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1點。
    齙牙還在大院子外麵徘徊，終於看到王雲輝領著幾個小弟和兩個女人出來了，他們談笑著往外走。
    這個點建材城幾乎大部分地方熄燈了，就公路邊上燒烤店比較多。
    齙牙一直盯到了淩晨3點多，都已經熬不住了，可這夥人卻十分亢奮的喝酒吃燒烤，好像完全不累一樣。
    直到淩晨4點半，這夥人才離開，將近5點，齙牙和其他四人在公路邊上集合。
    “牙哥，我看見我一個以前初中的同學和王雲輝的一個小弟一起。”
    五人邊走邊說，打算去城郊找個小旅店睡一覺，明天早上11點起來繼續盯著。
    早上11點，齙牙帶著人吃了早點，讓一個人去縣城裏和陳洛匯報情況，繼續帶著人去了建材城。
    齙牙一個人去了一處台球室，手下說的那個女生齙牙也認識。
    一個用鐵杖欄做院牆的棚屋下，裏麵擺著十多張台球桌，有人在玩。
    十多個女人嘻嘻哈哈的談笑著，為首的是個左腿上有鳳凰紋身的女人，黑色的唇彩，紫色的大波浪卷，穿著熱褲短筒靴，左耳打著三顆黑色耳釘，身上就套著一件運動背心。
    這女人外號黑鳳凰，是縣城裏遠近聞名的女混混，人長得挺漂亮的，身材也不錯。
    齙牙忍不住多瞅了幾眼，以前他可不敢多看，甚至看個女人都會害怕。
    但現在不一樣了，陳洛身邊女人真的多，而且好看的也很多，齙牙隨便看現在她們也不會生氣，反而會和齙牙開玩笑。
    果然王雲輝的小弟過來了，但沒有進去，而是使了使眼色，一個染著黃發的小姑娘跑了出來，跟他離開了，齙牙剛要跟就被叫住了。
    “小子。進來玩兩局，2塊錢一局。”
    齙牙一愣，看到黑鳳凰走了過來，她叼著煙，健碩的小臂上有著一些煙頭燙傷的疤痕。
    “不........”
    黑鳳凰揪住齙牙的領子，把他拽了進去，一時間幾個女的圍了過來，嘻嘻的笑著打量著齙牙。
    “姐，我不玩，我就看看。”
    齙牙有點急了。
    黑鳳凰眼帶笑意的說道。
    “有小妹陪玩。”
    齙牙想要走，卻被攔住了。
    “跟我過來小子！”
    “柳媛姐讓你過去，麻痹的聽到沒？”
    齙牙被扯到了角落裏，一堆打台球的人也過來圍觀。
    “你們接著玩。”
    柳媛盯著齙牙，眼裏沒了笑意，這小子剛剛就在台球室外麵徘徊了好一陣，自己的姐妹剛出去，他就想跟過去。
    “他媽的，小子你來幹嘛的？”
    柳媛瞪住這個矮個子，看樣子是學生。
    “沒幹嘛，我就看看不行啊？”
    “回家看你媽去。”
    柳媛直接給了齙牙一巴掌，他連連後退，捂著火辣辣的臉頰，雙腿發軟，但猛地齙牙一腳踢了過去。
    頓時柳媛扯住齙牙的腳，直接把他掀翻在地上，嘻嘻哈哈的笑聲響起。
    齙牙爬了起來，繼續衝了過去，柳媛吐掉嘴裏的煙，兩拳打了過去，一看這小子就是沒打過架，哪有人閉著眼睛亂打的。
    沒幾分鍾齙牙就倒在地上，流著鼻血，氣喘籲籲的，一堆女人圍了過來，打台球的混混們笑得無比開心。
    “還打啊小子？”
    柳媛抽著煙，扭著脖子，臉上滿是輕鬆愉悅。
    齙牙爬了起來，聽著嘲弄的言語，奇怪的是內心裏一點都不怒，反而笑出聲來，他擦著鼻血一瘸一拐的抱著臂膀走了起來。
    “下次他媽不玩別來我們這瞎轉悠。”
    有女人喊了起來，齙牙按著鼻子，擦了擦眼淚。
    柳媛感覺有些奇怪，這小子竟然不怕，明明打起來的時候又慫又菜，而且還哭了，可嘴上卻是笑著的。
    柳媛拿著紙追了出去，遞給了齙牙，他擋開了。
    “小子，你老實說，你到底來幹嘛的？”
    “你管不著。”
    齙牙快步走了起來，找了個地方坐下，拿出紙巾擦著鼻血，到現在他雙手雙腿還是顫抖的。
    “麻的，真沒用。”
    齙牙笑出聲來，又流淚了，他不是委屈，而是覺得自己太慫了。
    “洛哥啥時候才教我。等老子學會了，把那女的按在地上.......”
    齙牙冷哼一聲，嘴巴一翹，拍了拍身上的灰，他得繼續趕緊找王雲輝的小弟才行。
    此時在台球室裏，柳媛坐在小屋子裏，對著梳妝台化妝，擦著黑色的唇彩，畫著眼線。
    “媛姐，我們也想去啊。”
    幾個姐妹在一旁說著，柳媛笑盈盈道。
    “我可是去辦正事的。”
    柳媛咂嘴後起身，拿起了白色兜帽防曬衣，跨上了一個黑色的小包。
    柳媛要去找周美霞，以前和周美霞認識也玩過一段時間，通過周美霞的男友吳海認識的。
    後麵吳海進去後，柳媛就逐漸和周美霞的關係疏遠了。
    現在柳媛隻想認識下陳洛，因為聽說陳洛那邊要人做事。
    這一群姐妹十多人跟著柳媛好幾年了，靠著這個破爛的台球室過日子，而且生意越來越不好。
    之前她們想過弄個賭博台球抽水的，但被柳媛阻止了，一來他們沒關係，二來出問題了要進去的，警察也來查過好幾次了。
    柳媛當然知道是什麽原因，兩年前她沒給副局長羅盛麵子，那老男人想睡柳媛，她翻臉了。
    初中就輟學的柳媛，混了八九年了，一事無成，因為自身的脾氣，至今都沒有談過男朋友。
    最先開始她在燒烤攤上幫忙，然後有男的摸了她的胸，還抱著她親，柳媛氣不過拿了刀子，砍了別人，進去了幾個月出來後，柳媛就開始到處玩了。
    柳媛就想認識下陳洛看看，有沒有什麽她們能做的，聽說過陳洛很多事，柳媛也挺敬佩這樣的男人的。
    不一會柳媛來到了北街，剛踏入周美霞的店裏，就看到了胡小斌，這也是縣城裏人盡皆知的人，看起來挺普通的，但他是陳洛的財務。
    “來了啊，坐。”
    周美霞正在給人洗頭，柳媛尷尬的坐下，店裏的生意挺好的，很多小姑娘看起來精神狀態很好，反觀柳媛她們每天過得都很糟，時不時還要吵架。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到了下午5點多的時候，柳媛和周美霞聊著天，幾個小姑娘上樓去準備飯菜。
    “洛哥啥時候來？”
    “一會就到了，我特意給他打電話讓他下午一定要來吃飯。”
    柳媛顯得局促不安起來，她也和周美霞實話實說了，欠了點錢生意也不大好。
    “沒事的，小陳這人挺好的。”
    柳媛點頭，昨晚她和陳洛握手了，這人確實挺隨和的，完全看不出一點老大的架子。
    此時在KTV的工地處，明天牆壁就粉刷結束了，能有這麽快的速度多虧了一堆手下每天頂著幹活。
    “辛苦大家了，阿濤。”
    “洛哥。”
    “晚上帶大家去好好吃一頓，拿著票據找小斌結賬！”
    “好洛哥，你不去？”
    二十多人圍了過來，葛輝眼睛四下掃著，陳洛說周美霞要讓她過去吃飯談事情。
    等陳洛一走，葛輝就說要去找一個朋友，就不和大家去吃飯了。
    “真的？”
    “濤哥，我說真的啊。”
    沈濤夾著葛輝的脖子，他哎喲的叫著，嬉笑聲四起。
    “你他媽要是騙老子，到時候出問題了，我又要被洛哥罵了。”
    “你放心濤哥。”
    葛輝走了一截後，繞路去了新西街，那晚的女人已經在等了。
    “你還真敢來啊？”
    “怎麽不敢，去你家裏。”
    女人冷哼一聲道。
    “去我家可以，不過.......”
    “行了，50給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