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源閣的浮空城在暮色中燃燒。
    青金色的護城光罩上布滿了蛛網般的裂痕，無數道漆黑的弩箭釘在光罩表麵，箭尾燃燒著幽藍的火焰，每一次跳動都讓光罩劇烈震顫。光罩內側，玄源閣弟子們的嘶吼與青銅麵具人的獰笑交織在一起，像一曲絕望的挽歌。
    林辰站在浮空城外的山巒上，指甲深深掐進掌心。他能看到護城光罩的西北角已經碎裂，十幾個青銅麵具人正順著斷裂的光橋往裏衝，他們手中的彎刀泛著與林玄梟瞳同源的黑氣，每一刀劈出都能帶起一串青色的血珠——那是玄源閣弟子的本源精血。
    “他們用的是‘蝕源弩’。”墨青的聲音帶著寒意，他指著那些釘在光罩上的弩箭，“箭簇裏裹著噬魂閣的蝕源粉，專門克製玄源之力，再這樣下去，光罩撐不了半個時辰。”
    小棠已經將藥箱裏的解毒粉分發給趕來支援的玄源閣弟子，此刻正踮腳望著浮空城中央的鍾樓，那裏是玄源閣的禁地入口，也是她最擔心的地方：“禁地的‘源初碑林’不能有事！那是記錄玄源心起源的根本！”
    林辰沒有說話，他的目光死死鎖定在浮空城最高的閣樓上。那裏站著一個與其他青銅麵具人截然不同的身影——對方穿著繡著金色梟紋的黑袍，麵具上刻著繁複的星軌，周身散發的氣息比林玄還要深沉，甚至隱隱能與他體內融合後的源初之力產生共鳴。
    “那個人，是首領。”林辰沉聲道，掌心的四色光力開始流轉，黑與青的交織比之前更加凝練，“他身上有‘源初碑林’的氣息。”
    “你說什麽？”墨青臉色驟變，“他闖進禁地了？”
    “不一定，但他在引導那些麵具人攻擊禁地的方向。”林辰指向閣樓下方，那裏的青銅麵具人攻勢最猛，護城光罩的裂痕也最密集，“他們的目標不是玄源閣，是碑林。”
    林嘯天握緊了破邪刀，刀身的金光與他身上的玄源之力呼應：“辰兒，你帶小棠從西側缺口突進去保護碑林，我和墨青帶人從正麵佯攻，吸引他們的注意力。”
    “不行！”林辰立刻否決，“西側缺口的麵具人最多，而且那個首領在盯著那裏，太危險。”他看向浮空城東南角，那裏的光罩雖然也有裂痕，卻防守最嚴，玄源閣的長老們正聚集在那裏，“我們從東南角衝，有長老接應，成功率更高。”
    林嘯天還想說什麽，卻被林辰堅定的眼神打斷：“爹，相信我。源初之力融合後，我能感覺到碑林的位置，也能感覺到那些麵具人的弱點。”
    他沒有說謊。融合源初之影後，他的感知變得異常敏銳，不僅能清晰捕捉到青銅麵具人身上的陰煞之氣，還能隱約“看到”他們體內玄源之力與陰煞糾纏的痕跡——就像林玄的梟瞳，這些人顯然也被某種力量改造過，而改造他們的力量源頭，就在那閣樓上的金紋麵具人身上。
    “好！”林嘯天不再猶豫，轉身對身後的玄源閣弟子和林家護衛喊道，“所有人聽令！隨我衝擊正麵防線！”
    “是！”眾人齊聲應和，玄源之力與兵器碰撞的鏗鏘聲瞬間響徹山穀。
    林辰深吸一口氣，對墨青和小棠使了個眼色：“走！”
    三人借著暮色和山巒的掩護，悄悄繞到浮空城東南角。這裏的護城光罩裂痕最淺，十幾個玄源閣長老正聯手催動本源，試圖修補光罩，他們身邊還圍著二十多個弟子，個個帶傷，卻依舊緊握武器，警惕地盯著外麵。
    “是林辰少爺和墨青大人！”一個年輕弟子認出了他們，驚喜地喊道。
    為首的白胡子長老睜開眼，看到林辰，眼中閃過一絲欣慰，隨即又皺起眉頭：“你們怎麽來了？這裏太危險！”
    “長老，我們要進去保護源初碑林！”林辰急聲道，“那些麵具人的目標是禁地！”
    白胡子長老臉色一變：“你也感覺到了？沒錯，半個時辰前，禁地方向就傳來異動，我派去支援的弟子……都沒回來。”他歎了口氣，揮手示意弟子們讓開，“光罩的裂痕可以暫時擴大，你們抓緊時間進去，我們會守住這裏，盡量為你們爭取時間。”
    “多謝長老！”林辰拱手，與墨青、小棠對視一眼，同時催動本源。
    四色光力與青色玄源力交織，形成一道細長的光柱，精準地打在光罩的裂痕上。“哢嚓”一聲脆響，裂痕瞬間擴大到能容一人通過的寬度，一股濃鬱的血腥味和硝煙味立刻湧了出來。
    “快走！”
    三人魚貫而入，剛站穩腳跟，就看到三個青銅麵具人從側麵的回廊衝了出來，他們手中的彎刀帶著黑氣，直劈林辰麵門！
    “找死！”林辰眼中寒光一閃，四色光力凝聚成刃，沒有絲毫花哨地橫掃而出！
    “噗嗤！”
    三道血光同時濺起，三個青銅麵具人連慘叫都沒發出，就被光刃劈成了兩半。詭異的是，他們的屍體落地後，並沒有流出鮮血，而是化作了一灘黑色的膿水，膿水裏還能看到細小的梟鳥虛影在掙紮，最終徹底消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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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們不是人！是被陰煞之氣操控的傀儡！”小棠驚呼，拿出鎮魂砂撒在膿水上，防止陰煞擴散。
    墨青卻皺起了眉頭：“不對，傀儡不會有這麽強的玄源之力波動。他們的體內……好像有真正的玄源心碎片。”
    林辰也感覺到了。剛才劈砍時，他清晰地感覺到光刃撞上了某種堅硬的東西，那東西散發的氣息，與玄源心同源，卻又帶著陰煞的腐朽，像是被汙染的玄源心碎片。
    “是‘蝕源心’。”林辰沉聲道，想起噬魂閣卷宗裏的記載，“這是他們用活人煉製的邪物，將玄源心碎片強行植入活人體內，再用陰煞之氣侵蝕，讓他們變成隻懂殺戮的傀儡。”
    “這群畜生！”墨青怒不可遏，長劍一揮，將另一個衝過來的青銅麵具人釘在牆上，“玄源閣的弟子絕不會用這種邪術！”
    “他們不是玄源閣的人。”林辰看著傀儡屍體化作的膿水，“但他們體內的玄源心碎片，確實來自玄源閣。”
    這意味著什麽？
    難道玄源閣內部有內鬼？還是說，這些碎片來自很久以前死去的玄源閣弟子？
    沒時間細想，越來越多的青銅麵具人從回廊和樓梯口湧出來，三人立刻背靠背站成一團，光刃與毒粉齊出，在浮空城的回廊裏殺開一條血路。
    禁地在浮空城的最深處，需要穿過三座閣樓和一片碑林廣場。一路上，他們看到了更多的屍體——有玄源閣弟子的，也有青銅麵具人的，後者無一例外，死後都化作了黑膿，空氣中彌漫的陰煞之氣越來越濃鬱，連林辰體內的源初之力都開始躁動。
    “不對勁。”林辰突然停住腳步，看向通往禁地的最後一道門，“這裏太安靜了。”
    確實安靜。之前的回廊裏廝殺不斷，可到了這裏，卻連一絲打鬥聲都沒有，隻有風吹過碑林的“沙沙”聲，顯得異常詭異。
    墨青握緊長劍，警惕地環顧四周：“可能有陷阱。”
    小棠從藥箱裏拿出一麵銅鏡，這是玄源閣的“照邪鏡”，能照出隱藏的陰煞之氣。她舉起銅鏡照向那道門，鏡麵上立刻浮現出密密麻麻的黑色紋路，這些紋路組成了一個巨大的梟鳥圖騰，正緩緩旋轉，散發出令人心悸的氣息。
    “是‘鎖魂陣’！”小棠臉色發白，“這陣法能鎖住神魂，一旦踏入，就會被梟鳥圖騰吞噬心智！”
    林辰卻盯著鏡麵上的紋路，眉頭漸漸舒展：“這不是噬魂閣的鎖魂陣。”
    “你說什麽？”墨青和小棠同時看向他。
    “這陣法的底子是玄源閣的‘靜心陣’，隻是被人用陰煞之氣篡改了。”林辰指著紋路的節點，“你看這裏，本該用青色玄源力流轉的地方，被換成了黑色，隻要我們用源初之力逆轉節點，就能破陣。”
    他怎麽會認識靜心陣？
    墨青和小棠都很驚訝，卻沒有多問——現在不是追問的時候。
    林辰深吸一口氣，四色光力在掌心凝聚，這一次，他刻意讓光力中的黑色氣息變得濃鬱。他走到陣法邊緣，指尖輕點，將光力注入第一個節點。
    “嗡——！”
    節點被觸動，梟鳥圖騰劇烈震顫，發出刺耳的尖嘯，一股陰寒的力量順著林辰的指尖湧入體內，試圖侵蝕他的識海！
    “就是現在！”林辰沒有退縮，反而將更多的源初之力注入節點，同時調動體內的黑色氣息，模擬陰煞的流動！
    詭異的一幕發生了——
    梟鳥圖騰的尖嘯突然變得淒厲，像是遇到了同類，又像是遇到了天敵。被篡改的節點在源初之力的衝擊下，開始一點點逆轉，黑色的紋路漸漸褪去，露出下麵原本的青色紋路。
    “有效！”小棠驚喜地喊道。
    林辰沒有停下，指尖不斷移動，將一個個節點逆轉。隨著節點的恢複，靜心陣原本的平和氣息漸漸壓製住陰煞，梟鳥圖騰的光芒越來越黯淡，最終“哢嚓”一聲，徹底碎裂。
    鎖魂陣，破了。
    通往禁地的門，緩緩打開。
    門後是一片空曠的廣場，廣場中央矗立著一塊巨大的青色石碑，石碑上刻滿了與林辰掌心玄源玉相似的紋路，正是源初碑林。碑林周圍，散落著十幾具玄源閣弟子的屍體，死狀與外麵的傀儡相似，都是被吸幹了本源。
    而在碑林前，站著兩個身影。
    一個是穿著金紋黑袍的青銅麵具人，他正伸出手，似乎想觸摸碑林。
    另一個，是穿著白色長袍的女子，她背對著林辰三人，身形窈窕，一頭青絲垂落，手中握著一根青色的玉杖，玉杖頂端的晶石散發著柔和的青光，正好擋住了金紋麵具人的手。
    聽到開門聲，兩人同時轉過身。
    當看到女子的臉時，林辰如遭雷擊，手中的光刃“哐當”一聲掉在地上，失聲喊道：
    “娘？！”
    女子的麵容，赫然與他記憶中母親靈溪的影像一模一樣！隻是她的眼神更加滄桑，嘴角帶著一絲若有若無的疲憊，看到林辰，她眼中閃過一絲驚訝，隨即是濃濃的欣慰和……愧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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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辰兒……”她輕輕開口，聲音溫柔，卻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顫抖。
    母親沒死？！
    林辰的大腦一片空白，無數的疑問湧上心頭：她為什麽會在這裏？這些年她去了哪裏？她為什麽不回來看自己？
    金紋麵具人看到林辰，卻沒有驚訝，反而發出一聲低沉的笑：“源初之力的新宿主，終於來了。”他看向靈溪，語氣帶著一絲玩味，“靈溪，你藏了這麽久，終究還是沒能護住他。”
    靈溪沒有理他，隻是看著林辰，眼神複雜：“辰兒，別過來，他很危險。”
    “危險？”金紋麵具人輕笑一聲，突然抬手，指向林辰，“你知道他為什麽能破我的陣嗎？因為他體內的源初之力，和我同源啊。”
    同源？！
    林辰、墨青和小棠同時臉色劇變。
    “你到底是誰？”林辰握緊拳頭，強行壓下心中的震驚和激動。
    金紋麵具人沒有回答，而是緩緩摘下了臉上的麵具。
    當看清麵具下的臉時，林辰感覺自己的血液都凝固了。
    那是一張與金老者有七分相似的臉，隻是更年輕，也更陰鷙。他的左眼是正常的黑色，右眼卻鑲嵌著一顆與林玄梟瞳一模一樣的黑色晶石，晶石深處，隱約能看到一個金色的星軌在緩緩旋轉。
    “金前輩？”墨青失聲驚呼，他曾在玄源閣的古籍裏見過金老者年輕時的畫像，眼前這人，分明就是年輕版的金老者！
    “金前輩？”假金老者笑了，笑容裏帶著刺骨的寒意，“你是說那個老頑固？他早就被我困在隕月穀的異空間了，現在的我，才是真正的源初守護者——金魘。”
    金魘？！
    林辰想起金老者在他識海裏說的話——“源初之力的平衡，不在力量本身，而在你的心”。難道說，金魘才是金老者的……源初之影？
    “看來你猜到了。”金魘似乎看穿了他的想法，“我和他本是一體，就像你和你的影子。隻是他沉迷於所謂的‘平衡’，而我，隻想讓源初之力回歸最初的形態——吞噬一切，重塑天地！”
    他看向靈溪，眼神變得冰冷：“靈溪，當年你背叛我，選擇那個老頑固，不就是因為他承諾給你‘平衡’嗎？可結果呢？你被掌玉者追殺，兒子被族人嘲笑，這就是你要的平衡？”
    靈溪的臉色變得蒼白，握著玉杖的手微微顫抖：“我從未後悔。”
    “不，你後悔了。”金魘步步緊逼，“否則你不會偷偷煉製‘替身玉’，假死脫身；否則你不會躲在古井裏，看著你兒子一次次陷入險境；否則你不會……”他突然指向林辰，“把源初錄的另一半，藏在他的身體裏！”
    源初錄的另一半，在自己身體裏？！
    林辰徹底懵了。他一直以為半月玉和母親的玉佩合起來就是完整的源初錄，難道不是？
    靈溪的臉色徹底失去了血色，她看著林辰，眼中的愧疚越來越深：“辰兒，對不起……娘也是迫不得已……”
    “迫不得已？”金魘冷笑，“不過現在說這些都晚了。隻要我拿到林辰體內的源初錄，再吸收源初碑林的力量，就能徹底吞噬那個老頑固，成為真正的源初主宰！”
    他猛地衝向林辰，右手化作利爪，帶著濃鬱的陰煞之氣，直取他的心髒！
    “休想傷害我兒子！”靈溪怒吼一聲，玉杖頂端的晶石爆發出耀眼的青光，擋在林辰麵前！
    “砰！”
    青光與利爪碰撞，靈溪被震得後退三步，嘴角溢出一絲鮮血。
    “娘！”林辰急忙扶住她，心中的震驚和激動被憤怒取代，“你為什麽不早說？！”
    “現在不是說這個的時候！”靈溪擦掉嘴角的血，將玉杖塞到林辰手中，“這是‘源初杖’，能暫時壓製他的力量，你快帶著墨青和小棠走，去隕月穀找金前輩，隻有他能……”
    她的話沒說完，就被金魘打斷：“走？今天誰也走不了！”
    他再次撲來，這一次，他的速度更快，力量更強，靈溪剛想再次阻攔，卻被金魘反手一掌拍在胸口！
    “娘！”
    林辰眼睜睜看著母親被擊飛，撞在源初碑林上，噴出一口鮮血，緩緩滑落。
    “不——！”
    林辰的理智瞬間崩塌，體內的源初之力不受控製地爆發，四色光力中的黑色氣息瘋狂暴漲，幾乎要吞噬掉其他顏色！他像一頭發狂的野獸，朝著金魘撲去，口中發出意義不明的嘶吼！
    金魘看著他暴漲的黑色氣息，眼中閃過一絲得意的獰笑：“就是這樣！釋放出來！讓黑暗吞噬一切！”
    他沒有躲閃，反而張開雙臂，任由林辰的光刃劈在自己身上！
    “噗嗤！”
    光刃沒入金魘的胸口，卻沒有濺出血液，反而被他體內的陰煞之氣吞噬！金魘的身體開始變得透明，與林辰爆發的黑色氣息融合在一起！
    “你幹什麽？！”林辰驚恐地發現，自己的力量正在被金魘吸走！
    “融合啊。”金魘的聲音在他耳邊響起，帶著蠱惑，“我們本就是同源，隻有融合，才能讓源初之力達到真正的完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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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辰的意識開始模糊，識海裏，源初之影的黑色氣息與金魘的陰煞交織，瘋狂衝擊著他的防線。他仿佛看到了母親倒下的身影，看到了父親痛苦的眼神，看到了墨青和小棠焦急的臉龐……
    “不……我不能被吞噬……”
    林辰的眼中閃過一絲清明，他猛地咬住舌尖，劇痛讓他暫時清醒，同時將源初杖狠狠刺入自己的胸口！
    “嗡——！”
    源初杖的青光瞬間傳遍全身，如同冰冷的泉水，澆滅了狂暴的黑色氣息！金魘的融合被強行打斷，發出一聲淒厲的慘叫，從林辰身上彈開，胸口的傷口處冒出陣陣青煙。
    “你竟然用源初杖傷自己？！”金魘又驚又怒。
    林辰沒有回答，他扶著源初杖，艱難地站起來，看向倒在碑林邊的母親，又看向一臉驚恐的墨青和小棠，眼中的迷茫徹底消失，隻剩下堅定。
    “想融合我？”林辰的聲音冰冷，四色光力再次凝聚，這一次，黑與青的交織達到了完美的平衡，不再有絲毫傾斜，“先問問我手裏的源初杖答不答應！”
    他握緊源初杖，杖身的青光與體內的源初之力共鳴，在他周身形成一道青黑交織的光盾。這道光盾不再像之前那樣純粹防禦，而是隱隱流轉著吞噬與守護兩種截然不同的韻律，正是金老者所說的“平衡”。
    金魘看著那道光盾，眼中第一次露出了忌憚：“你竟然真的做到了……平衡陰陽，同納明暗……”
    “這不是你能懂的。”林辰一步步走向他，源初杖在地麵拖出一道青金色的痕跡，所過之處，金魘散發出的陰煞之氣如同冰雪遇陽，迅速消融，“你追求的不是源初之力的完美，是毀滅的快感。”
    “毀滅即是新生！”金魘怒吼一聲，周身的陰煞之氣再次爆發，凝聚成一條巨大的黑色梟龍，張開血盆大口，朝著林辰撲來！
    林辰沒有躲閃，他舉起源初杖，朝著梟龍的頭顱狠狠砸下！
    “源初·鎮！”
    青黑交織的光力順著杖身爆發，形成一個巨大的光印，精準地印在梟龍的額頭！
    “嗷——！”
    梟龍發出一聲淒厲的慘叫，龐大的身軀在光印下迅速縮小，最終化作一縷黑煙，被源初杖吸收。
    金魘被反噬之力震得連連後退，胸口的傷口擴大，黑色的血液不斷湧出：“不可能……你怎麽可能掌控‘鎮源印’？！這隻有源初主宰才能……”
    他的話突然頓住，難以置信地看向林辰胸口的源初杖——杖身的青光中，竟浮現出與源初碑林一模一樣的紋路，而林辰眉心處，那顆由林玄梟瞳本源珠化作的光點正在發光，與源初杖遙相呼應。
    “源初錄的另一半……在你的神魂裏？！”金魘失聲驚呼，“靈溪那個女人，竟然把源初錄的核心，藏在了你的神魂中？！”
    林辰這才明白。
    母親的玉佩和半月玉隻是源初錄的外殼，真正的核心，是母親在他出生時，以自身本源為引，封印在他神魂裏的“源初真意”。難怪金魘能感覺到源初錄的氣息，難怪他說自己體內有另一半——那不是實體的玉，是無形的神魂印記！
    “現在，你覺得還能吞噬我嗎？”林辰的聲音平靜，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
    金魘的臉色變得極其難看，他看著源初碑林，又看著林辰，眼中閃過一絲瘋狂：“就算你有真意又如何？我毀了碑林，看你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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