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真不打算管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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估計隻會如威遠侯所說,玩上幾回,徹底圓了年少時旖旎舊夢,也就是了。
一旦撂開了手,隻怕還要歎上一聲,原以為高懸空中,不可褻玩的清冷明月也不過如此。
至此,了斷年少情意的趙玉抒,會把所有心思都放在朝堂上。
一心建功立業,成為武原侯府完美的繼承人。
而原主這個曾同他相伴長大,互許終身的小青梅,不但不會讓他痛苦掛念,甚至連一點遺憾都不會給他留下。
最後一點價值都榨的幹幹淨淨。
想明白一切,裴殊月隻覺脊背發寒,“你這麽做,就不怕趙玉抒發現嗎?”
原主盼了這麽多天,盼著情郎來救自己於水火,最後含恨而終,其實並不是遇上了負心人。
實則,此時此刻的趙玉抒也同樣是被他父親騙了。
他不知道父親承諾會護住她,其實是威逼她獻身給自己。
最後,還要……
裴殊月臉色難看的嚇人:“你說趙玉抒一旦知道自己父親是這樣一個不知廉恥的小人,他會怎麽做?”
‘哐啷’一聲脆響。
被一妓子如此辱罵要挾,威遠侯勃然大怒,將手中酒盞狠狠擲於地上,“賤人!你以為你是個什麽東西,還想挑撥我父子感情不成!”
他一把推開身側獻媚的兩個女人,猛地站起身。
裴殊月麵色一變,轉身就要去開門。
她就站在門口,隻要打開房門,衝出去喊一嗓子。
外麵這麽多人在,不愁這個偽君子的行徑,無法公之於眾。
但房門紋絲不動。
劉媽媽早有預料,派人上鎖了。
“實話同你說,今夜你既然進了這裏,就不可能以完璧之身出去,”威遠侯的聲音自身後傳來:“勸你想開點,自己過來服侍,還能少吃些苦頭。”
房內,幾個舞姬也齊齊跪在地上,勸道:“姑娘想開些吧,跟了大人,總比一點朱唇萬人嚐要來的體麵。”
裴殊月理也不理,拚命試圖拉開房門。
“哼!不識抬舉,”
威遠侯大步朝她走了過來,“既然敬酒不吃吃罰酒,就不要怨本侯不懂憐香惜玉了。”
身後腳步聲漸近。
男人身上粗重的酒氣也在逼近。
裴殊月麵色大變。
邊關長大,見識過異族是如何奸淫擄掠的她對貞潔什麽的其實並沒有太過於看重。
才獲得新生,得來不易的生命倍感珍惜,她舍不得死。
但真要被這麽一個惡心的男人給睡了,她…她…
身後氣息逼近,察覺男人的手就要碰到她的肩。
裴殊月反應很快,側身一避,握著袖中銀簪,抬起手臂向後橫掃。
這具身體雖然沒有內力,但身強體健,比她那副因為生產而元氣大傷的身體要輕盈的多。
她的動作一氣嗬成,準頭也很足。
發簪的尖頭深深刺破男人的臉,自右邊眉骨起,劃過眼睛、鼻子,止於左唇角。
傷口橫跨一整張臉。
溫熱的鮮血飆了幾滴在麵頰,趁著威遠侯捂著眼睛嘶聲痛呼的瞬間,裴殊月蓄力,猛地抬腳踹向房門。
好在她來之前,剛剛用了頓飽飯。
門被踹開了。
麵前是守在門口的兩個隨從,身後是反應過來,伸手想要把她抓回去的男人。
“滾蛋!”
裴殊月抬腿又是一腳,踹向男人胸口,嗓音淒厲:“即便我已淪落青樓,可再如何不堪,伯伯也不該成為辱我之人,您忘了嗎,我喚了您十餘年的伯伯,一直將視你做家中長輩啊!你對自己的侄女有如此齷蹉的心思,可對得起我父親!”
她聲音一點也沒壓著,堪稱嘶聲力竭,很快,將雅座那邊的客人目光都吸引了過來。
樓下大廳歌舞未停,但也有不少人聽見這邊動靜,抬頭看向樓上。
不遠處的雅座那兒。
自打裴殊月進了這間廂房後,就時不時關注的劉廷義親眼看著房門被踹開,瞳孔都瞪圓了,“她是怎麽把門踹開的。”
京城誰不知道陳家一屋子的讀書人,最是守舊,認為女子當以貞靜為美,連騎射都不曾讓自家姑娘碰。
可方才那扇房門被反鎖了,對於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姑娘來說,沒用巧勁怎麽可能踹得開。
這都不僅僅是通習騎射了,分明是習過武的。
衛韞然不曾瞧見那一幕,但聞言,倒是抬眸望了過去。
他們看著的那邊,房門大開的屋內,被裴殊月一腳踹翻的威遠侯站起身,陰測測的看著她,眸中閃爍著殺意:“你在自尋死路。”
不可控的東西,再美,也隻能毀掉。
他竟沒再衝出來,而是立在屋內,吩咐侍從:“把她抓進來。”
隻要他不露麵,不管別人聽見了什麽胡話,都當不得真。
裴殊月也明白這一點,這具身體的身份,位卑言輕,既然要脫險,還是得把人摁死在恥辱柱上。
最好能讓趙玉抒得了消息,他們父子去扯皮。
短時間內,別對她輕舉妄動才好。
不然她躲了這次,下次防不勝防。
“你真不打算管管?”
眼見著,兩個侍從朝裴殊月動手,劉廷義看好友的眼神好似看一個負心漢,“就算權宜之計定的婚約,但人家好歹掛了你未婚妻的名號呢,姓趙的老匹夫吃相這麽難看,你就這麽無動於衷?”
沒瞧見也就罷了,既然看見了,真這麽束手旁觀。
不但挺狠心,也挺失顏麵。
畢竟,陳家出事時,他們的婚約還沒解除。
真論起來,此時此刻陳曦月還是他的未婚妻呢。
哪裏有未婚妻被欺辱,男人視若無睹的。
“要不搭把手,等退了婚再由他去?”
衛韞然瞥了他一眼:“之前沒發現,你還挺憐香惜玉。”
“可別亂說,”劉廷義哪裏認這個,他道:“我是見不得那老匹夫欺淩弱小,這幹的也太不是人事兒了!”
他們男人在朝堂上博弈,陳家棋差一招倒了台,那都是政敵之間的鬥爭。
陳曦月一個閨閣姑娘,享受了家族富貴,受家族牽連是理所應當,但威遠侯的行徑也確實讓人不齒。
總之,劉廷義看不慣。
“你是她未婚夫,現在出麵阻止,稱得上名正言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