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道抬起手，在空中虛畫了一個圈。
    “我要帶領所有人，贏下這場競賽。”
    “我要整個小區的積分最大化！”
    “為此，我需要有人去獵殺變異獸獲取獸核，需要有人去探索資源點，需要有人去建立真正的防禦工事，需要有人去種田、去維修、去搞生產……”
    “我要發揮每一個人的技能和特長，盡可能的刷分！”
    “而這些，劉國棟都做不到。”
    明道轉過頭，看著趙虎，語氣森然：“因為他隻想著內鬥，隻想著控製。他把人當成了負擔，而我，把人當成資源。”
    “最關鍵的一點。”
    明道的聲音壓低了幾分，帶著一種掌控一切的神秘感，“我有他拍馬都趕不上的優勢。”
    他沒有明說這個優勢是什麽。
    但那個“280分”的評分，本身就是最大的說明！
    趙虎愣住了。
    他看著眼前這個年輕人，仿佛第一次認識他。
    這種格局，這種野心，他從未在劉國棟身上看到過。
    劉國棟想的是怎麽當土皇帝，而明道想的，是怎麽帶著大家活下去，甚至……贏！
    “你……”
    趙虎張了張嘴，聲音有些幹澀，“你是認真的？”
    “當然。”
    明道點了點頭，“所以，你的‘溪流攻堅隊’，在我看來就是個笑話。”
    聽到這個詞，趙虎的臉色一黯。
    那是劉國棟給他的任務，讓他帶著一群勇士去森林深處取水。
    說好聽點叫攻堅隊，說難聽點，就是敢死隊。
    “帶著一群戰五渣，去和劍齒虎搶水喝？”
    明道嗤笑一聲，“那是送死。”
    “我不清楚委員會那幫蠢貨現在腦子裏想的是什麽，但我很清楚，水資源確實不夠用了。”
    說到這裏，明道停頓了一下，眼神變得意味深長。
    “但是，趙虎。”
    “如果我說，我能解決水的問題，能讓你完成這個任務呢？”
    “如果我說，全小區，隻有我能提供源源不斷的、幹淨的飲用水呢？”
    什麽？！
    趙虎猛地抬頭，眼中滿是不可置信。
    解決水的問題？
    這怎麽可能！
    現在最大的危機就是缺水！劉國棟為此不惜讓他去送死！
    可明道卻說……他能解決？
    看著趙虎震驚的表情，明道沒有解釋，隻是淡淡地說道：“這就夠了。具體的，你以後會知道。”
    “缺水，是委員會統治下最大的弊根。”
    “抓住這一點，整個小區，指日可待。”
    明道伸出手，拍了拍趙虎那寬厚的肩膀。
    “現在，我給你一個任務。或者說，一個機會。”
    “攻堅隊的人手我來解決，這步棋，已經在我的規劃之中。”
    “我需要你，幫我整合小區裏所有被劉國棟排擠、打壓，但是有一技之長的人才。”
    “比如你，比如那些懂水電維修的師傅，比如懂建築的工人，懂種植的農民……”
    “劉國棟要的是聽話的奴隸，我要的是有用的人才。”
    明道一字一句，循循善誘：
    “他負責製造敵人，你負責把這些‘敵人’變成我們的朋友。”
    “你不是一直想保護平民嗎？你不是看不慣劉國棟的壓榨嗎？”
    “那就把他們從劉國棟的手裏解放出來！”
    “讓他們用自己的技能，換取有尊嚴的食物和生存空間。讓他們不用去出賣尊嚴，不用去當炮灰，也能活得像個人樣！”
    “這，就是我要你做的‘打手’。”
    “怎麽樣？敢接嗎？”
    趙虎悟了！
    把他們解放出來……用技能換取尊嚴……
    這不正是他一直以來想要做，卻又不知道該怎麽做的事情嗎？
    他一直以為，反抗劉國棟就是暴力衝突，就是流血犧牲。
    但明道卻給他指出了另一條路。
    一條更現實，但也更光明的路！
    是對他趙虎的救贖，也是對那些在底層掙紮的幸存者的救贖！
    趙虎看著明道。
    他終於明白，為什麽自己會覺得明道不一樣了。
    因為這個年輕人，雖然嘴上說著冷酷的交易，但他的手段，卻在實實在在地給人們帶來希望。
    這就夠了。
    在這個該死的世界裏，這就足夠讓他趙虎賣命了！
    “呼……”
    趙虎長長地吐出了一口濁氣。
    他低下頭，看著手中那根已經燃盡的煙蒂。
    那是他剛才抽的，一直舍不得扔。
    火星已經熄滅，隻剩下灰白的煙灰。
    就像他對舊秩序、對委員會的最後一絲幻想。
    “滋——”
    趙虎抬起手，將煙蒂狠狠地按滅在水泥牆上。
    然後。
    他轉過身，雙腳猛地並攏。
    “啪！”
    一聲清脆的靠腳聲。
    趙虎挺直了脊梁，原本佝僂的身軀此刻如同一杆標槍般筆直。
    他抬起右手，指尖劃過眉梢，對著明道行了一個標準的軍禮。
    “前雪狼特戰大隊，一級士官，趙虎！”
    “向您報道！”
    那個稱呼，從“你”，變成了“您”。
    這一字之差，代表的是臣服，是效忠，也是一種契約的達成。
    看著眼前這個重新煥發出軍人風采的漢子，明道眼中的笑意終於擴散開來。
    成了。
    從這一刻起，最關鍵的棋子落下，他不再是孤軍奮戰。
    天時、地利、人和，皆成。
    明道並沒有擺架子。
    他上前一步——
    “明道。”
    “很高興結識一位英雄！”
    兩隻手緊緊地握在一起。
    一隻修長有力，一隻粗糙厚重。
    這是兩個男人的握手，也是兩個時代的交接。
    握手之後，氣氛明顯輕鬆了下來。
    明道拿過那包軟中華，摸出一根夾到耳朵上，其餘的，全部塞進了趙虎的上衣口袋裏。
    “拿著，以後這就是你的津貼。”
    趙虎愣了一下，下意識想推辭，但看到明道那不容置疑的眼神，隻好咧嘴一笑，收了下來。
    “謝謝……老板。”
    他改口改得很快，雖然還有些生澀，但已經帶入角色了。
    “不用叫老板，叫我明道，或者像他們一樣叫明哥都行。”
    明道擺了擺手，突然想起了什麽，隨意地問了一句：
    “對了，阿虎。”
    “你認識小區裏的電工嗎？”
    趙虎一愣，下意識地點頭：“電工？物業大樓裏就有一個，怎麽了？您家裏的線路出問題了？”
    他不明白，這時候找電工幹什麽？現在全小區都斷電了，電工是最沒用的職業之一。
    明道笑了笑。
    “沒怎麽。”
    “就是我剛搞到了一台發電機，但我不太會接線，想找個人幫我把電路改一下。”
    “畢竟，沒電吹空調，晚上睡覺太熱了。”
    發……發電機？！
    他竟然有發電機？！
    沒電吹空調……太熱了？！
    這不凡爾賽嘛。
    趙虎下意識地摸了摸口袋裏那包軟中華，又想起了剛才明道說的那句“劉國棟給不了的，我能給”。
    原來……
    這他媽真的不是在畫餅啊！
    這就是實打實的降維打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