,請上去吧。”
原先兩桌並作一桌,喝酒劃拳,不亦樂乎。瓜子臉說:“唉,櫃台裏那個老板娘怎這麽漂亮,我還不曾看到過的。”瘦長條臉說:“要不你叫她來陪你喝酒?”另兩人說:“美酒配佳人,那情趣好呀!”大胖臉大聲叫道:“跑堂的過來!”簡信容靠了過去,點頭說:“客官,請問有什麽吩咐?”“我們要櫃台裏的那個女人陪我們喝兩杯。”簡信容搖著手說:“對不起,櫃台裏的是老板娘,她隻陪二樓客官,底下一樓是不陪的。”
大胖臉拍著桌子說:“什麽?我們給她小費。”“你們付小費,也夠不到檔次。免談。”簡信容做了個手勢,便跑了開去。
四個漢子喝了一會,一個漢子說道:“喝酒沒個美女相陪,到底寡淡,沒什麽大意思。”瘦長條臉說:“你有特別通行證麽?”瓜子臉說:“不就是藍派司嗎?我們兩個有的。”大胖臉一聽,隨即叫嚷:“跑堂的過來!”簡信容上前強調說:“你要老板娘陪酒,下次請坐到二樓上來。如若還在這一樓底下絕對不行。”
“八格!”大胖臉站起來就抓住簡信容的戶領,嚷道,“去不去喊?”勞梅霜已經跑了過來,輕輕地說:“鬆掉。你要做什麽事?”大胖臉見了勞梅霜,笑嘻嘻地鬆了手,做了個請的手勢,說:“小姐,陪我們四個大爺喝兩杯酒。”勞梅霜上去拍了一下大胖臉的肩膀說:“不要破壞我們天仙酒家的規矩。”大胖臉忽然感到半身發麻,動彈不了。
瓜子臉掏出藍派司說:“美女,請望望我的派司。”勞梅霜說:“不錯,你是一個有身份的人。”瓜子臉隨即斟了兩杯酒,一杯拿給勞梅霜。勞梅霜不接,說道:“老板定下來的規矩,是不能隨便破壞的。”瘦長條臉罵道:“你個臭女人給臉不要臉,今兒不陪酒你是跑不了的!”勞梅霜冷笑道:“你嘴裏說的什麽?”左手拿起酒杯,右手一把抓住瘦長條臉的頭發,左手一倒,瘦長條臉的臉上酒流流的,不住的打噴嚏。
瓜子臉隨即揮拳過來,勞梅霜敏捷地一讓,抓住他的膀子一抖。瓜子臉怪叫道:“沒得命。”瘦長條臉拿起酒杯就朝勞梅霜身上砸,勞梅霜揮手打落掉酒杯,“咣啷”一聲,酒杯打了個粉粹。瘦長條臉猛地拔出短槍就朝勞梅霜射擊,勞梅霜急忙趨身抓住他的手腕往上一抬,“砰”的一聲,子彈射上了屋。勞梅霜膀子一卷,肘正彎阻到瘦長條臉的臉上,短槍便被奪了下來。
沒有受到懲辦的漢子站起身想跑,勞梅霜說:“怎麽?你還想吃白食不給錢嗎?”漢子屈服道:“給錢給錢。”“曹藎,上來收下他們吃喝的錢。”簡信容便上前收錢。瘦長條臉認栽道:“錢我們給了,我的槍,你要給我呀。”勞梅霜冷笑道:“其他的都好說,這槍眼時是不能給你的,請你的上級來交涉,這支槍才能回到你的手裏。”說著拍了拍大胖臉的肩膀說:“好了,不要再在這裏裝可憐相,走吧。”
四個人卻站著不敢動,耷拉著頭。勞梅霜側身一望,原來是那個二〇幺房間的佘瑞芳下樓走來。她說:“杜翠林,你做得對,把他的槍給我。”勞梅霜便把短槍遞給了她。佘瑞芳拿著短槍晃著腿子,走到瘦長條臉跟前就是“叭”的一個嘴巴,斥責道:“不成器的東西,竟然在這裏撒野。……拿著你的槍,滾蛋!……都滾吧!”四個漢子垂頭喪氣地走了。
佘瑞芳笑著對勞梅霜說:“你幹得漂亮,好身手!要不是我下來,看來這四個漢子恐怕全要被你放倒。”勞梅霜也還以笑容,說道:“他們四個欺負我男人不稱心,還要把屎尿撒到我老娘的頭上。你說,我能咽下這口氣嗎?”“好樣的,杜翠林大妹子這會兒到我房間一起喝兩杯,行不行?”勞梅霜大笑著說:“你瑞芳姐姐請我喝酒,這個臉是不能不給的。至於剛才那四個臭男人坐在這樓底下卻要我姑奶奶陪酒,真他媽的不知天高地厚。”兩個女人肩搭肩上了二樓。
佘瑞芳指著椅子說:“大妹子請坐。”勞梅霜笑了笑,說道:“瑞芳姐姐,我雖然臉皮嫩,顯得年輕,但已經做了兩個孩子的媽媽。”佘瑞芳一愣,低聲問道:“兩個孩子多大呢?”“大的過了年四歲,小的雖說兩歲,實際才五個月多點。”“你們軍統允許女特工生養孩子嗎?”勞梅霜笑著說:“我是生養孩子過後進入組織的,當然不好約束我的。不過嘛,你曉得的,女人薄風命,我先後已經有了三個男人。現在的男人是曹藎,這五個多月的孩子是他的。”
佘瑞芳歎了口氣說:“可我就沒有你這麽好的福分,隻能獻身帝國事業,必須犧牲自己的一切,包括個人家庭和感情。……這個不談啦,唉,你這發型是怎麽梳的呀,教教我吧。”勞梅霜說:“簡單,比你打辮子盤頭省功夫。”
佘瑞芳從櫃子裏拿出一瓶紅酒,給兩個高腳杯子倒上酒,跑上前說道:“杜翠林大妹子,我們將杯子裏的酒喝掉。”勞梅霜接過酒杯說:“我們慢點喝,以談家常為主。”“好吧,先來一口。”佘瑞芳跟勞梅霜碰了酒杯,喝了一口。
“瑞芳姐姐,你當真沒有跟人談過戀愛?我杜翠林第一個不信。”“你怎把話說得這麽絕的呢?”“哪個男人不好色,哪個女人不懷春。”勞梅霜豎著手晃了晃,說,“除非是關進了寺院一心念佛修行的和尚尼姑。你說是不是?……啊呀,你別要不承認。大凡一個正常的人總會愛上一個人,也總會被人愛,如果彼此相互愛上,差不多會成了夫妻。你說說唄,我杜翠林不會對他人說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