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始皇之異界雄風 第17章 分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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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練功房內始皇看著睜開眼睛的小王爺和突然出現在小王爺旁邊的小家夥,一時沒有反應過來。就這樣現場有點尷尬的持續一分鍾。還是小家夥打破了沉默,可能由於在那個封閉空間待的太久了,以至於出來逮誰都有說不完的話。“咦!這小子有點麵熟啊,讓我想想,讓我想想……”毛茸茸,圓嘟嘟的小腦袋上,那一雙猶如黑珍珠的眼睛,不斷的在始皇身上上下打量,還不時上前聞一聞。始皇看著小家夥的奇怪舉動,也展開精神力對著小家夥做起了ct掃描。還別說這不掃不要緊,這一掃嚇一跳。乖乖這小家夥……始皇心想莫非是自己曾經送給駱辛童的那顆蛋?始皇有點心虛,不由得把神識稍微又向外擴了幾圈。還好不在。始皇正要像吃下一顆定心丸那樣,長舒一口氣時,突然從自己身後不遠處探出一顆頭來,“師祖爺,你說誰不在啊?”小王爺不知什麽時候來到了始皇身後,臉上那像喝裏了二兩的微醺神態,讓始皇看著是又好氣是又好笑。“這小家夥不會就是你老姑祖送給你的禮物吧。”始皇指著眼睛還在放肆的盯在他身上上下打量的小家夥道,什麽禮物,這不說禮物還好,這一說禮物,小王爺就氣不打一處來,不由得脫口就說了句,“人家沒看上我。”說完還不忘朝地下啐上一口,嘴裏還嘟嘟囔囔的說著什麽……。總之讓始皇這耳朵聽力好的,都想把自己耳朵擰下來。始皇發現自從這小王爺與自己女兒待在一起以後,這性格就逐漸朝著野馬分鬃的方向去了。這原本一身貴氣的翩翩公子,現在變得是越來越像土匪了。哎!始皇不由得在此時給自己的女兒豎一個大拇指。“啊,我想起來了你是……”小家夥的內心仿佛被撕扯了一下,兩眼突然冒出火辣的目光。“想起什麽?想都別想讓我給你好吃的。”始皇突然打斷小家夥的話,並且一臉嚴肅道,“咱倆認識嗎!!!”說完還強調似的,朝小家夥瞪瞪眼。搞得小家夥是一臉懵逼。乖乖,這可真是人心叵測呀,小家夥有點身受其害的想道。此時始皇也不管這小家夥心裏怎麽想的,因為也顧不上,他趕忙將自己的靈力,用星隕指訣的功法,集中到右手食指這是他目前唯一自己可以動用的大殺招),用來破開這練功房的結界,當然他也知道以他現在恢複的功力,還無法全部打破,但也無須打破,他伸出食指朝向練功房大門上下一劃,蕩起的銀色漣漪在最後一道波段消失之際,露出樸實無華的大門。接著便聽到門軸轉動的吱吱呀呀聲,“這練功房還真是不錯,應該是天字甲一號練功房吧。”打量著練功房內各處的照夜不禁嘖嘖稱讚道。完全沒有注意到,始皇臉上露出的一臉窘態。“要是讓青兒,在這個練功房閉關上一個月,定能在修為上邁出一大步。”始皇看著在練功房內走來走去的照夜,也是緊隨其後,並不住的誇讚著自己媳婦“好眼力!”“拍馬屁!”“誰,誰在說話?”始皇質問著突然出現在自己腦海裏的聲音。而那邊本來還閑庭信步參觀練功房的照夜,卻被小家夥突然擋住了前麵的路。“美女,心情不錯呀,”小家夥陰陽怪氣道。“要不我再為美女助助興?”看著一臉怪笑的小家夥,始皇頓感不妙,於是趕忙閃身過來,一把堵住小家夥的嘴,“媳婦,你繼續,要不我把青青叫過來吧。就讓她現在就開始閉關!現在外麵局勢也不太平,多一點自保能力,還是很有必要的。”說著始皇就準備帶著小家夥離開這是非之地。本來照夜還隻是對這突然出現在自己眼前的小家夥有那麽一點警惕,可經過始皇這一連串欲蓋彌彰的行為後,反而是疑惑大於了警惕。於是她看著此時行為怪異的一人一獸,收起了自己臉上原本還算放鬆的神情。一雙眼就這樣死死盯著始皇和他懷裏還被捂著嘴的小怪獸。使始皇抬起的左腳此時不知是該收啊,還是該放。“怎麽,不打算解釋一下嗎?”照夜看著始皇懷裏的小家夥道。“嗨,這也沒什麽好解釋的……。”始皇還想用一套托詞糊弄過去,可看著照夜那張絕美的臉,眼看著被冰霜覆蓋……始皇頓時就失去了瞎編的興趣。“好啦,給你說……”始皇有點泄氣的低頭說道,“那是在萬年前的一次旅行,”始皇仿佛又一次身臨其境似的,眼神開始有點飄忽,神思有點錯位,整個人就好像被施了魔法。“大都都知道虛空亂流,對於每個人都是一場噩夢,可隻有經曆過的人,才知道它究竟有多可怕。那感覺就像一粒被投入熔爐的微塵,當時狂暴的、無形的巨力撕扯著他殘破的護體罡氣,發出令人牙酸的呻吟。每一次衝擊,都仿佛有億萬根無形的鋼針,狠狠紮進他的骨髓深處,將僅存的力量一點點碾磨、榨取出來。視野裏光怪陸離,空間碎片如同碎裂的鏡麵,映照出扭曲猙獰的倒影,又在瞬息間被洶湧的能量潮汐撕得粉碎。
    他死死咬著牙關,鐵鏽般的血腥味在口中彌漫。每一次呼吸都灼燒著肺腑,每一次催動體內近乎枯竭的靈力抵禦亂流的撕扯,都像是從靈魂深處硬生生剜下一塊肉。就在那護體罡氣如同脆弱的琉璃般即將徹底崩解的刹那,一點異樣的微光,突兀地刺破了前方翻滾的、粘稠如墨的混沌能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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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光芒極其微弱,仿佛風中殘燭,卻又帶著一種奇異的韌性。它在狂暴的能量亂流中艱難地閃爍,像一顆倔強不肯熄滅的星辰。
    生存的本能壓過了一切。始皇猛地擰身,不顧撕裂般的劇痛,如同一條瀕死的遊魚,用盡最後一絲力氣朝著那微光奮力撲去。混亂的能量亂流狠狠抽打在他背上,護體罡氣發出最後一聲哀鳴,徹底消散。他喉頭一甜,一口滾燙的鮮血噴湧而出,身體在虛空中翻滾、失控。就在意識即將被劇痛和虛無吞噬的邊緣,他的指尖,終於觸碰到了一點溫潤而堅硬的東西。
    冰冷的虛空之中,這一點溫潤,如同溺水者抓住的浮木。
    他死死攥住那物件,身體被亂流裹挾著狠狠撞向一塊巨大的、凝固的空間碎片。背脊撞擊在冰冷堅硬的“岩石”上,震得他五髒六腑都似移了位。他蜷縮在巨石的凹陷處,劇烈地咳嗽著,每一次咳嗽都帶出星星點點的血沫。
    攤開手。掌心躺著一顆蛋。
    它約莫拳頭大小,蛋殼並非光滑,而是布滿了密密麻麻、深淺不一的奇特紋路。那些紋路並非死物,它們如同活著的藤蔓,又似凝固的星河軌跡,在蛋殼表麵無聲流淌、明滅不定。幽藍、深邃的銀白、點點如星的金芒……無數種難以言喻的微光在那些玄奧的紋路中交替流轉,構成一幅深邃到令人眩暈的宇宙圖景。
    夏辰凝視著蛋殼上流淌的星痕,幾乎要迷失在這片微縮的寰宇之中。就在他心神搖曳的刹那,蛋殼上某一道最為深邃的星痕縫隙,仿佛被無形的力量撐開了一絲極其微小的縫隙。
    縫隙之內,並非預想中的蛋清蛋黃。
    那裏是一片旋轉的、濃縮的星雲!無數細碎的光點以某種玄奧的軌跡急速飛旋,深邃、冰冷、古老的氣息撲麵而來。緊接著,那旋轉的星雲核心猛地向內一縮,瞬間凝聚!
    一隻巨大的、純粹由流動星光構成的瞳孔,赫然出現在裂縫之後!
    這瞳孔冰冷、漠然,仿佛高踞九天之上的神隻在俯視螻蟻。夏辰的心髒驟然停止跳動,一股源自生命本能的巨大寒意從脊椎骨直衝頭頂,連神魂都為之凍結。他感覺自己渺小如塵埃,隨時會被這瞳孔中蘊含的浩瀚意誌碾碎。
    然而,就在這令人窒息的威壓之中,那冰冷的瞳孔深處,極其細微地波動了一下。如同平靜無波的古井投入了一顆微塵,蕩開了一圈幾乎難以察覺的漣漪。
    星輝流轉的瞳孔深處,清晰地倒映出始皇此刻的模樣:渾身浴血,衣衫襤褸如破敗的旗幟,臉色慘白如金紙,嘴角還殘留著未幹的血跡,唯有那雙眼睛,在極致的疲憊和劇痛之下,依然燃燒著不肯熄滅的、對生的執拗火焰。
    那倒影,清晰得可怕。仿佛將他此刻的狼狽、掙紮與不屈,都烙印在了這星辰之瞳的記憶裏。
    僅僅是一瞥,那裂縫便倏然合攏。星雲瞳孔消失無蹤,仿佛從未出現過。蛋殼上的星痕依舊流淌,隻是光芒似乎微弱了一分。
    夏辰劇烈地喘息著,冷汗浸透了破碎的衣衫,緊貼著冰冷的後背。方才那驚鴻一瞥帶來的靈魂戰栗感仍在四肢百骸中回蕩。但他看著掌心這顆重新變得溫潤、星痕卻黯淡了幾分的怪蛋,一個近乎瘋狂的念頭卻無比清晰地浮現出來:它需要力量!它方才那一眼,耗盡了自己微弱的本源!
    沒有猶豫。夏辰盤膝坐在這塊漂浮於狂暴亂流中的孤島之上,右手並指如刀,毫不猶豫地劃開了左手腕脈。
    殷紅中帶著點點淡金色澤的精血,如同熔化的赤金,帶著磅礴的生命本源氣息,汩汩湧出。他沒有浪費一滴,小心翼翼地引導著這滾燙的、蘊藏著他生命根基的血液,精準地澆灌在蛋殼上那無數細密的星痕縫隙之上。
    精血觸碰到蛋殼的瞬間,那些黯淡的星痕如同久旱龜裂的大地吮吸甘霖,驟然亮起!幽藍、銀白、金芒……所有的色彩都像是被點燃了,貪婪地吞噬著每一滴珍貴的精血。蛋殼微微震顫,發出極其細微的嗡鳴,那聲音微弱得如同初生嬰兒無意識的囈語。
    始皇的臉色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灰敗下去,嘴唇失去了所有血色,身體控製不住地微微顫抖。半身精血!這幾乎動搖了他的修行根基,沒有數年苦功和頂級天材地寶,絕難恢複。但他眼神沉凝,沒有絲毫動搖,隻是源源不斷地將自己的生命本源渡給這顆神秘的蛋。
    時間在虛空的亂流中失去了意義。或許是一瞬,或許是漫長的一個紀元。
    終於,當始皇感覺自己的本源幾乎枯竭,眼前陣陣發黑時,掌心那顆蛋的震顫停止了。蛋殼上所有的星痕都重新穩定下來,流轉著飽滿、內斂的光華,比最初所見更加深邃神秘,仿佛蘊藏著一個正在蘇醒的小小宇宙。
    就在這光華流轉達到頂峰的刹那——
    一道極其微弱、稚嫩、如同初雪融化般純淨,又帶著一絲剛睡醒懵懂的精神波動,無比清晰地直接烙印在夏辰疲憊不堪的識海深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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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餓……”
    不是聲音,而是純粹的精神意念,帶著一種初生生命最原始的、對滋養的渴求。這意念是如此微弱,卻又如此清晰,像一根羽毛輕輕搔刮著靈魂最柔軟的地方。
    始皇布滿血絲、疲憊至極的眼眸中,驟然爆發出難以言喻的光彩。他扯了扯幹裂的嘴角,一個混雜著劇痛、虛弱,卻又有巨大滿足和莫名欣喜的笑容,艱難地在他蒼白的臉上綻放開來。他小心翼翼地用僅存的一絲靈力包裹住這顆溫熱的蛋,如同守護著初生的、脆弱的星辰。
    “別急,”他用意念輕輕回應,聲音在識海中溫柔得如同耳語,“我們……回家。”
    九霄雲闕,浮沉於萬頃霞光瑞靄之中。仙樂渺渺,自繚繞的雲層深處流淌而出,絲竹管弦之聲清越悠揚,卻壓不住下方白玉廣場上鼎沸的人聲。今日是統禦流雲大陸的駱天帝壽誕,萬邦來朝,祥光衝霄漢,瑞氣盈滿乾坤。
    始皇換上了一身勉強算得上整潔的素色布袍,獨自一人坐在廣場最外圍一個不起眼的角落石階上。喧囂與繁華仿佛被一層無形的屏障隔開,他像一塊被遺忘在大殿角落的頑石。他的臉色依舊蒼白得沒有一絲血色,嘴唇緊抿著,透著難以掩飾的虛弱。唯有那雙眼睛,沉靜得如同古井深潭,偶爾掠過一絲不易察覺的疲憊。
    他的懷裏,緊緊抱著一個用最普通的青布仔細包裹起來的小小包裹。包裹裏,那顆布滿星痕的蛋安靜地躺著,透過布料的縫隙,隱隱有極其細微的星輝流轉,帶著一種奇異的、與周遭氣象格格不入的深邃感。蛋殼上那道曾經裂開過的縫隙,如今隻剩下一道幾乎看不見的淡金色細線。
    始皇的手指下意識地摩挲著包裹粗糙的表麵,指尖能感受到蛋殼透過布料傳來的微弱脈動,如同星辰的呼吸。這微弱的生命韻律,是他耗去半身精血換來的唯一慰藉。
    就在他微微出神,感受著懷中那微弱卻堅定的生命脈動時,一陣清脆如碎玉、又帶著毫不掩飾的驕縱之氣的環佩叮當聲,伴隨著一陣清雅卻極具侵略性的香風,驟然打破了角落的寧靜,蠻橫地闖入了他的感知範圍。
    始皇眉頭幾不可察地蹙了一下,沒有抬頭。但他垂在身側的另一隻手,指節已然微微繃緊。
    一隻纖纖玉手,戴著鑲嵌細碎紅寶石的赤金護甲,極其突兀地伸了過來,目標精準——正是他懷中的青布包裹!那動作快得幾乎帶起風聲,帶著一種理所當然的攫取姿態。
    夏辰的反應更快。在指尖即將觸碰到包裹的刹那,他抱著包裹的手臂猛地向內側一收,身體也下意識地向後微仰。那塗著豔麗蔻丹、戴著赤金護甲的指尖,險之又險地擦著包裹粗糙的青布表麵滑過。
    “哼!”一聲不滿的嬌嗔響起。
    駱辛童,駱天帝唯一的掌上明珠,就站在夏辰麵前一步之遙。她穿著一身華貴到令人炫目的流霞羽衣,層層疊疊的輕紗上繡滿了振翅欲飛的金鳳,在金碧輝煌的宮殿映府下流光溢彩。她生得極美,眉如遠山含黛,眼似秋水橫波,隻是此刻那嬌俏的臉蛋上,毫不掩飾地寫著被忤逆的不快,紅潤的唇微微嘟起,眼神直勾勾地釘在夏辰懷裏的包裹上,閃爍著赤裸裸的、毫不掩飾的占有欲。
    “躲什麽躲?”駱辛童柳眉倒豎,聲音又嬌又脆,帶著頤指氣使的驕橫,“本小姐看看怎麽了?你懷裏藏了什麽見不得人的寶貝不成?”她一邊說,一邊又逼近一步,那濃烈的香風幾乎要將始皇包裹。
    始皇沉默著,隻是將懷裏的包裹抱得更緊了一些。他微微抬起眼,目光平靜無波地迎上駱辛童那雙帶著嗔怒和探究的明眸。那眼神裏沒有恐懼,沒有諂媚,隻有一片深不見底的沉寂和拒人千裏的疏離。
    他越是沉默,越是護著那包裹,駱辛童眼中的好奇和占有欲就越是熾烈。她跺了跺腳,鑲著明珠的雲履在白玉地麵上發出清脆的聲響,引得附近幾個修士側目看來。
    “喂!本小姐跟你說話呢!啞巴了?”駱辛童的聲音拔高了幾分,帶著被無視的惱怒。她眼珠一轉,目光掃過始皇身上那件洗得發白的舊布袍袖口處一道不起眼的裂痕。一絲狡黠的光芒在她眼底飛快掠過。
    就在夏辰抱著包裹,準備起身離開這個是非之地時,異變陡生!
    駱辛童似乎因為夏辰的“不識抬舉”而更加氣惱,她抬手,仿佛要用力去推搡夏辰的肩膀。然而,就在她手臂揮出的瞬間,她發髻間斜插著的那支流光溢彩、造型繁複的赤金鳳尾發簪,簪尾那尖銳如針的尾羽,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極其精準地、帶著一股淩厲的勁風,狠狠劃過始皇護著包裹的左臂衣袖!
    “嗤啦——!”
    布帛撕裂的聲音在音樂背景下顯得格外刺耳。
    夏辰那本就陳舊的素色布袍袖口,瞬間被劃開一道半尺長的口子,露出底下蒼白的手臂皮膚。一道淺淺的血痕迅速浮現,幾滴殷紅的血珠沁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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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哎呀!”駱辛童誇張地驚呼一聲,猛地縮回手,仿佛被燙到一般。她看也不看夏辰手臂上那道血痕,反而一臉嫌惡地舉起自己那支赤金鳳簪,對著簪尾沾染的那一點點幾乎看不見的、來自始皇布袍的細微灰塵和微不可察的血跡,皺緊了眉頭,仿佛上麵沾了什麽極其汙穢的東西。
    “我的‘流凰’!”她的聲音陡然變得尖銳刺耳,充滿了毫不作偽的痛惜和憤怒,瞬間蓋過了附近的鍾磬聲和人聲,“這可是父帝賜我的生辰禮!用九天離火金精煉的!你……你這下賤的破布爛衫,弄髒了我的簪子!”
    無數道目光瞬間聚焦過來。有驚愕,有看戲,有幸災樂禍,也有對始皇那身寒酸打扮的鄙夷。
    始皇低頭看了看自己手臂上那道淺淺的傷口,又抬眼看向駱辛童那張寫滿了“我受了天大委屈”的嬌蠻麵孔。一股冰冷的怒意,如同深海的潛流,無聲無息地在他沉寂的眼底凝聚、湧動。他緩緩站起身,動作因為虛弱而顯得有些遲滯,但脊背挺得筆直,像一柄藏鋒於鞘卻寒氣逼人的古劍。
    駱辛童卻像是抓住了天大的把柄,不依不饒。她一步跨到夏辰麵前,距離近得夏辰能清晰地聞到她身上那股昂貴的、卻令人窒息的香氣。她伸出塗著蔻丹的手,竟然一把死死拽住了夏辰那隻被劃破衣袖的手臂,力道之大,指甲幾乎嵌進他的皮肉裏,讓那道淺淺的傷口瞬間繃緊,血珠滲得更快了些。
    “弄髒了我的簪子,就想這麽走了?”駱辛童仰著下巴,那張嬌豔的臉蛋因為激動和某種隱秘的興奮而微微泛紅,眼睛亮得驚人,緊緊盯著始皇懷裏那個青布包裹,“拿你懷裏那個破玩意兒來賠!本小姐看它還算順眼,就當抵了你這身賤骨頭玷汙我寶簪的罪過!”
    她的聲音又脆又響,清晰地傳遍了這個角落,帶著不容置疑的蠻橫。仿佛始皇懷裏的不是他用命換來的、蘊藏著未知生命的奇物,而是一件可以隨意丟棄、隨意索取的垃圾。
    始皇的手臂被她死死拽著,傷口在拉扯下傳來陣陣刺痛。他低頭,看著駱辛童那隻緊緊抓著自己胳膊的、白皙嬌嫩的手。那雙手從未沾過陽春水,卻帶著能輕易碾碎他尊嚴的力量。他沉默著,手臂的肌肉因壓抑的憤怒而微微顫抖,指節捏得發白,懷裏的包裹卻依舊護得嚴嚴實實。
    “放手。”他的聲音低沉沙啞,如同砂石摩擦,卻帶著一股冰封般的寒意。
    “不放!”駱辛童反而抓得更緊,甚至用力將他往自己這邊又拽了一下,嬌蠻地昂著頭,“快把東西給我!不然我喊人了!讓父帝的侍衛把你連同這破玩意兒一起扔下九霄雲闕!”她的眼神閃爍著,除了蠻橫,似乎還藏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慌亂和……某種難以言喻的執著。她飛快地瞥了一眼始皇蒼白而輪廓分明的側臉,又像是被燙到般迅速移開目光,隻死死盯著那個包裹。
    就在這時,附近維持秩序的兩名身著玄甲、氣息沉凝如淵的天帝近衛,似乎被這邊的喧嘩驚動,目光如電般掃射過來。那目光帶著冰冷的審視,如同無形的枷鎖,瞬間鎖定了始皇。
    駱辛童顯然也察覺到了侍衛的注視。她非但沒有鬆手,反而如同找到了倚仗,底氣更足,聲音更加拔高,帶著一絲委屈的哭腔:“侍衛!侍衛大哥!他弄壞了我的簪子還想跑!快把他拿下!”
    侍衛的目光落在駱辛童緊抓不放的手和她舉著的、簪尾確實沾著一點灰跡的赤金發簪上,又掃過始皇那身寒酸的布袍和被撕裂染血的袖口。他們的眼神變得漠然,腳步微動,朝著這邊踏來。
    冰冷的壓力如同實質的山嶽,轟然壓在始皇肩上。他耗去半身精血,此刻虛弱得如同風中殘燭,麵對兩名天帝近衛,反抗無異於螳臂當車。他清晰地感覺到自己體內殘存的那點靈力,在這股威壓下如同風中殘燭般搖曳,幾乎要徹底熄滅。
    懷裏的青布包裹,此刻變得無比沉重,又無比滾燙。
    他緩緩地、極其緩慢地低下頭,目光落在緊緊護在胸前的包裹上。隔著粗糙的青布,他似乎能感受到蛋殼上那細微的、帶著依賴的生命律動。那聲初生的“餓……”仿佛又在識海中輕輕響起。
    時間仿佛凝固了。
    終於,在侍衛冰冷的目光和駱辛童咄咄逼人的注視下,始皇緊抿的唇線微微動了一下。他抱著包裹的手臂,極其僵硬地、一點點地鬆開。那動作緩慢得如同生鏽的機械,帶著一種沉重的、令人窒息的屈辱感。
    他不再看駱辛童那張寫滿得意和某種隱秘期待的臉,隻是伸出那隻沒有受傷的手,將青布包裹極其緩慢地遞了過去。指尖微微顫抖著,泄露了他內心翻騰的怒海。
    駱辛童眼中瞬間爆發出巨大的、毫不掩飾的喜悅光芒,如同捕獲了最心愛玩具的孩子。她迫不及待地一把奪過包裹,動作粗魯得毫無憐惜,仿佛那不是蘊藏生命的奇物,而是一件普通的戰利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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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哼,算你識相!”她得意地揚起下巴,緊緊抱著包裹,像是怕夏辰反悔一般,迅速後退了一步,拉開了距離。她甚至沒有低頭去看那包裹一眼,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始皇身上,目光帶著一種勝利者的審視和……一絲她自己都未曾察覺的、異樣的專注。
    就在包裹離開夏辰掌心的那一刹那!
    一道極其尖銳、極其稚嫩、如同初生幼獸被生生剝離母體時發出的、充滿了巨大驚恐和依賴的精神悲鳴,如同無形的鋼針,狠狠刺入始皇疲憊不堪的識海!
    “嗚——!”
    那不是聲音,是純粹的靈魂震顫。那波動中裹挾著始皇在虛空亂流中浴血的身影,他掌心溫熱的觸感,他精血中磅礴的生命氣息……那是這顆初具智慧的蛋,用自己剛剛誕生不久的全部記憶和感知,發出的最絕望的呐喊!這聲悲鳴是如此清晰、如此強烈,甚至蓋過了廣場上的喧囂,直抵靈魂深處。
    始皇的身體猛地一震!仿佛被無形的重錘狠狠砸在心口。他本就蒼白如紙的臉色瞬間褪盡最後一絲血色,喉頭一甜,一股腥甜直衝上來,又被他死死壓了下去。他猛地抬起頭,目光如同燃燒的寒冰,第一次真正地、銳利地刺向駱辛童!
    那眼神太過可怕,冰冷、暴戾,帶著一種瀕臨破碎邊緣的毀滅氣息,仿佛要穿透駱辛童華麗的皮囊,直視她靈魂深處。
    正沉浸在得意中的駱辛童被這目光刺得渾身一激靈,下意識地抱緊了懷裏的包裹,後退了一小步。她臉上得意的笑容僵住了,心頭莫名地掠過一絲慌亂和寒意,仿佛被什麽極其凶險的東西盯上。她強撐著驕橫,色厲內荏地喊道:“看什麽看!再看把你眼珠子挖出來!”
    始皇沒有再說話。他最後看了一眼被駱辛童緊緊抱在懷裏、仿佛成了她炫耀戰利品一部分的青布包裹。然後,他猛地轉過身,動作決絕而僵硬,拖著沉重而虛浮的步伐,一步一步,頭也不回地朝著九霄雲闕那巨大、冰冷的白玉廣場邊緣走去。
    他挺直的背影在漫天祥瑞霞光和喧囂鍾磬聲的襯托下,顯得異常孤絕、蕭索,仿佛一片被狂風從枝頭撕扯下的枯葉,正墜向無底的深淵。破碎的衣袖在穿過廣場的風中獵獵作響,手臂上那道血痕異常刺目。
    駱辛童抱著溫熱的包裹站在原地,看著那個迅速融入人群邊緣、仿佛要被光芒吞噬的孤寂背影,心頭那點莫名的慌亂感不但沒有消失,反而像墨滴入水般迅速擴散開來,帶著一種空落落的不適。她煩躁地跺了跺腳,低頭看向懷裏的包裹,手指下意識地收緊了,指甲幾乎要掐進青布裏。
    “什麽破玩意兒……”她低聲嘟囔著,試圖驅散心頭那點不舒服的感覺,聲音卻沒了之前的底氣。
    她沒有看到,也不可能看到。
    在她緊緊抱著的青布包裹裏,那顆布滿星痕的蛋,光滑堅硬的蛋殼表麵,無數細微的星痕正在極其緩慢地、無聲無息地重新排列、組合、流淌。幽藍、銀白、淡金的光點如同被無形的意誌牽引,一點點勾勒出一個極其清晰的、帶著冷硬棱角的男子側臉輪廓。
    那輪廓,正是始皇轉身離去前,最後印刻在它初生記憶中的、那張蒼白、沉寂、寫滿屈辱與決絕的側臉。”
    始皇是挑三揀四的講著,照夜也就挑三揀四的聽著。他知道必須說,可該說什麽心裏有數。她知道必須問,可該問什麽心裏也有數。於是多年的夫妻,就養成了多年的默契。“編瞎話,是不是挺累?”照夜看著說話已經有點卡殼的始皇說道,“你呀,別到時搞得收不了場?”說著手指還在始皇的額頭指了指。“隻是小家夥現在應該讓誰照看呢?”照夜看著小家夥又接著問道。“小王爺,你是覺得這小家夥能解決我們現在……”“不確定?”小王爺此時清醒了不少,.“隻記得父王以前偶爾提過幾次,說是姑老祖有禮物給我,並且還是在我們駱家每次困難之後,我想這是不是就是在暗示我,在遇到過不去的坎時,就把它拿出來呢?可現在也沒看出來,這小家夥有什麽與眾不同啊。”小王爺一臉疑惑的望著小家夥。而此時小家夥身上已經有好幾雙眼在盯著了,為什麽是好幾雙呢,因為不知何時,駱長天帶著夏青青和小德子也走了進來。可能是小家夥被大家看得有點不好意思了,尤其是在感受到從夏青青那投來的火辣目光時的那種渾身長雞皮疙瘩的感覺,不由得又讓小家夥打了一個激靈。不安全——閃!眾人隻覺眼前一花,還沒明白怎麽回事,小家夥就已消失不見了。夏青青還想問怎麽回事,自己明明正在給小家夥暗送秋波,可轉眼接收對象就不見了。“老頭……”夏青青話未說完。
    “轟”
    一聲巨響,震得這整個萬靈空間晃了三晃。
    “怎麽回事?”
    “他們發現了?”
    “應該是那些老怪出手了!”
    支撐萬靈空間的無形界壁,突然發出了不堪重負的、令人牙酸的呻吟。這聲音並非來自內部,而是源於遙遠虛空中,那些足以撼動星辰的存在投來的冰冷惡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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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九幽大陸的深處,一片死寂,仿佛時間都在這裏凝固。然而,就在這片永恒的沉寂中,突然爆發出一聲巨響,如同地獄之門被猛然撕裂。
    那是一隻幽冥鬼爪,它並非由血肉構成,而是由億萬生魂的哀嚎和最純粹的九幽穢氣凝結而成。這隻巨大的陰影如同從九幽地獄中伸出的惡魔之手,帶著無盡的恐懼和絕望,悄無聲息地探出。
    鬼爪所過之處,空間像是被腐蝕一般,留下了墨汁般粘稠的痕跡,散發出令人靈魂凍結的腐朽惡臭。這股惡臭仿佛能穿透人的靈魂,讓人感受到死亡的臨近。
    鬼爪的速度極快,瞬間便遮天蔽日,如同一片巨大的烏雲籠罩了整個天空。它狠狠地摳向萬靈空間那層堅韌的光膜,就像汙血潑向明鏡,毫無顧忌地想要將其撕裂。
    就在同一時間,從風閑大陸席卷而來的裂空罡風也如同一股凶猛的巨獸,奔騰而至。這股罡風並非普通的風,而是由風閑真人強大的意誌所駕馭的無形風暴。
    這股風異常奇特,它並不吹拂塵埃,而是專門針對空間脈絡進行破壞。它如同一個精準的手術刀,將空間的脈絡逐一斬斷。
    億萬道無形無質的風刃在這股風暴中匯聚,形成了一股足以絞碎星辰的狂流。這些風刃如同閃電一般迅速,它們相互交織、碰撞,發出陣陣尖銳刺耳的厲嘯聲,仿佛是來自地獄的惡鬼在咆哮。
    這股狂流裹挾著沿途被其撕碎的隕石碎片,這些碎片在高速運動中與空氣摩擦,產生出耀眼的火花,使得整個場景變得異常壯觀。
    最終,這股恐怖的裂空罡風狠狠地撞擊在萬靈空間的界壁之上。界壁在這股強大力量的衝擊下,劇烈震顫起來,仿佛是被重錘猛擊的玻璃一般。
    隨著撞擊的持續,界壁上開始出現無數細密、閃爍不定的裂痕,這些裂痕如同蜘蛛網一般蔓延開來,使得整個界壁看起來就像是即將碎裂的琉璃,搖搖欲墜。
    在萬靈空間的另一端,赤霄尊者宛如一座噴發的火山,他的目光熾熱如熔岩,仿佛要將整個世界都點燃。他的掌心之中,托著一朵奇異的蓮花,那蓮花的色澤赤紅如熔煉的星辰核心,散發出令人窒息的熱浪。
    這朵蓮花緩緩地旋轉著,每一次轉動都像是宇宙的心跳,伴隨著它的旋轉,一道道足以焚滅虛空的真炎火流如流星般激射而出。這些火流如同燃燒的箭矢,穿越無盡的黑暗,所過之處,虛空都被灼燒得扭曲變形。
    然而,這朵焚世火蓮的下落卻是如此的安靜,它就像一片羽毛般輕盈地飄落,沒有絲毫的聲響。當它觸碰到萬靈空間的界壁時,沒有發出驚天動地的巨響,隻有一種令人心悸的、如同燒紅的烙鐵按上寒冰的“滋滋”聲。
    這聲音雖然不大,卻仿佛能夠穿透人的靈魂,讓人毛骨悚然。隨著這聲音的響起,萬靈空間的界壁開始劇烈地顫抖起來,仿佛它也感受到了這朵火蓮的恐怖威力。
    緊接著,空間壁障被熔穿出一個不斷擴大的、邊緣流淌著熔岩般金紅液體的恐怖窟窿。這個窟窿就像是一個通往地獄的通道,裏麵翻滾著熊熊的火焰,散發出無盡的熱浪和毀滅的氣息。
    最後,那道光芒終於抵達了目的地——聖光大陸的方向。
    在那裏,聖光教皇站在一座高聳入雲的塔樓上,他身穿一襲潔白如雪的長袍,手持一根鑲嵌著寶石的金色權杖,宛如天神降臨一般。他的聲音如同洪鍾一般,在整個大陸上回蕩著,吟唱著古老而神秘的箴言。
    隨著他的吟唱,那根權杖開始散發出耀眼的光芒,如同太陽一般熾熱。光芒逐漸匯聚成一束純粹到極致、刺目到令人無法直視的光矛。這光矛仿佛蘊含著無盡的力量,它的存在讓人感受到一種無法抗拒的威嚴。
    這審判之矛帶著絕對的秩序與淨化意誌,無視距離的限製,瞬間跨越虛空,如同閃電一般疾馳而去。它的速度快得讓人無法捕捉,甚至連時間都似乎在這一刻凝固了。
    當這光矛與萬靈空間的界壁相遇時,並沒有發出驚天動地的巨響,也沒有引發劇烈的能量波動。它就像一把無堅不摧的利劍,輕易地穿透了那早已布滿傷痕、搖搖欲墜的界壁。
    界壁在這神聖一矛的衝擊下,如同脆弱的琉璃一般,瞬間被徹底貫穿。那原本堅固無比的屏障,在這光矛麵前變得不堪一擊。
    “轟——哢——嚓——!!!”
    無法形容的恐怖聲響,在萬靈空間內部炸開。那是世界根基被強行撕裂、規則鏈條被暴力扯斷的絕望哀鳴。整個空間劇烈地痙攣、扭曲。原本穩固的大地如同風暴中的海麵,裂開深不見底的峽穀,噴湧出混亂的地火與能量亂流。天空不再是天空,穹頂碎裂,露出外麵狂暴的虛空亂流和那四道毀滅之源——幽冥鬼爪的陰影、裂空罡風的呼嘯軌跡、焚世火蓮的熔岩光芒、審判之矛的刺目聖光,如同末日降臨的巨眼,冷酷地俯瞰著這片即將傾覆的天地。碎裂的空間碎片,如同崩塌的山巒,帶著毀滅的尖嘯,從四麵八方瘋狂砸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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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撐住!駱家血脈,以血為引,祖器佑我!”
    駱長天的嘶吼在震耳欲聾的空間碎裂聲中顯得微弱,卻帶著一股搏命的決絕。他站在駱氏族人最前方,須發戟張,雙目赤紅如血。一口心頭精血狂噴而出,化作血霧融入他身前懸浮的一麵古老青銅鏡中。鏡身劇烈震顫,發出瀕臨極限的嗡鳴,鏡麵瞬間爆發出刺目的青金色光芒,艱難地撐起一道半圓形的光罩,將大部分駱氏族人和部分驚惶奔逃的萬靈空間內的生靈勉強籠罩。光罩之外,巨大的空間碎片如隕星墜落,“轟隆”一聲砸在附近,大地瞬間塌陷,狂暴的能量衝擊波狠狠撞在青金光罩上,光罩頓時劇烈凹陷,光芒明滅不定,駱長天臉色煞白,身體劇震,嘴角再次溢出鮮血。駱氏族人麵色慘白,緊緊依偎在一起,眼中充滿了對未知命運的恐懼,孩童的哭聲被淹沒在震天巨響裏。
    另一邊,始皇周身靈氣已實質化為一條雲中翻騰的巨龍,那象征巨龍威嚴的霸道之態,正環繞著他、照夜和女兒青青。龍吟低沉,帶著不屈的意誌,在混亂的能量風暴中艱難地撐開一小片相對穩定的區域。然而,崩塌的穹頂傾瀉下毀滅的洪流,一道裹挾著聖光審判餘威和空間碎片的恐怖亂流,如同巨大的光之瀑布,轟然衝擊在龍身之上!
    “呃啊!”始皇悶哼一聲,腳下大地龜裂,龍身瞬間黯淡近乎透明,他高大的身軀猛地一沉,幾乎單膝跪倒,卻死死挺住脊梁,將照夜和青青牢牢護在身後。照夜緊緊抱著瑟瑟發抖的青青,女兒的小臉埋在母親懷中,隻露出驚恐的大眼睛,看著父親偉岸卻已在顫抖的背影,以及那不斷逼近、吞噬一切的毀滅光芒。龍氣護罩發出瀕臨破碎的哀鳴,裂紋蔓延。此時就算始皇全盛之時,也無法打敗其中的任何一位,更何況四個老怪齊聚。
    “這邊!快!陛下!娘娘!跟緊小奴!”尖利而嘶啞的喊聲穿透混亂。是小德子!這個小宦官此刻爆發出了驚人的敏捷,他身形在崩塌的巨石和噴湧的地火縫隙間狼狽穿梭,如同驚濤駭浪中的一葉扁舟。他不敢回頭去看那搖搖欲墜的龍影護罩,隻是拚命地朝著和駱家族人一個方向奔逃——那是萬靈空間核心深處,傳說中空間結構最為穩固的古老之地。他衣衫襤褸,臉上被飛濺的碎石劃出血痕,但那雙睜不開的眼卻燃燒著近乎瘋狂的求生欲和對主子的忠誠。
    “爹!娘!”青青被巨大的震動和刺目的光芒徹底嚇壞了,下意識地尖叫著,從照夜懷中探出小小的腦袋,伸出玉手想要抓住前方苦苦支撐的始皇。
    就在這電光石火的一瞬!
    “哢嚓——轟隆!!!”
    始皇頭頂上方,那片本就布滿蛛網般裂痕、承受了最猛烈衝擊的穹頂,終於徹底崩塌了!一塊龐大如山峰、燃燒著赤霄真炎、邊緣纏繞著九幽鬼氣的空間碎片,帶著碾碎一切的氣勢,轟然砸下!目標,正是那剛剛探出身、驚叫的青青!
    時間仿佛凝固。
    始皇目眥欲裂,爆發出絕望的長嘯,想要轉身撲救,但腳下的地裂猛地擴大,狂暴的虛空亂流如同巨手將他死死拖住。照夜發出撕心裂肺的尖叫,不顧一切地撲向女兒,卻隻抓到了青青被狂風吹起的衣角。駱長天猛地抬頭,看到了那滅頂之災砸向纖弱身影的一幕,一股冰冷的絕望瞬間凍結了心髒。小德子駭然回首,清澈的眼中映出那巨大的陰影和下方纖弱的身影,隻來得及發出一聲短促的、非人的抽氣。
    來不及了!那燃燒的碎片帶著滅世之威,距離青青纖弱的身體,已不足百丈!灼熱的氣浪甚至提前灼燒了她的發梢,恐怖的威壓讓她小小的身軀僵直,連哭泣都已忘記,隻剩下空洞的、倒映著毀滅的巨大瞳孔。
    一切似乎都將歸於虛無。
    然而——
    就在那吞噬一切的碎片陰影即將徹底覆蓋青青的刹那!
    一道光!
    一道赤金色的光!
    毫無征兆,卻又帶著沛莫能禦的煌煌神威,驟然自萬靈空間最幽暗、最核心的深淵之中衝天而起!
    它並非擊向那墜落的碎片,而是以一種超越時空的意誌,瞬間彌漫開來。光芒所至,時間仿佛被強行按下了暫停鍵。那燃燒著赤霄真炎、纏繞著九幽鬼氣的巨大空間碎片,在距離青青頭頂不足十丈的空中,硬生生凝滯!狂暴下墜的動能被無形的力量消弭殆盡,碎片表麵燃燒的火焰如同被凍結的赤紅冰晶,猙獰的裂口凝固在猙獰的瞬間。
    這光芒帶著難以言喻的溫暖與威嚴,瞬間撫平了狂暴的空間亂流,穩住了瘋狂撕裂的大地。它如同最純淨的熔金,流淌過破碎的穹頂裂口,所過之處,那被幽冥鬼爪腐蝕的汙穢痕跡如冰雪消融,被裂空罡風切割出的空間裂痕飛速彌合,被焚世火蓮熔穿的巨大窟窿邊緣湧動著創生的力量迅速收口,甚至連那聖光審判之矛刺穿的孔洞,也被這赤金光芒溫柔而堅定地包容、修複。
    駱長天撐起的青金光罩,在這赤金光芒的照耀下,瞬間穩固如山,所有裂痕消失,光暈流轉,散發著前所未有的堅韌。始皇周身即將潰散的靈氣龍影,仿佛被注入了無窮的生命力,瞬間凝實、膨脹,發出一聲高亢威嚴的龍吟,將他和照夜穩穩護住,也將前方凝固在空中的巨大碎片徹底隔絕開來。小德子一個踉蹌撲倒在地,難以置信地抬頭,清澈的眼睛裏眼淚瞬間湧出,呆呆地望著那彌漫天地的赤金神光。
    空間內所有的哀嚎、崩塌、火焰、厲嘯,在這一刻,被一種絕對的、淩駕於萬物的寂靜所取代。
    緊接著,一個聲音響起。這聲音並不洪亮,卻清晰地穿透了凝固的空間,回蕩在每一個幸存者的靈魂深處,帶著一種源自血脈本源的冰冷怒意,平靜地宣告:
    “傷我族人者,死。”
    聲音落下,那凝固在青青頭頂的巨大空間碎片,連同其上附著的九幽鬼氣、赤霄真炎、聖光餘威……無聲無息地,化為最細微的塵埃,徹底湮滅,仿佛從未存在過。
    赤金光芒的中心,一個身影緩緩清晰。
    “看來萬年前打敗駱天帝,令諸位自信心有點膨脹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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