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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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鑫在半空中暗自慶幸——賭對了,邀月未盡全力。
即便沒有鐵布衫護體,這一劍也不致命。
足尖剛觸及地麵,青石板上便劃出兩道深痕。
李鑫揉著發悶的胸口抬頭,正見邀月執劍而來。
細劍吞吐寒光,分明動了真怒。
且看你這身硬功擋得幾劍!
話音未落,劍鋒已挾風雷之勢斬落。
李鑫雙臂交叉硬接,金鐵相擊之聲震得耳膜生疼。
借著這股力道,他順勢騰身後撤,卻在四目相對的刹那做了個口型:
大老婆。
這三個字仿佛點燃 桶,滔天殺意瞬間爆發。
李鑫頭也不回地狂奔,背後衣衫已被冷汗浸透。
邀月立在原地,細劍在掌心輕顫。
劍身上殘留的氣息告訴她:這並非飛劍,仍是那支發簪。
她忽然懂了,為何當初那人也會隨身帶著這樣的簪子。
與李鑫的糾葛,揭示了一切。
邀月並未丟棄手中的物件,而是輕輕握住。
她凝視著那道刻意激怒她後迅速遠去的背影,心中暗忖:
“六壬神骰……故意引我離開,莫非是怕我折返取走它?”
“哼!暫且信你一回!反正……”
反正六壬神骰也無法開啟。
此前邀月早已嚐試過。
因此,她方才一直 。
本就沒有帶走六壬神骰的打算。
而 ,不過是在守護移花宮的所屬之物。
任何覬覦移花宮寶物之人,皆該誅之。
無視身後眾人異樣的目光,邀月足尖輕點,執劍離去。
隻留下一群劫後餘生、茫然無措的旁觀者。
眾人麵麵相覷,全然不知方才究竟發生了什麽。
當然,也有人知曉內情。
且不止一人。
李鑫一言激怒邀月,引得她拔劍相向。
然而,劍鋒刺中李鑫時,卻隻聞一聲“叮”
響。
這不禁令人懷疑其中是否藏有隱秘。
婠婠蹙眉低語:“邀月未盡全力擊殺李鑫,尚可理解。”
“但他身上為何會傳出異響?莫非穿了玉甲或鐵甲?”
同樣困惑的還有在場眾人。
餘蓮舟細思那聲響,卻不得其解。
張鬆溪感慨道:“李鑫兄的手段愈發深不可測了。”
餘蓮舟頷首:“確是如此,他身上謎團太多。”
張鬆溪望向邀月遠去的方向,總覺得有些蹊蹺:“二師兄,邀月去追李鑫了,我們留在此處作甚?”
二人對視一眼,猛然醒悟。
最先反應過來的,卻是手持六壬神骰的魔女婠婠。
她收回遠眺的目光,撇嘴不悅道:
“可惡!又讓他逃了!”
“我哪點不如人了?”
“真是!”
“要不……”
正猶豫是否追去一探究竟,婠婠察覺到四周逐漸熾熱的目光。
她晃了晃手中的六壬神骰:“差點忘了這玩意兒!”
環視一圈後,她注意到一個有趣的身影:
“竟暈過去了?這般情形都未被 ,這呆子身份不簡單啊!”
所謂的“呆子”
,正是被餘岱岩夾在腰間的宋青書。
因邀月與李鑫一前一後離去,
餘岱岩省去了繞路的麻煩,徑直與餘蓮舟、張鬆溪匯合。
二人見餘岱岩無恙,便不再擔憂,轉而關注更重要的事。
餘蓮舟看向孤身一人的婠婠,喜道:“這可算天賜良機?”
張鬆溪附和:“確實。”
對麵的西華子也未料到局勢驟變。
邀月與那人驟然消失。
他甚至來不及反應,實在太過突然。
這完全不合常理。
輕歎一聲,目光轉向場中,出聲道:
“你就是陰葵派魔女婠婠!”
“昆侖派西華子!”
“今日有幸得見魔女真容!”
婠婠毫無反應,仿佛未曾聽見。
餘蓮舟和張鬆溪卻是一驚,一時欣喜,竟將昆侖派的人忘在了一旁。
兩人看向西華子,神色冷峻,隨時可能動手。
婠婠手中把玩著六壬神骰,對武當與昆侖的對峙視若無睹。
她眼珠微轉,心中盤算著壞主意。
忽然眸光一閃,朝武當眾人問道:
“喂,老頭兒,你們答應李鑫什麽了?”
“他就不跟你們搶六壬神骰?”
說著,晃了晃手中的神骰。
餘蓮舟明白她的意思,雖對“老頭兒”
的稱呼略有不悅,但六壬神骰事關重大,便不與計較。
他與張鬆溪對視一眼,笑道:
“武當答應李鑫兄,可上山一敘。”
婠婠一愣,疑惑道:“就這些?”
餘蓮舟朗聲笑道:
“姑娘果然聰慧,不知你可有李鑫兄的膽識?”
婠婠眼珠一轉,“說來聽聽!”
餘蓮舟正色道:“李鑫兄欲拜訪家師。”
婠婠略顯訝異,“張三豐?傳聞他已半隻腳踏入天人合一之境!”
提及師尊,張鬆溪傲然道:“以家師的修為,天人合一不過是遲早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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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說得輕鬆,實則不然。
此等境界,古來能踏入者寥寥無幾。
昆侖派西華子已被冷落兩次,卻仍不惱,反而好心解釋道:
“所謂天人合一,實則分為三境。”
“應天、順天、禦天。”
此言一出,眾人皆被勾起興趣。
如此高深境界,常人終其一生也難以企及,能聽聞其中奧秘,實屬難得。
西華子微微一笑,繼續道:
“第一境,天人感應,故稱應天。”
“即天地之變,皆可感知。”
眾人麵露茫然,何為天地之變?
西華子未作詳解,接著說道:
“第二境,天人合一,亦稱順天。”
“不僅可感知天地,更能順應天道而行。”
眾人點頭,似有所悟。
從感知到操控,確是如此。
餘蓮舟拂開張鬆溪拉扯衣袖的手,無奈插話:
“第三境,人天合一,人在天前,便是禦天。”
“超脫天道束縛,甚至駕馭天道,重塑法則。”
說罷,仍覺未盡,又補了一句。
眾人議論紛紛,有人仰望天空問道:傳說中的陸地真仙呢?
西華子笑著回應:那不過是虛無縹緲的境界,至今無人能及。”
婠婠對此毫無興趣,轉向餘蓮舟道:李鑫去武當時,我也會到場。”說罷便將六壬神骰拋向對方,不等回應便飄然離去,空氣中隻留下一縷幽香。
餘蓮舟險些失手,幸好他修為深厚,及時接住了神骰。
張鬆溪緊張地注視著,生怕寶物有失。
西華子上前笑道:武當諸位,現在該談談這寶物的歸屬了吧?話音未落,人群再次圍攏過來。
師妃暄與周芷若各自帶領門下 悄然離去,唯有釋難念了聲佛號,加入了這場紛爭。
餘蓮舟將神骰交給張鬆溪,與餘岱岩嚴陣以待。
而引發這一切的李鑫,此刻正獨自站在東廠外的小河邊。
他采了幾朵野花,背對來路靜候。
不多時,一襲白衣的邀月翩然而至,淡淡道:說吧。”
荒原上零星點綴著幾朵孤零零的野花。
這地方當真荒無人煙。
不過,越是人跡罕至之處,
辦事反倒越方便,不是嗎?
荒郊野外,孤男寡女動起手來,也不怕被人瞧見。
李鑫思忖片刻,決定先提那件事。
他躊躇著轉身問道:姑娘想先聽哪一件?
邀月冷眼掃過負手而立的李鑫:
本宮會稀罕你的東西?
說說六壬神骰的事。”
李鑫略顯詫異:沒想到你竟猜到了。”
邀月唇角微揚:今日若說不出個所以然...
長劍出鞘,直指李鑫咽喉。
言下之意再明白不過。
李鑫不慌不忙,目光掠過邀月的發簪。
他舒展雙臂:可知這兩樣東西的玄機?
邀月瞥了一眼:野花與破布?
就讓我看這個?
還劍入鞘,不屑地別過臉去。
李鑫捏住布角輕輕一抖:宮主要的答案,就在這方絹布上。”
邀月鳳目微眯,狐疑地打量著布片。
她沒有伸手,而是用劍尖挑起細看。
李鑫適時解釋:
以宮主眼力,真假虛實應當一目了然。”
不知在下說得可對?
邀月眉頭越蹙越緊,布上內容印證了她的猜測。
她舉著布片冷笑:從何處得來?
李鑫輕嗅手中野花:所以我才放棄六壬神骰。”
邀月眸光驟冷:你能開啟它?
於我而言,李鑫把玩著野花,
六壬神骰不過孩童玩具罷了。”
狂妄!邀月厲聲喝道,
移花宮至寶豈是兒戲?
布片上確是嫁衣神功最後一重,
但這般輕慢的態度實在令人惱火。
想起當年自己麵對神骰束手無策,
若按此說,豈非連孩童都不如?
若非絹布內容屬實,早該一劍了結。
李鑫沒料到對方突然動怒。
果然女子心思最難揣測。
他尷尬沉默,此刻折返奪取神骰已來不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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