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你女友要被人搶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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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董沒有回答他,但何暮春已經確定自己的猜測。
    頓時感到後背一涼,想起軍方派來機場談論這事的,還是總司令。
    可想而知,這位軍方下派的“青鸞”,可想而知的重要。
    但他從沒想過,會是眼前這像花瓶一樣柔柔弱弱的年輕女孩。
    江斂才多大?他一直以為,經驗那麽豐富的女飛,肯定是教官級別的中年女人。
    而且她……看著哪向從軍方出來的?
    可仔細一想,難怪那天晚上她輕而易舉就製服了自己,難怪對於自己的要挾絲毫不怕。
    這下反倒是他要惶恐了,很明顯踢到了鐵板!
    這時何暮春的臉色一轉,連忙轉向江斂扯出幾分笑容來,哪裏還有剛剛那跋扈的樣子。
    甚至言語中帶著幾分好意:“江小姐,之前若是我不小心冒犯了你,我可以跟你道歉,剛好林董也在,我就讓林董做個見證,我正式向您說句對不起,還請你大人不記小人過,不要……”
    “何總,你不是不小心冒犯,是實質性的冒犯,流程該怎麽走,就交給機場和警方處理。”
    說完便看了林董一眼,稍作招呼後頭也不回地離開了辦公室。
    何暮春下意識追上去,卻被林董皺著眉頭攔下。
    江斂也不知道林董會與何暮春說什麽,但在足夠證據的指控下,何暮春隻能認栽。
    就在她剛走到電梯口時,看到手機裏多了一條來自商譽的信息。
    點開後發現是他發來的一張戰機的照片,它獨特的飛翼式布局和低可視度塗裝,讓江斂看到眉眼微頓。
    看氣動修形,似乎是借鑒了當時那場意外事故“利刃”後,自己在報告中提出的部分設想。
    想起那次的任務,和她永遠失聯,永遠分開的僚機戰友,江斂的心驀然收緊了。
    幾分鍾後,商譽又發了一張紫色糖果包裝的照片過來,還附帶了一行文字。
    【深航展上的第一代艦載隱形戰機,有你的功勞,恭喜。對了,這種紫色的軟糖很有提神效果,味道也不錯。】
    再簡單不過的分享,卻讓江斂平靜的心忽然掀起了點點波瀾。
    好似在商譽麵前,她能看到過去的自己。
    因為這三年前,她幾乎已經脫離了曾經很多的東西,因為稍不注意,沒有藥物加持,江斂的呼吸就變收緊,那時候整個身體都會控製不住地發起抖來。
    就像噩夢縈繞。
    她深吸一口氣,伸手從自己的衣兜裏掏出紫色的糖果,塞了一顆放進嘴中。
    很巧,她今天也帶了這顆糖。
    *
    與此同時,周景揚在劇烈頭痛和口幹舌燥中醒來。
    陽光透過厚重的窗簾縫隙刺入眼睛,他眯著眼,茫然地打量著周圍陌生的環境。
    奢華但冰冷的酒店裝潢,淩亂散落在地毯上的衣物,空氣裏殘留著酒氣和……一絲若有若無的女士香水味。
    昨晚的記憶如同摔碎的鏡子,隻剩下一些尖銳而混亂的片段。
    他與瑤姨各處敬酒,喝了不少,又聽到江斂可笑地提起她所謂的“婚姻”……
    他掙紮著坐起身,宿醉帶來的惡心感湧上喉嚨,而且渾身就跟被人打了一頓似的,好似要散架。就在這時,浴室的門開了。
    聽到聲音的他微微一怔,隨後便看到秦瑤裹著酒店的白色浴袍,用毛巾擦著濕漉漉的頭發走了出來。
    看到醒來的周景揚,她臉上露出溫和的笑容,連帶著聲音也變得無比關切:
    “醒了?頭疼嗎?你說你,昨晚喝那麽多,怎麽勸都不聽,最後還非要說不回家了……我也沒辦法,隻好把你安置在這兒。”
    周景揚臉色微白地盯著秦瑤,當初他們兩人在酒店那荒唐的一夜,又如數湧進了他的腦海!!
    尤其是秦瑤浴後容顏嬌媚,衣衫不整的樣子,無形中好似有一雙手攥緊了他的心髒。
    難道昨晚他和瑤姨……
    混亂之際,秦瑤無奈一笑,臉色轉而正經地坐到床邊,一字一句說道:
    “崽崽,你不要多想,昨晚我們什麽都沒發生。你喝得太醉,我擔心你出什麽事,所以在沙發上將就了一晚。”
    “是不是因為這段時間和斂斂吵架,所以心情才不好,昨天借著晚宴喝成那樣?”
    秦瑤麵露關切,纖細的手指下意識地替他撥弄鬢角的頭發。
    周景揚怔愣時隨口說了一聲:“謝謝你照顧我。”
    秦瑤眉眼漸彎,又強調了一聲:“我是你小叔母,我照顧你也是應該的。”
    她刻意加重了“小叔母”三個字,仿佛一盆冷水澆下。
    周景揚被她一番義正辭嚴的話說得麵紅耳赤,剛剛升起的那些旖旎念頭頓時被擊得粉碎,隻剩下無地自容的尷尬,以及他想強壓下去的某些複雜神色。
    就在此時,秦瑤歎了口氣,語氣軟化下來,帶著疲憊說道:“崽崽,我們的事,早就已經過去了。”
    “不過……你最近要抓緊時間哄好斂斂了,不能再任性了,不然斂斂真要被人搶走了。”
    說完她便掏出手機,似是不經意地翻看著,然後翻出昨天拍的那張照片後,將手機屏幕轉向周景揚。
    “昨天晚上我在晚宴二樓,看到斂斂和一個小帥哥在一起,看樣子兩人很熟悉,而且……斂斂是被他牽著走的。”
    屏幕上,是一張有些距離但清晰度尚可的照片。
    照片裏的江斂正被談敘抓著腕骨往前走。
    看到談敘後,周景揚的瞳孔驟然收縮,剛剛平複一些的頭痛又猛烈地襲了上來。
    心裏的某些不爽情緒,就跟野草一樣瘋長起來。
    談敘?他什麽時候回得懷寧?
    他和江斂交往三年,自然也知道江斂這個發小的存在。
    他很不喜歡談敘。
    看不慣他那副永遠雲淡風輕,又永遠輕視一切的高高在上的模樣。
    尤其是厭惡他與江斂認識了二十多年的親近感。
    男人對彼此再了解不過,他從不認為,男女之間會有真正的友誼。
    談敘不就是一棵趁虛而入,喜歡到處鑽空子的野草麽?
    再怎麽說,江斂也是自己的女朋友,保持邊界感那也是應該的。
    而看到這張照片,他不免想起江斂口口聲聲說的老公……
    他眸色微緊,該不會真讓這小子趁虛而入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