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小時後，他們坐在餐廳靠窗的位置，窗外是城市璀璨的夜景。
    孟宴臣舉起酒杯，在燭光下凝視妻子依舊明亮的眼睛：敬我的妻子。
    溫顏與他碰杯，紅酒在杯中蕩漾：敬我的丈夫。
    他們聊著工作、生活，偶爾提到兒子時相視而笑。
    孟宴臣發現，即使結婚多年，他依然能從溫顏眼中看到最初讓他心動的那抹光彩。
    晚餐後，他們沒有直接回家，而是沿著江邊散步。
    回到家已是深夜。孟宴臣剛關上門，溫顏就被拉入一個熾熱的擁抱中。他的吻落在她的頸側，帶著紅酒的醇香。
    想你了。他在她耳邊低語，聲音沙啞，每一分鍾都想。孟宴臣的唇覆上她的，將未盡的話語吞沒在吻中。
    第二天清晨，陽光透過紗簾灑在床上。孟宴臣先醒來，看著懷中熟睡的妻子，忍不住輕吻她的額頭。手機在這時震動起來，是母親發來的照片——小孟孟穿著小恐龍睡衣，在爺爺奶奶的大床上睡得四仰八叉，嘴角還沾著疑似蛋糕奶油的痕跡。
    孟宴臣保存了照片，輕手輕腳下床準備早餐。當溫顏揉著眼睛走進廚房時，煎蛋的香氣已經彌漫開來。
    早安。他從背後環住她，遞上一杯溫蜂蜜水。
    溫顏接過水杯，靠在他胸前：兒子怎麽樣？
    玩到半夜才睡，現在還在做夢呢。孟宴臣把手機給她看，媽說中午送他回來。
    溫顏看著照片笑出聲：在爸媽那裏，他簡直是小皇帝。
    我們小時候哪敢想象這種待遇。孟宴臣搖頭，將煎蛋裝盤，爸昨天還問我，孟孟喜歡的那套樂高要不要買全係列給他。
    你答應了？
    我說...孟宴臣故意拖長音調，買可以，但要分批次，作為獎勵。
    溫顏挑眉：孟總什麽時候學了育兒心理學？
    我可是立誌要當個好爸爸的。他笑著遞給她叉子。
    早餐後，他們難得地享受了一個安靜的上午。
    溫顏窩在書房畫著圖，孟宴臣則在一旁處理一些工作郵件，時不時抬頭交換一個眼神。
    門鈴在中午準時響起。小孟孟像一陣風一樣衝進來，手裏舉著一個恐龍模型：爸爸媽媽！看爺爺給我買的新玩具！
    孟母跟在後麵，手裏大包小包：這孩子，一上午鬧著要回來見你們。
    孟宴臣接過母親手中的袋子：謝謝爸媽。
    謝什麽，我們高興還來不及。孟父拍拍兒子的肩，下周五還是老時間？
    溫顏笑著點頭：當然，辛苦爸媽了。
    送走父母後，孟孟已經迫不及待地拉著父親講解他的新玩具。
    溫顏看著客廳裏的一大一小，心中湧起滿滿的幸福感。孟宴臣雖然外表依舊冷峻，但在兒子麵前，他總能展現出最柔軟的一麵。
    爸爸，恐龍為什麽會滅絕啊？星宇歪著頭問道。
    孟宴臣認真思考了一下：有很多種說法，最常見的是...
    是因為它們沒有好好吃飯睡覺！星宇突然大聲宣布自己得出的結論，所以我要好好吃飯睡覺，長得比恐龍還強壯！
    孟宴臣愣住了，隨即大笑出聲，將兒子高高舉起：對，我的小孟孟會比恐龍還強壯！
    溫顏用手機記錄下這一刻，照片裏，孟宴臣的笑容比陽光還燦爛，星宇在他臂彎裏笑得見牙不見眼。這是她最珍視的寶藏——一個曾經冰冷的男人，如今被愛融化的模樣。
    晚上，當兒子終於玩累睡去後，孟宴臣輕輕關上兒童房的門，回到臥室。
    溫顏已經換好睡衣，正在梳妝台前塗抹護膚品。
    他從背後抱住她，看著鏡中的兩人：今天開心嗎？
    溫顏靠在他胸前：每一天都很開心。
    在這個充滿愛的家裏，曾經的冰冷早已被溫暖取代，而這份溫暖，將一直延續下去，如同夜空中的星辰，永遠閃爍。
    小番外
    兩人正在愜意的喝著咖啡，溫顏的手機突然響了起來。屏幕上顯示的是孟孟幼兒園的號碼。
    溫顏與孟宴臣交換了一個無奈的眼神，接起電話。
    孟太太，很抱歉打擾您，電話那頭，班主任李老師的聲音透著疲憊，小孟孟今天又...呃...組織了一場昆蟲探險活動。
    溫顏捂住話筒，對孟宴臣做了個口型：又闖禍了。
    他把幼兒園的花壇翻了個底朝天，說是要幫蚯蚓。現在花壇裏的植物全都...呃...需要重新栽種。
    溫顏歎了口氣：李老師，真的很抱歉，我們馬上過去。
    掛斷電話，兩人相視一笑。自從孟孟上幼兒園以來，這樣的電話幾乎每周都會接到。上周是把教室裏的金魚撈出來量身高，再上周是用午睡時間給全班小朋友講恐龍如何吃蔬菜——盡管他講的恐龍知識一半都是自己編的。
    我去吧。孟宴臣鬆了鬆領帶，你圖還沒畫完呢。
    二十分鍾後，孟宴臣站在幼兒園花壇前，看著被掘得亂七八糟的泥土和東倒西歪的花苗，眉毛微微挑起。
    他身邊站著滿臉泥土卻眼睛發亮的孟孟，小手還緊緊攥著一個小鏟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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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爸爸！我發現了好多蚯蚓！李老師說蚯蚓會鬆土，所以我想幫它們工作得更快些！孟孟興奮地報告著自己的科學發現，完全沒意識到自己闖了禍。
    孟宴臣蹲下身，與兒子平視：你知道這些花是老師和小朋友們一起種的嗎？
    孟孟眨了眨和父親如出一轍的大眼睛，終於露出一絲愧疚：知道...但是蚯蚓更重要啊，沒有它們，花就長不好了。
    孟宴臣嘴角微不可察地抽動了一下。他的兒子有著和他幾乎一模一樣的眉眼，性格卻天差地別——孟孟像個小太陽，永遠活力四射，對世界充滿好奇，從不畏懼表達自己的想法。這與孟宴臣從小被教導的內斂克製完全背道而馳。
    孟先生，真的很抱歉打擾您，李老師走過來，孟孟的出發點是好的，但方式...
    我明白。孟宴臣站起身，恢複了商場上那副不苟言笑的表情，所有損失我們會賠償。不過，
    他頓了頓，孩子的探索精神值得鼓勵，隻是下次應該在老師的指導下進行，對嗎？最後一句是對著孟孟說的。
    孟孟用力點頭：我下次一定先問老師！爸爸，我能帶一條蚯蚓回家觀察嗎？就一條！
    孟宴臣看著兒子期待的眼神，沉默了三秒：隻能放在陽台的觀察盒裏。
    耶！爸爸最棒了！孟孟歡呼著撲向孟宴臣，在他昂貴的西裝上留下兩個泥手印。
    回家的車上，孟孟在後座嘰嘰喳喳地講述今天的偉大發現，孟宴臣通過後視鏡看著兒子眉飛色舞的樣子，眼神柔和。
    當車停在自家別墅前時，孟孟已經睡著了。
    孟宴臣輕輕把他抱出來，小家夥在父親懷裏蹭了找了一個舒服的位置，喃喃道：爸爸...明天我們去抓蝴蝶好嗎...
    溫顏站在門口，看著丈夫抱著兒子走來的身影，夕陽為三人鍍上一層金色的光暈。
    我的人間煙火裏，有你就有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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