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去有風的地方十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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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謝之遙寬闊的胸膛幾乎緊貼著溫顏的後背,溫熱的體溫透過薄薄的衣料傳遞過來。他結實的手臂從她身體兩側伸過來,覆上她緊握鞍環的手。
    “別緊張,”謝之遙的氣息拂過溫顏頸後的碎發,激起一陣細微的戰栗,“也別夾它肚子。輕輕貼住就好,用小腿內側傳遞信號,不是靠蠻力勒緊。你越緊張,它越不知道你要幹嘛。”
    謝之遙一邊說,一邊用帶著薄繭的指尖,一根根地、帶著不容置疑的力道,掰開她因用力而指節發白的手指,引導溫顏握住韁繩。
    “看,像這樣鬆鬆地握著,掌心向下。想讓它走的時候,手腕輕輕帶一下,像這樣…”他的手腕帶著她的手腕,做了一個極其微小的內收動作。
    溫顏隻覺得被他觸碰的手背皮膚像過了電,心髒在胸腔裏擂鼓。
    溫顏努力集中精神。“對…對不起,小可愛。”她小聲地對馬說,試著模仿他的動作,手腕極其輕微地動了動。
    小可愛順從地邁開了步子。
    “很好!”謝之遙的聲音裏帶著讚許,低沉地響在溫顏耳畔,“感覺怎麽樣?是不是沒那麽嚇人了?”
    “嗯,”溫顏覺得耳朵癢癢的,輕輕籲出一口氣,緊繃的神經稍稍放鬆,“視野真好。就是…有點晃。”
    溫顏的身體隨著馬匹的步態微微起伏,後背無可避免地一次次蹭過謝之遙的胸膛。
    “適應一下節奏,找到它的律動,跟著它起伏,就像…”謝之遙頓了頓,似乎在尋找合適的比喻。
    “…就像在跳舞。別跟它較勁,試著融入它。”他說話時胸腔的震動清晰地傳遞到溫顏的背上。
    溫顏試著放鬆身體去感受那平穩的噠噠聲帶來的節奏感。身體逐漸找到了契合點,緊繃感慢慢褪去。
    “謝老師教得不錯。”她忍不住小聲說,帶著點找回的勇氣。
    身後傳來一聲低沉的輕笑,溫熱的呼吸拂過她敏感的耳廓。“是我的顏顏聰明學得也很快。”他聲音裏含著笑意,“不過,剛才上馬那一下,可真是把我驚出一身汗。”
    “啊?你也會緊張?”溫顏驚訝地微微側頭,想看他表情。
    “當然,”謝之遙的聲音就在溫顏耳邊,帶著點無奈和一絲不易察覺的寵溺,“看著你搖搖晃晃卡在半空,我的心跳都漏了一拍。生怕你摔下來,或者把小可愛惹毛了。”
    “我才不會惹毛小可愛呢,是吧,小可愛”溫顏俯下身摸了摸小可愛的頭。
    “嗯,小可愛說媽媽說得對。”謝之遙笑得眼睛都眯了起來,下頜似乎無意地蹭過溫顏頭頂的發絲。
    “什麽媽媽,你胡說些什麽。”溫顏的臉頰瞬間紅透,羞紅了臉擰一把謝之遙精瘦的腰間的肉。
    謝之遙將頭靠在溫顏的肩膀上,輕聲的在溫顏耳邊說道:“你說呢,寶寶。”鼻尖一股獨屬於謝之遙炙熱的氣息傳來。
    溫顏剛想說點什麽,一陣風卷著塵土和草屑猛地撲來!幾片枯葉啪地打在小可愛的臉上!
    “唏律律——!”小可愛受到驚嚇,猛地揚起前蹄!
    “啊!”溫顏的驚呼被巨大的慣性吞沒,身體不受控製地向後猛甩!失重感瞬間攫住了她!
    “抓緊!”謝之遙的有力的喊聲幾乎同時響起!
    他鐵箍般的手臂瞬間環緊了溫顏的腰腹,以一種絕對的力量猛地將她拽回,牢牢地按在自己滾燙堅實的胸膛上!
    溫顏的後背結結實實地撞在謝之遙的胸前,撞擊的力道讓她悶哼一聲,但更清晰地是兩人胸腔緊貼時,那兩顆同樣失去控製、瘋狂擂動的心跳!
    咚!咚!咚!聲音大得震耳欲聾,分不清彼此。
    小可愛在原地焦躁地踏動、甩頭,噴著粗重的鼻息。
    但溫顏的世界裏,隻剩下身後這個滾燙安穩的懷抱,腰間這雙緊箍的手臂,頸後他灼熱急促的呼吸,以及耳邊那混亂又同頻的、震耳欲聾的心跳交響曲。
    很久很久,沒有這種安心的感覺了,甚至那一瞬間的失重感也有一絲隱秘的刺激和驚奇。
    時間仿佛停滯了。
    謝之遙環在她腰間的手臂沒有一絲鬆動,反而收得更緊,力量大得讓她幾乎窒息。
    他沉重的呼吸就噴在溫顏頭頂的發絲上,每一次吸氣都帶著滾燙的氣息。
    直到小可愛徹底平靜下來,打著響鼻,重新穩穩站定。
    兩人緊貼的身體間,隻有急促的心跳和呼吸聲在粘稠的空氣裏交織。
    謝之遙的下巴抵著她的發頂,他沙啞得不像話的聲音,帶著一種奇異的緊繃和尚未平息的餘悸,貼著她的頭皮低低響起:“顏顏,沒事了,你沒嚇到吧?”
    謝之遙灼熱的氣息燙著她的發根,環在她腰腹的手臂依舊固執地停留在原位,掌心隔著衣料烙鐵般熨貼著她的小腹。
    溫顏能清晰地感覺到他說話時喉結的滾動,緊貼著她的後頸。
    所有的感官都被身後這個男人徹底占據,血液在臉頰和耳根瘋狂奔流。
    溫顏垂下眼,視線落在他依舊緊緊扣在自己小腹前方的手上,深棕色的皮手套在陽光下泛著冷硬的光澤,與他此刻滾燙的存在感形成強烈的反差。那手套的邊緣,甚至微微陷進了她柔軟的衣料裏。
    一股強烈的羞赧混合著一種更深、更難以名狀的情緒洶湧而至。
    溫顏屏住呼吸,用盡力氣才找回自己細若蚊呐、帶著明顯顫抖的聲音:
    “沒事,之遙,有你在我很安心,就是現在…可以稍微鬆一點韁繩…還有…你的手了嗎?我快…喘不過氣了。”
    身後傳來謝之遙低沉的笑聲,胸膛的震動清晰地傳遞過來。
    謝之遙環在她腰上的手臂力道終於微微鬆懈了一絲,但並未完全撤離。
    那隻覆在她小腹上的手,卻隻是動了動,由緊握變成了更貼合她腰線弧度的虛扶。
    “韁繩可以鬆,”他的聲音依舊沙啞,帶著一絲慵懶的、近乎無賴的笑意,熱氣拂過她的耳垂,“但是你我永遠都不會再放手,顏顏,我永遠都不會再留下你一個人。”
    “……嗯。”溫顏聽到謝之遙的保證險些落下淚來,這一次,希望他們永遠不要再分開。
    “顏顏,我向你保證。”謝之遙的喉結在她頸後極其緩慢地滾動了一下,發出鄭重的承諾,像胸腔深處滾過的悶雷。
    那聲音被風吹散了些許,卻依舊帶著一種被砂紙打磨過的粗糲感。
    他終究沒有立刻鬆開那隻手。
    也沒有鬆開環在她腰間的手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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