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10點。
    柳媛打著哈欠，站在柵欄旁招攬著生意，今早一桌人也沒有。
    幾個姐妹嘻嘻哈哈地在談笑著，為了安撫她們，柳媛隻能說陳洛讓她們等，一段時間後就有活幹了。
    謊越撒越大了，柳媛煩躁地拿出煙，看著左臂上的煙頭燙傷，有十多個。
    這是之前柳媛自己燙的，一共13個。
    兩年前柳媛的兩個姐妹玩仙人跳失手了，被長毛猴灰狗他們一夥人抓住了。
    柳媛到處找人，但沒人幫忙，最後她隻能一個人去，在被羞辱毆打後，他們讓柳媛賠1000，不然當晚就要把那兩女的輪了。
    最後柳媛哀求，在一夥男人的麵前，用煙頭一下下燙自己，最後虛脫了，事才了了。
    就是從這件事後，柳媛想清楚了，踏踏實實做事才是長久的，隻是他們現在沒路子，她們全是初中都沒畢業，又受不了飯店那種苦活。
    而且一個個染發紋身刺青，她們也去試過找工作，很多人都不要她們。
    年輕時候柳媛覺得男人也沒什麽了不起，她一樣可以混出點名堂來，可現在柳媛後悔了，她錯得離譜。
    柳媛雖然表麵上凶，可這是裝的，她不過是個內心脆弱的女人，這兩年日子不好過，柳媛晚上偷偷哭過好幾次，她給過這些姐妹們承諾，現在還是一事無成。
    此時不遠處幾個人嬉笑著走了過來，柳媛一看心頭就有了懼意，是灰狗一夥人，他們也住這，不過最近都沒怎麽見了。
    一個個人穿得光鮮亮麗，看樣子又弄到錢了。
    灰狗帶著人走了過來，其中一個臉上還有瘀青，一些地方發黑，聽說是被陳洛揍的。
    “黑鳳凰，大早上的，怎麽會有生意啊，你不讓你的姐妹摟摟抱抱，哪來的生意。”
    灰狗身後的人笑了起來，柳媛冷哼一聲，剛扭頭灰狗就湊了過來笑道。
    “幹脆咱倆好，聽人說你還沒嚐過男人的滋味吧！”
    柳媛白了灰狗一眼，當即譏諷道。
    “渴啊，回去嚐你媽去。”
    一堆人哄笑起來，大搖大擺地走進了台球室。
    “幹嘛？”
    “照顧你生意啊，怎麽？不歡迎啊！”
    看著一堆人就圍著一個台子，拿著球杆胡亂玩了起來。
    還是老樣子，已經不記得多少次了，灰狗總是會這樣來搗亂再胡言亂語一番。
    灰狗賤笑著拿出了兩塊錢遞給了柳媛。
    “咋了，嫌少啊？黑鳳凰，我剛說真的啊。”
    柳媛拿過錢，和一堆姐妹們站在一起，此時有一個女人嘀咕道。
    “柳姐，你怕啥，咱們現在跟洛哥了。”
    柳媛慌了神，她急忙道。
    “現在.......洛哥說了，要守規矩，別惹事。我們不能隨便惹事，這種小事也要麻煩洛哥的話，那不是太小題大做了。”
    此時有女人忍不住了，看著他們把台球打飛在地上。
    “你們玩不玩，不玩就別亂搞，台子和台球搞壞了，要賠錢的。”
    灰狗一群人嘻嘻哈哈的笑著。
    一年前灰狗就和柳媛聊過了，這些女的好好利用起來，能掙大錢的，畢竟長得都不差，隻需要合作下，搗騰下就行。
    最近灰狗跑到臨縣去認了個大哥，那人出手闊綽，直接給了灰狗他們5000，說要在冒平縣開拓點市場，但具體做啥那老大沒說。
    灰狗說起了冒平縣的陳洛，那老大隻是哈哈一笑，說不過是小混混罷了，有空帶點人過來給他平了。
    一回來灰狗看見柳媛就來氣，這女的缺錢，還缺男人，但還是這副讓人討厭的死樣子，所以才打算來羞辱她一番。
    不過一回來灰狗又聽說了不少事，他也有些害怕，萬一陳洛再來找麻煩，他隻能跑了。
    之前的老大長毛猴進去了，灰狗倒是不知道為啥，長毛猴挺有錢的，那些錢並非是從學生口袋裏扣來的三瓜兩棗，那還不夠撒牙縫。
    灰狗多次問長毛猴到底在做啥，能不能帶帶，但長毛猴都說等以後。
    “你們不要太過分。”
    柳媛走了過去，灰狗轉動著球杆，雙腿並攏交叉，吊兒郎當倚靠著台球桌。
    這黑鳳凰挺好看的，灰狗其實很早就眼饞了。
    “我給你100咋樣？黑鳳凰。”
    “找你媽去。”
    柳媛罵了一句，灰狗嘖嘴搖頭，隨後帶著人離開，不過在快要離開的時候，灰狗小聲道。
    “麻的，老是這死樣子，找點事給她做做。”
    幾個手下笑嘻嘻的看著裏麵的女人，一堆人走了一段路，看到了一個染著黃發，發根已經發黑的女人，蹲在街邊的電杆處，抽著煙。
    幾個人走了過去，其中一人喊道。
    “小娟，一個人在這不回去幹嘛啊？”
    小娟抬起頭，眼神閃躲的轉身就走，灰狗攔住了小娟。
    “妹子，吃飯沒啊？一起。”
    小娟低頭要走，可灰狗卻攔著她笑嘻嘻道。
    “跟著你姐，有啥好的，不如跟著哥？”
    說完灰狗拉開了衣服，露出了一疊錢，小娟一愣，其他幾個人嘻嘻哈哈說了起來，早就想認識下。
    “灰哥，其實.......”
    “走吧妹子，我這人很大方的，之前的誤會也是你們那邊那兩女的太過分了，我們才會火大啊。”
    小娟吞咽一口，跟著灰狗一夥人走了起來，她回望了一眼台球室，她已經待不下去了，其他女人也是一樣的。
    好多時候她們都在私底下偷偷討論，是不是柳妍多拿了錢，而且跟了陳洛這事，小娟也覺得不靠譜。
    因為沒人會把她們當回事的，那些小混混什麽調調，小娟很清楚，說是跟著做事，實際上可能要讓她們去陪。
    一陣後柳媛她們一堆人吃著飯，可小娟還沒有回來，柳媛快速吃完後就起身出去了。
    等柳媛一出去，小娟就回來了，她手裏拎著一袋水果。
    “我靠，你哪弄的錢啊？”
    “我剛剛和灰狗他們吃飯了。”
    頓時幾個女人就不滿了，可小娟卻說起了臨縣那邊需要人，灰狗問她們去不去，需要點介紹商品的小姑娘，邊境縣城那邊最近要搞個商品展覽會，需要很多人，一天有20塊呢。
    而且灰狗還說那邊夜市比這邊發達多了，有很多夜場，因為挨近邊境，遊客挺多，需要很多推銷酒水的小姑娘，一個月400底薪加提成。
    一堆女人吃著水果，嘰嘰喳喳的討論著，有幾個當即就打算去了。
    此時柳媛最好的姐妹起身道。
    “你們忘記柳姐對你們的好了麽？當年........”
    “哪敢忘啊？”
    “是啊。”
    “天天和我們說會好起來的。”
    “好到現在了，每個月緊巴巴的，生意越來越差，現在都欠了3000多酒水了。”
    怨聲四起，沒人再說什麽了，隨後一堆女人又說起了跟上陳洛的事，結果大部分女人都覺得，可能有問題，因為她們不傻，柳媛的態度說明了一切。
    要真是跟了陳洛，連飯都不招呼一頓，她們可是聽說陳洛對手下人很大方的。
    一陣後柳媛跑了回來，她剛進去就看到一堆姐妹在收拾東西。
    “這是要幹嘛？”
    “柳姐，我們不想幹了，打算去臨縣找工作。”
    柳媛神色一沉，心情變得沉重不堪，她急忙道。
    “啥......工作啊。”
    小娟說起了灰狗他們說的，頓時柳媛就說道。
    “你們別聽他胡說，他目的本來就不純，你們跟著去陌生的地方不是羊入虎口了。”
    然而不管柳媛說什麽，十一個女人執意要走，她們總共十三人。
    直到最後柳媛也不敢確定的說跟著陳洛做事，而是默默的看著眼前的一切，大家一起歡快的時光在腦海中輪轉，柳媛吸了吸鼻子。
    這一天遲早要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