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 火影思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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猿飛日斬霎時間警鈴大作。
慈祥和藹的麵具不複存在,他臉色陡然變得陰沉,洶湧的查克拉翻湧在這片狹窄長廊裏:“你說什麽!”
富嶽也不可置信的看著阿宵。
他聽見了什麽?
宇智波宵是不是活膩了?她知不知道九尾對宇智波意味著什麽……他們宇智波甚至現在都沒能洗清六年前九尾之亂的嫌疑。
九尾是宇智波一族永遠都邁不過去的坎,是從建村時期的族長宇智波斑控製九尾宣戰時就留下的禍患,這根刺怎麽都沒法拔除。九尾之亂與其說是他們嫌疑大,不如說是當年留下的地雷引線終於被引爆。
這種情況下,她怎麽敢提九尾!
“宇智波宵!閉嘴!”
富嶽霎時間汗流浹背,再怎麽說,她也是個宇智波……他不能眼睜睜看著火影殺他們一族的人!
不……現在是誰殺誰還說不定呢。
在猿飛日斬的盛怒之下,阿宵背後的青年神色冷淡地抬眼,絲毫不弱於對方的強大查克拉傾瀉而出,洪流般與之形成對抗之勢。
對……都差點忘記,還有這個人的存在……
阿宵隱在青年的庇護下,絲毫不受這濃烈殺意威壓的影響,居然還能若無其事的揚起笑臉:“火影大人,您這麽激動幹什麽?我都是為了木葉著想啊。”
“現在我們都不知道那個自稱宇智波斑的冒牌貨到底是誰,那毫無疑問,對方就是木葉的敵人,而鼬也與他勾結……”
“我同樣經曆過九尾之亂,火影大人,我知道有人一直懷疑這是我們宇智波幹的。但現在事情已經很明朗了,不是嗎?”
“九尾之亂的凶手,就是那個麵具男。和我們木葉的宇智波毫無關係。”
阿宵斬釘截鐵道:“現在他還有了鼬的助力,這可是兩個萬花筒,九尾人柱力危在旦夕!”
她已經自顧自的把一切都安排好了——九尾之亂的凶手是麵具男、鼬如今也成了此人的幫凶,好像現在全世界就她最好心、最無私一般:“萬花筒對尾獸的控製力是任何忍術都無法比擬的,現在木葉難道不隻有我才能保護好九尾人柱力嗎!”
裝什麽裝!
猿飛日斬氣得差點沒指著她鼻子大罵,但是他不能、他不能……
女孩輕鬆地坐在輪椅上,背後推著她的青年垂低垂眼簾,靜靜地聽她說這一堆誰都不信的話。
沸騰洶湧著的陰冷查克拉卻彰顯著其不可忽視的存在。猿飛日斬……沒有信心能解決。
他其實知道宇智波泉奈這個人。
很年輕的時候就死了,現在再次從黃泉裏爬出來,樣貌看著也不過二十出頭。但忍者的實力難道會和年齡掛鉤嗎?年輕又怎麽樣呢?
這人曾是他老師遇見過最難纏的對手——來自於千手扉間親口承認。
猿飛日斬還能怎麽辦?這些年,他都習慣‘服軟’了,對雲隱服軟、對團藏服軟……現在,他也隻能先一步服軟。
他抑製住蓬勃怒火,收斂殺意。
“阿宵啊,你多慮了。”他都這麽一把年紀了,還得和個小姑娘虛與委蛇,想想他都覺得心酸:“木葉從沒有懷疑過宇智波,我一直都相信你們。”
有沒有人信不重要,重要的事他態度傳達到了。
“你自己的傷都沒好全。”他幾乎是咬牙切齒,無比艱難地說:“放心吧,木葉很安全、九尾人柱力也很安全,不需要你的保護。”
猿飛日斬當然知道她包藏禍心、不懷好意。
但現實往往如此荒唐——當一個人對你忠心耿耿、願意付出一切時,你就可以盡情去利用他、懷疑他,將其抽筋扒骨,連最後一滴血液都榨幹;而當這個人真的就這麽壞,明知道她會背叛你、全是虛情假意、謊話連篇,你反而不能拿她怎麽樣了!
這太可笑了。
他愈發的懷念起鼬和死去的宇智波止水,他們是多麽忠心的好孩子啊!和這個標準的邪惡宇智波小鬼不一樣,一口一個九尾人柱力,生怕他不被氣死。
“是麽?”
阿宵歪頭一笑:“那好吧,要是需要我的話,我隨時願意去保護人柱力。”
她沒有緊追這點不放,說到底,這也根本不是她的目的。將三代火影的咬牙切齒盡收眼底,阿宵繼續把話題繞回鼬:“可是火影大人,您真的不把鼬定為叛忍嗎?他回來找上人柱力怎麽辦?他不是叛忍,那可就沒人攔著他了,這怎麽可以呢?”
“不會的。”
猿飛日僵硬著臉笑道,心想會做這種事的到底是誰啊,簡直是賊喊捉賊:“我相信鼬。”
“鼬他,是擁有火影思維的忍者。他會做出這種事,一定有他的苦衷。”
……?
什麽東西?
阿宵疑惑地眨了眨眼睛,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火影思維?
那是什麽東西?
猿飛日斬在胡言亂語什麽呢……難道是在暗示自己有意將鼬培養成下一任火影嗎?!
什麽時候的事?她怎麽不知道?
誰會被這個說法騙到啊!
“哈…火影思維……您居然這麽信任鼬啊。”
阿宵語氣冷了下去,她目光一轉,放在旁邊黑臉的宇智波富嶽身上:“族長大人,您覺得鼬是無辜的嗎?”
“我今天把話放在這裏,我是不這麽認為的——他都要殺我和佐助了,難道我們的命不是命嗎!難道宇智波少族長還比不過他嗎?我就這麽好欺負嗎?要是這樣,幹脆讓他回來,我走好了!”
“是啊……我根本不是木葉登記在冊的忍者,怎麽比得過身在暗部的鼬呢?”
阿宵平靜地指出這個事實。
富嶽一噎。
對啊,他差點都忘了。宇智波宵甚至不是在編忍者,如果她想離開木葉,隻需要簡單報告一下就行了,畢竟木葉對‘平民’的管製不算嚴格。
富嶽根本不敢去看猿飛日斬的眼神。事實上,都到這個地步了,猿飛日斬居然能說出這種話……未免也太荒唐了。
他還以為會是他幫鼬說話呢,畢竟是他的兒子啊,無論鼬做了什麽事,都是他的兒子……可火影又是為什麽呢…
還‘火影思維’,別逗了。
要是猿飛日斬有意把他們宇智波的人培養成接班人,那今日木葉和宇智波又怎會走到這個地步?他能信這個說法,那才是出邪了。
但這話明顯是對著他說的,難不成猿飛日斬還真覺得他傻傻的會相信這說辭?怎麽可能?他好歹和高層打了這麽多年交道,他們打得什麽主意,他還能不清楚嗎。
為什麽不把鼬定為叛忍?為什麽要說出這麽荒唐的話?想讓鼬回來嗎?
回來幹什麽?
涼意攀爬上脊背,富嶽深吸一口氣,閉眼,徹底是視死如歸了:“宇智波鼬勾結外敵,不可信任。”
作為鼬的父親,他居然有天會在火影麵前說出這話,哈哈、哈哈……
太荒謬了!
可族內不能再失去萬花筒了,要是宇智波宵因此出走,他們宇智波…才是真的完了。
宇智波太需要高端戰力,更別提宇智波宵還連帶著另外一個萬花筒啊,兩個啊……有這兩個的存在,就算是發動政變,也斷然沒有不成功的道理。
鼬能如此深受火影信任,到底是為什麽?富嶽心底模模糊糊的有個猜測,答案似乎在這一句‘火影思維’下呼之欲出了。
二選一,如果鼬和宇智波宵這兩個萬花筒不能並存,那他需要放棄的……居然會是鼬。
就如她的願吧……富嶽心如刀絞,頂著猿飛日斬不可置信的目光,他竟放棄了自己的兒子,轉而站到阿宵這邊:“我事先根本不知道他的舉動,更不知他何時與麵具男暗中勾結。今日他敢朝我們宇智波族人痛下殺手,來日未嚐不會和外敵聯手襲擊木葉。”
“此事影響惡劣,作為宇智波的族長、和他的父親,我今天回去後……”富嶽頓了頓,看向阿宵,這是他給她的‘交代’:“會將鼬從宇智波一族除名。”
這才對嘛。
阿宵滿意地點頭,為宇智波富嶽給出的結果而滿意、更為他是做出這決定的人滿意。
哈哈!鼬,看吧,從你沒能殺死我的那一刻起,你這輩子的悲慘人生就注定了!
阿宵內心的怨恨不受控製地傾瀉而出。
她目光冷冷朝向猿飛日斬:“火影大人,連我們族長大人都這麽說了,您為什麽還如此信任鼬?難不成……”
“是您指示的這場襲擊嗎?”
聽到富嶽的話,猿飛日斬心涼了半截。阿宵又猛然把矛頭對準他,他呼吸一滯。
矢口否認:“當然不是。”
“隻是現在情況誰都不知道,鼬為什麽要這麽做、動機是什麽,都還是個未知數。”他艱難道:“就這樣把他定義為叛忍,不妥。”
“當務之急是要把鼬找回來,問清楚到底是什麽原因。”
“當然要把他找出來。”
阿宵冷哼一聲:“但我得先見到關於他的通緝令,若他不是叛忍,來日堂而皇之地進了木葉,我可真為木葉的安危憂心。”
今天不見到鼬的處決,她絕不會罷休。
“火影大人,我也想知道真相,如果鼬真的有什麽‘我能理解’的苦衷,再把他叛忍的身份撤銷不就行了?屆時,我不會反對的。”
絕對不會有‘她能理解’的苦衷!除非叫星河倒轉、海水倒流、日月顛倒……世界毀滅都不可能!
猿飛日斬一陣頭疼。
看這副樣子,今天宇智波宵是徹底不會罷休了。口口聲聲‘擔憂木葉’,分明是在拿木葉威脅他。
太不像話了!
可是……
那青年親昵地挽起宇智波宵耳邊碎發,低垂眼簾壓下睫羽。聲音雖輕,但是誰都不能忽視的分量。
“如果木葉今日不能就此事給出說法,我也不介意親自動手。”
怎麽就這麽難纏!
猿飛日斬忽然能理解鼬為何會突然動手了,他一定是知道宇智波宵此人必然會對木葉造成大害,才會第一時間去殺她。
可惜了……鼬沒能成功。
但此刻,事情並非到了不可回轉的地步,鼬還有機會回來。
猿飛日斬想,就算把鼬定為叛忍,可他現今行蹤不定,一個叛忍的名頭又怎麽樣?不過是個表麵上的形式罷了……對,鼬不會在意的,他會理解的。
老人深深歎了一口氣,到底還是退了一步:“阿宵啊,你擔憂木葉的心情我可以理解……我們會給你一個說法的。我向你保證,今天關於宇智波鼬的處決會出來。”
阿宵的眼睛亮了亮。
她立馬變了張臉,高興的抬高嘴角:“是麽?那我今天是不是就能見到他的通緝令啦?”
“……當然。”
他其實更想給她發通緝令。
阿宵心情頓然好轉,抓住泉奈的手,仰頭朝他笑:“我就說木葉不會讓我失望的。看,這不是很好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