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星艦魅影,血誓暗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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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碎星盟的旗艦在“哭泣”。
    不是金屬摩擦的異響,是艦身覆蓋的星辰鱗片在震顫,發出類似嗚咽的低頻共鳴。林辰站在了望台的邊緣,指尖劃過一片泛著藍光的鱗片,鱗片上的紋路突然扭曲,浮現出一行細小的血色符號——那是碎星盟的求救信號,密密麻麻,像無數雙絕望的眼睛。
    “這些符號……是剛出現的。”星燼的聲音帶著難以置信的驚駭,他深藍色的手指撫過鱗片,指尖被符號的邊緣割破,滲出幽藍色的血液,“星軌巡邏隊不可能這麽快追上我們,除非……”
    他猛地轉頭看向艦橋方向,那裏突然傳來一陣刺耳的警報聲,紅光瞬間淹沒了走廊!
    “是‘噬星蟲’!”通訊器裏傳來碎星盟成員的嘶吼,“它們鑽進了動力艙!星軌引擎要炸了!”
    林辰心中一沉,源初杖的青金色光芒瞬間暴漲,照亮了了望台外的星空——隻見無數米粒大小的黑色蟲子正如同潮水般附著在艦身上,它們啃噬星辰鱗片的聲音像砂紙磨過金屬,每啃下一塊,蟲身就膨脹一分,原本漆黑的外殼漸漸透出金色的光澤。
    “是掌玉者培育的異種!”墨青的長劍已經出鞘,青色玄源力在刃尖凝成一道鋒芒,“它們以星軌能量為食,能在極短時間內繁殖!”
    小棠從藥箱裏掏出一個陶罐,裏麵裝著銀色的粉末,正是之前對付蝕源藤的幽冥草與陽燧花混合粉末:“試試這個!”
    她揚手將粉末撒向艦身,粉末遇蟲即燃,幽藍色的火焰瞬間吞噬了大片噬星蟲!可詭異的是,被火焰燒死的噬星蟲屍體竟化作金色的液體,滲入艦身的縫隙,反而讓更多的噬星蟲從星空中湧現,仿佛無窮無盡。
    “沒用!它們的屍體是誘餌!”星燼急得滿頭大汗,操控著旗艦左衝右撞,試圖甩掉蟲群,“動力艙的能量正在流失,我們最多還能撐半個時辰!”
    林辰的目光掃過蟲群,突然注意到一個細節——所有噬星蟲都在朝著一個方向聚集,那就是旗艦儲存星軌坐標的艙室!
    “它們的目標不是引擎,是坐標!”林辰的聲音陡然拔高,“墨青,跟我去坐標艙!小棠,你和星燼守住動力艙!”
    兩人立刻動身,穿過火光彌漫的走廊,坐標艙的門已經被啃出一個大洞,十幾隻拳頭大小的噬星蟲正圍著一台銀色的儀器啃噬,儀器屏幕上的星軌坐標正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消失!
    “源初·封!”
    林辰揮杖甩出一道青金色光牆,將噬星蟲與儀器隔開!墨青的長劍隨即跟上,劍光如練,瞬間將蟲群劈成兩半!
    可被劈成兩半的噬星蟲竟在地上蠕動著,很快又愈合如初,反而變得更加狂暴,撞向光牆的力道越來越大!
    “它們能再生!”墨青的眉頭緊鎖,“必須毀掉它們的核心!”
    林辰盯著噬星蟲的腹部,那裏有一個極小的金色光點,正是掌玉者純血之力凝聚的核心:“攻擊腹部的金點!”
    兩人對視一眼,同時出手——林辰的光牆突然收縮,將噬星蟲困在一個狹小的空間,墨青的長劍化作無數道青虹,精準地刺向每一隻蟲的腹部金點!
    “噗噗噗!”
    金色光點破滅,噬星蟲的屍體瞬間化作飛灰,不再產生新的誘餌。
    危機暫時解除,林辰急忙檢查銀色儀器,屏幕上的星軌坐標已經隻剩下最後幾個,其中就包括星軌中樞的位置。
    “還好趕上了。”墨青鬆了口氣,剛想擦汗,卻發現自己的手背不知何時被劃出一道細小的傷口,傷口處正滲出金色的血液,與噬星蟲的核心顏色一模一樣!
    “你受傷了!”林辰臉色劇變,急忙用源初之力覆蓋他的傷口,可金色血液卻像有生命般順著玄源力蔓延,竟在他的掌心凝成一隻微型噬星蟲,朝著他的手腕爬去!
    “這是……監守烙印的力量!”林辰猛地甩開手掌,微型噬星蟲落地即爆,化作一道金色光絲,沒入地板,“噬星蟲裏藏著監守長的意誌!”
    墨青的臉色也變得蒼白,他能感覺到傷口處傳來一陣灼熱的瘙癢,體內的玄源力正在被金色血液緩慢侵蝕:“我沒事……先把坐標記下來。”
    林辰強壓下心中的不安,將剩餘的星軌坐標牢記在心,就在這時,他的目光落在儀器旁的一個角落,那裏有一枚破碎的星辰鱗片,鱗片上刻著一行與血誓佩紋路相似的符號,顯然是碎星盟成員臨死前留下的。
    “這符號……”林辰撿起鱗片,指尖剛觸碰到符號,鱗片突然亮起,與他懷中的三枚血誓佩產生了共鳴!
    血誓佩從懷中飛出,懸浮在鱗片上方,三枚玉佩上的火焰、河流、漩渦圖案竟與鱗片上的符號拚接在一起,形成一個完整的星圖!星圖的中心,是一顆被鎖鏈纏繞的黑色星辰,星辰旁邊標注著兩個小字——“影獄”。
    “影獄?”墨青湊過來看,“這是什麽地方?”
    “不知道,但肯定和掌玉者有關。”林辰將星圖牢記在心,血誓佩自動飛回他懷中,“我們先回動力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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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兩人趕回動力艙時,眼前的景象讓他們瞳孔驟縮——小棠和星燼正背靠背站在角落,他們的腳下躺著十幾具噬星蟲的屍體,可更多的噬星蟲正從艙頂的破洞湧入,而在蟲群的最前方,站著一個穿著玄源閣雜役服飾的人,臉上帶著詭異的笑容。
    “是你!”小棠的聲音帶著憤怒,正是那個偷走她清靈佩的雜役!
    雜役緩緩抬起頭,臉上的皮膚開始脫落,露出下麵一張布滿金色紋路的臉,金色的瞳孔與執法者如出一轍:“源初主宰,監守長讓我帶句話——沒有坐標,你們就算抵達星軌中樞,也找不到他的宮殿。”
    他揚手一揮,無數噬星蟲突然轉向,朝著林辰和墨青撲來!
    “掩護他們撤退!”林辰怒吼著舉杖迎上,青金色光力在他周身形成一道漩渦,將蟲群卷入其中!墨青則趁機護著小棠和星燼衝向逃生艙。
    “想走?”雜役冷笑一聲,身影突然在原地消失,下一秒出現在逃生艙門口,金色的手掌拍向小棠的後背!
    “小心!”墨青猛地將小棠推開,自己硬生生受了這一掌!
    “噗!”
    墨青噴出一口金色的血液,身體像斷線的風箏般倒飛出去,撞在艙壁上。他體內的金色血液瞬間暴走,皮膚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成金色,整個人的氣息都開始變得狂躁!
    “墨青!”
    “墨長老!”
    林辰和小棠同時驚呼,心神大亂!
    雜役抓住這個機會,金色的手掌再次探出,這一次的目標是林辰懷中的血誓佩!
    “休想!”林辰的眼中血絲暴起,源初杖的青金色光力陡然暴漲,竟硬生生將雜役逼退三步!他趁機衝到墨青身邊,將一枚血誓佩按在墨青的傷口上!
    血誓佩的火焰圖案亮起,一道青金色的光流順著傷口湧入墨青體內,金色血液的蔓延瞬間被遏製!墨青的臉色緩和了一些,卻依舊昏迷不醒。
    “血誓佩果然能克製監守意誌!”林辰心中一喜,可還沒等他高興,雜役的聲音帶著瘋狂的得意響起:
    “沒錯,這就是監守長讓我告訴你的‘禮物’——血誓佩能救他,卻也能讓他成為你的累贅。隻要你帶著他,星軌中樞的‘影獄’就會自動感應到他體內的監守意誌,把你們一起關進去!”
    影獄?!
    林辰猛地想起鱗片上的星圖,那顆被鎖鏈纏繞的黑色星辰!
    原來監守長從一開始就算計好了,用墨青的傷勢逼著他帶上血誓佩,再用血誓佩的共鳴引他們進入影獄!
    “你以為這樣就能困住我?”林辰的聲音冰冷刺骨,青金色光力在他周身形成一道巨大的光繭,將墨青和小棠護在其中,“星燼,啟動自爆程序,我們乘逃生艙走!”
    星燼一愣,隨即咬牙點頭:“好!”
    雜役的臉色終於變了:“你瘋了?自爆會引發星軌紊亂,你們也會被卷進去!”
    “比起被你們玩弄於股掌,我寧願賭一把!”林辰的光繭突然衝向逃生艙,“小棠,照顧好墨青!”
    小棠含淚點頭,緊緊抱住昏迷的墨青。
    星燼按下自爆按鈕,旗艦的倒計時警報聲刺耳響起!雜役想衝過來阻止,卻被光繭狠狠撞飛,卷入噬星蟲群!
    逃生艙的門在最後一刻關閉,林辰看著舷窗外的旗艦在金色的爆炸中解體,無數星軌碎片像流星雨般衝向四周,果然引發了大片的星軌紊亂,噬星蟲群和雜役的身影都被紊亂的能量吞噬。
    “我們……活下來了?”小棠的聲音帶著劫後餘生的顫抖。
    林辰沒有回答,他的目光落在逃生艙的導航屏幕上——屏幕上的星軌坐標已經徹底消失,隻剩下一片混亂的星圖。
    更讓他心沉的是,墨青手腕上突然浮現出一道與他相同的監守烙印,隻是顏色更淡,顯然是血誓佩的共鳴引發的。
    “影獄的坐標……”林辰喃喃自語,腦海中閃過鱗片上的星圖,那顆黑色星辰的位置,恰好就在星軌中樞的正下方,像一顆埋在地基下的毒瘤。
    逃生艙在星軌紊亂中顛簸,最終被一股強大的引力捕獲,朝著一片漆黑的星域墜去。
    那裏沒有星辰,沒有光,隻有無數黑色的鎖鏈在星空中交織,形成一個巨大的囚籠,正是影獄。
    而在影獄的最深處,隱約能看到一座漂浮的宮殿,宮殿的頂端插著一把黑色的長劍,劍身上刻著兩個字——
    “影主”。
    逃生艙穿過鎖鏈囚籠,落在影獄的地麵上。這裏的土地是黑色的,像凝固的血液,空氣中彌漫著一股熟悉的氣息——那是林玄梟瞳本源珠的氣息,卻比記憶中濃鬱了百倍。
    “這裏……有梟瞳的氣息。”林辰的聲音有些發顫,他能感覺到,眉心的青金色光點正在與這股氣息產生共鳴,“難道林玄的殘魂被關在這裏?”
    小棠扶著墨青,臉色蒼白:“墨青的烙印在發燙,好像有什麽東西在召喚他……”
    墨青的身體突然劇烈抽搐,昏迷中發出痛苦的呻吟,手腕上的淡色烙印越來越亮,竟與周圍的黑色鎖鏈產生了共鳴,鎖鏈開始緩緩蠕動,朝著他們的方向延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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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好!影獄的守衛被驚動了!”林辰舉起源初杖,青金色光力在身前織成一道屏障,“小棠,想辦法喚醒墨青!”
    小棠立刻拿出銀針,紮在墨青的幾處大穴上,同時將僅存的淨脈露喂給他服下。
    墨青的抽搐漸漸平息,緩緩睜開眼,可他的瞳孔卻變成了純粹的金色,眼神冰冷得沒有一絲感情,口中喃喃自語:
    “影主……召見……”
    他猛地推開小棠,朝著影獄深處的宮殿走去,手腕上的烙印與黑色鎖鏈的共鳴越來越強,鎖鏈自動為他讓開一條道路。
    “墨青!”林辰想去拉他,卻被鎖鏈擋住,光屏障與鎖鏈碰撞,發出刺耳的尖嘯!
    就在這時,三枚血誓佩突然從他懷中飛出,懸浮在半空中,火焰、河流、漩渦圖案同時亮起,投射出三道光影——
    第一道光影是青袍男子,他正與一個戴著黑色麵具的人對峙,兩人手中都握著半塊黑色的玉佩,玉佩上的紋路與影獄的鎖鏈一模一樣。
    “影獄是舊約的禁忌,你不該打開它。”青袍男子的聲音帶著警告。
    “禁忌?”黑麵人的聲音沙啞而熟悉,竟與林玄有幾分相似,“隻有吞噬影主的力量,才能真正擺脫掌玉者的控製!”
    第二道光影是林辰的爺爺,他抱著一個黑色的盒子,跪在影獄的鎖鏈前,淚水縱橫:“玄兒,爺爺對不起你,不該讓你繼承梟瞳……”
    盒子裏傳出林玄憤怒的嘶吼:“我不稀罕你的道歉!我要力量!能毀掉林家的力量!”
    第三道光影是一個陌生的黑袍人,他站在影主宮殿前,手中拿著三枚血誓佩,對著宮殿深深鞠躬:“影主,掌玉者的血脈已經覺醒,血誓佩的鑰匙集齊,您可以……重見天日了。”
    光影散去,血誓佩的光芒黯淡下來,重新落回林辰手中。
    林辰的大腦一片空白。
    青袍男子口中的影獄禁忌,爺爺與林玄的糾葛,黑袍人提到的“影主重見天日”……
    這一切都指向一個可怕的猜測——影主的力量與梟瞳同源,而林玄的殘魂,很可能已經被影主吞噬,成為了影獄的一部分!
    墨青之所以會被召喚,就是因為他體內的監守意誌與影主產生了共鳴!
    而三枚血誓佩,根本不是打開星軌中樞的鑰匙,是釋放影主的鑰匙!
    “監守長……他想讓影主和我們兩敗俱傷!”林辰的聲音帶著徹骨的寒意,他終於明白監守長的真正目的——借影主之手除掉他,再坐收漁翁之利,掌控源初之心和影主的力量!
    墨青已經走到影主宮殿的門口,宮殿的大門緩緩打開,一股強大的吸力從裏麵傳來,將他緩緩吸入!
    “墨青!”
    林辰怒吼著衝破鎖鏈的阻攔,源初杖爆發出前所未有的青金色光芒,朝著宮殿大門衝去!
    他必須在墨青被影主徹底吞噬前,把他救出來!
    可就在他即將衝入宮殿的瞬間,一隻蒼白的手突然從門內伸出,抓住了他的手腕。
    那是一隻屬於男子的手,手腕上戴著一枚熟悉的梟瞳形玉佩。
    門內傳來一個沙啞而冰冷的聲音,與林玄一模一樣,卻又帶著一種不屬於他的威嚴:
    “弟弟,別來無恙。”
    林辰的身體瞬間僵住。
    弟弟?
    門內的人,是林玄?
    還是……吞噬了林玄殘魂的影主?
    影主的真實身份到底是什麽?
    他與林家,與梟瞳,又有著怎樣的淵源?
    宮殿的大門緩緩合攏,將林辰和那隻蒼白的手同時卷入黑暗。小棠想衝上去,卻被黑色的鎖鏈死死纏住,隻能眼睜睜看著大門關閉,發出沉悶的響聲。
    影獄的黑色鎖鏈開始瘋狂閃爍,整個星域都在劇烈震顫,仿佛有什麽恐怖的存在即將蘇醒。
    小棠看著緊閉的宮殿大門,又看了看手中昏迷的墨青剛才墨青被吸入門前突然昏迷倒地),眼中充滿了絕望和無助。
    她不知道,在宮殿大門關閉的瞬間,林辰懷中的一枚血誓佩悄然碎裂,碎片上的火焰圖案化作一道細微的紅光,沒入他的眉心,與青金色光點融為一體。
    這道紅光,是影主的氣息,也是……林玄最後的執念。
    一場關乎林家宿命、影主秘密、甚至掌玉者存亡的對決,已經在影獄深處拉開序幕。
    而林辰,這位身兼源初之力與林家血脈的守玉人,即將麵對他最不願麵對的“親人”。
    他能喚醒林玄的殘魂嗎?
    能從影主手中救出墨青嗎?
    影主與掌玉者之間,又隱藏著怎樣的恩怨?
    黑暗的宮殿中,林辰的青金色光芒與影主的黑色氣息劇烈碰撞,發出震耳欲聾的轟鳴。
    答案,或許就藏在那枚碎裂的血誓佩碎片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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